天秀團已經離開了數日,這些修士都是虛神體修為,數日之間足以飛出極遠的距離,要想追趕,尋常方法自然不可。

薑岑取出遊天尺,準備施展遊天術。

這遊天術得於驚鴻道人指點,以遊天尺蘊含的空間法則之力為主,穿梭虛空、神遊萬裏,隻要神念所及之處,都能很快穿梭到達。

此法類似於驚鴻道人的成名絕學喚魂術,隻不過喚魂術並不需要借助遊天尺才能施展,因為驚鴻道人自身就領悟了高明的空間之力。

另外,喚魂術的做法,就是預先將神魂封存於特殊的符印之中,隻要激發符印,其中封存的神魂,就能作為穿梭虛空的指引,讓驚鴻道人能直接真身降臨。

薑岑的遊天術,需借助通天至寶遊天尺。而且,他也沒有預先準備好的神魂符印作為指引,隻能放開神念,讓神念盡量到達遠處。

對於高階修仙者來說,神遊萬裏並非虛誇;將一縷神念送至萬裏之外,幾乎瞬間可達,隻是要想將神念收回,卻較為麻煩。

薑岑向著天秀團遠去的方位放出一縷神念,當神念很快到達遠處、幾乎要失去感應的時候,才激發遊天尺,施展遊天術。

隻見遊天尺載著薑岑三人,化為一道青光遁入虛空消失不見。片刻之後,他們三人出現在神念所及之處,這片刻功夫已經跨越了數萬裏的距離。

如此趕路,雖然頗為耗費法力和神念,但效率極高,半日之後,薑岑三人便已經來到了天麓洞。

打聽之下,方知天秀團一眾修士尚未到達,卻是薑岑等人後發先至,先到了一步。

兩個時辰後,二十餘名修士姍姍來遲。這二十餘人清一色的都是虛神體修士,而且並無老邁之輩,都是同階中較為年青的修仙者。

其中一人,正是雲來閣的修士成堯。當年薑岑曾與他切磋了兩次,頗有淵源。

另外,朝仙觀的陳道君居然也在其中,薑岑也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白蓮兒所學的水靈盾,其實正是得自於陳道君之手。

這些修士,便是所謂的“天秀團”。

成堯見到薑岑,驚訝之餘,急忙上前拜見:“薑師叔,別來無恙!真是巧了,竟然在此處遇到薑師叔!”

眾人大奇,陳道君忍不住問道:“一別多年,薑道友修為大漲,但仍是化丹期修為;成兄已經進階虛神體多年,為何稱薑道友為師叔?”

按照常理,修仙界以修為高低為輩分;虛神體比化丹其高了一個大境界,應是長輩;同門之間,薑岑應該稱呼成堯為師叔才對,怎麽卻反了過來!

成堯有苦說不出,薑師叔這三個字,他不得不喊。因為他的師父,就是薑岑的四師兄;薑岑的師父驚鴻道人,正是成堯的師祖;所以薑岑是成堯的同門師叔,這一點都沒有錯。

正式入師門,輩分豈能亂!薑岑雖然不是有心占成堯的便宜,但也不能以平輩相稱,否則便是對師父不敬。

“師侄不必多禮!”薑岑道:“我等是特意在此處等候諸位道友的。在驪山道人前輩說,諸位道友組成天秀團,四處尋訪青年才俊加入,不知所為何事?”

成堯道:“此事正要向薑師叔稟明!師祖大人留給師叔一封信,說是一切隨緣;若是途中遇到薑師叔,便將此信轉交;若是沒有遇到,便作罷。至於天秀團的來曆因由,師叔看了信,便明白了。”

說罷,成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隻寶盒,小心翼翼的從中取出一封信函,畢恭畢敬的雙手捧起、呈給薑岑。

薑岑接過信函,無需開啟,隻是手掌在信函上輕輕一抹,便有一縷神念之力進入自己腦海中,化為了驚鴻道人的一段聲音談話。

驚鴻道人的留信中,薑岑大致明白了原委。

原來,數年前,驚鴻道人在遊曆途中,路過一處荒山小憩時,忽然被仙人入夢。在夢中,那仙人要求驚鴻道人為他搜尋靈界悟性最高的奇才,齊聚於雲州迷霧穀,助他渡仙劫。仙人也會有所回報。

仙人入夢的傳說,自古便有許多;但真假難辨。但驚鴻道人卻不敢大意,因為夢境之中,那仙人為自證身份,隨口說出的幾句關於天地之道的謁語,竟然真的提點了驚鴻道人,讓他有醍醐灌頂之感,功法有所長進。

於是,驚鴻道人便沒有置之不理。他按照夢境中仙人的指示,向各處道友發出邀請,請他們派遣門中最為優異的後起之秀,組成天秀團,前往雲州迷霧穀,助仙人渡劫。

所謂的天秀團,意即“天賦異稟、後起之秀”的縮寫,既然是後輩中的佼佼者,自然悟性很高,滿足仙人的要求。

成堯是驚鴻道人從雲來閣中選出的修士,此外,他還特意留下了兩枚令牌,卻是為薑岑和薑舞準備的,隻是那是不知薑岑等人正雲遊何處,而此事也不知是天賜機緣還是凶險莫名,驚鴻道人便沒有強行召回薑岑二人,隻是吩咐成堯帶著信函和令牌,能否在雲州遇到薑岑,一切隨緣。

成堯將兩枚令牌交給薑岑,說道:“這便是天秀團的令牌。師祖大人交代,一共準備有三十枚令牌,這兩枚,是師祖特意為薑師叔留下的。”

薑岑接過令牌,頗有些猶豫。

他本來隻是擔心發生了大事,所以前來打聽天秀團的原委;現在卻被委任為天秀團的一員,實屬意外。

況且,他已經有了結束遊曆、返回宗門的打算;而且,他出來的時候是和薑舞兩人同行,現在身邊又多了一個白蓮兒,隻有兩枚令牌,那白蓮兒將何去何從?

白蓮兒是水靈珠之身,而且生性過於善良,留下她單獨一人,恐怕難以自保!

若是拒絕,一方麵違背了師父的吩咐,另一方麵,這的確可能是一個不小的機緣。修行越高,機緣越是重要;僅僅是苦修,很難有所突破;而機緣,卻又是可遇不可求。

薑舞看出薑岑的為難,說道:“這樣吧,你與蓮兒妹妹同去迷霧穀;我先返回青州,探望義父;多年未歸,也不知義父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