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了屋子裏。

案台上是紅燭滴下的喜淚,牆上是大紅的喜字,屋裏全是紅紗輕舞,這無一處不在敘說著,這屋裏人的喜悅與昨晚的溫柔浪漫。

白慕言揉了揉頭,睜開眼睛,屋裏的一片紅色和那大紅的喜字,立即刺激著他的視線,有些心痛,擺了擺頭,然後坐直了身體,隨著他的動作,那身上蓋著的錦被立即滑了下去,lou出長年鍛煉的身體,而且結實的身體。

皺了皺眉頭,好像自己平日裏沒有這樣赤著睡覺的著習慣,可是衣服呢?撫著頭,最後的記憶都停在了與枸杞拚酒時,那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代表自己喝醉後失了態?

想到這裏,他的臉一片鐵青。

頭有些痛,他苦笑了起來,這就是宿醉後的結果嗎?沒有想到,他也會有醉酒難受的這一天。

翻身下床,這才發現,自己不是沒有穿衣服,而是不著寸縷,擺了擺頭,看來真是喝得太多了,現在唯有希望沒有作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或是說什麽失禮的話?

雙腳才沾上地麵,身後立即.傳來了某人的輕呤聲,“嗚!”看來宿醉的,不隻是他一個。

可是,一瞬間他的全身立即僵住.了,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而且,那重重的鼻音,代表著**的那位還沒有睡醒。

迅速下床穿好衣服,隨著他的.動作,一陣衣服磨擦的窸窣聲,讓那睡在裏麵的人,側身坐了起來,“水雲?”聲音低沉,帶著疑惑,水雲一夜不見,就長高了?而且肩也變寬了?身體如此的武孔有力?

白慕言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有些認命的低了一.下頭,“是我,無塵。”

“哦!”風無塵的聲音很是平淡,完全沒有一點點吃驚.的反應,雖然他昨晚最後的記憶,是水雲在耳邊細語,可是,這樣的結果,卻好像應了他的心意,沒有與水雲同房。

苦笑一下,想來新婚早晨希望沒有和新娘同房.的人,千古也隻有他一個了。

白慕言背對著.他,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腦子裏努力的回想著,昨夜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可是仔細的回憶了一番,除了清晨的頭痛與拚酒的記憶,其它完全沒有能排上用處的。

風無塵看著他慌亂的穿著衣服的背影,不由得擺了擺頭,然後拉開了被子準備下床來。

可是,被子一打開,才發現裏麵空無一物,動了動身體,沒有一處不適的感覺,心也回歸了原位。

冷靜的下了床,穿上裏衣,然後他準備收拾床鋪。

可是,當被子全都打開的一瞬間,他立即僵在了當場。

**那是什麽?幹了的白色可疑物,還有點點如桃花般的落紅,這一切看上去如此的可疑,讓人有種春宵過後的糜亂感。

風無塵拿著被子的手,開始發抖了起來,最後全身都抖了起來,他不知道應如何用言語,說出這一刻他的吃驚與愕然,“慕言!”最後從嘴裏飛出來,隻剩下一聲怒吼。

可以當他的新婚夜是無,可是如果真的想要與水雲一起,是不是應先與她成親呢?而且事後,是不是應把他風無塵請出屋去?想來心裏有些酸澀,可是憤怒卻更多一些。

一直以來風無塵都是很溫和的,雖然不是他的本性,可是發怒會刺激到他的病,於是,他從來沒有發出過如此的怒吼聲,再配上現在這種狀況,所以,在聽到了他的聲音後,白慕言有些心虛的湊了過去。

想想,在風無塵的新婚之夜裏,他白慕言喝醉了酒後,把當新娘的水雲給趕了出去,然後占著婚床睡了一夜?這是那個男人都會憤怒的。

於是,他低著頭,做好了被風無塵痛罵一頓的準備。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風無塵罵他,小心的抬頭一看,就看到了風無塵那抖動著的全身,有些吃驚,“怎麽了?”想來,自己身中‘紅塵劫’應沒有什麽危險性的。

“你自己來看。”風無塵咬著牙,怒瞪著他。

白慕言立即湊了過去,一看那床鋪,然後呆立在當場,這代表了什麽?

“我不是斷袖,你應知道的。”不想拖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風無塵怒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斷袖。”指著那**的印漬,“你幹的?”

擺了擺手,“我中了紅塵劫。”換句話說,我現在是不舉中。

聽到了他的話,風無塵收回了手指,滿臉都是吃驚,“我沒有喝酒,但是我最後的記憶是水雲在輕聲的說著什麽?”可是,說的是什麽?他卻完全記不起來了。用手捂著頭,為什麽那麽關鍵的東西,他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白慕言一聽,立即急了起來,“我最後的記憶是在與枸杞拚酒。”可是一醒來,為什麽會在這裏?

“那麽,這些是怎麽一回事?”現在的狀況讓他有些無力,心裏充滿了煩躁,他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卻不想那桌子在他的掌下,化為一堆木塊。

收回了手,風無塵呆立在當場,現在這又是什麽狀況?

白慕言立即拉過了他的手腕,扣住脈搏,然後大叫了起來,“無塵,你病被治好了。”

“嗯?”風無塵有些吃驚的看著白慕言,滿眼都是不能相信,怎麽可能?這病跟了十年了,這才一晚就好了?

轉頭看著那床,難道這是自己幹的?那慕言為什麽會在**?

白慕言對於風無塵的病被治好的事,有些高興,可是轉眼看著床,立即有些悲傷,從此以後,都叫水雲嫂嫂了。

一揮長袖,他準備開門出去,可是不想,那用力的一揮長袖,竟然將地上的木屑都卷了起來,有些吃驚,然後暗運了運氣,立即發現‘紅塵劫’已解了,腦子裏枸杞不停的找他拚酒的畫麵浮了上來,他有些懂了。

那些酒裏全是解‘紅塵劫’的藥。

那麽,現在這裏表現的東西,要如何解釋呢?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開始尋找著屋裏所有的,詳細情況。

桌邊地上是水雲穿過的大紅喜袍,再仔細的尋找一下,梳台上是她新婚時用的發簪,床尾有她穿過的褥衣,床尾地上是她的褥褲,腳榻上是她的繡藥鞋。打開衣櫃裏麵全是她的衣物。

這一切都提示著,屋裏有過女人,而且並沒有離開。

可是,現在她在什麽地方?

白慕言一把拉開了房門,衝到院子裏,大叫了起來,“水雲、水雲。”

沒有人回應,而且一個代回應的都沒有。

拍了拍手,暗衛也沒有出現,他這時才想起,已經讓暗衛們都去掃除叛逆了。

轉身,如青色的旋風,他撲向枸杞的房間,枸杞的房裏,幹幹淨淨,床榻上衣被整齊,打開衣櫃裏麵放著衣服,還有一些白瓷物件,好像主人隻是出門買東西了,不久就回一樣。

再次折回到院子裏,白慕言如無頭的蒼蠅,在院子裏打著轉,那些打掃的人、做飯的人、還有擔心的人,都不知去向。

風無塵站在門檻處,看著白慕言在院子裏打著轉,明白了過來,水雲不見了。這個關鍵性的人物現在不知去向,他有些不安了起來。

轉身回到床邊上,看著那**的可疑物,有些猜測,水雲武功在他與白慕言之上,而且精靈古怪,會不會這上麵有什麽問題?

轉了個圈,都沒有在院子裏找到人影,白慕言充滿了挫敗感的回到了屋裏,準備告訴風無塵這個不好的消息。

可是,一入屋裏,就看到了風無塵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邊上,手裏緊緊的握著床單的樣子,心裏一驚,立即奔了過去。“無塵,怎麽了?”

風無塵木然的將那床單向他麵前一遞,吐出了句,“不是米湯。”聲音空洞,帶著失神。

白慕言目光深遂的看著那床單,這是不是代表昨晚有一個人,已經與水雲洞房過了?可是,自己沒有那段時刻的記憶,而且無塵也沒有?那這到底是自己還是無塵呢?

伸手握了一下那床單,他的心裏有些高興又有些難過,高興是因為,也許是自己與水雲洞房了;難過是因為,如果不是自己,那以後就要叫水雲嫂嫂了。

“無塵,我們等水雲回來再說吧!”有些事情,就算他們再著急,也是沒有用的,那個清醒的當事人,現在不在。

風無塵點了點頭,呆然的坐在床邊上,“枸杞的東西還有在嗎?”

“都在。”白慕言挨著他坐在床邊上。

聽到這話,風無塵微微有些放心了,東西都在,想來人也不會離開。

可是,當他們從天明等到天黑,再從天黑等到天明的時候,他們才反應了過來,有些時候,東西在不代表人也一定會在。

“我們去找她吧!”

“如果她回來了,見不到我們怎麽辦呢?”

“那我們就再等等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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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冬天就來了,而隨著冬天的到來,傳來的是叛亂被平息的消息,而隨後跟著傳來的,就是白衣王爺,請求除去王爺之位與心愛之人同遊江湖的消息。

當這些消息一傳出來,江湖之中立即眾說紛紜,熱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