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著他的緊張接著來的是什麽呢?是水雲的質疑,“白慕言,你與風無塵都談了些什麽?”她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白慕言。

心裏一驚,白慕言猛然間瞄到了枸杞抿嘴輕笑的樣子有些窩火,好像他們都猜到了,隻是在等他說出結果,然後大笑一場。

咬了咬唇,“我們沒有談些什麽,隻是無塵想見你了。 ”這樣說,也許會好一些吧!

水雲卻不依他了,反拉著他的手,“他到底說了些什麽?”

看著水雲那充滿了好奇的小臉,白慕言突然很平靜了起來,他看著水雲那靈動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輕吐了出來,“無塵,他想和你成親。 ”

話才落下,天地一片旋轉,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倒在了地上,水雲將他的雙手壓在手下,怒瞪著他的眼睛,“你再說一次!”

“無塵,他想和你成親。 ”輕啟雙唇,白慕言心裏有種滴血的感覺,可是那榻上的男子,是不是也懷著一樣的心情,看著他與水雲戲笑?

水雲挑起了唇角冷笑,“這就是你們男人說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白慕言沒有理她,轉頭看向那旁邊的草叢,他現在已經心痛得無法言語了。 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風無塵有些喜歡水雲,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風無塵的愛也不比自己地少,而那樣的心情。 還有那不能活過而立之年的痛。

身為讓他受到這些傷害的自己,又怎麽能獨享幸福?

水雲那會讓他這樣的看著別處,而且那狹長的狐狸眼裏所透出來的東西,讓她心驚不已,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風無塵真地醒了,與他談了些什麽奇怪的話題?

這樣一想水雲到有些坦然了,放開了白慕言地手。 冷笑著站了起來,然後。 拍了拍自己的雙手,“好吧!我會如你所願,與風無塵成親的。 ”然後,拉起了白慕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那kao近心的地方,“可是。 這裏好痛,你聽它在哭喲!”

聲音軟軟的帶著些顫音,白慕言強扭著頭不看水雲,可是那手掌處所傳來地顫動,水雲那軟軟帶著哭腔的聲音,讓他那疼痛的心,立即被又割上了一刀,鮮血直向外湧。

可是。 因為他沒有回頭看,也就沒有看到水雲那挑起的眉頭,與枸杞隱忍的笑意。

做完了這些動作以後,水雲站了起來,背對著白慕言,“我這就去看看。 他的情況。 ”然後,對著枸杞斜挑了一下眼睛,快步走入了風無塵的房間。

枸杞看水雲入了房間裏,立即清咳了一聲,“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行離開了。 ”然後,轉身離開了院子,讓那白慕言靜靜的躺在地麵上。

他地手裏還殘留著水雲的體溫,還留著她那微顫的心跳。 將手握成拳頭。 輕輕的放在胸口上,以後都不能再碰觸到她的溫度了。

慢慢的坐起了身來。 看了一眼那敞開著地房門,不知道裏麵的兩人在談些什麽?也許正在商談成親的事吧!也許在談些其它的。

三伏天立即化為了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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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屋裏,水雲看著已經睜開了眼睛的風無塵,“你醒了。 ”輕柔的問著,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不過現在到是句,最能打開僵局的話。

風無塵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著她,“慕言說的話,你不要當真。 ”

淡笑著湊近了他的身邊,水雲拍了拍他的手背,“沒有什麽地,你不要當真才好。 ”

聽到她地話,風無塵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被水雲立即打斷了,“你知道嗎?我以為你不會再醒過來了。 ”抬頭看著屋頂,“不過白慕言到還真有些本事,都將你叫醒了。 ”轉頭看著風無塵,“不過想想,你們是兄弟,自然感情是我們這些外人,所不能比的。 ”

風無塵完全不明白水雲這話地意思,隻是聽到了兄弟以後,點頭笑了笑,“是的,我們一起長大的。 ”

“這樣呀!真是讓人羨慕。 ”然後,水雲再次走到了他的床前,低頭與他直視著,鼻間輕觸,她那帶著清香的鼻息,柔柔的吹在風無塵的臉上,讓風無塵一陣輕癢。

“那我們就照他所說的辦吧!”水雲微眯著眼睛,有些滿意的看著風無塵的表情。 嗬嗬,魚兒在咬勾了,然後心裏暗念了一句:白慕言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想想她水雲是誰?如果換成其它的姑娘,大概就會如了白慕言的意吧!可是,她是水雲,怎麽可能讓別人如了意,讓自己失了望呢?

可是風無塵不知道,於是點了點頭,“嗯。 ”輕應了一聲,然後,才猛然驚醒了過來,“你說了什麽?”

水雲已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站在門邊上,雙手做出扶門狀,“我說我們今晚成親。 ”說完,lou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接著用手掩著唇,跳了出去然後隨手關上的房門,把風無塵一人留在屋裏,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風無塵立即呆了一下,然後伸出了手,“水雲,這事不對。 ”你不是說過了,你不會把慕言的話當真嗎?為什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這一切與他的計劃不相符了。

一走出門口,水雲立即大叫了起來,“白慕言,我今晚與風無塵成親,你來布置一切。 ”

木然坐在地上的白慕言猛然聽到了她地話,立即站了起來。 轉頭瞪大了眼睛的看著她,“你們今晚成親?”怎麽成了這樣?不是才在商議成親的事?

“是呀!你都在催了,所以選日不如撞日。 ”水雲眯起了眼睛,一付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白慕言那失神的臉,心裏有些不忍卻又帶著痛快,“可是。 日子選在了今天,其它的我們都不在行。 所以一切都隻有依kao白公子了。 ”

一句‘白公子’將白慕言推到了千裏之外,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在這一瞬間被全盤否定推翻了。

白慕言怎麽會聽不出這話地意思,低垂下了眼簾,聲音帶著三分的落魄、七分地失魂,“我這就去辦。 ”

說完,轉身慢步踱出了院子。 那青色錦衫的背影,散發出來的氣息,引得水雲差一點就撲了上去,緊抱在懷裏。

可是,想想她的計劃,於是握了握拳頭,忍了下來。

轉頭就看到了枸杞那帶笑的臉,翻了個白眼。 “好戲看過了,錢拿來。 ”說完,左手向前一伸,一付等著收錢的樣子。

枸杞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真地計劃那樣做?”

“我計劃什麽了?”水雲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帶笑的看著枸杞。

一句話枸杞立即明白了過來。 然後點了點頭,做出一付小人樣,“知道了。 ”然後笑著故作深沉樣,“今晚我的小妹要出嫁了,我這個做哥哥的,應去準備一些薄酒才對。 ”

聽到這話,水雲跟著點了點頭,“這才有些哥哥的樣子。 ”然後轉頭看向那緊閉著的門扉,目光中有些溫柔但是卻也帶著些不解。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這個有什麽難的嗎?兩個人如此地動作。 難道是她水雲不夠好?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水雲的眼睛有些危險的眯了起來。

…………

夜如期而來。 院子裏燈火輝煌,人聲鼎沸,杯光酒盞,熱鬧非凡。

白慕言獨坐在一處,一杯接一杯的向下灌著,那喝入口中的那是美酒,分別是穿腸的毒藥,每一滴都讓他疼痛不已。

可是那些人偏不放過他,個個端著酒杯,魚竄而來,一陣推杯豪飲,直把他灌了個人仰馬翻。

水雲靜坐在屋裏,透過窗戶看著院子裏地情況,一陣陣好笑,這明擺是別人的喜宴,可是感覺那些來喝酒的人,一付看好戲的表情。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自己一直在被別人算計中?

抿唇淡笑,就算是在別人的算計中,看到現在這個光景,好像也很有趣的。

收回目光,斜看一眼那坐在床榻上,一臉吃驚瞪著自己的風無塵,水雲的笑就更深了。

風無塵身穿著大紅的喜服,一身全是喜氣,可是他地眉頭卻微皺著,與這熱鬧而喜慶地氣氛如此的不符。

慢慢走了過去,嬌羞地低下了頭,帶著紅霞坐在他的身邊,抬頭看著風無塵那吃驚的眼睛,朱唇輕啟,“郎君,你要先休息下不?”

擺了擺頭,風無塵明顯的感覺到水雲不願意嫁給自己,可是現在外麵的熱鬧情景,卻又提醒著自己這是一場喜宴,“水雲,你根本不喜歡我,對吧?”在洞房之前,一定要讓水雲改變主意。

“你又在說傻話了。 ”水雲輕身湊了過去,慢慢湊近了風無塵,同時反手一微用掌力,燈火立即熄滅了。

院子裏的人看到了燭火熄滅了,立即有些湊熱鬧感的大叫了起來,“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來是新人們等不得了。 ”

接著一陣哄堂大笑。

那些笑聲,聲聲剌激著白慕言的神經,他猛然的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壇,“來大家喝個痛快。 ”說完,大口大口的向著嘴裏猛倒著酒。

酒入愁腸愁更愁,這句話真是太對了,白慕言喝下四大壇後,眼睛有些迷朦,可是,他的心裏卻很是清楚,而那痛完全沒有壓下去,而是更加強烈的浮了上來,狠狠的剌激著他。

用手撫了一下額頭,緩緩站了起來,“白某有醉了,大家請盡興。 ”說完,他就準備著離開。

可是,不想枸杞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風無塵怎麽算也是你白慕言的兄弟,竟然兄弟結婚,那有先退場的?”

聽到這句話,白慕言回頭看了枸杞一眼,卻發現他也是酒眼迷朦,站著有些打顫了,於是心一橫,不如一醉,不理江湖事。

“好的。 ”用手支在桌上,白慕言有些豪氣的瞪著對方,“枸杞兄,不如我們鬥酒如何?”

“好呀!”枸杞也將手支在桌上,帶著笑與他對視著。

周圍的人一看這架勢,立即來了精神,那酒壇更是大力的向著他們的麵前送了上來。

一壇、二壇,漸漸的白慕言有些不支,最後倒在了桌上,輕呤著什麽,可是都是些江湖人,誰又會去理會。

枸杞一看他趴下了,立即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站直了身體雙手一攤,“好了,大家按計劃進行吧!”

聲音落下,眾人立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