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報複(一)

許大虎問慕容賦:“你到昆侖來做什麽?”

“遊山玩水,『吟』詩做對。”慕容賦是被天煞門大老板給請到昆侖來的,大老板有什麽目的,慕容賦還真是一點都不清楚。

許大虎和薑玉郎都不相信,可兩人什麽都沒說,許大虎笑道:“真是風雅。”

慕容賦說:“不過我這一路走來,真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這昆侖派掌門的麵子還真大,這麽多人去給他賀壽。”

他的眼角瞄到袁人傑和穆『吟』香走進了客棧:“許大虎,你可千萬別回頭。”

許大虎一聽,忍不往回頭一看,袁人傑和穆『吟』香,已和大堂中相熟的武林中人,打起了招呼。

許大虎忙回過頭,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已恢複了平靜,他端起酒杯:“是武當袁少俠夫『婦』,果然是郎才女貌,人中龍鳳,武林翹楚,江湖之光。”

袁人傑已拉著穆『吟』香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慕容賦,卻對許大虎道:“你這個越獄的朝延欽犯,今天被我們夫『婦』見到了,定要抓捕你歸案。”

穆『吟』香扯了扯袁人傑的衣袖:“這裏這麽多江湖中人,我們又急著上昆侖去,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吧?”

袁人傑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娘子,你可是朝廷認命的捕頭,怎可路見欽犯卻不聞不問,任由他逍遙法外呢?”

許大虎歎口氣:“穆捕頭是朝廷任命的,的確有權利抓我,可你呢,大家叫你一聲袁少俠,也不過因為你師承武當,大家是看在武當的麵子上,並不是你這個人有什麽值得別人敬重的地方。”

他不等袁人傑開口,接著道:“穆捕頭抓我是執行朝廷法紀,你要是和我動起手來,那就是挑釁生事,撓『亂』地方治安,按理說也該被抓起來。”

慕容賦咬著花生:“老白臉,行啊你,教出來的徒弟都敢和武當派的人叫板了啊,完全不害怕武當上下有三千多弟子,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把他給衝到黃河去了。”

薑玉郎倒有心讓許大虎和袁人傑過過招,借機煆煉一下許大虎,提高一下許大虎打架的經驗:“武當劍法也就馬馬虎虎,全仗著人多在江湖上橫行霸道,單打獨鬥完全不是盤菜,大虎,既然袁少俠仗著自己有個當捕頭的娘子,便橫行霸道存心為難你,你不妨和他過兩招,讓他明白江湖不是武當的天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打都不行了。

許大虎站起來,很瀟灑的對袁人傑抱抱拳:“袁少俠,我們不如到外麵切磋一下,這客棧中人多,也是別人糊口的生意,不太方便動手。”

袁人傑冷哼一聲,走到客棧外。

袁人傑態度驕傲,許大虎卻謙遜有禮,薑玉郎滿意地點點頭。

許大虎對薑玉郎說:“袁公子是用劍的,弟子雖不精通劍術,也想領教一下袁公子的劍法,請師父賜劍一用。”

薑玉郎將自已的配劍交給許大虎:“你去吧。”

許大虎雙手接過劍走到門外。

這時,客棧的二樓走下來一個幹瘦老頭,正是賭局的大總管,他一看這陣仗,忙三兩步走下樓梯,一打聽,是武當袁人傑路遇穆『吟』香追求者許大虎,兩人一言不合,要大打出手了。

大總管忙解下背上的包袱,拿出隨身帶著的文房四寶:“開局了,武當少俠袁人傑,薑大俠的高徒許大虎,傳說中的神秘殺手,勝負莫測,生死難料,兩邊都是一賠一,要下注的趕緊了。”

立刻有人讓出了桌子,大總管在桌邊坐下,一邊收銀子一邊記帳,忙得不可開交。

慕容賦看向鄒先生:“先生可有興趣下注?”

鄒先生麵帶微笑:“當然,看薑大俠胸有成竹的,我對高徒也很有信心。”

他站起身去下注。

慕容賦對薑玉郎說:“看你一臉陰險的,說吧,教了許大虎什麽招數啦?”

薑玉郎低聲道:“我早知道許大虎和袁人傑遲早是要打一場的,所以我創了一套武當劍法的破招,許大虎除了這套劍法外,不會別的了。”

“太無恥,太卑鄙,太不要臉了。”慕容賦從懷中『摸』出幾張銀票,擠到大總管桌前:“全壓在許大虎身上。”

許大虎曾無數次想過,和穆『吟』香重逢會是怎樣的情形,他也曾想過在穆『吟』香麵前,將袁人傑給打趴下會是件多麽過癮的事,這樣的想象也是他練功的動力。

許大虎從薑玉郎手中接過劍,從穆『吟』香的身邊走過,他看到穆『吟』香臉上著急的表情,是為了袁人傑,而不是為他。

許大虎感到心裏一陣痛,實實在在揪心的痛,他知道自己對穆『吟』香而言微不足道,可證實這一點還是讓他難受的有些呼吸不暢。

等麵對袁人傑,許大虎又清醒了過來,一股冰冷的恨意從許大虎心裏滑過,他想要嚐一嚐報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