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喜訊(四)

彎彎在回杭州城的路上,心念急轉,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她緊咬著下唇,嘴唇被她咬破了也不自知,她嚐到一絲血腥味,一個大膽而惡毒的計劃,在彎彎的腦海中成形。

到了客棧以後,彎彎耐心的等候,今天是袁人傑迎娶穆『吟』香的大日子,易何安作為峨嵋派的上賓,杭州知府的佳客,不去喝上兩杯是不可能的,她自知不是易何安的對手,所以耐心的等著易何安離開。

到天黑的時候,晚宴已經開始了,杭州知府又派人來請易何安,易何安眼見著推不掉,隻好吩咐高德:“容姑娘身中奇毒,我還沒配出解『藥』來……”

他憂慮的看了芙蓉仙子一眼,芙蓉仙子宛如睡著了一般的沉靜,她的症狀很奇怪,呼吸脈象雖都有,可細弱無力,他也隻能從芙蓉仙子指甲上淡淡的黑氣上,推斷芙蓉仙子是中了毒,他想到初識芙蓉仙子的時候,芙蓉仙子曾說過自己有個很大的仇家,易何安心中暗暗懷疑,芙蓉仙子來客棧之前就被人下了毒,而見到他以後才毒發。

這種讓人沉睡不醒的毒,易何安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他也隻能灌些參湯給芙蓉仙子喝,替芙蓉仙子保住元氣,讓他再慢慢想辦法診治。

易何安歎口氣:“你小心守著容姑娘,我很快就回來了。”

“是,師父。”

易何安走了以後,高德拿了一本書坐在床邊。

彎彎從窗戶悄無聲息的進去,一記手刀劈在高德的腦後,將高德打暈了過去,她打開門放車夫啞巴進來,她自己抱起芙蓉仙子,讓啞巴拿起易何安的『藥』箱,並帶走了高德。

錢夫人陪著無垢神尼來喝喜酒,無垢神尼被留下了,錢夫人覺得無趣,自己獨自先回蘇州了。

出了杭州城不遠,她的車夫覺得肚子痛,便將馬車停下,走到路邊的草叢中去,卻看到一個人趴在那裏。

車夫走過去一看,這一身酒氣的竟然是錢夫人的世交,慕容家的公子,他忙將慕容賦扶到馬車邊:“夫人,夫人,你快看看。”

錢夫人不耐煩的探出頭,慕容賦雖一臉的泥汙,她還是一眼就把慕容賦給認出來了,她忙讓自己的丫鬟銀錠下車去將慕容賦給扶上來,心痛的掏出絲帕給慕容賦擦臉:“這孩子是怎麽了?”

車夫問道:“夫人,我們還回蘇州嗎?”

“立刻回去,這孩子指不定在外麵受了什麽委屈呢,我要回去好好給他補補。”錢夫人已經完全忘了慕容賦幫著薑玉郎逃走的事了。

慕容有為趕到杭州時,酒宴已經散了,易何安早因再次失去容姑娘,連帶不見了自己的徒弟,滿江湖的找人去了。

慕容有為撲了個空,有些心灰意冷的回到蘇州,打算在慕容家列祖列宗的墳前,以死謝罪。

慕容有為一回蘇州,他現身的消息就傳到了錢夫人耳中,還不等慕容有為買好香燭錢紙,錢夫人的馬車就來接他了。

慕容有為跳下馬車,對著到大門來迎他的錢夫人激動的說:“賦兒真的在你這裏?”

“在是在,不過呢,唉,你自己去看吧。”錢夫人親自帶著慕容有為來到一個富貴山莊裏一個僻靜的小院。

還沒進小院,慕容有為便聞到一股酒味,他跨進院門,原本布置雅致的小院,如今卻像是被七八個瘋子胡鬧了三天三夜一樣。

院子裏有三間屋子,屋子裏唯一一張完好的**,睡著一個鼾聲如雷,渾身酒氣,衣服髒的連乞丐也不要穿的人。

慕容有為還是從這個人削瘦發青,布滿胡茬的臉,認出了這個人就是他的寶貝侄孫慕容賦。

慕容有為想上去『摸』『摸』慕容賦,卻被錢夫人給拉住了:“你不要把他給弄醒了,你也看到了,我帶他回來十多天了,他醒了就喝酒,別的什麽東西都沒有吃過,不給他喝吧,他就自己去酒窖偷,我也不是心痛這點酒,他就算吃上個十年八年的,我也養的起,可他喝醉了就砸東西,要不就練一些『亂』七八糟的拳法,把好好一個院子弄成了這樣。”

錢夫人歎口氣:“哎~~,為叔,我們兩家是世交,賦兒他娘在世的時候,和我很要好的,看到賦兒變成這樣,我很是心疼啊。”

“錢夫人,謝謝你。”慕容有為走過去將慕容賦扛在肩上:“我會好好照顧他的,給你添麻煩了。”

“你不要跟我客氣,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錢夫人歎口氣:“為叔,前一陣子聽說你失蹤了,然後有聽說賦兒死了,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賦兒是不是因為你失蹤不開心啊?你回來就好了。”

慕容有為將慕容賦帶回他們離開前買的小院,燒了一鍋開水幫慕容賦清洗,他現在一心一意的隻想照顧好慕容賦,百花仙被他拋到了腦後。

百花仙在京城已經病得越來越重了,海棠找了不少京城的名醫,都束手無策,海棠知道百花仙害得是心病,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