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喜訊(三)

所謂兵不厭詐,江湖更是一個爾虞我詐的地方。

芙蓉仙子揭了麵紗,以容姑娘的身份來見易何安,趁機下毒『液』隻能算卑鄙,還稱不上無恥。

易何安一見到芙蓉仙子,高興極了,也顧不上去杭州知府大宅道賀,一邊吩咐高德去泡茶,一邊將芙蓉仙子迎進了房中。

這邊慕容賦看到端著茶盤的高德,他尾隨著高德:“高德在這裏,易何安也應該在這裏,許大虎這次注定是傷心,傷肝又傷肺,大家朋友一場,我到易何安那裏去拿幾粒補『藥』,等許大虎肝腸寸斷的時候,給他補一補好了。”

他想到這裏歎口氣:“許大虎能交上我這個朋友,實在世太幸運了。”

慕容賦隻顧自己想的得意,完全沒有留意到跟在他身後的彎彎。

芙蓉仙子和易何安在屋中坐定,客套了幾句後,芙蓉仙子確定四下無人,手一動,毒『藥』已扣在了手中,這種毒『藥』不但無『色』無味,而且想水一樣,芙蓉仙子將它裝在一個極小的瓷瓶裏,手一動便能將瓷瓶捏碎,把毒『藥』放出來。

而且芙蓉仙子還沒有時間配製解『藥』,一旦中毒,可謂是神仙也難救。

慕容賦見高德走到一個**的小院外,料到易何安就在這個小院中,他飛掠過去從背後點了高德的『穴』,從高德手中拿過茶盤:“求人也該有點求人的態度,我親手給他端茶去,易何安也不好意思不給我一點好『藥』,為了朋友做到這樣,連我自己都好感動。”

就在慕容賦跨進小院的大門的時候,芙蓉仙子站起來對易何安盈盈一拜:“先生救命之恩,小女子走得匆忙,沒能道謝,請先生受小女子一拜。”

易何安忙站起來去扶她:“容姑娘嚴重了,姑娘不辭而別,小生一直很擔心,如今見到姑娘安然無恙,小生也就放心了。”

芙蓉仙子站起身的時候,手中瓷瓶已經碎裂,如一滴眼淚般的毒『藥』已經被她『逼』出來,她正待用內力一催,易何安就避無可避了,可她偏偏麵向著房門,恰好看到了端著茶盤的慕容賦,她一驚之下內力一收,毒『藥』全打在了她自己的掌心中。

芙蓉仙子連驚呼都來不及,便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易何安吃了一驚,忙抱住芙蓉仙子,低聲問:“容姑娘,你怎麽了?”

可在慕容賦看來,卻是芙蓉仙子主動對易何安投懷送抱,兩人抱在一起後,芙蓉仙子還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慕容賦氣得一把甩開了茶盤,轉頭掠上屋頂,不辨方向的施展輕功狂奔起來。

慕容賦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風吹在他臉上,讓他的眼睛火辣辣的痛,刺激著他奔跑的更快,胸口的傷疤又在作痛了,比上次芙蓉仙子親手刺那一劍的時候更痛。

跟在慕容賦身後的彎彎,還沒進小院便看到慕容賦從屋頂離開,她心中很是驚訝,趴到院牆一看,看到易何安手忙腳『亂』的扶著一個女子,正將女子給抱到**去。

彎彎忙掠到屋頂上,揭開了一片瓦,她更加驚訝的看到易何安抱著的女子竟然是芙蓉仙子,她看到易何安正在給芙蓉仙子把脈,檢查舌頭和眼睛,芙蓉仙子仿佛沒有知覺一般,任由易何安擺布。

彎彎心中奇怪極了:“大師姐這是怎麽了?難道這是大師姐除去易何安的計策?可是大師姐怎麽能容忍易何安碰到她呢?”

易何安給芙蓉仙子灌下一粒丹『藥』,用內力催動丹『藥』在芙蓉仙子體內盡快發動功效:“這是中毒?可這樣中毒的症狀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彎彎聽到易何安的低語,更是疑『惑』了:“大師姐中毒了?真是奇怪,若這種毒連易何安都沒有見過,那下毒的人也就不會是易何安,難道是慕容賦?他這麽慌『亂』的掠走,難道是他下的毒?他為什麽要下毒還大師姐呢?”

她想了想,既然芙蓉仙子中了毒,易何安看樣子會全力救治芙蓉仙子,那他們一時半會還不會離開,自己不妨去找慕容賦問個清楚,還有,慕容賦的死訊也一直讓她很疑『惑』,她很想弄清其中的玄機。

彎彎認為這一切的秘密,隻要她找到慕容賦就可以弄清楚了,可等她找到慕容賦的時候,慕容賦已經在杭州城外一家酒鋪,醉得一塌糊塗了。

彎彎將慕容賦扶進自己的馬車裏,她是第一次這麽近的和慕容賦在一起,慕容賦脆弱的像一個小孩,她的手在慕容賦的脖子上滑過,感到無限的滿足,她現在可以左右著慕容賦的生死,她覺得自己掌控著慕容賦,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非常的好。

慕容賦一個翻身抱住了彎彎,口中喃喃自語:“芙蓉……”

這一句話讓彎彎如置冰窟,她一把推開慕容賦,可接著她心念一轉,抱住慕容賦:“慕容賦,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彎彎啊?”

“我喜歡你。”慕容賦毫不猶豫的回答:“芙蓉,跟我走,跟我走……”

彎彎壓下心頭的妒火:“你記得我們最開心的時候嗎?”

“我記得,小木屋,就你和我兩個人……”慕容賦含糊的說。

彎彎卻都聽清楚了,她認為自己什麽都明白了,她打開車門將慕容賦給推下車去,對自己的車夫啞巴道:“回杭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