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清音閣(一)

慕容賦這次還真打起了峨嵋山那尊象牙普賢的主意,他這次被鍾不離一說,還真興起了重建了燕子塢,重修參合莊,再起還施水閣。

參合莊重修起來後,最重要的就是建念祖堂,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大燕皇族之後,大燕雖早已不在了,可他們慕容家祭拜的也算是一方霸主,尋常的念祖堂哪配得上他們家啊,若能收集到普賢,地藏,觀音,彌勒等佛像去增加靈氣,那才象樣呢。

站在清音閣這尊普賢像前,慕容賦心中暗自盤算,這尊普賢像一尺多高,純金的普賢菩薩盤腿坐在象牙雕成的大象背上,大象的額頭裝飾了一顆紅寶石,雙眼是兩顆藍寶石,雕工精細,用料考究。

可清音閣是峨嵋派的地盤,這裏每一樣東西都有百年的曆史,就連掃地的掃帚都有十多年了,因為對外開放,來拜佛燒香的人車水馬龍,人流複雜,故而駐守清音閣的都是峨嵋派中的好手。

薑玉郎看慕容賦眼珠子『亂』轉,一臉的古靈精怪,雙手合十裝作拜神走到慕容賦身邊:“慕容,你不會在打什麽歪主意吧?”

“薑兄,你說這話可就太不了解我了。”慕容賦指指普賢像:“我是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在這兒拜菩薩呢,你說這東西做工還真不錯,挪個地兒放我家茅廁裏,那就更合適了,就衝這靈光,夜裏上茅房都不用點蠟燭了。”

聽到慕容賦這句話,薑玉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他不動聲『色』的離慕容賦遠點,周圍有幾個聽到慕容賦這句話的香客,對慕容賦投來仇恨的目光。

慕容賦盤算普賢的時候,袁人傑找上了風蜚語和丁玲瓏。

風蜚語和丁玲瓏兩個人,一個躲著錢夫人,一個剛躲開放血堂的人,好不容易歇口氣,正商量著該到哪兒去躲躲晦氣。

風蜚語靠著樹幹坐下:“錢夫人死活說我帶走了薑玉郎,非讓我交人,我到哪兒給她找人去呀?”

“風哥,我給你坦白一件事,在大漠的時候我給慕容賦做了一張你的麵具,他和薑玉郎是一丘之貉,一定是他冒充你把薑玉郎給帶走了。”丁玲瓏拔下肩頭的箭,咬著牙敷上金創『藥』。

“你當時也是為了救我,我不怪你,話說回來,你怎麽會欠放血堂的錢呢?”風蜚語喘著粗氣,要不是他輕功好,錢夫人一定會將他給抓住活剝了他的皮了。

“我壓根沒借過,他們說我是在邊城的放血堂分部借的……”疼痛讓丁玲瓏的腦筋格外的靈光:“邊城的時候慕容賦倒是進過賭坊,一下就變得闊氣起來,難道是他冒我的名借的?”

風蜚語咬著牙:“一定是這樣的,別給我機會,否則我讓他死的淒慘無比。”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在風先生和丁大俠的麵前。”袁人傑從樹上落下來,剛才風蜚語和丁玲瓏被人圍攻,驚險脫困的狼狽樣全落在了他眼裏,他等到那些追兵全跟丟了,才現身出來。

風蜚語消息靈通,自然知道慕容賦被官府通緝的原因,是因為搶了眼前這位武當少俠的知府老爹:“原來是武當袁少俠。”

“風先生消息靈通,應該知道我和慕容賦也有舊怨。”袁人傑一上來就開門見山。

風蜚語也不和他廢話:“袁少俠莫非有了妙計?”

袁人傑臉上『露』出陰沉的表情:“江湖上能殺死人的,除了武功外還有一樣利器——流言,特別是關於武功秘笈的流言,姑蘇慕容家的還施水閣和少林寺的藏經閣比起來,可是同樣的誘人啊。”

丁玲瓏說:“隻怕不少江湖人會畏懼姑蘇慕容的武功,不敢對他出手啊。”

袁人傑輕鬆的回答:“那就加上羅刹牌好了,姑蘇慕容在江湖上的名聲一向就不太好,沽名釣譽還愛玩陰謀詭計,當年慕容博陷害蕭峰的父母,弄得江湖腥風血雨,他們家這百年來雖韜光養晦,可包括我們武當在內的正派人士,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慕容家的人坐上魔教教主之位的,而魔教中的四位長老無一不是心狠手辣極具野心的人,他們現在不過是彼此製約,並以羅刹牌為借口沒有發生內哄而已,他們也不會看著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因為有了一塊一文不值得玉牌,就騎到他們頭上掌管魔教的。”

袁人傑這一計不可不謂之陰毒,他自小生長在官家,玩弄心計那是輕車熟路的事,武當歲信奉道教,可三豐真人仙逝之後,沒有一個真正能讓眾人心服口服的掌門,現任掌門雖德高望重,可他四個徒兒無一不想繼承掌門之位,袁人傑這位徒孫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風蜚語有些猶豫,他將丁玲瓏拉到一邊耳語:“我們雖恨慕容賦,可畢竟是十多年的老相識,再怎麽著也算內部矛盾,要是我們按袁人傑說的去做,這件事就不好收場了。”

丁玲瓏不知怎麽的,腦海中浮現出芙蓉仙子的影子,他冷聲道:“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慕容賦可是禍害中的禍害,哪有這麽容易被害死的,咱們這也是隔山震虎,殺殺他的囂張氣焰,教他做人規矩些。”

清音閣中的慕容賦一個轉身,竟然看到了正在緩步走進山門的芙蓉仙子,大殿中的光線較暗人又多,芙蓉仙子尚在台階之下,並沒有看到慕容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