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黃雀(三)

秋蕈走回隔壁房間,她的隨身物品,都被替她包紮傷口額丫鬟,放在了桌子上。

她拿起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丸『藥』吞下去,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她已恢複了精神,臉『色』也紅潤了起來,雙眼也有了神采。

她對鍾不離說:“穀主,麻煩你借我一匹馬,我要去救幾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鍾不離搖搖頭:“你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你這一去不但救不了人,還很可能會賠上你自己的『性』命。”

慕容賦也在一邊『插』話:“若我沒猜錯,你的兩個昆侖奴聯手才能勉強和那個人打成平手,而對方不止他一個人,所以你的昆侖奴才會拚了一隻手臂不要了,將你給救出來。”

“老七拚死擋住他,現在很可能已經遭了他的毒手了,老八被她砍斷了一隻手臂,丹青和梅胡子還在他手中,你要我怎麽樣?難道要我呆在這裏什麽都不做?”秋蕈瞪著慕容賦,她的脾氣就好像火一樣,火一樣的熱情,也火一樣的不顧一切:“我不求你們幫我,隻希望你們借我一匹馬和一把刀,我的生死不用你們關心。”

“你的命是我從大漠中救回來的,想死也該先問問我肯不肯。”鍾不離一把抓過去,秋蕈想躲卻沒能躲開。

鍾不離點了她的『穴』,抓住她的腰帶將她扔到**:“你給我好好歇著,還有,你剛才吃的那種『藥』,我不管是什麽,都不許再吃了。”

他抓起桌上的『藥』瓶,轉身走出去,吩咐富貴去找二老板:“告訴他準備一下,有人在我的地盤上生事,我要出去打架。”

富貴忙一溜煙的跑出去找二老板。

鍾不離轉身走向賬房。

慕容賦對著鍾不離的背影吹了聲口哨:“大事不好了。”

羅四兩不解的問:“什麽事不好了?”

“隻怕我們的鍾先生,動了春心了。”慕容賦瞄了一眼躺在**動彈不的秋蕈。

秋蕈正非常惡毒的咒罵鍾不離。

慕容賦搖搖頭:“這種嗆手小辣椒,鍾老頭可有的受了。”

他走向醉到在地上的丁玲瓏,一把抓起來扛在肩上,往魚池走去:“鍾老頭要發瘋,我們也別想清閑,看樣子不去幫著打架勢不行的了,先把丁玲瓏給弄醒了,多個人幫忙也好。”

羅四兩看著慕容賦將丁玲瓏扔進了魚池中,已經喝醉了的丁玲瓏直直的沉到了池底。

一陣汽泡冒上來,水泛起波紋,看樣子丁玲瓏似乎掙紮了兩下。

慕容賦在池邊蹲下:“這水池還挺深的。”

羅四兩飛掠過來,碧綠的池水中已完全看不到丁玲瓏了,他著急的說:“你想活活淹死他啊?還不快救人!”

“我不會遊泳。”慕容賦一臉無辜的說:“丁玲瓏的水『性』好的很,等他酒醒之後,自己就能遊上來了。”

“等他酒醒了就成屍體了。”羅四兩跳進魚池中,潛到水底將丁玲瓏給拉起來。

喝醉了的人總是特別沉,他的身形又不及丁玲瓏高大,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將丁玲瓏給拖了起來,他將丁玲瓏平放在池邊,使勁的按丁玲瓏的肚子,丁玲瓏喝了不少水,肚子撐得圓滾滾的。

慕容賦正伸手在池中撈魚,他瞄了一眼丁玲瓏的肚子:“難怪我一條魚都撈不到,原來全被丁玲瓏給吃了。”

羅四兩聽他還有心思講風涼話,很是生氣,卻有不敢上前理論。

好在此時丁玲瓏咳了兩聲,吐了一大灘水出來,人也清醒了過來:“我在哪裏?”

他晃晃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身上怎麽這麽多水?”

“你喝醉掉進魚池裏了。”慕容賦笑嘻嘻的說。

鍾不離已從賬房走了出來,手中拿著劍:“你們準備一下上路。”

他轉身走進秋蕈的房間,伸手解開秋蕈的『穴』道:“這次你是給我們帶路的,你身上有傷,不要出手。”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秋蕈瞪圓了眼。

鍾不離邪邪的一笑:“就憑我是這裏的老大,而你不是,丁玲瓏,給她易個容。”

兩個時辰之後,竹船從觀音穀駛了出來,在沙漠中實在沒有比這個更快的了。

秋蕈和鍾老大一塊站在甲板上,她被丁玲瓏易容成了一個小夥子,皮膚黝黑粗糙,和觀音穀那些打架的夥計,晃眼一看根本沒什麽區別。

慕容賦此時已扮成了風蜚語的模樣,丁玲瓏有一雙玲瓏巧手,再做一張麵具並不是什麽難事,他穿了一件風蜚語最愛穿的黑『色』夜行衣,在將頭發束在腦後,若是江湖中人看到,一定會將他認作風蜚語的。

丁玲瓏此時扮成了一個又幹又瘦,留著山羊胡的老頭,他佝僂著背,眨巴著小眼睛,坐在一邊吸旱煙:“我真不明白,你幹嘛非要扮成風蜚語的模樣。”

慕容賦說:“我們可以肯定,我們這次要去找的這個劍客,就是殺死風蜚語的那隻黃雀。”

“風蜚語還沒有死。”丁玲瓏冷冷的打斷慕容賦的話:“凡事要講證據,沒找到風蜚語的屍體之前,我們都不能斷言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