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山穀(三)

芙蓉仙子一直蓄謀著學會易何安所有本事,再殺了他,可天天和易何安相處,心累人也累,易何安給她吃再多再好,她也難免憔悴。

“醉鄉路穩宜常至,他處不堪行。”慕容賦伸手吸過一壇酒,拍開泥封,酒香滿屋。

“別人說一醉解千愁,我倒真想醉一次試試,你敢不敢和我拚酒?”芙蓉仙子像是突然間變成了一個任『性』的小女孩,她不由分說的搶過慕容賦手中的酒壇,一壇酒就這麽進了她的肚子裏。

“好酒量。”慕容賦吸過另一壇酒,也一昂頭倒了下去。

“你的酒量也不錯。”芙蓉仙子走到牆邊,喝下第二壇。

牆邊的酒壇不少,他們喝得又快,於是他們都醉了。

芙蓉仙子的頭枕在慕容賦的胸口,慕容賦的手上繞滿了她的青絲,芙蓉仙子喃喃的說著什麽,慕容賦卻已聽不清楚了。

他們靠的雖近,可心裏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純潔極了,他們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像兩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酣然入睡。

等慕容賦醒來的時候,芙蓉仙子已不見了,他的手指間留有一縷青絲,看得出是被掌風削斷的,他點『穴』的手法並不重,看來芙蓉仙子是酒醒以後,發覺內力已通暢,自行離開了。

慕容賦推開窗,窗外已是月升星移,以芙蓉仙子的武功,要離開這裏並不是什麽難事,剛才發生的一切,有如一場幻夢,夢醒後留下的,是心中淡淡的惆悵。

易何安在京城有家『藥』堂,名叫“積善堂”,看病的人排成了長隊,慕容有為和薑玉郎也隻得排隊,想擠也擠不進去啊。

慕容有為和薑玉郎終於在天黑前見到了易何安。

易何安坐在桌後,桌上放著一些看診用的東西,看到同時進來兩個人,他客氣的問:“是哪一位不舒服?”

薑玉郎將玉簪放在桌上,易何安立刻認出是芙蓉仙子的發簪,因為這支發簪是他買來送給芙蓉仙子的,全京城隻有這一支。

易何安沉聲道:“你們將她怎麽樣了?”

“我們怎麽會傷害那麽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呢?”慕容有為笑得很猥瑣,還抖了抖眉『毛』。

易何安問:“你們想怎麽樣?”

他自信可以製服慕容有為和薑玉郎,可芙蓉仙子還在他們手中,他實在不能輕舉妄動。

薑玉郎伸出三根手指頭:“三萬兩。”

“沒問題。”易何安回答的很爽快,三萬兩對他而言的確不是什麽問題:“我要見到人才付銀子。”

“你現在就把錢給我們,那位姑娘待會就會回家了。”薑玉郎說。

他哪交得出人啊,不過慕容賦要他們這麽做,自然會將那個姑娘給放回來。

易何安沉『吟』了一下,喚道:“高德。”

在外麵櫃台上抓『藥』的高德,忙小跑著進來:“師父。”

易何安說:“去櫃上取三萬兩銀子來。”

高德忙去拿了三萬兩銀子進來。

易何安說:“我銀子給的爽快,我也希望你們能爽快一點放人。”

慕容有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布袋,將三萬兩銀子裝了進去:“你放心,我們不是第一天做這行了,那位姑娘很快就會回家了。”

兩人高高興興的往外走。

易何安對高德說:“時候不早了,我先進去休息一下,後麵的病人就由你來看吧。”

易何安說著走到後麵去了,他一避開眾人的目光,便飛身掠到屋頂上去,等慕容有為何薑玉郎拿著銀子出來,他小心的跟在兩人身後。

慕容有為和薑玉郎走進一家酒樓,點了一桌子好菜,不慌不忙的吃了起來。

在對麵屋頂吹風的易何安卻心急了,他見這兩人收了銀子卻不去放人,心中盤算著要不要衝進酒樓去,質問慕容有為和薑玉郎,可他在京城是由頭有臉的人,隻怕這一舉動,明天會傳遍京城了。

易何安正在猶豫,酒樓中有個人已衝到了慕容有為和薑玉郎的桌邊:“看到你們就太好了,慕容賦呢?”

這個興衝衝的人,正是丁玲瓏一心想找的,長得很討人喜歡的小師弟。

慕容有為說:“是你小子呀,嚇我一跳,賦兒這會正忙著呢,你一個人嗎?丁玲瓏呢?”

“我是專門來找你們的。”小師弟招呼夥計把自己的碗筷給搬過來:“我趁我爹和丁師兄,送那個和尚回少林的路上溜了,跟著他們太無聊了,這也不準那也不準的,我決阿跟著你們有前途多了。”

“有前途?我都想跟慕容賦分道揚鑣了,一路上多少人追殺他啊,打架是很累人的,你一個小孩子,還是早點回家去吧。”薑玉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