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元帥,當時桑心果就像一團金光,朝我們飛來,你們讓我趕快到你們那裏,可是我跑向你們之時,忽然感到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忽冷忽熱的池子中,不但無法動彈,更是無法順暢地呼吸,隨即便兩眼昏黑,暈迷過去。請問兩位元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請?”

蒙揚活動了一下手腳,似乎已經無礙,就站在希爾身邊,恭謹地問應大郎兩人。

應大郎眼珠一轉道:“哎,說來也怪,那桑心果自動飛來,我與三元帥以藏身沙中,原想出其不意,一舉出手拿住桑心果,誰知等我們鑽出地麵,剛看到暈厥在地的你,場景就突然轉換了。具體發生了什麽,咱們也不是很清楚······”

朱三郎也趕緊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也不知咱們中間的哪一位,福緣深厚,拿到了那枚桑心果?”

朱三郎的眼神冰冷如刀,在佘二郎幾人的身上不斷迂回。

佘二郎冷哼一聲:“第一重的桑心果被青貴兄弟收進令牌,至於第二重的咱們幾人根本沒來得及接近就不見了,你倆說這話是何用意?”

應大郎瞟了一眼青貴,眼角一顫,沉吟道:“或許,是蒙揚兄弟在暈迷中胡亂觸碰到了桑心果,將其驚散,也說不定。”

蒙揚奇道:“咦,大元帥,你不是說七重考核,隻有一顆桑心果是真嗎?那為何青貴兄在第一重就得到了桑心果,咱們這次考核還不結束?按理說,青貴兄就是這次考核的優勝者啊?”

夏花聞言,輕輕移步走到青貴身前,看也不看應大郎兩人,直視著蒙揚問道:“誰說這次考核隻有一顆桑心果的?什麽真假桑心果,你以為大姐頭設下七重考核,專為咱們七人,會弄假的桑心果出來麽?”

夏花語氣十分冰寒,充滿嚴厲的責備意味。

蒙揚不敢看夏花的眼神,轉看向朱三郎道:“三元帥,你不是跟我說······”

“是啊,咳咳,其實我怕蒙揚兄弟第一次參加考核,會心生畏懼,所以這麽說也是讓他膽氣壯一些而已,好了,不管是誰得到了第二重的桑心果,都是自家人,嗬嗬······”朱三郎幹笑著打斷蒙揚的話,並不斷對著蒙揚使眼色。

可惜,蒙揚根本沒領會到他的意思一樣,還自顧自地說:“奇怪了,兩位元帥真是神通廣大,招來上萬隻毒蠍和幾千隻沙鷗,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廝殺起來,最後竟全部死掉,化成血氣······”

佘二郎和夏花一起色變。

應大郎和朱三郎卻恨不得跳上前去,一把掐死蒙揚。

佘二郎語氣平和地道:“蒙揚兄弟,你接著往下說。”

“說實話,我也不知什麽是桑心果,咱們拿桑心果做什麽。要不是三元帥告訴我,隻要有人觸碰到假的桑心果,一重考核空間就會結束,我根本不知道咱們這次考核是做什麽?”蒙揚撓撓頭道。

應大郎兩人麵色鐵青,朱三郎大有要爆發的跡象,卻被應大郎硬生生止住,兩人暗中不斷地交換著眼色,似乎在商議著什麽。

蒙揚繼續道:“哎,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桑心果什麽的,還有這次終極考核,誰能給我說說,我怎麽糊塗得不行呢?”

夏花輕輕道:“也是,不如大家就耽擱一點時間,由我來給蒙揚兄弟說說這次考核的事情如何?”

希爾狠狠瞪了一眼裝作神態自若的應大郎兩人,高聲道:“老子雖然是粗人,可是我怎麽覺得很不對勁呢?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想什麽花招,準備暗算我家兄弟?信不信老子揍扁你們!”

捏著拳頭,一副凶神惡煞地樣子。

沒想到,朱三郎居然掙脫了應大郎的阻止,怒罵道:“你是什麽東西,屢次冒犯本元帥,你以為本帥不敢教訓你麽?”

說話間,兩人已經交手一招,拳頭相碰,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佘二郎高聲喊道,卻不敢衝進戰團將兩人分開。

可是,朱三郎卻開始在眾人間飛速地穿插跑動起來,希爾罵罵咧咧地在後麵追打,場麵十分混亂。

很快,應大郎終於開始出手阻止交手的兩人,這邊蒙揚也及時喊住了希爾,也就在這麽短暫的一陣混亂裏,希爾打了朱三郎背心一拳,朱三郎也將希爾的一塊衣襟扯下,雙方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應大郎沉聲喝道:“懶得理會你們,三元帥,咱們直去尋找桑心果,由得他們在這折騰,走!”

說話間,應大郎已經閃身衝入洞穴一條岔道中,朱三郎緊隨其後,兩人很快不見蹤影。

剩下的幾人都齊齊把目光投向蒙揚,蒙揚沉聲道:“你們的令牌呢?”

夏花等人頓時一驚,這才發現,他們的令牌居然離奇地失蹤了!

希爾暴跳如雷:“奶奶的,我就知道那兩個人模狗樣的家夥大有問題,竟做出這等下三濫的事情來,等等,我去將他們擒來!”

“站住,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麽?”蒙揚連忙喝止。

希爾見蒙揚麵色不善,頓時沒了囂張的氣焰,垂頭喪氣地站在蒙揚身後,這一幕讓佘二郎、夏花和青貴看在眼裏,心驚不已。

因為,早在星值評定之前,希爾就已經坐穩了動物園第一人寶座,他的手段讓青貴欽佩不已,自然也瞞不過夏花。

這次參加考核,希爾的表現更是異常耀眼,夏花甚至有種預感,真要是激起了希虎的凶性,隻怕她耶很難將其降服下來,更別說佘二郎了。

佘二郎其實一直是四個元帥中實力最差的一個,可是他做事沉穩,麵惡心善,待人接物做得有條不紊,在馬欄山名氣不比其他幾個元帥差,這才被娜姐保留了二元帥職位直到今日。

也不知夏花給佘二郎抹了什麽藥水,他一身劇烈的腥氣居然完全消失不見。

佘二郎敢肯定,他全力出手,也不是希爾的敵手,所以他們才對希爾在蒙揚麵前俯首帖耳的恭順表現感到十分吃驚,想起蒙揚滿星的評定,都齊齊一驚。

“其實,在第二重空間開啟之後,我的令牌就不翼而飛了。我想,你們也覺得不對勁吧?不錯,是大元帥和三元帥方才趁亂拿走了你們的令牌,我的想來也在他們手上。大家先別急,我想請問一下夏花首領,這次大姐頭的考核到底是什麽用意?”

蒙揚淡然地問夏花道。

夏花眼中閃過一點憂色,但隨即便被蒙揚的鎮定自若給懾服,心知這人諸多神奇,遇事又冷靜如斯,難怪娜姐會對他另眼相看,告知以秘辛。

“娜姐設置的終極考核,其實主要是考量大家的靈識智慧i,但是很明顯,這一次是有人故意破壞了考核的平衡,才導致了現在的變化!”夏花輕輕說道。

“什麽平衡?”蒙揚問道。

“娜姐不喜歡殺戮,因而她每一次考核的重心內容其實都是針對心性而設!我盡管知道,前兩次考核依然還是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沒能完全通過。進入考核空間,隻要是一層層破解娜姐留下的玄妙難題,就有可能通過考核。在這裏,不能生殺意,造殺戮,否則考核空間會發生連娜姐也把控不住的變化,具體是什麽變化,那就不得而知了!”

殺戮?平衡?心性?

蒙揚心中電閃,似乎隱約把握到了什麽,問道:“那桑心果又是怎麽回事?”

“桑心果又叫化形果,號稱聖果,根本就不是凡間之物,這點似乎希虎也知道,是吧,希虎?”夏花忽然衝蒙揚身後的希爾點點頭道。

希爾紅著臉,不敢去看蒙揚的眼睛,幹咳了兩聲,支吾道:“咳咳,我都是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當不得真的!”

蒙揚心道,肯定是希爾這個大嘴巴,知道桑心果的來曆,在眾人麵前胡吹了一氣,不管希爾的表情,依然十分誠懇地請問夏花。

夏花道:“桑心果乃仙果,顧名思義,隻有仙界才有,自然不是仙魔大陸的產物。這都是娜姐的神通所為。桑心果洗性化形,極具神效,但是極難獲得,即便是以娜姐的神通,這麽多年,她不過才從仙界攝來四顆而已。不過,這一次運氣似乎特別好,竟然有三顆之多。什麽真假桑心果,都是胡言亂語。”

“我一直覺得大元帥和三元帥行為不軌,也多次提醒娜姐要加以提防,但是這兩人偽裝得極好,從沒讓娜姐發現過絲毫錯漏之處。娜姐念在他們能有現在的成就殊為不易,一直說隻要他們沒有大惡,不背叛馬欄山,便不會處置他們。”

說著,夏花有意無意地看了佘二郎一眼,見佘二郎雙拳緊握,麵色卻很平靜。

“考核空間,講求安靜平和,不能見殺戮,一切以靈識應對,而絕非以武力去應付。若是沾上殺戮氣息,考核空間便會發生異變,究竟是好是歹,連娜姐也掌控不住,這便是我所知道的考核的目的,其實最根本還在於考核咱們的靈識智慧應變能力,最關鍵是咱們的心性!現在,咱們五人失去令牌,要是不能搶在他們兩人發難之前,搶回令牌或是提前破解了剩下幾層的考核,咱們可怕就危險了!”

蒙揚忽然冒出一句:“莫非,咱們現在所處的空間,並不是虛幻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已經不在仙魔大陸了麽?”

此語一出,眾人皆驚訝不已,連希爾都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蒙揚居然能想到這個層麵。

“不錯,傳說仙界有仙器,威能強大,可無視空間限製,跨越虛空妙境往來穿梭,億萬裏距離,不過眨眼間事,我想,娜姐的終極考核,便是把咱們攝入到了不知何處的玄妙空間裏,或許,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吧?”希爾忽然插嘴道。

蒙揚隱隱覺得自己又一次把握到了什麽玄妙,他沒想到娜姐的乾坤鏡如此厲害,殘破得僅剩下百分之十左右的完好,居然照樣能將大家一起帶到詭異無比的特殊空間。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難道竟來到了九天之內麽?

不不,不可能!

若是乾坤鏡能做到這種程度,它完好如初時,哪還得了,想它不過才是七級聖器而已。想到這裏,蒙揚決定等空閑下來,好好問問希爾九天聖器什麽的是如何劃分等級的,心裏也有些譜。

應大郎和朱三郎蟄伏多年,他們偷走大家的令牌,一來是讓大家即便見到桑心果也無法收取,二來很有可能想把大家都格殺在這裏。

蒙揚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於把娜姐想得太簡單了一些,她難道就對此沒有半分準備?

“蒙揚兄弟,你是不是見到那兩人在大開殺戒?”佘二郎忽然問道。

蒙揚頓時想起,剛進考核空間那應大郎便出手格殺了一條巨蟒,還吞吃了其內丹,吞噬了其血肉,莫非,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這次考核空間的變異?

難道,正是因為娜姐將星值達到標準的人集中在一起考核,他們才做出了將這些人全部格殺在此的決定?

事出皆有因,他們這麽做究竟想獲得什麽好處?

桑心果?

驀地,青貴身軀急速顫抖起來,嘶聲道:“糟糕,我的令牌已被人強行打開,看來桑心果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