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家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王爺心中的犧牲品,平時在王府中養成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並沒有在此刻收斂,反而覺得是個可以表現自己的機會。WWw、qUAnbEn-xIaosHuo、cOm繞過持斯裏,當前一人一腳踹向房門喝道:“那裏來到歹人?不懂規矩麽?”誰知道那腳才觸到房門,頓覺一股柔勁湧來,跟著身子便倒飛了出去,哢嚓一聲撞在樓梯的扶手上,仍是立足不定。直接從二樓跌到一樓的地麵上,哼也沒哼一聲就昏了過去。

和他旁邊那人卻是見到他一腳踹在門上,那門紋絲未動,跟著他便自己倒躍出去,不禁奇道:“你搞什麽?怎…”話還未了,便覺得身不由己也跟著飛了開來,摔在樓底,哼哼不已。隨即便有人上前將兩人抬了出去。

南陽王見到自己兩個家人一傷一暈,暗罵兩人廢物。他雖不是江湖中人,卻也知曉房內兩人乃是江湖高手,這心思反倒放了下來:我道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隻是江湖中的渾人,沒的跟他們計較。向持斯裏怒道:“你看你接的什麽人?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給放進來,我看你這是活回去了啦!”

持斯裏被南陽王一罵,再瞧兩家人的模樣,也明白了幾分,悻悻道:“孩兒這就將這夥無知之輩趕出去,絕對不會掃了眾位大人的雅興。”回頭向一眾手下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難道還有我親自上麽?你們…”

誰知道便在此時,那房門徑自開了,眾人的目光不禁隨著那房門的敞開而向內瞧去,卻是什麽也沒瞧到。眾人心中沉思道:難道這裏麵什麽人都沒有?卻見從中走出一人,也不見他如何的魁梧,偏偏給人一眾凝重如山的感覺,便是每一步都似將聽風樓踏得顫抖不已。那人的目光在樓中一轉,到了誰的身上,便如同有兩道實質的東西盯到身上,讓人覺得渾身泛不起任何其他的想法。最後那人的目光轉到汝陽王身上,忽然開口道:“想來這位便是汝陽王了?我家公子有請!”他這一開口,眾人想起便是之前那大嗓門之人,沒想到長相和嗓門倒像是兩人的。

持斯裏被他的眼神一瞧,發作的話頓時吞到肚子中,此時見他要見汝陽王,不論從哪方麵想:若是汝陽王在此出了事情,對自己都沒好處。正要說話,卻好南陽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開口。持斯裏到底不是愚笨之人,頓覺之下卻也沒在說話。

汝陽王卻是微一詫異,沒想到對方竟然點明要見自己,難道說對方是自己的熟人?環視左右,發現沒有在場之人中有比自己更有權勢的,心想道或者對方便是衝著自己這個而來的,頓時躊躇不已。

那人看出汝陽王的擔心,嗬嗬笑道:“王爺不必擔心,我家公子說了,王爺既然不放心,可以由著你那三位護衛一同進來!”

汝陽王心中一震:自己的三名影子護衛雖然也一同來到這聽風樓,便是自己也不清楚三人在什麽地方,對方竟然可以一口道破,這其中若非有什麽貓膩,便是對自己十分熟悉之人!他也不是進退維穀之人,略一沉吟,笑道:“不必了,既然你家公子有請,老夫幸之何如?這便過來一敘。”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汝陽王會有此說,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待汝陽王進去之後,將房門帶上,往門口一站,竟然給人生出無可抗拒的感覺來。

沈七將這一切冷冷的瞧在眼中,從那兩名家人被摔出的情形來看,房中所藏之人當是江湖上第一流的好手,便是王誌雖能辦到,隻怕也不能如此的舉重若輕,不著痕跡。頓時對房中之人生出極大的好奇心,又想汝陽王進了房中,兩人會說些什麽?

南陽王見到汝陽王進了房中,心中卻又忐忑起來,輕聲向持斯裏問道:“你可知道房中之人是誰放進來的?到底是什麽來路?”

持斯裏卻是一無所知,茫然搖頭道:“小婿從大早便在門口恭迎各位大人,對房中之人卻是不清楚,這便查去,看看是那個混賬家夥不開眼的,竟然連這樣人的放進來都不知道!”

他這番言語雖輕,不想還是被房前那人聽見了,嘿嘿說道:“郡馬爺無需去查,這裏既不是什麽大內皇宮,我家公子想來便來,難道還要你家下人允許麽?真是笑話,若非因為笑真小姐在你聽風樓,你請我家公子,我家公子還不定來呢!”以他之言,這兩人是不請自來,擅自入樓的了。

持斯裏一聽頓時怒不可遏,想到汝陽王還在房中,強忍怒氣道:“好好好…”連說三哥好字,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沈七在樓底瞧得有趣,暗暗向那人打量去,發現那人雖然其貌不揚,但一身修為卻是不簡單。將自己和那人比較起來,自己未必便是人家的對手,隨即想到剛才被摔兩人,看來卻是出自房中之人的手中,那麽那人的修為當真可歎可敬。正在想著那人到底使的什麽手法將兩人甩摔出的時候,那房門一聲輕響,汝陽王從房中邁出,麵上無喜無憂,看不出什麽情形來。跟著那大嗓門將門帶起,卻是進了房門。

持斯裏見汝陽王一身完好,頓時鬆了口氣,上前問道:“王爺,你沒事麽?”

汝陽王淡淡道:“我有什麽事?”轉眼一瞧,見到眾人都是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似乎希望自己能將房中之人的身份說出來。嗬嗬一笑道:“列位大人,這人的身份老夫卻是不便相告,不過請大家放心,對方隻是為笑真小姐而來,於大家無關,大家盡管放心!”再向持斯裏道:“你看這已近午時,既然請到了江南第一名伶江笑真小姐,何不請她出來一現絕藝?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不枉來此一趟啊!”

南陽王心中轉了數轉,也笑道:“老兄說的不錯,咱們幾個雖然老了,但是欣賞之心還是有的,這便請來笑真小姐獻藝也好!”

聽到汝陽王和嶽父兩人這樣說,持斯裏隻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這便去請笑真小姐,希望她能給大家個麵子!”言下之意若是請不來笑真小姐,可不是自己不盡心,而是人家不給麵子!

汝陽王嗬嗬笑道:“絕對不會,我看笑真小姐一定會來的。”

眾人見那人之事被這般輕描淡寫的揭過,既然人家主人都無所謂,自己自然也不會去討無趣。又聽到江南第一名伶江笑真小姐既然登台獻藝,頓時氣氛又或躍起來,談笑聲不斷。

沈七心中暗想這江笑真倒是是什麽人?竟然可以惹得這麽多人側目?他清楚的記得倚天中可沒有這麽一號人物,本來無所謂的心境也引起了好奇,想見識見識這個江南第一名伶有什麽過人之處。便在此時一縷暮鼓晨鍾從三樓飄來,宛若九天仙樂。悠揚的而悠長,繞梁回蕩。江笑真終於來了。

當江笑真像從夢境中的深邃幽穀來到凡間的仙子般出現於眾人眼前時,整個大廳之內,不論男女,目光都不能從這顛倒眾生的江南第一名伶身上稍稍離開。江笑真既能令人想起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同時亦擁有迷迷蒙蒙的神秘美。饒是見慣後世明星美女的沈七也極為咂舌:這才是地道的古典美女,也是他來這世上見過最美的女子。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最吃驚的地方。

在江笑真的身後跟著一位白衣散袖,如謫仙臨凡的男子。修長的手掌中正握著一柄青竹簫,和著江笑真手中的琴聲讓人不禁生起天作之合的感歎:兩人的氣質俱是出眾之人,尤其是那男子身上若有若無散發出出塵的氣質似乎更勝江笑真一籌,淡雅的麵孔看上去似乎這世上再沒有什麽可以讓他在意的事情。

即使他有出眾的氣質、出塵的相貌,甚至沈七感覺到他還有一身超凡的武學修為,然而這些對於沈七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在這白衣男子的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武當殷六俠便是這般打扮,可是和這人比較起來,雖然沈七不願意肯定,卻是實實在在的勝了殷梨亭一籌。如果說殷梨亭是人世間修行的劍客,那麽此人便是謫凡的劍仙。可是為什麽沈七有種這人和自己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沈七想不起來,其他人更是沉浸在江笑真的美妙琴音之中,偶有發現這個出眾的男子,也自動的將其過濾掉,但在眾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是怎麽也抹不去的。而在有心之人的心中卻是留下了淡淡的傷痛:江笑真既然和這男子一同出場,是否預示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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