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雖然被封住了穴道,隻是王誌瞧他是個孩子,並沒有如何的使用真氣。wWW、QuanBeN-XiaoShuo、cOM在瞧了張宇初的數招之後,沈七心中越來越清晰,到了後來竟然可以料到張宇初出招的路數,便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不及多想,沈七瞧著眾人出招,不自覺的和自己學過的招數一一印證,漸漸運上宋遠橋傳他的‘雲夢大澤’,進入似醒非醒之境,似乎看見你來我往,也似乎看到王誌出手將張宇初擊敗,關鍵時候沈七看到天空中閃爍的星芒,然後他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沈七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黑糊糊的地窖中,一驚之下已然清醒過來。駭然叫道:“這是什麽地方?”

一個低低的聲音歎息道:“你是什麽人?”

沈七沒想到這裏還有其他人,摸索一陣卻沒有發現,驚訝道:“你在哪裏?和我說話麽?”

那人又歎息一聲道:“聽你的聲音還是個孩子,沒想到也來做這樣的事情,難道說這天底下全都是貪婪之人麽?屠龍刀…屠龍刀,嘿嘿,如果真的能屠龍,還用的著那麽辛苦麽?”這人聲音嘶啞,似乎承受了無盡的痛苦。

沈七聽他提到屠龍刀,第一個反應想到的是張翠山,隨即想到的是謝遜,隻是這兩人都不可能在此地出現,更不可能和自己同被關在地窖之中。想了半天騰地想出一人,拖口而出:“你是白龜壽?天鷹教的白龜壽?”

那人沉默半響,嘿嘿笑道:“白龜壽,這三個字近來在江湖上可響亮的緊啦,可托的是屠龍刀的福,怎麽,你這小娃娃也知道屠龍刀?”

沈七聽他沒有否認,嗬嗬笑道:“屠龍刀,那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如果不能得到另外一件物事,屠龍刀也隻是一件鋒利一點的兵刃罷了!隻是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白龜壽哼道:“好大的口氣,這裏是知府地牢,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輩子都別想出去啦。”

沈七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關進知府的地牢之中,他兩世為人,雖然這世經曆不多,心中卻也遠比一般人要看得開,倒沒有白龜壽想象中的悲憤、哀傷。沈七隻是有些可惜,沉默半晌忽然問道:“白龜壽,我來問你,你可知道我五師叔張翠山的下落?”

白龜壽雖然知道沈七年紀甚輕,卻不清楚他的來曆,此刻聽到‘五師叔張翠山’幾個字,驚訝道:“你是武當派的人?”

沈七不答,反問道:“殷天正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叫殷素素?當日王盤山揚刀大會是不是由她主持?後來謝遜前來奪刀,他們一行人又去了哪裏?”

白龜壽萬萬沒想到沈七會問出這些事情來,驚訝之下半晌說不出話來。要知道當日之事除了自己外也隻昆侖派的兩個傻子知道,江湖雖然多有傳言說自己清楚屠龍刀的下落,但卻沒有人詢問謝遜和張翠山之事。忽然之間白龜壽覺得自己最大的秘密在沈七的眼中根本分文不值,心中生出慌張之情,愕然道:“當日你也在場?”隨即想到那已經是五年前是事情,依沈七的年紀算來也不過七八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麽?卻是驚訝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對不對?”

沈七淡淡的說道:“你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你隻要告訴我殷天正的女兒是不是叫殷素素,她對我五師叔頗有好感是也不是?”從白龜壽的反應中他已證實自己說的都是事實,看來有些事情並沒有改變,現在唯一撲朔迷離的便是殷天正的女兒到底有沒有被殺,這可關係到張無忌的存在與否,一直是沈七心中一個疙瘩。現在遇到白龜壽,自然想要證實一番。

白龜壽想到沈七是武當派的人,既然很多事情他都已經知道,瞞他也沒什麽意思。沉吟道:“不錯,大小姐的閨名卻是叫殷素素,至於她是否對張五俠有好感,在下卻是不知。”頓了頓道:“你到底是不是武當派的人?諒武當派再神通廣大,這些事情也不會知曉,否則這些年來武當派尋找張五俠的事情可簡單得多。”

沈七聽到確有殷素素其人,心中頓時放下一塊石頭,整個人都覺得輕鬆起來:看來書中的主線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發生改變。沉吟道:“我確是武當派的弟子,喚著沈七,家師姓俞。”

武當七俠中有兩位姓俞,俞岱岩身體殘廢,此乃天下人皆知的事情。白龜壽自然也有所耳聞,那麽沈七如此說來便是說明他是俞蓮舟的弟子了,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道:“江湖傳言武當俞二俠有弟子叫著沈七的,卻是個練劍不成的廢物,想來便是你了?”

沈七聽了也不氣惱,隻是淡淡一笑,問道:“白龜壽,你來袁州可是為了周子旺之事?你們天鷹教在浙江起事便是為了響應周子旺。是也不是?”

白龜壽笑聲頓止,大聲說道:“不錯,你還知道什麽,一並說出來吧。”他對沈七能知道這麽事情雖感好奇,卻不如同之前的覺得詭秘。武當名門大派自會有自己的消息網絡,知道這些也不稀奇,隻是由有一個孩子口中說出多少覺得有些意外。

沈七似在沉吟道:“殷天正雖然為天鷹教的教主,但仍屬明教護教法王,這些來明教四分五裂,教眾之人也是各自發展勢力,如今看來明教的實力最強,卻也最容易被瓦解!這倒也罷了,我隻要知道五師叔的下落便好了。”向白龜壽叫道:“白壇主,你我深陷牢獄之中,這想出去自然卻是不能,得想個法子才是。不過你能將當日發生的事情告訴我麽?算我武當欠你一個人情,他日自然有所感謝。”

“嘿嘿…你這孩子倒是老成得很!”白龜壽笑了幾聲,牽動了傷口,咳嗽幾聲後不屑的哼道:“你當你是武當掌門麽?不過這話倒也中聽,比之那些自詡為正派之士的滿口空話要好得多。也罷,告訴你也無妨,至於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當日謝遜為奪刀而來,在王盤山上大開殺戒,白龜壽僥幸逃的性命,卻也受了很重的傷,養了半年才好了些。不知怎的江湖上傳出想要得到屠龍刀,便要找白龜壽。一番下來,雖然有天鷹教在後頭做支撐,白龜壽還是膽戰心驚,根本就沒過幾天舒坦的日子,此刻向沈七娓娓道來,倒是輕鬆不少。

揚刀大會上,謝遜奪了刀之後,要將一幹人全都殺光,武當張翠山雖然名門子弟,修為也自不凡,無奈和謝遜仍有較大的差距,和謝遜比試三場,僅僅以書法贏了一場。謝遜和張翠山到了後來卻是不打不相識,竟然惺惺相惜,結為好友。

誰知道這時候殷天正忽然出現,和謝遜鬥了一天一夜,最後兩人皆是身受重傷,白龜壽因此逃得性命。這樣下來,王盤山上張翠山反倒成了實力最強之人。看到兩人模樣,如果自己能將其兩人擊殺,勢必能在江湖之中達縣風頭。隻是他不屑做這趁人之事,反而助兩人療傷,最後誠懇的向殷天正問道:“殷教主,你我本無仇恨,一切皆因屠龍刀而起。我三哥更是受其牽連,變成身殘之人,望你告之我事情原委,咱們就此別過!”

殷天正沒想到張翠山會有此說,沉吟半晌道:“此事本是我天鷹教對不住俞三俠,隻是這其中原委委實難以說明,罷了,殷天正受你活命之恩,這便將性命還了你便是!”說罷便要動手自殘!

張翠山詫異之下將殷天正擊暈,什麽事情殷天正寧可自殘也不肯說出來?沉吟半晌向殷素素問道:“素素小姐,屠龍刀出現在你天鷹教手中,此事你也自知,我三哥之事既然殷教主不肯說,但我武當派也不會就此放過,張翠山這就將殷教主帶上武當山,由我師父發落。”說罷便要將殷天正帶回武當山,以張三豐在武林中的威望,這樣做來自無不妥。

殷素素聽說張翠山要將老父帶回武當山,那豈不是九死一生?焦急之下說道:“不錯,俞三俠是我傷的,你要殺便殺我好了,何必為難我父親!”他對張翠山頗有好感,如今見張翠山和乃父勢成水火,張翠山更是絲毫沒將自己放在心上,氣惱之下,這眼淚便流了下來。

張翠山聞言卻是籌措不已:一邊是自己從小一同長大的三師哥,一邊是自己也頗為心儀的女子。沉吟良久卻是向殷素素說道:“素素姑娘,你傷我三哥,翠山身為七尺男兒,如果來為難你也算不得英雄,這樣罷,你跟我上武當山,將事情說清楚了,至於如何處理…”他有些為難,一咬牙道:“還得給我三哥還個公道!”言下之意雖不要她償命,隻怕武當派也會向天鷹教討回俞岱岩受傷之痛!那麽他和殷素素之間將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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