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本能的被他吸引

想想,要多久不能抱了,若是真到下完一場雪?

一場雪後呢?

她能把他看淡?然後雲淡風輕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她其實想,也許等海城下完了一場雪,她再也不用這樣痛苦了吧?

隻是她是如此自私的人,自己難受,怎麽能容他好過?

能讓他記得她一分,也是好的。

能讓他記起她那一分時,心裏有她十分之一的難受,也是好的。

其實,她真的不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和那些武俠小說是裏被男人傷害後要複仇的女人一樣,心狠,是吧?

男人轉身過來,被她抱住的時候,微有一僵,反抱住她的時候,動作卻放緩了些,“嗯,你早點睡,明天,要我送你嗎?”

她感受到他的擁抱,心裏一暖,聽到他的問話,心裏一酸,搖了搖頭,“不要。”

還是不要送了吧,送什麽?

有送的人,搞得真像離別。

有些離別有重逢,有些呢?

離別是一種透著無限傷感的兩個字,她不喜歡。

錦一隻去公。就像當初離開海城的時候一樣,她不喜歡。

牽掛這種東西,真讓人討厭,但願這樣的心緒會慢慢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住。

哥哥說,小五,如果兩個人真的沒有感情,甚至他心裏對你過去的傷害放不下,你一生都不會好過,不如這次回去,好好靜下來養養,你需要把有些事,看得淡些。你們的感情,不平等,你知道嗎?

哥哥來了短短兩日,便已經看出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平等。

從來都沒有平等過。

可是她也想要平等。

哥哥說,小五,平等是要爭取的,有時候為了爭取平等,甚至需要戰爭來解決,或許愛情也是一樣。

或許愛情也是一樣,若這是一場戰爭,她已經處於劣勢,又如何去贏?

他的下頜就闔在她的發頂上,手掌穿在她的發裏,指腹捏搓著她的發絲,覺得有些麻,那麻麻的感覺,一瞬一瞬的沿著神經傳開,傳到心房,“好,明天我出門前,會讓小英晚點你起床,你可以久睡些時候。”

“嗯。”她埋在他的懷裏,輕輕點頭,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身子跟著撐得往上了些,她的嘴,碰到了他的喉結,“金城,你還記得昨天答應過我的話嗎。”

我們一天沒離婚,婚姻關係就是合法的,你說過,碰了我,就不會碰白莎。

“記得。”

“嗯,別忘了。”

“嗯,沒忘。”

她摟著他脖子的手,一收緊,眼角那裏,一滴晶瑩落下。

申萱輕輕一偏頭,把那滴水漬擦在枕麵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信任裴金城,之所以一再求證,不過是因為不信他。

雖是不信,但能聽到他給的承諾,哪怕是虛浮的,哪怕是軟軟的一點支撐,總比沒著沒落的感覺來得好。

她總是這樣,會情不自禁的靠向他,總是她去靠近,總是她情難自抑的去吻他。

他吻她,不過是本能。

其實她吻他,何嚐不是本能,本能的被他吸引。

“不想睡了嗎?”他回應她之後便不禁然的伸手在她的身體上油走,聲音遞進她的耳心,低沉微啞。

“你呢?想睡嗎?”她仰起脖頸,任他吸吮采擷。

“不想,想……要你。”

她便順著他,將自己打開,給予,衝撞,直到雙雙從塊感如絢麗煙火的高空落下……

裴金城醒來後,隻是打開眼簾,房間被厚密的窗簾遮住了所有外界試圖闖進來的自然光線,讓臥室的睡眠效果達到最佳。

他伸手輕輕觸亮了床頭燈,隻摸了一下,那燈光便幽幽暗暗的劃亮一絲微橙,連她的皮膚,都照成了暖色,隻看到很細,並不像天大亮時裏看到的那麽白。

伸手想要觸摸床頭燈開關第二下,又收了手。

如果燈光越來越亮,是不是會越來越刺眼?

他記得她是十一點過的飛機,她還可以睡個懶覺。

又輕緩的側身躺好,目光靜靜落在女人的睡顏上。

這麽久,好象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她睡覺的樣子。

誰都有過荒唐的年紀,可他從未覺得自己過去的人生有多荒唐。

跟白莎在一起談戀愛,抱著讓白莎做他太太的態度跟她交往,即便被新鮮的女人吸引,也從未想過把太太的位置讓給別人,裴家這座宅子裏的男人,應該都有這樣的責任心。

即便是娶了妾,即便是在外麵有了人,但不可能會讓其他女人威脅到正房太太的地位。

這是他從小就接受的觀念和教育。

他覺得自己曾經那些歲月是對得起白莎的,即便也有過其他女人。

可申萱提出那個要求的時候,他就那樣答應了她。

現在想起來,他不禁皺了眉,當時的自己是被她的美色所惑,才口不擇言的答應的吧?

三次,他記得她說過三次。

三次都是在**,或者是快要上床的時候提出來。

他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精蟲上了腦。

白莎從來不會跟他提這樣的要求,如果當初白莎提了,他還會跟別的女人有染嗎?

這個問題突然又把他困住了。

他最近總是被她的問題困住。

呼了口氣,起床。

等海城下完一場雪吧,也許所有被捆綁束縛的感覺都會消失了……

申萱起床後給辛恬發了個消息,“小心肝兒,我要回海城了,可能呆到明年開春。”

發完消息,申萱就快速的起床準備洗臉,刷牙,積極的,不帶感傷的眉飛色舞。

辛恬說,負麵的東西越想越容易被放大,明明芝麻綠豆的小事,被你想啊想啊的,就會覺得自己比小白菜還要苦,比竇娥還要冤。所以,少想。

她強行壓住負麵的情緒,想著爺爺,父母,還有家裏幾個哥哥和六弟,心情一陣陣的飛了起來。

還沒有走到衛生間,電話便悠揚的唱起了歌,又跑回去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優雅粉的手機,看到“小心肝”的來電,接了起來,“喂,小心肝。”

接起電話又走向衛生間。

“阿萱,你要回海城,還要到明年才回來?”

申萱偏頭夾著手機,擠了牙膏在牙刷上,牙膏擰好放下後,才又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牙刷,“對啊,明年。”牙刷伸進嘴裏,嘴裏的泡泡多了起來。

“你是不是離婚了?”辛恬說話的方式是難有的小心。

“沒有啊。”申萱的聲音被滿嘴的泡泡弄得不清不楚,她自己都怕聽不清,於是低頭吐掉一口泡泡,又重複道,“沒有。”

“你在刷牙啊?”

繼續咧嘴刷牙,“嗯。”

璿擦水輕璿。“你就不能跟我說完了再刷?”

把牙刷從嘴裏拿開,吐掉一口泡泡,“不能,我趕飛機。”

“馬上就走?”

“對,十一點。”說完接著刷幾下。

“怎麽之前沒聽你說?”

“臨時決定的。”

“公司不管了?”

接了杯水,漱口,吐掉,“金城會管的。”

“喂,你走這麽久,不怕你男人包養情人?搞個小蜜什麽的?”辛恬表示擔憂,“他才醒了幾個月?你明年才回來,等你回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不要說你們才在一起這麽幾個月,有些相戀了幾年的戀人,兩地分居幾個月都要出事。你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對他太放心啊?你不知道兩地分居是婚姻的大忌嗎?你以為現在還是過去舊社會,談個五年戀愛,還可以保持一前一後的走路,沒人的才害羞的拖個手啊?”

申萱把牙刷水杯放下,又拿了毛巾,偏頭把手機夾在肩上,汲水洗臉,“小心肝,我想過,可是我想家了。”

“那也不用回去那麽久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離婚?趁這次回去,把他忘記?”

申萱知道,她在辛恬的麵前就是一個小學生,什麽都別想瞞得住。

想離婚的,又何止是裴金城。

她也想離,隻不過下不了決心,舍不得。

“小心肝,就算我離婚了,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的,沒有之一,我會經常來G城看你的。”

辛恬也不再勸說什麽,爽口道,“飛機多方便啊,我隔兩天去找你玩都行。離吧離吧,裴金城也沒什麽好,不就是長得好看點麽,你要是喜歡好看的男人,隨時跟我說,我手上資源豐富啊,保證你滿意。”

“去你的!”申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才不要你那些花花爛公子。”

“嗬,告訴你哦,如果你想裴金城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可千萬別打給他。”

“為什麽?”

辛恬有些神秘兮兮的說,“你打給我的時候,我告訴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