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身世被泄漏

莫錫山的身體若隻是療養,在南方隻要他還沒有退下去,那麽就是不能輕意去挑釁的人。

隻要莫錫山的地位仍在,之前建立的盟友便還在。

這對於孟有良來說,是一顆極好的棋。

雲朗在向他示好,也是在向他展示莫家的境況。

本來孟有良是想就眼睜睜看著莫家完蛋的,畢竟不關他什麽事,幕後推手又不是他,有人要搞垮莫家,那人也得傷元氣,他也樂得清閑看好戲。

而且他不喜歡雲朗這個小子,但今天這篇專訪,倒是讓他對這個人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心機城府真深啊。

城報這樣報紙,也敢弄這樣的新聞去唬弄人?

嗬!

倒也好,隻要莫家的局勢穩住了,他也不介意 多一個得力的盟友。

苗秀雅從C城回G城後,一直都心神不寧,小豌豆的樣子總在她腦海中浮現。

其實她認為自已是一個理智的人,從來不會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想東想西 。

喜歡孩子是當初被迫和兒子分開後,她把心裏所有想給兒子的東西,都給了女兒,總覺得這樣會心裏好過些。

也是從那之後,她特別關注小孩子。

路上看著別人抱著孩子,如果是男孩,她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雲潔偶爾會拿一張雲朗的照片給她,她總是會背著女兒看很多次。

雖然人長大了,麵相都會發生一些變化,但小時候雲朗的樣子還是在她腦子裏很深的。

鼻下仁中那一段,真的太像了。

辛恬為什麽躲著她?

苗秀雅想這個問題,想得簡直都瘋了,如果是她,怎麽也不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自已的舅舅 有什麽牽扯吧?

這到底什麽跟什麽啊!

女人有時候想問題,是不講邏輯的,特別是遇到感情親情的時候。

苗秀雅開始重新整理腦子中的線索。

馬場狩獵場,以辛恬的能力,肯定不可能打得死老虎。

那個很顯然是雲朗幹的!

當時情景她還記得清楚,外麵的是有中了麻醉槍和實彈的老虎。

但是裏麵有一頭老虎在坡下的死狀至今讓她感覺到身上一陣冷寒。

那老虎不但頭眼被擊得血肉模糊,而且 還被開膛破肚。

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會讓一個人把一頭已經死了老虎剖開肚子,又剖開胃?

場景在腦海中還原,雲朗一定是怒極了,才會對一頭已經死了老虎下此重手!

可為什麽會偏激成那樣?

苗秀雅思緒一飄,飄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當年在青山馬場狩獵區,她是被蛇咬了,孟有良反應很快,揮刀就砍了下去,死都死了,等把她的傷口處理完了,他還抬起鐵靴狠狠的把一條蛇踩得稀爛,從頭到尾沒一塊好皮,然後把她背出狩獵場。

那種報複性的狠戾!

她突然把父子倆重合。

雲朗會不會是以為老虎把辛恬吃了?

那一路上的片斷,慢慢拚揍整合,苗秀雅大呼一口氣。

新年辛恬回過G城,辛恬一走,莫錫山就病了?

明明雲朗答應了要給她做地陪,可是又失約。就算是因為莫錫山病重,那承諾一個下次,不難吧?

當她跟雲朗說下次的時候,雲朗根本就是敷衍。

莫錫山生病,會不會跟他們有關?

雲潔當初回答的話感覺也有些躲閃。

苗秀雅是雲朗有多大,她就惦記了多少年,不管他多少歲,她從未少操一份心。

雲潔的性子是那種很傳統的女人,當年她和莫錫山結婚,屬於包辦婚姻。

性子忍得住,又本份,所以在莫家呆得也還算不錯,隻是沒生兒子受婆婆的氣。

她對雲潔的性子是很不喜歡的,如果是帶女兒還無所謂,可如果是兒子,她很怕兒子因為母親的性子變成軟弱可欺。

所以當初交換之前硬是逼著雲潔答應每年至少一半的時間要留在娘家,孩子由莫錫山多管一些,不然她就跟別人去換。

雲潔信守承諾,在娘家呆的時間更多。孩子長大成人,性子被莫錫山養得陽剛有氣概,苗秀雅是很欣慰的。

可自從兩家開始聯姻後,她就覺得這種味道越來越奇怪。

特別是雲朗棄軍之後。

苗秀雅越想越往歪了想,她覺得自已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找人問個清楚。

哪怕一句話!

她心裏得有杆稱!

苗秀雅拎上手提包,打了電話給雲潔,“雲姐姐,你在哪裏啊?”

沒事的時候,苗秀雅對雲潔還是很尊重的,不會冷言厲色,該有的長幼順序她也注意。

“我在醫院呢,今天白天我守著,阿朗還沒下班。”

“哦,那趁著阿朗還沒有下班,我給你拿點水果過去,莫大哥不吃,你也吃點。”

“不用不用,這邊有。”

苗秀雅才不管她有沒有,水果不水果的隻是一個幌子,她隻是要去那裏而已。

雲潔是盼著能少見苗秀雅一次是一次,特別是有莫家人在場的時候,年紀越大,越不想見到苗秀雅。

但一見到,也馬上展了笑容,“秀雅!來了。”朝著門口迎了去。

苗秀雅也虛偽的應付著,心裏惦記著兒子的事,嘴上卻對天天都了解病情的病人關心備至,“我來看看莫大哥,這兩天怎麽樣了啊?”

“老樣子,數據正常,不見轉醒。”雲潔歎了一聲,“如今莫家又多事之秋,阿朗一個人,頂得累。”

雲潔說這話的時候,有一點暗示的意味,但醫生說,這樣的病人是有聽覺的,馬上拉著苗秀雅就出門,“我讓個護工過來守著,我們到外麵去,讓老莫靜靜休息。”

苗秀雅當即明白了,把水果籃放下,就跟雲潔走了出去。

醫院沒什麽地方適合聊天,因為沒有空餘的房間。

所以苗秀雅和雲潔去了樓頂天台,這邊是住院部,樓頂曬了很多chuang單。

溫佳妮聽見有護士跟她說,“溫醫生,你媽媽剛剛來了,大概是看莫將軍呢。”

“謝謝,我過去看看。”溫佳妮眉眼清秀,紮著馬尾,因為長相鄰家,很有親和力。穿著寬鬆的白大褂,把手裏的筆蓋上,裝進大衣袋裏,剛走了兩步,小護士又喊她,“她和莫夫人上樓了,我們剛剛坐一個電梯,她們摁的頂層。”

“哦,謝謝你。”溫佳妮先去了莫錫山病房,看到一切數據都正常,放了心。

抬起細婉看了一眼表麵,快中午了,等會帶媽媽去吃頓飯好了。

溫佳妮把工作筆記理好後,也進了電梯,摁了頂層。

樓底的風很暖,是G城冬日的裏風,有太陽的味道。

G城的冬天和春天是最舒服的,不冷不熱。

風把一排排的chuang單吹得鼓了起來,苗秀雅的頭發偶有幾絲淺發被吹拂著,整體上看起來卻依然是一絲不苟。

連身的修身中裙露出沒有肌肉的小腿,Burberry大格子披肩披裹在肩頭,輕挽在臂間,優雅大方,她微笑的凝視著雲潔,“雲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說個實話,莫大哥這次,是為什麽住院?”

“不是說了,身體不好。”

“可妮妮說他身體沒有出現大的問題,入院的時候,是急火攻心,中醫也是這麽個說法。”

雲潔手指微微一握又打開,“秀雅,我們這個年紀,哪能沒個病痛。”

苗秀雅覺得自已不應該再繞彎彎,她很少這樣不鎮定,這時候心裏火急火燎的想要知道答案,“莫大哥是不是因為阿恬和阿朗的事給氣的?所以是才急火攻心進了醫院?明明數據正常卻醒不來,是不是他自已根本不想醒?”

雲潔怔得出神,突然否認,“哪來的事,阿恬和阿朗不知道多乖,你看看現在莫家被外麵說成什麽樣了,不是阿朗撐著,莫家怎麽辦?”

苗秀雅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你別跟我扯這些,每次跟我說阿朗有多累,多辛苦,不就是想讓我心軟幫忙嗎?我說過,這些事情男人必須想辦法自已去解決,你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我不能管他一輩子。

我肯定比他死得早,我死了過後,他怎麽辦?我還能事事幫他嗎?

他沒有我,一樣能把莫家撐過去!你為什麽次次都不肯相信我的話!

每次你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就生氣!總感覺你不相信他的能力!可我就是相信他可以!”

雲潔又被數落一通,噎氣時,苗秀雅又問,“你跟我說個實話!是不是阿恬和阿朗把莫大哥給氣得住院的!”

苗秀雅沒有明擺著問,是因為她覺得有些事情自已多想了,興許人家並沒有她想得多,如果有什麽誤會,是在給兩個孩子身上潑髒水。

反正模棱兩可,如果真有什麽,雲潔幾句逼問下,估計就堅持不住了。

雲潔以為苗秀雅已經知道了什麽,因為苗秀雅去C城的事她知道,會不會是辛恬說了什麽,她拚盡力氣讓自已鎮定,想把話題轉開,“秀雅,我們莫家去年到現在,真的是元氣大傷,老莫操心的那些事,我也不太清楚,阿恬和阿朗很孝順的,怎麽可能會氣到他。

其實阿朗也不小了,你怎麽就不能下點心思,撮合他和妮妮呢?”

“他們不合適,你仔細看看就知道,阿朗對妮妮沒有深的感情。”

雲潔心裏到底是不高興了,“妮妮好歹跟他談了那麽多年,怎麽會沒感情?我看阿朗那性子就跟孟有良一個德性!始亂終棄!”

苗秀雅臉一黑!“你說話注意點!是你說讓他們試著交往的!我說過自由戀愛,我不幹涉!”

雲潔冷哼一聲,“你處處維護阿朗,怎麽不為妮妮想想?處處為了你兒子想!你不是說一直把妮妮當成自已的親生女兒嗎?!”

苗秀雅不知道為什麽話題被雲潔又轉到這上麵,但這話真的是氣到她了,大喘一口氣,“為了阿朗,這麽多年我暗裏幫了莫家多少忙,我沒向你討個好處吧?你哪次找我幫忙,我皺過眉頭?可是妮妮的事,我跟你說過半個字嗎?沒讓你操過心吧?我怎麽就沒把妮妮當成自已的親生女兒!你憑什麽這樣質疑我!”

“你就是對妮妮不好!處處都讓阿朗占著便宜!”

苗秀雅真沒想到在雲潔心裏,自已是如此陰暗,她總是希望女兒少受傷害,最後成了幫著自已兒子占別人女兒的便宜!這TM的什麽跟什麽!“我讓阿朗占了什麽便宜!是你非要把當初換掉的女兒再嫁到自已麵前去!你這麽處心積慮的做這件事,當初為什麽要因為妮妮是個女兒把她換掉!你養在身邊好了!”

溫佳妮手裏拎著鞋子,一步步的退出樓頂的小門,從樓梯一階階的走下去,眼淚無聲的滾下來,唇片上咬出了深深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