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雲朗決定豁出去了!

那一巴掌,狠到了極致,帶著山呼海嘯一般奔湧而來的怒焰。

辛恬是一巴掌被扇到踉蹌,嘴裏有腥鹹的血沫子溢了一嘴,耳朵都嗡嗡直響!

她和雲朗對這一切的變故都避之不及。

好象從天而降的厄運。

其實他們一直都知道這厄運遲早會來,隻不過心存僥幸,一點點的僥幸心理造就了這突出其來的局麵。

雲朗看到雲潔的巴掌再次掄了起來,便抱著辛恬一轉,這一巴掌便穩穩的落在了雲朗的肩膀上!

雲潔氣到五內俱顫 !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雲朗和溫佳妮談了那麽好幾年的朋友,突然說退就退了。

現在知道這退婚的原由,她真是恨不得當初就把辛恬綁在新西蘭,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這真是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她隻是想讓自已養大的兒子娶自已的女兒。

如此一來,以後好好的對待兒媳婦,也可以彌補多年未曾盡過的撫養義務,不然心底那塊石頭,一直沉沉的壓在她的心頭。

而且妮妮是真的喜歡雲朗啊,她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

卻被一對舅甥傷成那樣!

那苗秀雅根本不是善茬,隻要雲朗不喜歡,想盡辦法的就不結婚,一天到晚的教著妮妮寬宏大度。

當時在牌桌上,她就跟妮妮說,妮妮你是真笨,次次都是你媽贏,輸的都是你,她卻還像個傻子一樣愛著她的養母,當成神一樣的崇拜著。

殊不之人家根本就是一心愛著自已的兒子,生怕她去纏著兒子才會在她身上消磨那麽多時間。

雲潔想著想著,眼淚便流了出來,她壓著聲音抖顫著,“你們這樣不顧人倫,會遭報應的知道嗎!”

雲朗把辛恬摁在懷裏,他知道這是躲不過了,沒辦法解釋。

誰會把自已的外甥女叫到自已的房間來,又吻又抱,說些曖昧不清的話?“媽!跟阿恬沒有關係!”

“放屁!”雲潔心裏是恨不得拿根杖子過來,將這對不要臉的男女狠狠的打一次,才能消了自已的心頭之恨。

雲朗一直緊緊的抱著辛恬,護著,生怕雲潔一上來又要動手。

而他們現在的事,根本不能聲張。

如果父親回來,隻怕要氣得慪血!

“媽!是真的跟阿恬沒有關係,我的問題!”

“外婆,是我.....”辛恬抬起頭,一手緊緊的揪著雲朗的衣服,一手捂著他的嘴。

她已經被外公發現了,如今外婆也知道了,何必再扯個雲朗進來,橫豎她一個人擔著就是。

人贓並獲,根本沒有辦法去說什麽證人眼花了。

“是我勾引的雲朗,他是經不住誘惑,才著了我的道。”

辛恬看著雲潔,眼裏慢慢蒸騰起霧蒙蒙的水汽,氤氳著飄忽不安的迷茫。

雲潔咬了咬牙,她仰頭吸了口氣。

吸進身體的氣跟有鋼釘似的,眼淚簌簌的流,左右張顧著看,什麽也沒有看見。

這時候拉開衣櫃,從裏麵拿出一個掛西裝的實木衣架出來,一下一下的朝著雲朗懷裏的辛恬打去!

每一下都悶悶的發出“嘣嘣”聲!

辛恬叫也不敢叫,雲朗是左右都顧不上,好幾下他擋了,但其他幾下,又落在辛恬的身上。

“媽!不要打了!你要打我!阿恬一個女人家!”雲朗伸手抓住雲潔的手腕。

他的力氣,哪是一個老人可以擋的!

他不想忤逆自已的母親,的確也是他們有錯,母親打是該 的,可是辛恬這身體哪裏挨得了。

“你們哪個都該 打!”雲潔揚起衣架,朝著雲朗的腿上就狠狠的敲去!

突然門被拍響,小豌豆的力道不大,但巴掌拍得很急,“開門!開門!”

孩子像是要哭了,“開門開門!”

房間裏突然靜了下來,辛恬噗嗵一聲給雲潔跪下,壓著聲音哀求,“外婆,求你了,現在別打,別打臉,別打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別讓小豌豆看見了......”

“外婆,別讓豌豆看見了,求你了!!”

辛恬眼淚一粒粒的掉下來,她不敢大聲,看著關著的門板,生怕自已身上有了傷痕,被小豌豆看見。

那孩子敏感得出奇,負麵的情緒 很容易感染到她。

雲朗也怕,他也跪在辛恬一旁,望著母親,“媽,別打了,我們都認錯,豌豆還小,她受不了這樣的場麵......”

雲潔咬著唇,拿著衣架的手發抖,“辛恬!我都不知道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外孫女!

你在辛家受氣,到莫家來,莫家可從來沒問辛家要過一分錢!

把你養大,當成親孫女一樣養大!

你個白眼狼,居然勾引自已的舅舅 !

你好意有臉說別讓豌豆看見?

你自已能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來,還怕豌豆看見!

嗬!”

雲潔突然冷笑一下,是冷到骨頭的一種陰冷 ,“你還有臉提豌豆,那個洋貨你是怎麽生出來的?

在G城你就不檢點!丟盡你外公的臉!到處勾引男人!嫁了人出了國還是不檢點!

在內勾引C國的人,跑到新西蘭有老公了還勾引洋人!

還生個野種帶回來!

你別以為你外公疼你,不說你什麽,外麵戳他脊梁骨的人多著呢!

這還不夠,你真是賤蹄子性子犯了,天下男人死光了?你把主意打到你舅舅 身上來!

莫家養了你這麽個白眼狼,也不知道哪輩子作的孽!”

這些話到後來,是越說越難聽!

辛恬根本找不到反駁的地方,每字每句似乎都該是扣在她頭上的帽子,焊在頭上似的,根本拿不掉。

她低著頭,像即將要被遊街的潘金蓮。

但這些話雲朗聽不下去,他受不了自已的母親這樣說辛恬。

無論如何,不管辛恬是不是G城第一名媛,是不是嫁過人,是不是在國外和哪個男人生了小豌豆。

但辛恬是真實的屬於他的,辛恬對他的愛假不了,編也編不出來,不然她的眼睛裏,不會那麽多痛楚。

他認為什麽都不重要,那跟檢點不檢點,沒有半毛錢關係。

“媽!這些話,不說了,行嗎?”他抬起臉來,兩道眉蹙緊,極力忍耐著愛情和孝義之間的平衡。

雲潔不屑雲朗的話,“老五!你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當初你不呆在部隊了,是不是就是為了她?那時候你就在打算盤,如果你們哪天敗露,你隻要不是這條線上的人,結果會輕一些?反正你爸爸也要下來了!”

“媽!沒有!真的,不是為了阿恬!我們那時候根本沒有在一起!”

小豌豆在門外,急得直拍門,小手掌拍得紅撲撲的,她聽到裏麵說不要再打了,聽到太外婆罵人的聲音,聽到了媽媽的哭泣聲。

她拍門沒人給她開,她就急得用腳踢,腳指頭踢出了血。

可是根本沒有用,她哭起來拍門爸爸媽媽都不給她開。

太外婆打過爸爸!

她害怕得肩膀發抖。

“太外婆,不要打媽媽!不要打媽媽!”

她想說不要打爸爸,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已是因為哪天喊了“爸爸”被太外婆聽見了,所以才讓爸爸媽媽挨的打,她害怕一切都是因為自已的錯。

可是爸爸不是舅爺,她喊不出口。

“太外婆!不要打媽媽!”

小豌豆的臉的淚掛在臉上,望著門鎖,踮著腳尖去擰門鎖,怎麽也擰不動,她一邊哭,一邊喊。

房間裏的人,像是無動於衷一般,她極得想撞牆。

門突然被拉開,雲潔扔掉手裏的衣架!看著小豌豆望著自已,一臉是淚的望著自已。

她咬了咬牙,“真是個野種!叫你媽把你帶走,滾出莫家去!永遠不準回來!”

辛恬的心都被撕裂了,從地上爬起來,抱起門口的小豌豆捂在懷裏,她泣不成聲的看著雲潔,怕傭人上樓,低聲乞求,“外婆,求你了,孩子是無辜的,這樣的話,不要當著她說,好不好?小豌豆很單純,跟紙一樣......”

“無辜?!”雲潔瞪了辛恬一眼,“你能做得出來的事!她就無辜不了!”

辛恬蹲在地上,把小豌豆圈在懷裏,不讓她看見大人猙獰的嘴臉,拿手捂著她的耳朵。

她的嘴因為哭泣得壓抑而看不到原本的唇型,已經扭曲,時不時的咬唇嗬氣,讓她原本精致的臉都變了形。

小豌豆的頭埋在辛恬的懷裏,心疼的喊著,“媽媽,媽媽......”

辛恬依舊蹲著捂著小豌豆的耳朵,望著站著的雲潔,“外婆,我帶著豌豆走,你別罵她。你要罵我,等我把她哄睡著了。好不好?”

辛恬也怕事情鬧到路人皆知,蹲在地上是為了方便抱著豌豆,但在雲朗看來,她已經跟跪在雲潔麵前沒有兩樣。

那姿態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裏,可即便如此,她還想保護著豌豆。

雲潔低聲怒喝道, “你倒是知道遮羞,幹那些不要臉的事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遮一下!你爬上你舅舅的chuang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遮一下!”

辛恬真的快要崩潰了,樓下廚房雖然遠,可保不齊佩姨會上樓來找孩子。

她怕更多的人知道。更怕莫家的臉沒處擱!

如果外公這時候回來,一定會失望透了。

更嚴重的是小豌豆可能會因為今天的事,蒙上一輩子的陰影。

“外婆,小豌豆哭累了,她等會就睡了,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好不好!我帶著豌豆走,再也不回莫家來了,我依著你的話,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

雲潔心裏那口氣,並不是辛恬如此低聲下氣就消得了的,自已謀劃了那麽多年的姻親關係,就被辛恬給毀了。

當初她去找苗秀雅商量這親事,苗秀雅本來是不同意的,說什麽孩子感情上的事,不該由父母來管太多,父母當個參考就行。

她是好說歹說,才說動苗秀雅讓兩個孩子見一麵,兩個孩子都沒說不滿意,苗秀雅才同意讓他們交往。

這中間她費了多少苦心,眼看著一年一年的時間飛快的過,她雖然換了兒子,卻可以把女兒當成兒媳婦娶進門來,也算是一種福報了。

卻生生的被辛恬給葬送了!

雲潔大喘一口氣,“當初就不該 把你弄進莫家來!原本也不指著你知恩圖報,卻不想你是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虧你外公還跟我說什麽要好好待你!不要把對大女兒的不滿加諸到你身上!可是辛恬!你真是賤到骨頭裏了!”

辛恬用力的彎著背,用力的捂著小豌豆的耳朵,手臂在發抖,害怕自已一個不小心,女兒把那些汙穢的話,全都聽了進去。

雲朗心下一橫,突然站起來,走過去蹲在辛恬邊上,一把攬住她的肩膀,他受不了辛恬這樣低聲下氣卻得不到半點原諒。

小豌豆的樣子亦是讓他心疼,這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麽,那麽乖巧懂事,要被罵成這樣!他抬起頭,眼裏陰狠絕決!“媽!既然你把話說成這樣!我帶著阿恬出國好了!我也豁出去了!你們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

小豌豆我就當成我自已的女兒,這輩子我們不再生孩子了!不會礙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