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雲朗的真正身世

華新能源因為涉嫌內幕交易,涉嫌竊取商業機密,涉嫌惡意壟斷,被調查。

這幾乎突如其來的災難,叫人措手不及!

然而事情就像一場預謀一般,從天而降,周密而找不到破綻,防不勝防。

雲朗作為華新的法人代表,首當其衝。

在事情剛剛漏了風聲之後,裴金城便開了快車趕到華新集團。

一進了雲朗的辦公室就扯掉了領帶,惱得將領帶狠狠往地上一砸,完全炸了火,“TMD!這是又惹了誰!”

雲朗坐在辦公桌後,看著一屋子狼藉,他在裴金城到來之前已經發了一通火,他等著裴金城像他一樣安靜下來。

裴金城這一通火發完用了一分半鍾,坐到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身軀往後一倒,手掌“邦邦”的拍著桌子,“你之前一點也沒有察覺?”

“沒有。”雲朗搖頭,他也往後一靠,手指間轉動頭筆杆,襯衣也如同裴金城一樣,領子那裏已經沒有了領帶,在早裴金城一步的時候,扯下來砸了。

裴金城闔上雙目養了養神,“你有沒有點思路?”

“有,這個項目我是從科研所拿出來的,當時不止我的一個人想要,大概是對手。”

裴金城心弦一震!瞠目看著雲朗,“也有強大背景?”

“有,自然是背景不小,才改和我搶項目。”

“設的局?”裴金城大吸一口氣,氣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我就說,簡直瘋了!這是紅眼病啊!看著嘩啦啦賺錢了,都想來踩一腳還是怎麽的?”

雲朗捏了捏鼻梁骨,“金城,你現在把股份退出去,這件事,我一個人來承擔,阿萱還帶著孩子,千萬別讓她擔心你。事情若是能解決,我把股份再重新轉給你,如果沒解決,也不拖你下這個水。”

裴金城麵色一沉,“雲五!”身體往前一傾,鳳眸如剛剛淬過火的刀,“你這時候跟我說這種話!想顯得你 高尚?”

“我隻是不想阿萱想太多,女人太需要安全感。”

裴金城“嘁”的鄙視了一聲,“這個時候我退出去,太不是東西了,你這麽小看我?你這種高門血統的還當真是看不起我們做生意的人啊。”

雲朗心裏其實是知道裴金城不會不講義氣,這麽多年的交情,若裴金城是那種人,他們不可能站在一條線上這麽久。

可是他是真的為了申萱在考慮,特別在和辛恬分開後,他總覺得一個女人需要的東西太多,一個家是非常重要的,那是安全感。

如果裴金城出了事,申萱帶著孩子,怎麽辦?

“阿萱那裏你怎麽交待?”

“你太小看我裴金城的女人了,跟她說清楚,她一定會不慌不亂的去請律師。”

雲朗展眉一笑,“行,那我們就做好打官司的準備,這事情怕是戰線有點長。”

“我知道,也許會輸,對吧?”裴金城笑了笑,“他們有路子,我們也有路子,輸了輸不了多慘,隻是品牌不能這麽毀了。”

“嗯。”

華新集團辦公室裏還算得上和諧。

溫家卻發生了不一樣的場景。

G城12月的天氣,雖涼卻不寒,有時候甚至可以在過年的時候隻穿一件長袖。

再加上房子是恒溫設計,坐在能曬到太陽的室內,可以隻穿一條厚棉的中袖裙子,寶藍的連身裙,剛剛齊膝。

苗秀雅坐在藤椅上,對著陽光坐著,腳上沒有穿鞋,把腳搭在小圓桌上,晾著塗好的甲油。

背,懶懶 的靠在椅背上,白皙的手抬起來,慢悠悠的塗著指甲油,色澤鮮亮,遇光閃銀,分外妖嬈。

有人走進了大樓,腳步聲很急,下麵有傭人說話的聲音,來的人像是很生氣,隻是問了一句之後便一聲不吭,隻是直接往樓上走。

苗秀雅聽到了腳步聲,正一步步的朝著她的房間走來。

蹺在小圓桌上雪白的腳搖了搖,和年齡不相符的幾分俏皮便透了出來。

孟有良一身怒氣,帶著破冰砍山的氣場,推門而入!

“苗秀雅!”孟有良在外本是儒雅的紳士,口碑亦是極好,這陣子完全變了一個人,連眸裏都像是染起了血色,幾個大步便走到了苗秀雅的身側。

抬腳便踢向了桌邊的椅子!抬手就指著苗秀雅。

“你還有心情塗這些!!”

明顯的質問,慍火爆-發!

苗秀雅頭也沒抬,尖著嘴略帶風情的對著自己的手指吹了吹氣,像是要讓指甲油快點幹,但那點氣,明顯表達不了意願,也任它了。

挑了一下眉,繼續塗自己的指甲,但說話的口氣,似有若無的都透著一點挑釁,“我樂意塗這些?犯了什麽法?”

“你偷看了我的電腦是不是?”

“喲嗬!”苗秀雅好笑的抬起頭,看著這男人像是想把她吃了似的,一點也不緊張,把甲刷裝進指甲油瓶子裏,雙手一攤,“喲,爺,您這罪名可給我安大發了啊。

我一個平頭百姓,哪有資格看您的電腦?您是不是想告我竊取國家8機密,把我抓去坐牢不成?”

孟有良已經氣得牙癢,但是苗秀雅這種三錘子打不出來一個屁的樣子,直接把他的氣焰澆滅了一大半,“你知道我在說什麽!裝什麽傻。”

苗秀雅一臉無辜,還顯得略有驚愕,“我當然不知道,要不然您給我解釋一下,您這到底是想跟我說什麽啊?”

這一口一個“您”字,叫得孟有良恨不得拿塊膠布給她的嘴封起來!

“你明明知道有人要動華新,你就跑去入股!你到底是想怎樣!”

“看到有錢賺 ,我不可以去入股?”苗秀雅玉足一收,光著腳便站到了地上,往後退一小步,遠一點便可以不用仰視這個男人,她也自在。

女人嘴角一瞬譏諷,又是“喲嗬”一聲,“等於說我還有預知功能,知道哪個錢能賺,哪個錢不能賺 ?我入個股怎麽了?我入個股還犯法了?老孟,你也管得太寬了吧?”

孟有良氣岔了,抬腿兩步就逼到了苗秀雅的跟前,一把捏起她的手腕,提起來,五官在一瞬逼近她,咬牙斥問!

“你現在還在給我裝蒜?是不是妮妮叫你幫雲朗的?所以才一腳插進去?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你拿到手的是原始股!你是能參與高層股東大會的大股東!!!!苗秀雅!你很有可能會坐牢!”

苗秀雅無所謂的將另外一隻沒被孟有良抓住的手抬起來,抬高,手背向著自己,讓指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明媚,她仰著下巴看,脖子和下巴的弧度所勾勒出的線條,玉頸美頜,無可挑剔。

突然心情都被這顏色染得明媚起來了一般。

她漾開笑,睨向孟有良,“那你趕緊把我送進去啊?反正我這滿身都是刺兒的娘們也夠讓人討厭的,是不是?你照顧好妮妮就行了,我是什麽都看淡了。”

孟有良氣結,卻也無能為力的放開了手,看向苗秀雅的眸色,很深,他歎了一聲,“你在報複我?”

“怎麽說呢?”苗秀雅重新換一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塗著甲油的足又蹺了起來,搭在小圓桌上。

女人到了她這個年紀,還保養得如此好的,就是明星也鮮少,明星沒有她生活規律,皮膚的負擔也沒有她重。所以一個三十多歲女人的顏和風情在她身上展現,根本不覺得有什麽違和,就是很美,而且有氣質。

裙子剛剛滑到膝蓋,小腿交疊起來,苗秀雅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足尖,“自己塗的還是不能太麻煩,我應該在指甲上貼幾個亮片,小小的,既不繁複又很有亮點,你覺得呢?”

孟有良簡直無語了,“苗秀雅!”

“我報複你什麽?”苗秀雅還是吹著自己的指甲,快幹的甲油不費什麽功夫就幹了,她便拿起無色的快幹亮油又刷了一層,讓甲油的光澤更明亮燦爛一些。

一邊旁若無人的刷著亮油,一邊道,“難道我入個股,都能報複到你?開什麽玩笑,我算哪根蔥?”

“那是百分之十五的大股權,若是你有高層決議權,更逃不了幹係,你明知道擺平這件事,我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你鑽進這個圈裏,你把你自己套進去,我看不得你受到傷害,就會把你拎出來,可是要拎你出來談何容易,最後隻能讓華新沒事,那是另外一個利益集團的爭鬥,你這是想要弄掉我半條命 。”

苗秀雅繼續悠哉的塗著指甲,邊塗邊尖著嘴吹,活像一個頑劣無知的少女,“說得跟真的一樣,我有那麽聰明,會計劃得那麽周密,當年還會被你騙 ?”

孟有良氣一沉,“你就借著那件事,要說一輩子?”

“我不想說一輩子的,是你非要纏著我,外麵年輕小姑娘不多嗎?去找一個啊。”

“你!”孟有良吸了一口氣,闔上雙眼才把這口氣呼出來,“看來你真的想進去感受一下。”

“若是拜你所賜,我又能怎麽樣?”

孟有良就差讓苗秀雅給氣斷氣了,明明這件事是她挑的,如今她出了事,來問個明白,她卻非要用這樣的語氣,什麽叫拜他所賜?難道是他給她下了套,讓她去入華新的股?

這個瘋女人!

“是妮妮找你的是不是?是她求著你去入的股是不是?”

“你當妮妮是神仙嗎?你還有這樣的遺傳細胞?”苗秀雅望著孟有良,話裏話外的意指,都是說的血緣。

孟有良隻要一想到溫佳妮是他的女兒,隻要一想到苗秀雅給他生了個孩子,還有苗秀雅這麽多年一個人拉扯孩子的過程,他所有的脾氣到最後隻能落到無處可發的地步。

他隻能做了讓步,“你去把股份退出來,其他的事,我來想辦法。”

苗秀雅眸色一凜,已經將方才的風情全都沉入眼底,隻有鋒芒乍現!“然後讓外麵的人說我苗秀雅因為女兒的事,謀劃已久,就等著這一天華新落敗,給他沉沉一擊?做一個最毒婦人心的典犯?小肚雞腸,隨時隨地準備好打擊報複莫家一的一切手段?”

孟有良克製到了邊緣,握拳一緊,喝道,“你到底在說什麽?!”

“孟有良!”苗秀雅雙足一收,再次落地而站,這一次,是她逼到了孟有良的跟前,仰頭卻毫不示弱,“我苗秀雅這三個字在G城,用了三十多年的時間來寫,寫得方方正正,筆筆遒勁有力!我這一輩子除了給你生孩子這件事,件件事都做得光明磊落,不怕任何人來戳我的脊梁骨!

若你敢陷我於不義,我就讓你的孩子,恨你這個父親,一輩子!你信不信!”

孟有良一拉椅子,坐下,他摁著額心,用力的揉,“你太固執了!”

苗秀雅輕嗤一聲,“我若不固執,當初懷了孕我就去人流了,我還會生下來?我沒有孩子,我丈夫會比你對我好一萬倍!

你不知道當初為了我的固執,我父親差點把我弄去沉河嗎!”

若是這樣爭論起來,孟有良必敗無疑,所以他和苗秀雅在一起,從來不去提及當年的事,一來覺得對不起她,二來他是理虧的那一個。

“那你有沒有為 我考慮過?”

苗秀雅氣喘駁道,“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麽要為你考慮?你為我考慮過嗎?你從一開始來招惹我的時候,就沒有為我考慮過,你注定了我這一輩子的悲劇!”

“秀雅!”

苗秀雅隨身坐下後,擺了擺手,有幾分頹廢,“我話就是說得這麽難聽的,你愛幫不幫,你這次最好對我狠一點,我這輩子對你斷了念相才好!糾纏這麽幾十年,我也煩了,累了!

我怕我再這麽跟你糾纏下去,下輩子都不得安生,你趕緊的弄死我,我也死個痛快!”

孟有良走了之後,苗秀雅又拿出潤手霜,擠到手心裏,慢悠悠的搓著揉著,像是在打發時間。

這雙手保養得和她的臉和身段一樣,看不見年齡。

就像她的心機一樣,看不見真實的那部分,藏得很深。

苗秀雅接到了雲朗的電話,雲朗說現在華新要出事,可能就這幾天,事情牽扯比較大,為了她的安全,讓她先把股份退出去,但是他說的話算話,等以後華新沒事了,這部分的股份還是她的。

苗秀雅故作驚訝道,“出事?出什麽事?我現在又不在G城,怎麽轉讓?等我回去再說。”

“苗阿姨不在G城?”

“對啊,我早上六點十分的飛機到S城。”

“那我讓人把合同送過去給你?”

“可我馬上要起程去別的地方,沒時間等你的人,等我回去再說吧。”

“那你告訴我,你要去什麽地方?”

“阿朗,不是苗阿姨不告訴你,而是我要去的地方是商業會議,一個小時後就開始了,電話必須全程關機,更不能接待賓客,你是做生意的,完全懂這個道理。”苗秀雅手指摁著太陽穴,“事情出了就出了,不差這兩天,我一定趕回去,先這樣,我先掛了。”

雲朗掛斷電話後,便跟裴金城 一道出發去找林致遠,讓他聯係不但有實力,而且有背景的律師,這件案子牽扯到其他高門,一般的律師怕是還不一定敢接手。

雲潔急匆匆的趕到了溫家,很快找到了苗秀雅。

苗秀雅已經換了衣服,職業的修身套裝,包裙,蹬上了9cm的高跟鞋,線條優雅,氣場似有若無的透著華貴。

“秀雅!”雲潔看到苗秀雅像是要出門,馬上走過去,“阿朗這次要出事了,你幫幫他。”

苗秀雅原本目光睨向門外,這時候淡淡偏轉了頭,眸色凜下之時,已經有了冽然之氣,“雲潔,我真的希望你以後出去打牌的時候,能管好你這張看似極有修養卻毫無分寸的嘴!”

雲潔一愣,苗秀雅深吸一口氣,“牌桌上,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是真的不清楚嗎?

別人說財不外露,阿朗的公司現在的確是G城滾錢滾得最快的,比那些火得不了的地產還厲害,可是這是能隨便拿去炫耀的嗎?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眼紅?

那一幫女人,哪個心胸有多寬廣?更何況這個項目當初搞到手,阿朗也花了不少心思,這中間肯定有得罪過競爭者,你現在到外麵一顯擺,人家回去就亂攛掇,這還能不出事?

當初幾家因為想做沒有做成的家族,聯合起來整他,你覺得這事這麽簡單?”

雲潔壓根不知道這件事居然和她有關,“我沒說什麽啊!”

“你還沒說!”苗秀雅闔眼深呼吸,再把剛剛提高的語氣放下來,微一側身便正正麵對雲潔,“我也懶得和你說,你以後還是不要去打牌了,真要打,帶上阿憂到我家來,有什麽話說不出去憋得難受,你來說得給我們聽,我們都會爛在肚子裏。

人心隔肚皮,這樣的道理,我不希望用阿朗再出事的代價來讓你明白這麽淺的道理!你真是當官太太被人捧習慣了,也是老莫對你太好了,你才有這麽個性子!”

雲潔被訓了半天,雖然比苗秀雅年長,卻一直都是苗秀雅在氣場上強過她,反駁也找不到地方,“秀雅,我在外麵真的沒有說什麽,隻是現在阿朗公司的事。”

“放心吧,不會出什麽大事。”苗秀雅往外走去,雲潔跟了上去,“要不然找孟有良吧,阿朗畢竟是他......”

苗秀雅突然一轉身,華彩而染的眸突然一冷,“畢竟是他什麽?”

雲潔語塞,“我......”

“雲潔,我剛剛說過什麽?你管好你這張嘴,我兒子的事,我來管!我有本事把他從狩獵場安全送出來!我就有本事讓他化解這次危機!但是我警告你!”苗秀雅突然一沉氣,朝著雲潔逼了一小步,雲潔便驚冷一下,退了一大步。

苗秀雅緊跟過去,一雙紅唇一收,便薄如刃片,淩厲而強勢,“你若管不好你這張嘴,我真會不計後果跟你撕破臉,我忍你太久了!

你以後也少去叨煩阿朗,一下這樣一下那樣,你沒有司機嗎?我家沒車嗎?就算我家車子全部輪胎爆了,你出門不能打車嗎?他晚上有應酬你不知道?你怎麽會這麽作!那麽辛苦還要他來接你!

你見我什麽時候作過妮妮?大家最好將心比心!我真是看到你那副仗著有個兒子就把自己登上天的樣子就討厭!”

雲潔性子在莫家一直是不爭好勝的,這個可能是當初一連都生女兒被婆婆嫌棄造成的性格,反正都讓莫家的人做主就行,至少不會錯。

有了雲朗之後,地位高了很多,偶爾也會有點小脾氣了,但骨子裏的性格,改不了。

所以她每次麵對苗秀雅,總有一股忍氣吞聲的味道。

苗秀雅突然眼睛一紅,唇顫了幾下,一下子把拳頭握緊了才沒讓自己像個潑婦一樣的撒火,“雲潔!那是我兒子!你當著我的麵,打過他兩次!而且他是三十多歲的男人了!你居然下得去手!小的時候你是不是背著我也打過他?”

雲潔馬上連連擺手,極力去解釋,“秀雅,我沒有,我向你保證,我一直都對阿朗好的,之前從來沒有打過他,真的!那時候你知道,我是氣極了......”

苗秀雅深呼吸,深深一閉眼,再睜開時已讓自己的眸色恢複正常,“妮妮我從來沒舍得打過一下!你別忘了,你的地位是阿朗幫你穩固的,你該好好待他!做人怎麽可以這麽貪心!

又想要兒子讓自己揚眉吐氣,想要親生的在身邊!!”

雲潔心裏一顫,“我......秀雅,我知道強求不來,但是妮妮也苦,我就是看著心疼......”

“妮妮沒你想像的脆弱,人一輩子要遇多少挫折?感情那點苦,算什麽?又不是骨肉分離!”苗秀雅把手提包的帶子捏了捏,“不要跟阿朗說你來找過我,我跟他說我在外地。”

“我知道,我知道。阿朗會沒事吧?”

“你到底怕什麽?如果他會去坐牢,還有我這個親媽陪著,你照樣當你的官太太。”苗秀雅伸手理了一下衣領,“如果你想莫大哥多活幾年,就咬緊你的嘴,他若知道了,就算不氣死,也得氣得癱瘓。

你要清楚,莫家現在還是老爺子在支撐,所有的脈絡中心都是從他這裏散出去的,如果他一垮,莫家是真完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而且,妮妮也絕對不能接受我不是她母親的事實,你就算為了她好,也應該理智些......”

雲潔若曾經動過一點要威脅苗秀雅的意思,此刻也全部打消了,“秀雅,你放心,我一定不說,但是阿朗的事,辛苦你了。”

“我反正也不是辛苦第一次,你回家等著好了。”苗秀雅蹬著高跟鞋,挺直腰背走了出去。

雲潔努力回想自己是在哪裏說錯了話,想著想著,背上冷汗直冒,其實她也就是無意中提了幾句......

苗秀雅給孟有良打了電話,他在jun區。

孟有良正在開會,讓苗秀雅等,苗秀雅便靜靜的等,不再打一個電話。

直到孟有良出現了,苗秀雅才站起來,“有良。”

孟有良眉頭皺了一下,“找我有事?”

苗秀雅一副下軟話的口氣,鋒芒都消失了,“早上的事,當時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一通亂說,也沒顧及你的感受,等你走了,我才細細想了一下,這事情很大,你也是為我好,不該義氣用事,我過來就是向你道個歉,那.....你看你能不能......幫幫忙。”

孟有良有些詫異,一下子還有點不適應,這樣一回想,早上那還真是苗秀雅的性子,刀子一樣,砍起人來,也不管傷沒傷到人,現在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知道來找他了?

任孟有良是隻狐狸,卻在情感上輸了苗秀雅一籌,因為心髒上最先挨刀子的人是苗秀雅。這一點上,孟有良永遠都覺得對不起她。

而且苗秀雅性子向來剛烈,能低頭簡直不太可能,像上次為了莫家的事,明明求人辦事的是她,她卻給他甩臉子。

這次可謂低聲下氣,他連一句怨懟責備的話也講不出來了,“那股份,是當真不想退?”

苗秀雅歎了一聲,“名聲我是很在意的,如果實在沒有辦法,股份退了後,我就隱姓埋名的躲起來吧,省得被人議論,我也度日如年,我情願不要出去見人。”

其實在孟有良的心裏,苗秀雅是很矜貴的,是真正的豪門千金,大家閨秀,“躲起來”三個字很刺人,他自然是不希望她過那樣的生活,“股份先留著吧。我在G城還能呆兩天,這兩天,我想想辦法。”

苗秀雅眼裏一驚,“但你說過,會折騰掉你半條命 。”

“我就是嫌麻煩,真走動起來,沒那麽嚇人。”

“真的?”

孟有良笑了笑,拍了拍苗秀雅的背,“真的,我今天還有會,你先回去,晚上我回去吃飯,你讓妮妮也回家吃飯。”

“好。”

翌日下午,當新聞報道滿天飛,華新動8亂的時候,苗秀雅去了雲朗的辦公室,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