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雲朗開始調查辛恬

雲朗站在辛恬的身後,目光有些朦朧的落在小豌豆靜靜的睡顏上,心裏有根絲,敲敲的被那麽一拉,慢慢的便露出一個缺口,有風灌進心口一般,涼得心髒縮一瞬,雲朗此時就算目光微恍,也未從將目光從小豌豆那雙闔著的眼睛上移開。

所以他也沒有留意到辛恬的背脊輕輕一顫,而後僵直。

“我們之間能有什麽事?”辛恬的話裏話外,都是劃分界限的撇清。

“辛恬,你裝什麽?你喜歡我的事,別人不知道,我清楚得很,我為什麽讓你出國,你也很清楚。你和淩驍珣……”

辛恬驀地回仰著頭望向身後的男人,用涼冽的眸光噙著他,那裏麵的光,清如透底見石的湖,靜如平滑透徹的鏡,教人一望便穿,看不到一點膽怯,懦弱,或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掩飾,“你太自以為是了,以為這麽多年我過去我還會喜歡你?”

辛恬站起來,對著他,輕蔑淡“嗬”一聲,雲朗忽地蹙眉。

“雲朗,做人好如此狂妄自大嗎?淩驍珣哪點不比你好?G城名門閨秀,多的是想往他chuang上爬的,可你見他傳過什麽不幹不淨的名聲?他是長得不如你俊?還是不如你高大?還是說淩家小門小戶?

他睿智精明,對我體貼包容,哪樣不是做丈夫的上上人選?

我辛恬配他,那是高攀了。

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活像是我看不上他一樣?你以為這天下男人就你一個雲朗出彩?閃閃亮的10克拉?別的男人都是黃土堆裏挖出來的瓦瓶子?嗬,你可別小巧了瓦瓶子,一拍賣,比你值錢得多,那都是幾千年前王上宮殿裏的飾件,而你再閃亮,也是有錢就能買到的破石頭。”

“維護起自己老公來,有模有樣的。”雲朗笑道,眉稍夾帶幾絲譏誚。

辛恬心想,他是以為她從未變過吧,才會對她這樣的評斷感到好笑。

“我的丈夫,我不維護,難道等你來維護?你自有維護你的人。”

他還是看著她的眼睛,眉心漸漸擰緊,想要看得深一些,卻再也看不到什麽,“你說得不錯。”

“孩子不需要你的看護,我會管好。早些休息。”她重新坐下,沒有方寸大亂的憤怒,隻有疏離微涼的冷漠,“舅舅,我想你或許總是分不清我們之間到底是誰放不下,你不覺得自己現在這種行為特別可笑嗎?

你當初做了那麽多絕決的事,為的就是讓我遠離,讓我去結婚,生兒育女,從此不要打擾你的世界。

我做得很好,我找了一個家世顯赫的優質男人做丈夫,他很愛我,對我很好,就算起先我對他沒有感情,這麽多年下來,我對他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了。

我是塊頑石,他即便不是火焰,但暖在他懷裏,一直在他懷裏,我也感受到了溫熱。

雲朗,我不是放不下的那個,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其實女人比男人絕情。

是你把我想得太長情,才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心。那天在賓館,我是喝醉了,可能同等的暈眩感受,讓對回憶中的影子產生了一些幻想,可我覺得這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

六十歲的人也許都會回味一生中某一段讓他心動的情感,不一定是初戀。

也許有時候我跟你在一起,突然恍惚起來,你若對我溫柔一些,我也會迷朦的以為是驍珣,我也會把你當做是他,親吻,深吻,脫衣。”

辛恬說到這裏,雲朗自己也未察覺到,他的胸膛開始雖慢卻大幅度的起伏,他從未想過,自己若站在辛恬的麵前,辛恬把他當成了別的男人。

眼裏卻是淡然的接受,辛恬還在看著他。

“你不是我,你無法明白我的感受,我從未經曆過像淩驍珣這樣的男人,他的優秀,不是你,還有裴金城這樣的功利男人可以匹敵的,他的優秀和他的性格一樣,渾然天成,他對感情的專一和忠貞也是你遙不可及的,這樣的男人若是感動不了我,我還是人嗎?

我所要的生活,他都一一滿足我,新西蘭的公司幾乎是他一個人在做,這些年我都在帶孩子,他從未抱怨過,他對我放縱到極致,更是……”辛恬的目光一軟,原本看著雲朗的眼睛突然穿透,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副光景,那裏江山如畫,美不勝收,所以她的眼角眉稍都湮下的冷漠,浮上華麗的溫柔,“更是,愛到了極致。”

雲朗忽地心口猛的一窒,他一直以為辛恬在編,在騙,可是當他最後看到辛恬眼神的時候,他就覺得心口那裏剛剛被抽掉的絲越抽越快,不一陣便空了。他甚至已經感覺到這個人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辛恬了,她真的是放下了。

她結了婚,嫁了一個G城家世顯赫,優秀睿智的男人為妻,男人還心胸寬大的原諒她的胡作非為,給她最大限度的包容和理解,最終這個男人對她所有愛意,捂暖了她。

她圓滿了。

雲朗低呼一口氣,將朗眉展開,“我隻不過來幫你看會孩子,讓你去休息一陣,不用跟我說這麽多。”

“明明是你先問,你先……”

“我問了,你答是或者不是不就行了。”

“真有你的!不要臉!”辛恬發現真的同這個男人爭起來,沒有好處,看吧,剛剛的事就算倒帶回去,也不可能是雲朗有理,他現在倒是理直氣壯的說她話多了。

雲朗“嗬”了一聲,像兩個人沒聊過什麽讓人嗝應的事情一般,“去睡吧。我在家裏睡了一覺。”

辛恬看了一眼雲朗,不想爭,不想理了。伸手摸了摸小豌豆的屁股下麵,還幹的,可是輸了液會有很多小便,所以讓雲朗拿著液袋,自己抱著小豌豆進了衛生間,把尿。

雲朗看著直皺眉,“她都睡著了。”

“睡著了也知道脹的,小孩子本來就這樣。”

擦好小豌豆的屁屁,辛恬又把孩子抱回到**,給她脫掉小內褲,穿上紙尿褲,蓋好小薄毯。

雲朗一直看著辛恬做這些事,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辛恬對孩子的細心程度讓他無比震驚,她的住所他知道,地上的波斯地毯都是乳白色,整個房間都是淺粉和白色組成,全部是淺色係。

很愛幹淨。

雖然自己也很愛整潔,但絕沒有到辛恬那種程度,以前他過去白色之夜的時候,都不知道腳往哪裏放。

從到了莫家開始,所有髒活累活從來都是他做,辛恬就在一旁看著,給他端水,手指頭根本不會沾到一點泥,還美其名曰說自己需要人愛護,粗活重活不該是女孩子做的。

他反正也無所謂,家裏能有什麽粗活累活,從小被幾個姐姐寵著長大,他也沒有寵過誰,其實有時候幫家人做事情,也是很滿足的,至少感覺自己十分重要。

想得有些遠,回過神來的時候,辛恬已經在隔壁陪chuang上睡下來了。

雲朗覺得辛恬小題大作,小豌豆不就是喝醉一點酒麽,至於這麽守著麽?喝醉了的人,睡一覺就好了,還輸液,簡直是勞師動眾,他小的時候又不是沒有偷過酒喝,簡直是醉得一塌糊塗,哪上過什麽醫院。

所以當護士給小豌豆拔了針頭後,雲朗看了一眼已經累極睡熟的辛恬,便脫了鞋,跟小豌豆睡在一張chuang上。

小豌豆顯然還沒有過掉酒勁,抱了起來也沒有動。

所以雲朗便覺得用不著小心輕放,他身材高大,一下子就把這個chuang給霸占完了,孩子根本沒地方放,於是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身上,拿被子一包,雙手扶在孩子的身側,睡了起來。

雲朗之所以不怕,是因為他長年軍涯生活,很謹慎,如果有事情在意著,就算他睡著了,身上有點響動,他也會馬上醒,並不擔心孩子會翻到chuang下。

小豌豆後半夜翻了一下身,雲朗的手便稍微緊了一下,以防孩子掉下去,眼睛也打開了一絲縫,看著孩子反爬往上過來,趴在他的肩頭,沒兩下,又睡了。

真是醉厲害了。

雲朗抱著孩子,繼續睡。小豌豆雖然個子比同齡的孩子高,但骨骼瘦小,因為一直身體都不太好,更不長肉,趴在雲朗身上,對於雲朗來說,這根本不算份量,所以並沒有對他的睡眠質量造成任何的影響。

翌日,宿醉失態的小豌豆終於張目醒來,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這個人嘴裏今天不開火車了呢,她一直觀察,觀察,雲朗沒有累極的時候,都不會打呼,所以小豌豆怎麽也沒有等到。

於是自己閉著眼睛醞釀了一會,吼隆隆的著記憶裏的印象學了幾聲。

雲朗睜眼便看見小豌豆趴在她身上眨巴著眼看他。

突然間,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愛,雲朗剛剛心裏這樣想著,小豌豆就哼哼的皺眉,雲朗坐起來,抱起孩子,辛恬沒醒,他不想叫她,便小聲的問小豌豆,“怎麽了?豌豆。”

小豌豆伸手去扯自己的紙尿褲,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

整臉整眼都明顯的寫著不開心。

雲朗從來沒有侍候過孩子,於是想,“穿著不舒服?”

小豌豆嘟嘴蹙眉,臉蛋是皮膚透白細薄的洋娃娃,煞是好看,哼嘰哼嘰的依然用眼神示意,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嘛。

雲朗想現在大熱天,雖然有空調,可是孩子會不會像廣告裏說的一樣,什麽紅屁屁,不舒服?

於是就要幫小豌豆解決掉紙尿褲,才剛剛脫掉一半,隔壁chuang的女超人已經飛身翻下chuang,從雲朗手中搶過孩子就跑去了衛生間,雲朗嚇了一跳,趕緊也下chuang追了過去,結果發現辛恬正在給小豌豆把尿。

感覺到雲朗走進了衛生間,辛恬便道,“她平時這種嗯嘰嗯嘰的作怪聲發出來了,不是便便,就是尿尿,你還在那裏磨噌,想把她憋死啊?”

雲朗心想,我又不是她的媽媽,我怎麽會知道。

小豌豆像個沒事人一樣,成了一顆開心的小豌豆,辛恬總算放下心來,抱著小豌豆就在她的小臉上親啜幾口,“小豌豆,媽咪等會就去問一下護士,寶寶查血常規是不是要空腹,如果空腹媽咪就趕緊帶你去查血,如果無所謂我們就先吃得飽飽的再去,好不好?”

“媽咪也知道你沒事了。”小豌豆已經放到了chuang上,辛恬把紙尿褲給她脫掉,用濕紙巾替孩子擦了一下屁屁,又換上幹淨的小內褲,一個人繼續說話,“可是就算沒事了,我們也要查一查,百分之百放心了,我們才能出院。”

“呃,寶貝兒,這件事媽咪一定要好好說說你,以後絕不可以偷酒喝,知道嗎?昨天晚上你喝的那種紅色的東西是酒,對小朋友的身體危害很大,昨天你都暈倒了,嚇壞媽咪了。

以後去外麵,媽咪沒有點頭可以吃的東西,你絕不可以碰,明白嗎?不聽媽咪的話,媽咪會很傷心,很難過。”

小豌豆聽懂了,昨天晚上她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媽咪難過了,穿好小內褲坐起來的時候便抱住辛恬的腦袋,尖著嘴去親辛恬的臉,親一下笑一下,像是在討好。

辛恬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女兒,麵對如此細膩的小豌豆,辛恬的心也跟著化。

拿出黃阿姨後來送過來的裙子,給小豌豆換上,又幫小豌豆梳頭,“就知道討好媽咪,以後再這樣氣媽咪,就不跟你玩了。”

小豌豆“嗯嗯嗯”的點頭。

雲朗想,這孩子真是可愛,像辛恬小的時候,平時在他麵前囂張得可以,真犯了錯讓他黑了臉,她便是這樣,總是扯著一張笑臉,你說什麽,她答應什麽,一點也不含糊,事後做不做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時真叫人生不起來。

這就是遺傳?

“我去問問,看小孩子驗血怎麽弄。”雲朗也沒管辛恬聽沒聽見,就走出了病房。

等雲朗回來的時候,辛恬已經把東西全都收拾好了,雲朗抱上小豌豆,“空腹,我們先去驗血,我已經讓杜飛去買早餐了,馬上就送過來,小豌豆怕是餓壞了。”

小豌豆一進了雲朗的懷裏,笑得更開心了。

辛恬看得一陣愣神.

杜飛買好早餐就送到了醫院,在驗血室外找到了雲朗,杜飛一看辛恬和雲朗在一起,馬上嘿嘿一笑,“甜姐,找個地方吃早飯?”

反正這些輩份他是搞不清楚的,一直跟著雲朗叫雲朗老大,但是辛恬以前經常找雲朗,杜飛本來一直是小弟,辛恬這個輩份的確讓人頭痛,年紀隻比自己的老大小一歲,輩份卻小一輩。

害他這個小弟不知道該怎麽叫,難道讓辛恬叫他叔叔不成?

辛恬總是叫老大雲朗雲朗,所以辛恬讓他喊她做甜姐,他一點也沒覺得別扭,年輕人,本來就不太在乎那些。

辛恬已經不像曾經那麽隨便的對待雲朗身邊的人,所以還是很虔誠的說了謝謝,搞得杜飛一下子震驚得不知道怎麽應對。

回到病房等血常規的結果,抱小豌豆回病房的人是雲朗,雲朗心情其實挺沉重的,因為兒科醫院很早就開始排隊,孩子的哭聲可謂不絕於耳,然而小豌豆從聽說去抽血,到看到抽針,到抽完後用棉球摁住針口,就一直沒有哭過。

鎮靜得一蹋糊塗,讓他不禁懷疑,小豌豆是個兩歲半的小孩嗎?

隻是他不知道,小豌豆隻是習慣了而已,以前小的時候也哭也鬧,後來她有點懂的時候,隻要她一哭,就能看到辛恬哭,慢慢的,小豌豆也不哭了,隻是想著,其實也沒那麽疼。

幾個人回了病房,辛恬便把早餐拿出來,先喂小豌豆,有時候特別羨慕申萱有個特別能造的兒子,聽裴金城說,小單一歲不到的時候就拿著勺子吃飯了,造得滿地都是米粒。

孩子總要學會成長。

可辛恬不同,即便知道孩子應該早點自己動手,但她還是不肯,總怕小豌豆會吃到不幹淨的東西,會影起腸胃不好,所以小豌豆至今的自理能力都不好,不過她無所謂,女孩嘛,就應該寵得嬌貴些,免得以後隨便一個男人做點無聊的事就感動得動心了。

杜飛在病房裏,真是有點糾結,甜姐的孩子到底混的哪兒的啊?

怎麽這麽像個混血啊。

不是嫁的G城的淩家公子麽?

怎麽就成了混的呢?

不該整個純的出來麽?

腦洞大開他也補不過來,幹脆不想了,還是讓老大吃早飯吧。

雲朗沒再問辛恬感情方麵的事,可是他不問,不代表事情不會自己浮出水麵,再次懷疑辛恬和淩驍珣之間的關係,是在淩驍珣一大早急色匆匆的趕到醫院之後。

幾人正吃著早飯,等血檢結果。

房門突然被打開,甚至隻在敲門聲響起後,外麵的人就推門而入了,來人赫然是淩晨兩點離開的淩驍珣!

辛恬最抬頭看見,皺了一下眉,放下一次性的勺子,“驍珣?”

“阿恬,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淩驍珣已經走了過來。

辛恬心裏跳了一個咯噔,馬上站了起來,朝淩驍珣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怎麽了?”

“新西蘭出了點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

淩驍珣語速比平時快一些,辛恬輕意的察覺到他眼白裏忽現的血絲,心裏又是一跳,“嚴重嗎?”

“我現在不能肯定,已經訂了去上海轉機的機票,我要馬上走,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淩驍珣伸手把辛恬抱在懷裏,拍著她的背,“阿恬,對不起,這個時候不能在這邊陪著你和小豌豆,我隻能過來親自和你說,表示我的歉意。”

“你的事更要緊。”辛恬回抱住他,“你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啊,幹嘛趕過來,太耽誤時間了,你先走。”

淩驍珣鬆開辛恬,走到吃飯的桌邊,甚至沒像以前一樣雲淡風輕的跟雲朗打招呼,隻是低身抱了一下小豌豆,“寶貝兒,爸爸有事回新西蘭,你乖乖聽媽咪話,不要再亂喝酒了好不好?”

“嗯嗯嗯”,孩子稚氣的應聲。

淩驍珣算是跟小豌豆匆匆告別,辛恬已經拍了拍他的背,“這會早高峰了,你趕緊走,這邊路上萬一耽誤了登機,所有的航班都得亂。”

淩驍珣點了點頭,已經走到門口,辛恬馬上又追過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著腳尖,親昵的在他耳邊說了一會話,淩驍珣伸手兜住辛恬的後腦,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阿恬,謝謝。”

“快去。”

淩驍珣甚至沒有跟雲朗道別,便匆匆離開了醫院,這種行為雲朗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在雲朗的眼裏,若是不講私心的話,淩驍珣屬於溫潤大氣的一個男人,待人有謙和有禮幾乎是這類人標配的外衣。

但今天的淩驍珣,顯然失了分寸。

他們的孩子剛剛才住了院,淩驍珣就算有再大的事,也不能先斬後奏吧?就算一筆大生意,能比得上這邊後院起火,孩子身體不佳重要?

而雲朗眼裏的辛恬也顯得有些驕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公司出了事,不能說?

辛恬忽然想起了什麽,哎呀一聲,又去追淩驍珣。

雲朗看著敞開的病房門,沉吟須臾,一轉身,眸色裏疑慮一掃,便是堅定,“杜飛,我給你幾天時間回G城,然後找到相關的關係,飛一趟新西蘭,把你甜姐這幾年在新西蘭的生活,查一下,還有,淩驍珣,給我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