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驚魂醉酒

小豌豆是被雲朗抱著就不肯下來了,時不時學著打兩聲呼嚕,然後笑得花枝亂顫,雖然被雲朗抱著,可是當她捧著雲朗的臉滿臉拍,一個勁笑的時候,活像雲朗是她的一個嶄新大玩具。

辛恬走到雲朗跟前,收起前些日子那些針芒刺尖,撫著女兒的背,溫聲說,“小豌豆,下來吧,舅爺還有事情要談。”

雲朗恍以為辛恬在小豌豆麵前,完全變了一個人。如果是他的孩子,這麽不懂事,這麽不聽話,他非得兩巴掌甩在小東西的屁股上,不聽話是吧?滾蛋,小心老子揍你!哭是吧?小心老子多甩你幾巴掌!看你還敢不敢哭!

瞧瞧現在這形勢,桌上的這些人都是C城有頭有臉的人,他被她孩子占著了,辛恬居然還半點不急的在跟孩子講什麽說服教育?

他想好好跟辛恬溝通一下,小孩子寵不得,棍棒底下出孝子!你給她點陽光,這小東西就得燦爛了!

辛恬從來沒有吼過小豌豆,重話也沒說過,隻怕是說重一點就會哭,她最怕小豌豆哭,如果哭的時間長了,得扁桃體發炎,上醫院是她最怕的,隻怕那些苦她都來替孩子受了。

所以在這個的情況下,辛恬是萬萬不可能重斥孩子的,而且孩子在雲朗手裏抱著,她更不會那麽做。

小豌豆哪肯依,文氣歸文氣,但骨子裏的固執還是有的,雖然不會像別的孩子一樣大吵大鬧弄得自己脾氣很剛烈似的,但做出無聲的抵抗還是會的。

淩驍珣也開始哄小豌豆,“小豌豆,跟爸爸媽媽回家等舅爺好不好?舅爺還有好重要的飯局。”

包廂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歐陽霆從辛恬一家三口進包廂的時候心裏就咯噔跳過了,他知道他霆少爺一世英明,如今全毀在這女人手裏了。

估計要是哪個叔伯損一點就得在晚上散席時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霆啊,別難過,天崖何處無芳草?”

要不然會語重心長的長歎一聲,“小霆啊,伯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雖是好玩一點,但伯伯一直都知道你懂分寸,道德觀念還是在的。凡事啊,一定要顧全底線。”

歐陽霆在包廂裏,整個一個如坐針氈,關鍵是隻有他一個人如坐針氈,其他人全都沒有絲毫變化。

看吧,舅爺都被叫成爸爸了也沒有多大變化。

包廂裏熱鬧的原因是這個“小豌豆”喊雲朗爸爸,而辛恬卻說那是“舅爺。”

辛恬和另外一個男人是這個“小豌豆”的媽媽和爸爸。

而辛恬又是這堆C城人眼裏公認的歐陽霆的女朋友。

祝局是跟雲朗和辛恬一起出過差的,他覺得很奇怪,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他們認識?

如果辛恬是雲朗的外甥女,這關係就大了,雲朗是南方軍區大鱷的兒子,那麽辛恬就是莫錫山的外孫女,這些人關係後台這麽強硬,沒事玩什麽“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啊?

祝局過去朝著辛恬熱情的伸了雙手,“哎呀,辛小姐,剛剛在電梯那裏就看到你們了,可是包廂裏有老大哥等著,就沒跟你打招呼,你們吃完了?”

祝局目光輕瞟淺移,落在淩驍珣身上,心裏在糾結著這幾人的關係,他有點亂。

辛恬的手從小豌豆的背上拿開,也朝著祝局伸出手裏,雙雙握住,笑眼回道,“沒事沒事,本來想早早過來跟你打個招呼的,可是怕你忙,就沒來,你別見怪才是。我先生從新西蘭剛回來,所以帶著女兒一起過來吃飯。”

祝局一直都在亂的腦子更亂了,因為這層關係確定之後,就證明了辛恬是有家室有女兒的已婚女人,而報紙上傳著轟轟烈烈的歐陽霆成了C城有頭有臉的家族裏第一個男小三。

他自己當時還是因為那個男小三才賣了辛恬一個麵子。

這些關係真是綏都綏不順,但是祝局還是隻能圓場似的嗬嗬笑,“你女兒真漂亮,像個洋娃娃一樣。”

辛恬寵溺的摸了摸小豌豆的臉,看著祝局,毫無職場女人的尖銳棱角,“是啊,我先生家裏有洋血統。”

辛恬此話一出,祝局馬上拉高音調,長長的“哦”了一聲,那種恍然大悟恨不得傳進每個人的耳朵,“怪不得,漂亮,漂亮!”

雲朗自然也聽清了,辛恬說的是淩家有洋血統,雖然那天在船上他是醉了,但還是清晰的記得當時淩驍珣承認過淩家有洋血統。

他覺得這對夫妻真是奇葩,淩家有沒有洋血統G城人眼睛又沒瞎,會看不出來?

奇怪的是小豌豆的事情淩家也知道了,為什麽淩家人從來沒到莫家或者辛家來質問過,難道淩家真有洋血統?

雲朗低首時吸一口氣,看著小豌豆,聲音聽著是輕了點,但臉色出賣了他的真實心境,“小豌豆,讓你爸爸抱你玩會,舅爺還有事。”

鐵板著臉,低著聲,這哪裏是哄,這分明是威脅。

小豌豆眨巴著眼,歪著頭看雲朗,他又在瞪她?上次跟她睡在**的時候他轟隆隆的響,她把他打醒過後,他也是這麽瞪著她的,於是小豌豆一閉眼睛,又扯了兩聲呼嚕。

雲朗有點沒轍了,辛恬果然是太寵孩子了,整個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魔女。

“你把她抱走。”雲朗看著辛恬,涼聲說話,辛恬終於看到了他耐性全無,心裏泛起的汽泡讓她難受。

小豌豆看辛恬伸手,馬上死死的摟住雲朗,“嗚嗚嗚”的搖頭,怕小豌豆哭,辛恬又不敢大聲講話,這時候還是祝局打了圓場,“一起一起,我讓服務生再拿個寶寶椅過來。辛小姐就再坐會兒?”

祝局也是十分聰明的人,和雲朗這樣有家世的人打好關係是生意場上可遇不可求的事,更何況辛恬也是莫錫山的外孫女,她的先生看起來便是貴氣逼人,想必也是家世顯赫。

心裏也想過會不會讓歐陽霆難堪,但是歐陽霆自來都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想來也是大量之人,這點小疙瘩,大家隻要不提,必然是當然沒發生了,總不能當著辛恬先生的麵鬧起來吧,看歐陽霆那樣子,也不像要鬧事的樣子。

於是一家三口就這麽又在這間豪華大包中坐了下來,雖然吃過了,但也可以聊點天,比如哪個縣城又有改造電網的項目,比如電網明年要進一大批變壓器,還有關於G城的一些趣事。

大人們聊天,小豌豆一直坐在雲朗的腿上,不肯坐寶寶椅,雲朗頓時感到十分惱人,他真是不喜歡孩子,以前就想過,要麽不婚,要麽丁克。

這麽一個孩子說話不會好好說話,走路不會好好走路,一點也不討喜,如果像小單一樣招人喜歡,抱一下也沒有關係。

可是小豌豆的親生父親就在邊上坐著,憑什麽賴著他?

雲朗越想越煩躁,但是礙於這麽多人在場的麵子,便把孩子放在腿上,根本就不想理,雲朗是在辛恬右邊,而祝局雖然隔著人,但屬於辛恬左邊的方向,所以辛恬跟祝局說話的時候,視線根本不及雲朗那邊的範圍。

小豌豆沒人陪,自己玩,玩著玩著,就偷了葡萄酒喝,醉了!

醉得小臉兒緋紅,站在雲朗的腿上又去拿瓶子,要倒酒,一下子打翻了雲朗麵前的白酒杯,辛恬才反應過來,一眼看過去,嚇得花容失色!

這是歐陽霆第一次看到辛恬這種擔驚受怕的模樣,眼淚都快當場流下來了。

小豌豆醉得腦袋都在細脖子上沒有支點似的亂晃了。

辛恬感覺氣血都在衝腦,紅酒杯裏麵都空了,也不知道孩子喝了多少,但顯然沒人注意到,可是孩子是雲朗在抱著,不管是不是自願,孩子都在他懷裏。

小豌豆的眼皮眨起來的時候,眼神有點恍惚搖晃。

辛恬站起來一把將小豌豆從雲朗的腿上抱離出來,噙著凶狠的目光瞪著雲朗,“你幹嘛給她喝酒!”

她已經無法想到“麵子”二字!

這還是一個孩子!居然喝了酒,喝在這樣!

雲朗被吼得莫名一愣,什麽喝酒,回瞪了辛恬一眼,站起來,一看小豌豆的麵色,又馬上回睨桌麵上的酒杯,心道不好,這洋妞居然把他的酒給喝了!

“我沒太注意。”他看著辛恬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內疚感也沒有,隻是在陳述事件本身。

辛恬看著雲朗,對啊,他沒有看見,所以不知道孩子偷喝了酒,所以他不負有任何責任,而且孩子並不是他要抱的,誰叫你一個做母親的不好好管,非要縱容?

辛恬頭暈腦脹,小豌豆從來沒有喝過酒,她不知道這次會發生什麽事,抱緊孩子就從椅子內繞出來,淩驍珣也明顯急了,“怎麽會喝酒?”

“我們走。”辛恬冷冷說,“抱小豌豆去醫院看看。”

祝局一看這陣勢,趕緊道,“辛小姐,我馬上幫你聯係個兒科醫院,你等等,馬上派車送你們過去。”

“謝謝祝局了。”

“我去外麵打電話安排,馬上進來,你們在包間裏等我。”說著祝局便拿著手機出去了。

小豌豆抱著辛恬的臉親,“爸爸,爸爸。”

辛恬才邁出一步,抬手抱著小豌豆的後腦護著,當著一屋子的麵就大哭了起來。

一下子一屋人都慌了起來,如果辛恬隻是華興集團的總裁,可能大家還覺得無所謂,畢竟這屋子裏的人,不是局長,就是什麽*長,那些什麽總裁在他們麵前也是要喊大哥,倒酒的。

但辛恬今非昔比,她的身份從一個看JZ界人臉色的總裁變成了莫錫山的外孫女,這種等級上的變化是致命的,所以那些沒有血緣的叔叔伯伯全都起身過來寬慰。

辛恬哭得身體一抽一抽的難受,小豌豆喊的兩聲爸爸,扯得她心肝脾肺腎都在疼!

雲朗那種置身事外的冷漠更是殘忍的在刺痛她。

“我送你們去。”雲朗已經走了過來,伸手要抱小豌豆,辛恬揮手就打開雲朗的手,雖沒打在臉上,但“啪”的一聲響,還是震得很清晰有力,辛恬這一下,自己的手心也打得發疼發麻了。

雲朗臉更黑了幾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自己的外甥女甩了一巴掌,雖是打在手臂上,但這也是失麵子的事情,眾人也被驚得噤了聲,沒敢說什麽。

雲朗瞠目而視,凝著辛恬滿麵是淚的臉,沉臉便斥,“你耍什麽脾氣!是我給她喝的嗎?!”

辛恬哪肯示弱,祝局還沒回包間,她一咬牙,瞪著雲朗便回了過去,“你還有理了!這麽小的孩子,她要坐在你懷裏,是因為她喜歡和你玩!你就是看著她一小時能怎麽樣?!你是少了塊肉還是怎麽地?!!”

外甥女跟著舅舅吵得如此勢同水火,真是這一屋子人頭一次看到,但是歐陽霆終於知道為什麽雲朗和辛恬兩個人會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樣裝陌路了。

雲朗不喜歡辛恬的孩子,也很不喜歡辛恬,辛恬更是一點點事都要跟雲朗對杠,這對舅甥關係可謂水生火熱,完全就是不對盤,可能都恨不得不要碰麵才是。

歐陽霆一口氣還沒順下去,所以根本不會去勸架,最好這對惡舅甥可以吵得打起來,拿刀子砍才好,以消他心頭之鬱。

看熱鬧的隻有歐陽霆一個人。

其他人也不敢去勸,辛恬和雲朗的聲音都不小,這要是鬧凶了,抱著孩子打起來都有可能。

雲朗發現辛恬強詞奪理的本事日溢漸漲,氣得他嘴角都抽了起來,上前一步,淩驍珣上前拉住雲朗手腕,用力一緊,逼著雲朗站在原地,不能上前,“舅舅,現在孩子喝酒喝成這樣,我們很著急,你就不能少說幾句?!”

溫潤之聲,鏗鏘之勢。

這就是淩驍珣。

雲朗縮瞳睨著拉住他手腕的男人,孩子是他們的,他們著急,他這個當舅爺是個大惡人?他們這是要齊心合力來對付他這個外人來了?想到這一層,雲朗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了,“現在護來了,當時怎麽不拿去自己抱?”

淩驍珣闔眼呼氣,極力的忍著,“行!算我們一家子擾了舅舅清靜!”這時一轉身拉過辛恬,“我們出去就能碰到祝局,馬上送醫院,跟他爭個什麽勁,一個不相幹的人!”

淩驍珣說話的音量不小,不止雲朗,房間裏的人都聽清了,辛恬和雲朗不和的猜想便不再是猜想,而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也不知道是因為人都堆在一起,還是因為酒精對孩子的傷害過大,辛恬還沒有走出兩步,小豌豆便抽了抽脖子,“哇哇”的吐了起來。

小豌豆本來就小下巴搭在辛恬的肩膀上,吐出來的東西流了辛恬一後背。晚上吃的粥,蔬菜,全從孩子的嘴裏嘔吐出來,而且小豌豆偷偷喝的是紅酒,紅酒進了胃,裹了食物之後,吐出來都是紅色。

這種顏色混著食物一起吐出來,特別的觸目驚心,辛恬這時候哪裏還是單純的擔心,六神無主怕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沒有帶過孩子的人看著直皺眉,辛恬卻沒有半點覺得惡心,隻是心疼得都揪了起來,抱著孩子就往外跑,一刻也不想耽擱了。

淩驍珣快速從備用台的盤子裏拿了熱毛巾追出去,一邊走一邊給小豌豆擦嘴邊的汙穢物,還有辛恬背後的。

雲朗五指撐開,壓在臉上,指腹一用力,便摁到穴位讓他清醒,旁邊的人還在勸他什麽,已經聽不見了,跟著追了出去。

他記得辛恬抱著小豌豆出門的時候,那孩子還睜著半闔的眼睛,迷茫的看著他,孩子而已,那孩子隻是喜歡跟他玩,喜歡讓他抱而已。

緊跟著追了出去了。

祝局剛掛上電話趕回包廂,就遇到了衝出來的辛恬,辛恬急得故作鎮定卻滿臉是淚,語無紊次的說著,孩子吐了,會不會有危險。

祝局嘴上說著沒事,趕緊下樓,已經聯係好了兒童醫院的副院長,已經下班了,但現在正往醫院趕呢。

辛恬直說謝謝,謝謝,謝謝。

祝局其實心裏也沒底,也不知道那杯紅酒被這小洋妞喝下去多少,但是這才是一個兩歲多的奶孩子,都說酒精麻神經,特別是孩子,千萬別給喝傻了。

淩驍珣把孩子從辛恬手中接過來抱著,說他力氣大些,孩子也會覺得舒服點,辛恬便依了他。

到了車庫,淩驍珣坐上後排,辛恬剛一上車,雲朗便緊跟著坐了上來。

辛恬推他一把,“你走!不要看到你!下去!”

祝局坐在前排副座,又當起了和事佬,“先去醫院,先去醫院,孩子要緊。”

雲朗要是不想動,辛恬怎麽可能推得動,他握住辛恬的肩骨往裏麵塞去,“進去些,鬧什麽!”坐進來後,拉上了車門,“開車!”

篤然的口氣,好象這車是他的一般。

小豌豆吐了之後,整個人都好多了,看到雲朗上車,小手兒便伸著,小手掌撐開又捏上,撐開又捏上,像在玩遊戲,“爸爸。”

辛恬剜了雲朗一眼,又回過頭去看小豌豆,一次對小豌豆說了重話!“小豌豆,是舅爺!別亂叫!不準亂叫!”

淩驍珣立時皺了眉,沉聲對辛恬說,“孩子,你吼她幹什麽呀,她現在正是學說話的時候,等她說得多了就不會亂叫了!”

祝局也知道辛恬正在氣頭上,女人的孩子是千萬動不得,那個詞不是叫“母老虎”嗎?凡是雌性動物,要是動了她的崽,那是要拚命的。現在再說她什麽重話,無疑火上澆油,馬上笑著和解,“就是就是,我兒子小的時候,逮誰都叫爸爸,我現在回想著,孩子大得可真快,那時候天真可愛,後來上幼兒園了,你就是給他錢讓他叫別人爸爸,他也不肯啊。這時候才會說,是不懂的。”

小豌豆醉意還在,小臉已經蒼白,雖然中間隔著辛恬,但她還是支著脖子去看雲朗,聲音是小了些,但大家還是聽得清,“爸爸……”

雲朗從辛恬麵前掠過半身,長臂已經伸到小豌豆的腋下,“舅爺抱。”

小豌豆傻嗬嗬的笑了兩聲,順利的接受了這個擁抱。

“爸爸……”小豌豆到了雲朗的懷裏,拍拍他的下巴,但是脖子感覺越來越軟,仰著要掉下去了,又撐著立起來,看著雲朗。

不知怎麽的,這孩子這樣望著他,雲朗突然覺得鼻腔酸痛,也許淩驍珣長年不在國內,不陪著他們母子,也許這個孩子真的不是淩驍珣的孩子,他們在一起生活並不如在外麵那麽和睦。孩子可能在那個家裏並沒有得到任何關愛,淩驍珣甚至沒有陪孩子睡過覺。

所以小豌豆才會對那個呼嚕那麽深刻,才會在見到他後,喊爸爸。

雲朗原想這孩子大概沒事了,可是突然小豌豆上軀一挺,又是一口紅色的嘔吐物從她的嘴裏湧吐出來,順著孩子的下巴脖子流下去。

雲朗忙扯起車裏的抽紙,快速的擦著,“把窗戶打開!透氣!”

辛恬手指緊緊的扣住雲朗的小臂,咬著牙,生怕自己在車裏再次哭出來,“怎麽辦!怎麽辦!都怪你!要不是你不好好看著她!怎麽會這樣!”

雲朗不像方才一般跟辛恬大鬧,伸手揉著她的頭,“阿恬,都怪我,都怪我,馬上到醫院了!”

車子剛剛開到醫院,辛恬發現小豌豆一點反應也沒有了,軟軟的脖子,仰在雲朗的手臂上,臉色煞白!沒有再立起來,沒有再喊一聲“爸爸”。

辛恬本已忍耐到了極限,這時候搖了孩子好多下,喊了好多聲,一點反應都沒有,腦子裏“嗡!”的一聲。

當場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