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讓申萱買一送一?

靳詩寒連忙朝著走過來的服務生壓了壓手,“等會我買!”

“哎呀,你怎麽這麽小氣?我拍就是了,但僅此一次,下次休想,我不簽合同,下次找別人。”靳詩寒是一提到合同就煩,而且他不靠拍這些玩意吃飯,真拍一條廣告也沒什麽,當義務勞動了。

辛恬一直沒有插話的原因是她一直都在觀察,她總覺得申萱和靳詩寒之間的關係不太簡單,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靳詩寒這家夥在公眾麵前形象雖好,但圈子裏找過他拍廣告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是非常傲的,有些廣告給再多錢也請不到他,氣得人家想接通告卻接不到的人牙癢癢。

但是申萱一句話,靳詩寒馬上就投降了,那麽真如媒體報道的那樣,靳詩寒不介意離婚女人的身份?

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裴金城同申萱提出了離婚,現如今又想要把股份轉讓給白莎,申萱在裴金城的麵前活像一盤冷菜。

難道靳詩寒真想挖牆角?打算讓申萱搞買一贈一的活動?

申萱哪知道靳詩寒真會妥協,她隻是一提到裴金城有些來氣,總覺得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占盡了,連靳詩寒這樣的明星也隻幫裴金城,不幫她,想來想去還吃個什麽勁啊?筍好吃讓鍾媽做吧,再說了,孕婦也不能吃多了筍,不吃了也罷。

她是真的作勢要走。

靳詩寒卻也就真的答應了辛恬,白趕一期廣告。

淩驕勳電話打來,接辛恬去幫淩家姐姐挑個鑽石,辛恬隻能先告辭。

辛恬以茶代酒,跟靳詩寒說了聲謝謝,“多虧了你讓步了,以後有什麽用得上我幫忙的地步,申萱一定盡力而為的。”

“女人家很少像你們這樣講義氣的。”

“誰說的?你這是性別歧視!”

“哈哈!我歧視誰也不敢歧視你和莫須杉的外孫女啊,對吧?”

申萱噗哧一笑,兩人吃完飯,又聊了一陣,便離開。

申萱回到裴宅的時候剛剛到午睡時間,裴遠已經午休了,申萱沒有立即回梧桐苑,而是河心亭。

她知道每天這個時候,裴先業都會在那裏垂釣。

至少最近是每天了。

河心亭所處的位置非常好,能看見好幾個苑落的房子,比如沁園,比如梧桐苑,比如笙歌,還有墨香苑。

雖然那裏麵的景致總是看不真切,但還是讓人能欣賞到這種古色古香宅子裏沉靜悠遠的味道。

申萱慢慢的走過廊橋,扶著光滑的扶手,上了二樓,難道垂釣的人都喜歡在樓上往下扔釣?這是一種什麽技巧?

“二叔。”

申萱見裴先業半天沒有發現有人上樓,於是走過去,在二樓的連廊椅上坐下來,讓背挺得直些,不然肚子不舒服。

裴先業怔了一下,轉身,看見申萱後,並沒有什麽高興的臉色,申萱近來出現在他麵前的次數越來越多,出現一次,讓人煩一次。

原本以為自己天天在這裏垂釣,申萱看見也沒上來過,這個地方倒也清靜了,沒有想到今天申萱還是來了。“嗯,你不去午休?”

“二叔,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裴先業轉過臉,看著樓下河麵,“釣魚的時候,要少說話。”

“打擾二叔,阿萱很不好意思,但是這件事必須要說。”申萱站起來,也不走近裴先業,而是下意識退得遠了些,似乎在潛意識裏躲避某種危險,“我這裏需要二叔的指紋,二叔能不能提供一下?”

很直接的問法,申楷臨行前交待過,平時在裴先業麵前多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既叫對方往那方麵想,又不能讓對方肯定,越著急的人,越容易做些反常的舉動。

最近裴先業開始釣魚,這可是申萱嫁進裴家幾年了也沒有發現的興趣愛好。

“什麽指紋!”裴先業不知怎的,突然將手中的魚杆提起往河裏一砸,轉過身時,一臉憤懣!“釣魚都不讓人清靜!”

申萱看著裴先業怒氣衝衝的往樓下走,又道一句,“當然是要對比那根鬆口溫度計的上的指紋了。”

裴先業已經下了四階樓梯,驀地轉身仰頭,“申萱!你莫名其妙!”

申萱不以為意的一笑,睨著樓梯處的裴先業,“嗬,二叔,裴家的主母的身份亮來,不算莫名其妙吧?”

申萱說著,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將茶案上擺著還冒著淡淡熱氣的一個紫砂杯中的水倒掉手,小心的把杯子裝進塑料袋裏,沒讓自己的手碰到杯子。

“登登登!”踩動樓板的響聲。

申萱一抬頭,裴先業已經重新跑上樓,從申萱手中奪過杯子,扔下樓!一雙眼睛布著血絲一般腥紅。

申萱隻是笑了笑,然後一句話沒說,安之若素的看了裴先業一陣,然後一點頭,施施然走開。

申萱心底已經有了一杆稱,裴先業的反映的確是最失態的。

等裴先業出了河心亭,一下子碰上了從柳樹後走出來的申萱,整個人驚得往後一退。

“二叔,為什麽那麽做?”申萱素然的看著裴先業。

裴先業神色變幻莫測,而後一別頭,從申萱邊上擦肩而過,“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申萱快速轉身,馬上又攔了裴先業的去路,語速極快的說道!“二叔是想替姑姑抱不平,對嗎?您記恨爺爺當年差點杖死姑姑,又將姑姑幽禁二十年!你們每個哥哥都對那個妹妹珍愛如命,現在姑姑被放出來,但爺爺對當年的事還是沒有放下,還想繼續追查,但姑姑依舊固執不肯鬆口,你擔心姑姑再次被幽禁,所以看不下去了,爺爺對你有養育之恩,你對他所做的事最大限度也不過是讓他糊塗,並不想置他於死地,對不對?”

申萱說話的速度又快又重,銳利精亮的眸子裏在出言間便震出逼人氣勢,讓與之對視的人緊張得想要躲閃卻又無處可躲。

裴先業被申萱盯得發毛!身上的皮膚都一層層的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整個神經都緊得微微有些錯亂!

“你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算什麽!”

“我說的莫名其妙?”申萱輕輕哼笑了一聲,“如果我說的話是莫名其妙,為什麽二叔會在趁人不在的時候,勸姑姑離開裴家?又為什麽要跟姑姑說替她準備了很多錢,讓她去國外生活,免得爺爺再把她關起來?”

裴先業氣極,“申萱,不要以為你現在是主母,在這個家裏對長輩說話就要如此放肆!”

申萱聲勢不減!“裴家本來的等級製度就不是按長幼區分的,如果長輩有錯,曆屆家主都可以對長輩的錯誤進行懲罰,然而主母可以代替家主執行家法,難道這樣的規矩二叔會不知道?”

“全G城的人都知道金城不想要你,宅子裏的人還喊你一聲大少奶奶那完全是給老爺子麵子!你們這婚是離定了!你以為你憑什麽在我麵前囂張?”

申萱無所謂的一笑,“這不是還沒離嗎?我這主母印不是還在手上沒有交出去嗎?裴家的家規就是今日事今日畢,拖了這麽久,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呢。”

裴先業抬手扶摁著額麵,連他找過裴歆瑤說了些什麽都知道了,難道“笙歌”裏麵有大房的殲細?放下手,凝著申萱,“你現在是主母,可你今天說的事,我一點也不清楚,指紋嗎?憑什麽要給指紋,你給我說個理由出來。”

申萱自然猜到了裴先業會反-攻,那枚溫度計上的指紋早就因為在枕頭裏麵呆的時間太長而花掉了,但沒有辦法,那個是唯一的線索,她隻能依靠申楷留下來的餘威來借題發揮,畢竟犯罪者的心態總是心虛的,除非是慣犯。但裴先業的性子擺在那裏,慣犯的可能性很小。

申萱道,“那枚溫度計上的指紋我需要提供比對數據,當然這不是針對二叔您一個人的,宅子裏的人,我都會一一讓他們留指紋,這兩天我就會讓人進宅子來取證。包括……任何一個下人。”

裴先業剛欲出聲,申萱突然詭黠一笑,“二叔,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我在這個家裏要樹立威信,總得做件大事吧?誰叫這宅子裏,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在我這邊呢?但這件事水落石出以後,我相信宅子裏不管老小,都會對我刮目相看的,二叔覺得呢?”

裴先業眼底突然一震,申萱這是在暗示他什麽?方才那正義凜然的樣子哪裏還有?瞧瞧現在這個二十七歲都不到的當家主母,眼神裏的殲詐,詭譎,陰謀,甚至算得上陰險的神色,突然一下子像大雜燴一樣的全都炒到了一起。

裴先業看著申萱那與年齡不相稱的眼神體會到了五味雜陳的心境。

裴先業被申萱這樣一看,比方才還要心慌,他開始糾結,心底突然長出一杆天平,左右搖晃,有些無法抉擇了。

而裴先業猶豫時的神情,無疑給申萱發送了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證實了申楷的判斷,水銀的事情與裴先業肯定有關!

夜,裴先業到了梧桐苑,找到申萱,沒說什麽,隻說以後在裴家願意全力支持她,如果有人反對她,他也會拉著二房的人站在她這邊,讓她放心的管理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