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裴金城在外麵養著的女人

“我不是個喜歡食言的人,爺爺從小就教育裴家的孩子,承諾這種東西,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承諾是一種信譽,更是責任,做不到的事情可以不說,可以讓別人覺得你無能,但是不能輕意說大話,說出去的事情做不到,那是一種孽,是一種債,所以答應過別人的事,再苦再累都要扛下來,不然這債背到死,都不能閉眼,裴家的男人不可以沒有責任心。”

裴金城的目光深深的看著白莎,眼底那些繁複陳雜的東西,看不清,辯不明,他輕輕一聲喟歎,“以前我不是很懂這句話的含義,隻是一味的聽爺爺的話,但是這段婚姻,我真的深刻理解到了,我對你承諾過婚姻,給了你希望,如果我不做到,我就是在逼死你,你的所有不幸遭遇,都會成為我的債,這種債,我會背到死。”

“現在我娶了你,給了你婚禮,你如今住在裴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承擔,信用卡給你隨便怎麽刷,我曾經說過會照顧你一輩子,這輩子我就會照顧你,讓你衣食無憂,榮華富貴,都可以,隻要我還能承擔的時候,絕不會短你,少你。”

白莎抬手捂住了嘴,堵住自己想哭的聲音,男人如此深明大義的說著這些道理,她卻疼得全身都在抽搐,她撲進他的懷裏,搖著頭,“衣食無憂,榮華富貴,金城,我要的不是這些,我要的是做你的女人。”

裴金城的雙手垂在身側,微一蹙眉,靜靜說道,“現在G城,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白莎的臉貼在裴金城的胸膛上,聽著他平緩的心跳聲,自己的心卻揪痛得跳得劇烈,她抬起頭,望著他,“那為什麽昨天晚上你出去了,卻不跟我在一起?為什麽你情願在外麵找女人,也不和我在一起?”

裴金城在白莎麵前一直都很好脾氣,不急不怒的,甚至她哭她鬧,他都紳士的同她解釋,直到這時候,他還是輕言細語的同她解釋,“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管我的私生活,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我是一個私生活很不檢點的男人。”

白莎退了一步,望著他,拚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是個女人,為什麽別人可以,我不可以,我們以前在一起的過的,金城,你為什麽要這樣疏遠我?”

裴金城有些無奈,“我覺得嫁進裴家的女人,和外麵的女人有很大的區別,總之,不太一樣。”

白莎發現自己快被逼瘋了,這個男人不會說她哪裏不好,也不說她有什麽不是,給他煮了吃的端去,問他味道如何,他總是麵帶迷人的笑意說味道很好,可偏偏就是這麽好的一個男人,快把她給逼瘋了,“裴金城,你這是背叛婚姻!”

裴金城是溫柔大度的紳士,他伸手輕輕拍了白莎的肩膀,“小莎,你曾經都能接受我的花心,如今怎麽又不能了?就算結了婚在外麵有女人又怎麽了?我並不特別,我隻是眾多男人中的一個而已,別人能在外麵有女人,我為什麽不能?我不夠有錢?不夠帥?不夠風度?我有這麽多的資本,為什麽不可以在外麵有女人?如果你真受不了,可以去起訴我的。”

白莎咬著自己的唇,她知道已經咬破了,舌頭都舔到了腥鐵的味道,這男人紳士溫柔得像個魔鬼,把她推入地獄,麵對她的憤怒,他如此雲淡風輕!

他明明說著如此無恥齷齪的事情,卻用如此紳士溫和的笑意,還用如此柔軟帶著嗬護的口氣,他說他有錢,長得帥,夠風度,他有玩女人的資本,所以他可以在外麵有很多女人。

他就是個濫情的西門慶!禽獸!

裴金城再次溫聲勸誘,一個十成十的關心妻子的好丈夫。“快去給爺爺請安吧,作為裴家的媳婦,初一請安是必不可少的,記得要笑,要懂禮貌,眼睛不紅了再進去,不然我擔心其他幾房的人故意說點什麽,你會受不了。”

而這種關心,讓白莎的精神瀕臨崩潰!

她聽過婆婆說申萱不好,總跟金城吵架,兩個人說不到一起還會動手打架,婆婆說看到申萱就覺得糟心。

現在她才覺得自己的婚姻糟心,丈夫對她不吼不鬧,也鮮少責備,連惡劣的說話口吻都是極少,可她並不想放棄。

“金城,你晚上回來嗎?晚上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裴金城原本已經準備轉身上車的步子一頓,認真的看著白莎,“可是小莎,我答應了她,晚上陪她過初一。”

白莎看著眼前的一切被晨光渲染得模糊起來,波光浮動,男人站在她麵前,英俊雅秀如斯,如同曾經一樣溫柔,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他有脾氣,所以從來都不去惹他的脾氣,怕他生氣,怕他不理她。

如今他用溫柔做刀,割開她的血管,慢慢的放著她的血,她不能任他如此糟踐她,不能!還閃著水光的眸子,光芒越來越逼人,她將拳攥得發抖,揚了脖子,“如果我一定要你陪我呢?!”

裴金城不解的看著白莎,嘴角淡淡一勾,“難道你還有可以威脅我的東西?”

白莎再次被裴金城的話頂到角落裏,無法回擊,威脅?她要求他陪她一晚上,還需要威脅?麵對裴金城輕嘲淡諷,收了方才的刺芒,她再次軟弱。“金城,我們是夫妻。”

裴金城正色的點頭,“所以我們應該相敬如賓,不是嗎?”

白莎有些急了,“那也不至於如此相敬如賓啊。”

“那你想如何?”

“我……”

裴金城眉眼淡淡,說話的口氣亦是語重心長,“小莎,你嫁進來的時候,爺爺有沒有跟你說過,裴家的媳婦不好當?其實豪門太太都不好當,哪有當豪門千金舒服?”

白莎輕聲問,“金城,你想跟我說什麽?”

裴金城不以為意的說道,“裴家的男人,私生活都不檢點,表麵的衣冠禽獸,你不可能現在才知道。爺爺要求家裏一派詳和,可從來沒說要管哪個男嗣在外麵有沒有女人的,你去問問爺爺,裴家的男人外麵可不可以有女人。”

白莎若起先動了半點這樣的心思在聽到裴金城如此說了之後,也打消了念頭。“你難道就讓我一輩子都這樣生活在這裏?”

裴金城的理解能力像是有問題一般,“這裏生活差嗎?如果哪裏比白家差,你提出來,裴家不會故意不滿足,我倒覺得這裏好得很,風水寶地,簡直就是做園林,外麵多少人想進來住都沒有那個機會,裴家可是很少接待外客在流水苑住的。”

白莎正在凜凝呼吸的時候,裴金城已經坐上了電動車的椅子,“小莎,如果有什麽需求,記得和管家說。”

大年初一的風裏,似乎都能聞到昨夜煙花爆竹的味道,喜慶的新年,落寞的心,大年三十她從茉園到梧桐苑來來回回多少趟,沒有等到他。

手機關機,短信不回。

早上好不容易碰到了,卻是如此的冷言冷語,裴家的確是座大宅,如他說的風水寶地,環境好得不能再好,可這有什麽用?

父親說裴金城現在的公司出了大的問題,家主之位很有可能不保,以後裴家的錢他說了不能算。讓她暫時不要懷孕,一切看清楚裴家的情況再說。

聽到父親這樣的話,有一種有苦說不出的痛楚,懷孕?她倒是想懷孕。

她才不計較他的公司是不是出了問題,更不在意他以後會不會做裴家的家主,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她都想給他生個孩子,可是和誰去生?

把臉上的妝又收拾了一下,等眼睛吹了一陣風,她才又轉身去了沁園,給裴遠請安,每走一步都是娉娉婷婷,嘴角帶著溫淡的笑容。

申萱因為前兩日的操勞,從海城飛到G城也沒好好休息過就遇上發燒,吃了西藥之後,再次昏昏欲睡。

她一直崩著神經,手機鈴聲調到最大,生怕海城會有什麽事發生她不知道。

所以一直都沒有睡得踏實,睡得太陽穴都在痛。

裴遠領著裴家上上下下的人,爬山入寺,敬香祈福,中午的時候在寺裏用了素齋。

中午用餐時,裴金城才發現,素來左右不離裴遠身側的生叔總是時不時的離開一陣,直到齋飯用得尾聲,生叔再次走到裴遠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複又站直。

裴遠卻指了指邊上的位置,“快吃飯,寺廟裏的飯菜吃了有福氣。”生叔應聲退開去打飯過來,在裴遠身邊坐下。

吃完午飯,裴遠在禪房找到住持,把晚輩拉到一起,平日裏不怒自威的裴遠在身披袈裟的雪眉高僧麵前顯得恭敬而普通,他雙手合十的行了個禮,“煩請高僧替幾個懵子懵孫講一下禪。”

高僧亦是回了裴遠的禮,雪色白眉沾了仙氣一般,眉下雙眸沾著慈悲的笑意,然後抬手往大佛禪座下的數排蒲凳做請,“施主這邊來。”

等晚輩都盤腿坐在蒲凳上,裴遠慢慢退出了禪房。

每年的流程都是如此,所以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唯一不同的便是往年也會在坐在蒲凳上聽禪的裴遠,今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