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戰爭,誰輸誰贏!(一)

邱駿鳴本在欣賞申萱這一瞬間的風情,心頭正讚歎這女人果然好有味道,但聽她說出來的話,確實將他激著了,“不就是包庇罪嗎?還不是因為一個女人的事。”

申萱心裏咯噔一跳,辛恬教過她無數次,女人要善於利用自己的美貌,在一定的距離範圍展現自己的風情,但是一定要保持距離,否則要吃虧。

她這才新手上路,居然就炸出了這麽大的一個猛料!

她死活都不會相信哥哥會包庇一個女人把申家弄成這樣!

她可以相信任何人要美人不要江山,但絕不會相信申楷那廝會這麽做!

絕不相信!

申萱的眼睛一直與邱駿鳴平視,在這個過程中,她已經把自己曾經學到的東西用到了極致,裴家爺爺說,你辛苦,但不能讓別人看出你辛苦。你驚慌,但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出你的驚慌。你懵懂不知,但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出你的懵懂。記住,你的眼睛裏看到別人的眼睛裏,要有自信,要有一種一切了然的自信。

你要用你的眼睛告訴別人,這件事,你已經考慮到了前三步,後四步,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

否則在關鍵時刻,你就會被別人拿七寸,更嚴重的是,滿盤皆輸!

邱駿鳴看著申萱眼睛裏沒有波瀾的等著下文,自知自己說的東西於申萱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便繼續道,“現在隻要證明那個夜場老板不是死於謀殺,那麽你哥哥就不會存在包庇罪。”

申萱心裏一個一個的響雷,謀殺?這事情怎麽又會扯上謀殺?!她真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申楷那王八蛋那麽自私自利的人,會去包庇一個殺人犯嗎?!

如果申楷那王八蛋會那麽做,她申萱馬上就去剔層骨頭,給人家當姨太太去!

心裏咒罵得激烈,此時卻像早已知曉一般,無力的略皺一下眉,歎聲道,“就是這個問題麻煩,海城的事,你們京城哪裏管得了。”

“自然是有辦法的。”邱駿鳴意味深長的看著申萱。

申萱卻裝起了糊塗,“不可能的,雖然說京城是國都,但天高皇帝遠,各自為政這玩意說得好象有點複古,但事實不就是這樣嘛,所以我覺得還是在海城找關係網,比較合適。”

申萱的老道,邱駿鳴以前領教過,但世界水上樂園的工程主要還是看公司實力,工作上的能力隻能說明這個人的業務能力不錯。

但這時候說起私事,他倒是真是感覺到了申萱的老道,她迂來繞去的,不就是想讓他先擺條件嗎?

家裏出這麽大的事,一個26歲的女人,會冷靜成這樣,真不是人,裴家那老頭子果真訓練了一個機器出來!那個老BT!

“這你就錯了,雖說天高皇帝遠,但從下往上順關係,始終會順到京城去,不是嗎?”

申萱靜靜的凝視著邱駿鳴,“……”

邱駿鳴揉了揉鼻尖,眼裏那股子獵殺的光芒愈發的強勁起來,“不過,我有條件……”

午餐落在“東方印象”

裴金城記得上次帶申萱來過,但因為白莎被綁架的事,臨時走了。

這次又來,是因為莫須杉說不喜歡西洋菜,教甜妞做的西洋菜弄得差點拉肚子,既然選中餐,必然選最高檔的,裴金城向來是個大方和小氣走到極端的人。

莫須杉喜白酒,裴金城倒是無所謂,反正什麽都能來點,應酬的人多了,自然是什麽東西都不計較的。

裴金城把菜轉到莫須杉麵前,溫遜道,“莫爺爺,您嚐嚐這個蘿卜,現在這個季節蘿卜很是養生的,爺爺的營養師最近就盯著他吃這個。”

莫須杉笑盈盈的舉著筷箸慢慢朝麵前的鮑汁蘿卜夾去,“哎呀,還你孝順,我們家那幾個小的,哪管我天天吃什麽。”

裴金城坐在對麵,不焦不躁的,也不提申萱的事,“哪有,莫爺爺說笑了,阿朗那天還找我尋點西參,說最近聽了一個方子,想給您補補氣。”

莫須杉聽裴金城這樣一說,登時大笑起來,笑聲中溢著滿足,“嗨,可別說他了,少氣我就成。”

直到飯快吃完,莫須杉才挑了話,“金城,昨天阿恬找了我。”

裴金城站起身,給莫須杉倒了杯酒,才又回到自己的位上坐下來,“我知道,前兩天我去了一趟海城,本來是想約阿朗陪我上一趟北京,但如果莫爺爺肯出手,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金城,那件事我昨天晚上就已經打聽了一下,申楷現在是被雙規,誰都見不了,他嘴裏的這個情況很難了解。

裴金城看著莫須杉舉杯淺啜一口白酒,聽到對方“嘖”一聲呡酒後,裴金城亦飲了一口,“對,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麻煩,我們根本不了解他那邊的情況,現在隻有幹著急。”

莫須杉歎息著搖了搖頭,“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辦法,事情鬧得並不大,隻要沒發文件下來,官複原職也是正常,申家主要是太動蕩,太多人想要踩一腳。但如果申楷一倒,申家想要重新起來,那真是不太可能了。”

裴金城豈會不懂,申家有個位高權重的人,自然不會被人欺,但若沒了申楷,怕就真的成了牆倒眾人推了,“對,我也知道,阿萱的能力是在生意上,官場的人脈極有限,如果大哥不能出來,她估計隻能看著申家落沒掉。”

莫須杉似笑非笑的睨著裴金城,“我聽說邱家那太-子爺昨天已經去了海城。”

邱駿鳴,裴金城清楚,那個男人覬覦申萱,他盡力控製不去那些事,緊緊的握了一下拳,催眠自己,他們已經分開了,她以後自然是要再嫁人的,以後跟他沒有關係,默默念了幾次,心裏還是揪捏著一般難受,他呼了口氣,不去扯邱駿鳴個人的事,“邱家想要申家的礦,我知道。”

莫須杉道,“邱家的人心大,如果真看上了申家的礦,這場仗怕是不好打。”

裴金城道,“莫爺爺可有辦法保住大哥,也保住申家的礦?畢竟其他產業倒掉了破產就破產,礦產這個東西,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會像銀行一樣給申家提供資金。”

“我可以想想辦法,但未必成功。”莫須杉又飲了口酒,別有深意的歎了一聲,“官場之事,難弄啊。”

裴金城深深的看了一眼莫須杉,但依舊眸露敬畏之意,“不知道金城願意欠下這個人情,莫爺爺肯不肯讓金城欠?”

莫須杉頓時爽聲大笑,“豈不是有點趁人之危啊。”

裴金城亦是笑道,“怎麽能用趁人之危這樣的意思,莫爺爺您這是雪中送炭。”

“哈哈!金城,我就經常說阿朗嘴太笨,裴家教育出來的孩子,就是會說話,哈哈。”

“那這件事,還請莫爺爺不要告訴阿恬了。”

莫須杉有些不明了,“哦?不是想複婚?”

裴金城搖了搖頭,“女人22歲到26歲跟男人的22歲到26歲不同,很珍貴,我……拖累了她四年,該補償她的。”

該的,從她那天那麽耐心專注的照顧韓岐揚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其實真的挺可悲,把她鎖在身邊四年,四十年有什麽用?

一轉眼,她又會跑去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同樣都是受傷,她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明明知道她若不承認他們的關係,他就會被警察帶走,在異國打人,幾個月監禁是難免的,但她那麽暴怒的嘲警察吼,說她不認識他!

恨到如斯,他還剩什麽?

她說她能還的,能還得起的,已經傾盡所有,再也無能為力。

浪費了她四年青春,這次過後,他也不欠她的了,他們之間,兩清了吧?

莫須杉輕歎一聲,端起酒杯呡了一口……

申萱聽著邱駿鳴說完,不禁悠悠的笑了起來,“邱少好謀略啊。”

邱駿鳴很自信,不以為意的說道,“難道阿萱現下還有更好的主意?”

申萱淡然道,“當然有啊,我可以把申家的礦拍賣,拿著錢把一家子人先安頓了,我哥如果真包庇了人害了申家,他坐幾年牢也是活該,挨打挨罵的罪也不算白受,把申家弄成如今這般模樣,不去撈他也不算對不起他,我花起錢來倒是安心多了!”說到申楷坐牢活該這個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話腔裏的意思,真真的把申楷恨了個透穿骨髓似的。

邱駿鳴以為自己眼花了,他是真看著申萱說賣拍的時候一點也不擔心,說申楷坐牢的罪沒白受的時候,真是咬牙切齒,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年齡是不是老到開始糊塗了?申萱在G城幾年,申家人也沒怎麽去看過,這感情不和吧?

瞧這女人這股子狠勁,這哪是像要撈自己哥哥的人,恨不得賣了礦,到國外逍遙去!

邱駿鳴還在納悶的時候,申萱又道,“我在國外本來想玩段時間,就是怕三房把礦給賣了,把錢卷走,既然你這麽喜歡申家的礦,不如出個好價錢,我賣給你,也省得出去拍賣,搞得周期那麽長,但我要現金支票,轉帳支票不收。”

“申萱,你不用裝得這麽無所謂。”

“裝?你為什麽不先買了礦再說我裝不裝?”

“申楷你真不管了?”

“不管了,拿礦去換他幾年的時間,太不劃算,誰知道他出來還會不會被調查?再一調查,礦就白給出去了,我是做生意的,隻會算加法,不喜歡算減法。”

邱駿鳴揉了一下腦袋,就算分不清申萱說話的真偽,但他現在已經把這女人歸結為蛇蠍美人的那一範疇。

“其實這筆生意並非減法,你哥出來之後,申家的利益得到的可大得多。”

申萱搖了搖頭,“還有啊,你樣子太痞,跟我哥一個流氓相,真是沒辦法來電,當你情人的話,我會覺得是在亂-倫,這刺激太大了,最近歲數看漲,玩不起這種心跳加速的東西。”說完,她感覺全身起雞皮似的抖了抖,好象真在玩亂-倫似的。

“噗!”邱駿鳴剛剛喝了一咖啡,但他再怎麽痞,一般的用餐禮儀還是會遵守的,比如不能對著別人打噴嚏,咳嗽。可他忍著不噴,把咖啡強行壓進喉裏,卻弄得他咳嗆得滿臉通紅。

申萱從未見過邱駿鳴臉紅,這種窘迫樣,真真的好笑。

情人?

呸!

比姨太太還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