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找到申萱離開的視頻

當天林元誌以市委關注本市重大珠寶案為由,向省委書記提出為樹G城風氣,願意協作監督辦案,讓G城人民對省委市委領導班子更依賴,應該要把這個事情,做成一個標向案件。

一個星期前的監控被名正言順的調了出來,散會後,林元誌沉思凝慮與市委省委的領導在一起討論案件的進展,並且看著辦案人員對監控的線路進行對接。

有傳犯罪團夥當晚九時路過了凱德大酒店,所以那附近的畫麵被反複播放,並未發現可疑。

但是林元誌可疑的發現了辛恬那輛顏色純白卻款型奔放的馬莎拉蒂。

上了辛恬車子的,是穿著灰色薄大衣的女人,申萱的氣質,一眼就能認出來,再怎麽溫柔,都冷得有些強勢。

心道裴金城-真是不會想問題,申萱在G城哪有什麽認識相熟並且相交很深的女人?找誰不比找辛恬強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申萱那種性子的女人真是這樣不帶任何東西走了,就算去問了辛恬,辛恬不承認怎麽辦?

這些女人是不是腦子構造不同?動不動就走?走來走去的,好玩嗎?不知道走多了腳底要長繭嗎?

裴金城給裴遠說過要出差,其實是借口,他隻是住在酒店,不想回去麵對爺爺,兩個人爭執的東西,方向完全不同,他也感覺到最近爺爺瘦了很多,定是激怒不得,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為了申萱的事,跟爺爺發生爭鬧。

在他心裏,爺爺給他的關愛比親生父母還要深重很多,即便是現在全身都在被刀尖子紮著,他也不想和爺爺關係破裂!

結婚證他已經帶了出來,當時和申萱結婚的之前,他並沒有像G城風氣那樣,先轉了國藉方便以後結婚,因為他從小就沒有想過以後會娶妾。

現如今就算這本結婚證申萱拿去起訴,他也隻能離婚,但他必須保存好,想留個念相。

爺爺的手段他是知道,誰都知道裴遠這個人在G城的聲望,如果爺爺拿著兩本結婚證去換個離婚證,怕也隻是分分鍾的事。畢竟他是中國國藉和申萱結的婚,而如今他是別國國藉又結了婚。

沒有離婚證出來,發聲明也沒用。

在接到林元誌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找了林元誌的翌日晚上。

辛恬?

辛恬是合謀?

他掛了電話,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雲朗,一邊拿起車鑰匙往酒店外走,一邊問,“阿朗,你知不知道你們家辛恬把我太太送走了?”

雲朗坐在沙裏,聞言看著在他麵前穿著短裙晃來晃去的辛恬,凝著女人的目光也冷冽了起來,狠狠瞪了一眼,才對著電話說,“金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錯,有監控,就是她的車,她公寓在哪裏?你告訴我,我過去找她。”

電話的聲音不小,尤其在如此安靜的空間裏,辛恬也聽清了,她慌了一瞬,卻又強裝鎮定,怎麽會找到她頭上來?查到那個地方酒店外麵沒有攝像頭,她車子都繞過酒店外的探頭卡著時間過去的,未作停留就帶走了申萱,這也能發現?

她才不會這麽背呢!

但是還是朝著雲朗,哀求似的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告訴裴金城她在這邊,真擔心那男人要是發起火來,燒了她可怎麽辦?上次還坐著輪椅呢,都能跑到白色之夜去找老婆,她怕自己扛不住……

而且雲朗那眼神也太嚇人了吧?這是要把她扔到樓下去嗎?

她拚命擺手,準備開溜,雲朗快速站起來,一大步過去,鐵臂一抓,一個反手擒拿,穩穩擒住辛恬,手腕隻是稍稍用力,辛恬就疼得直往地上蹲,想大叫,又怕電話裏裴金城聽出她在這裏。

哪知雲朗卻對著電話裏的男人平靜的說,“她在我這邊,你過來再說。”

裴金城帶上酒店房間的門,“好,我馬上到。”掛了電話。

雲朗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膽子挺大嘛,什麽人的事,你都想管是吧?”

“阿萱是我朋友!”

雲朗肝火大動,把辛恬從地上拉起來也一並扔到沙發上,自己走過去,怒焰從他的瞳仁裏燒起來,本就方毅陽剛的臉,此時像套上了一層鐵鑄的冰涼麵具,“我上次說過什麽!叫你不要管別人夫妻的事!”

辛恬看到雲朗過來後,抬起巴掌就要揮下,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咬了咬唇,有一瞬的不敢置信,駭色淒聲問,“你要打我?!”

裴金城腦子開著車子,緊緊捏著方向盤,腦子裏一直都是林元誌的話,“你太太是坐上阿恬的車子走的,就在酒店外。”

隻怪自己糊塗,他怎麽就沒想到當時是辛恬幫她離開的?

她既然能讓辛恬送,辛恬一定會知道她的行蹤!

城市裏的速度都不能過快,但裴金城的車子一直在疾速和急刹中前行,真是一秒都不想耽擱。

裴金城的車子開進清水灣的地下停車庫,停在林元誌的車位上。

車子停下來,等油門熄火,他卻下不了車了,明明一路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來,現在他竟有些不敢下車了。

怪沒自糊塗。看著方向盤,他的眼睛鎖著摁喇叭的位置,又抬手將手指卡進衣領裏,扯了扯,“嗯哼”一聲,清了清嗓子,唇被舌尖舔了舔,“辛……啊,不,那個,阿恬,一個星期前,阿萱走的時候……”

“啊呸!”裴金城煩躁的拍了幾下方向盤,但一瞬後又重新坐定,挺背正色,“阿恬,這幾天阿萱有沒有同你聯係?”

又是用力的一打方向盤,同客戶溝通和利用,他都還行,可為什麽換成自己太太的事,嘴舌就會這麽笨,他開始不自信,生怕自己哪一個字眼沒有用好,對方都不會跟他透露。

每句話都覺得不合適,這可怎麽辦?

最後腦門被他用力一拍,推開車門下車去,豁出去了!

雲朗揚起的巴掌還未落下去,辛恬眼裏的淚花已經泛啊泛啊的快要泛出了眼框,明明看著眼淚花都要出來了,可是她又緊緊的咬著唇,愣是把那點水份緊緊鎖在眼框裏。

一時頭腦發熱的舉動,竟把一個三十歲的女人給弄哭了。

雲朗這樣的男人,最見不得就是女人的眼淚,部隊裏的男人流血不流淚,部隊裏的女人也不會矯情,太溫柔的,看得別扭。

矯情得要命。

瞧,還沒打呢,眼淚就要滾出來了,這要是像他們部隊裏那些去執行任務的戰友,還不得哭著去,哭著回啊?到時候什麽事也別想幹得成了。

瞧,她那眼睛,弄得多楚楚可憐似的,三十歲的女人了,還這副樣子,也不嫌丟人。

一想到這之後要幫裴金城找老婆,他真是氣都不打一處來,本來要心軟放下手,突然一轉向,雖沒落到臉上,但卻打在了辛恬的屁股上!

“pia!”

這一巴掌打下去的時候,辛恬是喊痛都忘了喊,換了平時在雲朗麵前磕了碰了,為了得到他的關注,她非得把痛苦放大十倍不可,尖叫聲不大到他聽不見,她就不會收聲。

此時,她隻是傻愣愣的看著雲朗,看著雲朗的下巴,本就被側丟在沙發上,半邊屁股被打了一巴掌,動都忘了動,躲也忘了躲,即便不看他那雙有冰涼星河裏的光亮的眸子,高蜓如山的英鼻,單是把半邊臉捂起來,隻看他方毅的下巴,她也覺得他很帥。

她經常望著他的下巴出神,發呆。

他們兩人一般大,小的時候一起玩,她就經常抱著他咬,啃他的下巴。

那下巴又豈是漂亮那麽簡單,那裏有太多她的回憶。

可此時,他下巴緊緊的崩著,崩得像被冰淬過似的生硬,他的怒氣,從麵頰上可以看到已經傳到了牙根。

“……”如此安靜的辛恬,讓剛剛打了人的手不知道往哪裏放,她在他麵前不會這樣哭得一點聲音也沒有,一行行的淚往下流,雲朗有些焦怒,“哭什麽哭?還教訓錯了?!”

辛恬坐起來,一邊揩眼淚,一邊悠悠道,“為了裴金城,你打我……”

“難道你還沒做錯?!別人夫妻的事,你……”

辛恬搶道,“為了裴金城,你打我?”

“你還越說越有理了?!我早就跟你講過……”

辛恬突然站起來,用力將站在沙發麵前一直以訓斥口吻說話的男人!明明是風情萬千的大波浪長發,此時卻染上了火光!聲音也不再討好細柔,而是凶怒的吼!“你打我,是不是因為裴金城?!”她梗起脖子,像隻炸了毛的猩猩,而她推的卻是一頭稱王稱霸的老虎!1a245。

“辛恬!”

“是不是!?”辛恬大聲吼完,就覺得沒了力氣,頹然垂下肩時雙手從額側撫推上去,把頭發往後順去,更想把精神順得更清爽一些,再次仰臉抬眸望著雲朗的時候,苦楚一笑,“我怎麽也是你是外甥女吧?雲朗,我怎麽說也是你的外甥女吧?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我在你的心裏,就連一個跟你有合作關係的外人都比不上,對吧?為了那樣的人,你隨時隨地可以把我犧牲掉,是吧?!”

辛恬見雲朗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吐了口氣,嘲諷笑道,“誰不知道我辛恬是G城最有名的交際花?是不是哪天誰想睡辛家姨太太的女兒了,隻要那個人份量夠,你也會把我洗幹淨了,往別人**送?!”

“pia!”的一聲,再次響起。

這次辛恬臉上的灼痛傳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男人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辛恬的手撫在實木地板上,一格格的,有些拚接的縫,地板上打了蠟。

眼淚,啪啪啪的往木地板上掉,她聽見了那聲音,大得震破她的耳膜,指腹下的地板好光滑,明明是木地板,可怎麽會這麽硬?

她真想點一把火,扔在地板上,把這房子燒了,大家都同歸於盡才好!

憑什麽痛的都是她?什麽痛都是她一個人的?

雲朗的麵色沉如豬肝,卻沒有半分要去拉起地上外甥女的意思!

門鈴叮咚叮咚響起,雲朗冷冷的喊了一聲,“你起來!”

女人的聲音冷冷偏灰,“你去開門吧,我會起來的。”

而當裴金城進門那一瞬,辛恬才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

裴金城清楚的看到辛恬臉上的指痕,眸有驚色,“阿恬,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