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阿萱,給我戴上

他話裏意有所指,暖昧漣漪圈圈回蕩,那時候他說她羞,她是真沒有羞。

這時候他沒說她羞,她卻覺得--好羞人。

羞得臉滾燙如火。

璀璨盛開的煙花下,這一刻的畫麵是--你儂我儂。

遠處三嫂遊艇拴在一起,三個男人聚在其中一艘艇上,慕之琛和覃淵杭搶著景子謙手裏的望遠鏡,“給我看一下。”

景子謙手肘左右頂撞,斥道,“等會!”

覃淵杭急得要謀殺兄弟了,“子謙,說好了一人看一下。”

景子謙趕開想對他行凶的人,洋洋得意,“望遠鏡是我的,當時你們不是說不用嗎?讓我一個人盯著生日蠟燭熄滅指揮貨輪放煙花嗎,你們不是不想管嫌麻煩嗎?”16Y5A。

說是貨輪,其實就是拉煤的船,這種船造型簡單,平板麵寬,可以放很多煙花,連成一長排又不容易出現安全隱患。

“喂,我們哪裏知道蠟燭滅了,煙花放了,兩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一塊去了?”覃淵杭這時候是悔不當初,就一個勁的聽景子謙描述,什麽申萱爬到金城身上去了,什麽女上男下了。

這天遠地遠的,又隔著這麽遠的海麵,根本就看不清。

景子謙戲笑道,“所以說還是我有遠見啦,去我艙裏右邊床櫃裏拿,還有兩個。”

慕之琛曲腿頂了景子謙的屁股,咬牙罵道,“靠!不早說!”

景子謙的眼睛被踹了也沒計較,隻是將望遠鏡架在眼睛上,大笑道,“太容易得到,你們不知道珍惜,哈哈!”

待那二人拿了望遠鏡從景子謙的艙裏出來,便迫不及待的對準了煙花那頭的大遊艇。

不由得嘖嘖稱歎,“哇靠!還好咱們船隔得遠,要是咱們小艇在他們的艇下麵,估計是看都看不到了。”

“呀,子謙,你們這望遠鏡有沒有錄相的功能?”

景子謙道,“有啊,錄在你腦子裏。”

“說點正經的啊。”覃淵杭嘟囔道。

慕之琛又歎一聲,“子謙,你說金城是不是腦子短路了?他怎麽就跟這女人搞上了?”

景子謙專心的看著望遠鏡裏的內容,“呸”了一聲,“什麽叫搞上了?人家是夫妻!”

覃淵杭納悶道,“他們這種緣份,發展成這樣,這玩意不科學啊……”這男人說著說著,口氣一變,“嘖嘖”歎息,“瞧這兩口子的纏綿勁,哎喲喂,我看著都覺得羞死個人,他們也好意思?大庭廣眾的。”

慕之琛笑道,“遠航,等會要是金城知道你在這邊拿著望遠鏡看他們兩個親熱,你說他會不會找機會剁了你?”

覃淵杭滿不在乎,“嘁!我怕什麽,你們不也在看嗎?”

景子謙馬上道,“阿琛,我跟你可沒看,對吧?”

“就是。”慕之琛說話洋洋灑灑,尾音翹高,“我和子謙可沒看人家夫妻親熱,都在聽遠航一個人說得起勁,咱們等會得去問問金城,是不是那麽回事。”

“兩個混帳,咱們是兄弟!”覃淵杭罵了一句,繼續看。

慕之琛道,“兄弟是拿來出賣的!”

“哈哈!”

三個剛剛大笑,馬上齊齊的收了望遠鏡。

因為剛剛鏡頭裏,一個長相英俊,氣質倜儻的男人,朝著他們能看到的鏡頭,眸色一凜,伸手朝他們的方向用力的指了指。

三人往船艙走去,慕之琛意猶未盡的抱怨道,“做兄弟的,兄弟的女人不能肖想,也不能染指,這是必須的,可也沒規定兄弟的女人跟兄弟親熱的時候,咱們不能看吧?”

景子謙把望遠鏡扔到桌上,“估計以後得加這樣一條了,上次咱們在包廂裏以為可以看一場活春-宮,結果呢?金城不是也沒給看麽?”

上多滅有得。

裴金城靠著圍欄坐在甲板上,申萱側坐在他的腿上,兩人麵前擺著迷你小蛋糕,一人手裏拿了一個小勺子。

他剜起一勺,放在她的唇邊,“嚐嚐,告訴我,是不是你吃過的最美味的蛋糕。”

申萱張嘴便把他的勺子咬進嘴裏,用唇緊緊的,把勺子上殘留著的奶油都抿了個幹幹淨淨,裴金城說他不愛甜,其實她也不愛甜。

上次他給她一顆糖,她開始覺得糖的味道不錯。

這次奶油是恬恬的帶著點甜橙的味道,蛋糕也是恬恬的帶著點清檸的味道,蛋糕在嘴裏軟軟滑滑,一抿就化……

她想著他拿著打蛋器的時候是怎麽攪動的?

他在蛋糕房裏,會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穿上衛生服,戴上帽子和口罩?

他這麽帥,就算戴了那樣的帽子和口罩,也一樣擋不住他牛-逼的帥氣,一定是!

他以前一定沒做過這樣的事,要不然蛋糕一定會做得更漂亮,而不會一朵玫瑰花都裱得不那麽……商業吧。

商業的東西都外觀完美,她的丈夫做的東西不是拿出去賣的,所以用不著那樣,不是嗎?

嗯。

對了,還有,他會不會等在那裏好多分鍾,一直看著時間,看著蛋糕有沒有烤好?

往烤好的蛋糕上麵抹奶油的時候,他會不會笨手笨腳?

她想著想著,想得眼睛都彎得眯了起來。

她在他腿上坐著,後腰被他抱著,她幸福的眯著眼,縮著脖子,揚著脖子和下巴,向他伸過去,嘴唇縮包著,慢慢的嚼,然後鼻腔裏長長的,滿足的“嗯!”了一聲,她貪吃的舔舔唇,“真好吃!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蛋糕。”

“真有這麽好吃麽?”他皺皺眉。

“當然!”她挑了眉。

拿著她手裏的勺子,剜下一小塊,挨著他的唇,“你嚐嚐。”

她拿著勺子的手上,一粒閃閃耀亮的鑽石晃在了他的麵前,她故意轉了轉手,大大的克拉便立得更正麵了些,他心裏撲哧一笑,她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有點顯擺的感覺。

張嘴吃了她送來的蛋糕,“還行,不那麽甜,咱們能吃完嗎?”

“當然能!我一個人能吃完!”

“你還是別吃完了,這船上有你們海城的廚師,晚上我讓他們給你做好吃的。”

“我覺得蛋糕更好吃。”說著,她自己又剜了一勺,享受的吃了起來,海風腥感的味道,也擋不住蛋糕的香果甜濃的味道,膩進了心裏。

“我跟廚師已經談好了薪水,以後在裴家你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就跟他們說。”

申萱怔得一愣,她不是不感動,是感動得心都在流淚,可是……“金城別這樣,別人會說……”

“別人說什麽?”他抱著她,食指伸在她的唇邊,揩去她唇角的奶油,放進自己的嘴裏,吃幹淨了才去摸她的額頭,“你以後是裴家當家的主母,要個廚子做你喜歡的菜,誰有資格說什麽?而且廚子是我請的,誰有意見讓他來找我。”

申萱終於知道矯情這種感覺有多好了,她抱著他的脖子,半晌後,甜膩道,“謝大少爺。”

他捏過她的手,打開她的手心,放進一枚男戒在她的手心裏,“阿萱,給我戴上……”

她手中的勺子掉在甲板上,發出一聲淡淡的鈍響,海風從耳邊吹過,呼嘯的聲音吹得她心頭兵荒馬亂。

捉著他的手,將那枚男戒套向他的無名指,船上華燈燦明,他的手指修長,她頓下來,拿著戒指看。

指環看起來不過是個素環,卻在正上位置有個缺口,缺口處是個小小的三角尖,三角尖的邊沿是細碎的鑽,比起她的大鑽石,顯得很低調。

看起來很不搭調的兩個戒指,若不是因為兩個指環都一截磨砂一截亮麵的鉑金,她絕不會相信這是一對對戒。

這才細看她的戒指,大鑽石的戒托有細碎的鑽,是個心型,卻在心型的尖端沒了碎鑽,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把他的戒指套進自己的無名指,將她的拚在他的戒指上,那個缺口剛剛拚好。

她的心尖上,全是他的碎鑽砌成的牆……

心尖上,顫動……

原來,這真的是一對對戒,雖然它們從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那麽的不搭調。

一個張揚高調,一個低調內斂。

但是將心尖插-進他砌的牆裏,便讓整個心,都得了安然,可以固若金湯嗎?

將指環套進他的無名指,眼淚一顆顆,啪嗒啪嗒的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戴好戒指趕緊揉揉臉,“天哪,你別一個勁的哭啊,我這是該怎麽弄啊?”手掉環子著。她抹了臉上的眼淚,“……我們結婚的時候,是有婚戒的,放在床頭櫃裏。”

他嫌棄的撇撇嘴,真沒誠意,早就叫她找出來,她就是不行動!“不要了吧,那時候我又不在場,就你那眼光選的破戒指,能戴得出去嗎?”

她想了想,道,“爺爺選的。”

他更嫌棄,“他眼光更不行,把鑽戒當對襟衫子買,他眼光哪有我的好。”心裏卻道,當初連選鑽戒都是爺爺選,這女人是有多不情願嫁進裴家?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原諒她一時的心不甘情不願。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完巴掌大的小蛋糕,做得小就是好,吃完還覺得意猶味盡,從來就沒有覺得蛋糕讓人吃得這麽心欠欠過。

煙花是伴奏,讓主旋律的男女主人翁墜入情絲綿長的河裏……

申萱握著自己的戒指,鉑金指環遮住了她藏青色的文身指環,靠在他的肩頭,噗哧噗哧的笑著說,“今天好開心,收這麽多禮物,金城,我想吃長壽麵。”

裴金城臉色僵了僵。

申萱看著裴金城為難的樣子,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不是要求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