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殺申萱還是殺金城?

再出來的時候,是挽著清雅發髻,施著端莊妝容,穿著黑色小禮服,踩著9cm高跟鞋的名媛,手中的紙袋轉身丟進了垃圾箱。

小名媛手握著香檳,嘴角隻有一點點小勾,掩藏了她眼裏的那一絲冰冷。

申楷正和秦非言還有莊亦辰談笑風聲,目光一瞥,便看見了前方一個裸背裝黑色閃銀的小禮服,眉眼輕輕皺了一下。

秦非言順著申楷的目光看過去,笑了笑,“凱子,我說你是真打算當個光棍市長啊?”

“女人這玩意太麻煩。”申楷癟一下嘴。

莊亦辰挑眉笑道,“對於你那種眼光,想找個不麻煩的,挺難。”

秦非言撇一下嘴,鄙視申楷一眼後讚同道,“亦辰說得對,外表嘛,他喜歡那種清麗可人的,但是又要有性格,不能太死板。”說著一頓,“對了,凱子,我可聽淺淺說,以前她還在上學打工的時候,可被你欺負了不少,你不會?”

“滾蛋吧!就夏淺那二貨,也隻有你看得上。”

“你才滾蛋吧!”秦非言撞了一下莊亦辰的肩,“亦辰,看到沒,申楷這是在罵你小姨子,這要是教小婭知道了,不得翻天了?”

莊亦辰笑笑,“對,凱子,你以後可別當著我的麵罵我小姨子,我會很難做的。”

申楷哪有心情聽這兩人玩笑,他心裏犯嘀咕得很,這才玩了重口味的角色扮演,居然敢穿露背裝出來?凱調一到發。

秦非言發現申楷心不在焉,問,“有興趣就去打個招呼啊,反正是你請的。”

申楷眸色複雜的看向秦非言,“我請的?”

秦非言知道申楷這人,難有這樣的時候,“反正不是我請的,我發的邀請函都給你看過,就你發出去的,沒給我過目。”

申楷狐疑更深,“不是你的客人?”

“什麽客人?客人都沒有接待,就算包了長房的,前兩天就轉到別的酒店了,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是我們這次邀請的。”

申楷心下一沉,暗忖不好!

“非言!馬上讓人把會場封鎖!把秦王宮的各個通道都封鎖!”申楷說完追那女人的背影去了。

秦非言看一眼莊亦辰,再看看申楷匆忙的背影,看到一個侍應生,走過去低聲吩咐道,“馬上去叫經理,把各個通道都封鎖起來,不要聲張,不要影響賓客的情緒。”

侍應生馬上轉身朝大門方向過去,拿著耳線,道,“經理,經理……”

黑色的裸背小禮服在人群中穿鬆,猶如滑溜的泥鰍一樣,一下一下的看不見蹤跡。

申楷萬萬沒有料到,他會把一個女人給跟丟了。

而且那裙子還有點閃光。

那片白花花的背還露著,他居然給跟丟了!

氣急敗壞的一腳踢在萬年青剪成的屏道上,轉身望向晚宴的樓,還亮著華美的燈光。

剛剛他好象沒有看到申萱和裴金城!

心裏愈發的不安起來。

轉身便朝宴會樓跑過去。

秦王宮的後花園有一棵幾百年的大榕樹,樹冠展開,枝繁葉茂。

枝葉擋住之處,一個女人穿著緊身的黑色束衣束褲,齊踝的馬丁靴,頭發是挽成馬尾後緊緊的圈成了髻。

她手上戴著黑色的皮手套,旁邊的枝幹上放著一個黑色的旅行袋,她目光一直都是幽冷而平靜,伸手從袋子裏取出一支像駑槍一樣的工具,調試了一下鬆緊,對準圍牆外麵相鄰的一幢樓,發射!

黑夜中一道黑影從秦王宮的榕樹中穿出,瞬間消失!

申萱坐在梳妝凳上,趴在桌子上,眼睛骨碌碌的看著兩杯漂亮的果酒發愣發暈發傻,問裴金城,“金城,剛剛那個侍應生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裴金城恨不得找塊封條給申萱的嘴巴封起來,他是想安靜的睡個十幾分鍾然後下樓,這女人就一直在說這個酒的事,敢情人家剛剛跟她說的時候,她什麽也沒有聽清?

“是你接過的酒,我怎麽會知道?”

“可是她說話聲音很大,你一點也沒有聽清嗎?”

“給我安靜點!閉嘴!”裴金城拉起被子把臉捂起來,一點聲音也不想聽到。

“紅色的給男的喝?還是給女的喝?真要分得這麽嚴格嗎?”申萱當沒聽到裴金城的惡劣態度,自言自語。

裴金城忍無可忍!

他不知道一個年輕的女人就這樣嘮叨,以後到了更年期可如何得了?

掀開被子就爬起床,跳下床就直奔申萱趴著的桌子上。

端起兩杯酒就扔進了垃圾桶!

“啊!你居然浪漫秦非言的心意!”

“你不說出去,沒人知道我們浪費了。”

“但是……”

裴金城轉過身來,狠狠瞪一眼申萱,“但是!給我閉嘴十分鍾!”

這一個夜,實在不平靜。

當申楷把垃圾桶裏的酒送去化驗,經過等待拿到結果後,裴金城背上起了一身冷汗,他攬了攬申萱發抖的身子,又氣又怒,“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準要陌生人給的東西?”

“以後除了家裏的東西,再也不接受任何人東西了。”申萱抱著裴金城的腰,“金城,還好你給我扔掉了,當時我想兩杯都試試來著,如果我喝了……”

裴金城心裏一涼一抽。

秦非言神色凝重,馬上讓經理把晚上所有的邀請卡都搜出來,拿到裴金城的房間,跟申楷一一確認邀請函上的名字。

全部正確。

幾人一晚上都沒有睡,又去調監控,一個一個的確認。

卻根本就沒有看到穿黑色裸背小禮服的那個女人,申楷氣得想砸桌子!

一個人,沒進來,沒出去!

人間蒸發了不成?

關鍵他現在弄不清楚那女人是衝著申萱來的,還是衝著裴金城來的,亦或是衝著他們夫妻來的。

可申萱說,當時那女人特別叮囑了哪個顏色男人喝,哪個顏色女人喝。

但她當時根本就是應付,沒聽清對方的話。

這下子也分不清哪杯酒該誰喝。

杯壁殘留,綠色那杯果酒是沒毒的。

申楷在房間裏走了幾圈,步伐焦沉,他已經脫了西裝。裴金城等人都坐在監控室裏,沒有一點睡意。

申楷拉了拉領帶,他來回在房間裏踱步,抬手曲著食指敲著自己的腦門心,“紅色?綠色?紅男綠女?”

他曲著的食指突然伸進嘴裏一咬,一鬆口便轉身指著裴金城,“金城!”

裴金城一驚!“我?”

申萱也在這裏,突然握住裴金城的手,用力一緊,手心裏是比方才還要冷的汗液。

申楷沉沉的大吐一口氣,他握著拳敲了敲眉心,“對!你!用顏色將有毒和沒毒的酒分開,說明對方並不想傷害小五,她的目標是你!紅男!綠女!”

裴金城冥想很久,他腦子中想到了第一個人,而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秦非言心亦更涼,要殺裴金城居然選在秦王宮,對方又是出於哪種居心?

裴金城已經在海城好幾日。

什麽地方下手不好,為什麽偏偏是這裏?

難道有人想把秦家拖進這個局裏?不由得眉心收緊!

翌日一大早,根據秦王宮提供的部分攝像頭中的並不是全臉的畫麵,全海城搜捕一個女人。

視頻裏的畫麵本來就算不得十分清晰,再加上視頻中的人又十分懂得規避鏡頭,愣是沒有一張是完整的臉。

而當電視報紙警方鋪天蓋地的尋人抓人的時候,秦王宮比鄰的一座高樓的某房間裏,正有人大發雷霆。

背脊挺直如鋼板壓過的女人站在廳中,迎接著再朝她打來的報紙和巴掌!

“啪!”報紙砸上臉的時候,巴掌跟著扇了過來。

耳朵有些嗡嗡的響,電視裏還播放著抓她的新聞。

她閉著眼睛被扇得一偏頭,嘴角有殷紅的血絲溢出來,她淡淡的吸了口唾沫,把嘴裏的血呸了出來。

打她的人,是一個膚色偏黑,目光凶惡四十來歲的一個男人,“混帳!手腳這麽不幹淨!當時沒確定對方已經死了,為什麽要這麽快出來?!”

她已經擺正了頭,平視他,“當時我被發現了,來不及等。”

“發現?!沒出息!”那男人再次抬起手來,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另外一邊臉上,紮在腦後的發圈被打得鬆散。散亂的遮著她姣好的麵容。

這次偏頭後,她沒有迅速的立起來,而是將目光鎖在地上,眸光如刀似劍,又冷又狠,緊緊的咬了咬牙,把嘴裏的血用力的吸出一大口,吐在地上,才又轉過頭來,像方才一樣,冷靜淡漠的平視著男人。

她不再說話。

中年男人看著她兩邊臉上的指印,眼裏是嫌惡的惡毒,深深的呼吸幾口,“跟你媽一樣下=賤!”

她看見中年男人的眼睛,帶著一絲譏誚。

男人看著她的眼睛,又要再次掄起巴掌,她卻諷笑道,“再打不知道哪天才能消了,你想讓我下次頂著一臉指痕去完成任務?”

抬在半空的手,握成了拳,又放了下來,“我今天回D市,你自己想辦法脫身!”

麵對中年男人的絕情,她隻是平淡說了一個字,“好。”

直到那男人摔門離開,她身側的拳頭才狠狠的握了起來,她眸色冰涼透寒,但瞳心是說不出的堅定和頑強,盯著窗刺目的日光,直到眼睛開始發痛,才閉上眼睛深深的呼氣,吸氣。

白莎看著牆上掛著的時鍾,手裏還拿著一本書,這幾天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原本想要看書打發一下時間,可是無論如何,那些字在眼前飄來飄去,就是進不了腦子,一個字也記不住。

後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裴金城醒來後,她的第一個生日。

聽裴金銳說,裴金城要在海城呆半個月。

這才過了沒幾天,半個月後,她的生日已經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