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拆他骨頭

裴金城目光向四處撒去,想要把一條叫“申萱”的魚給捕過來。

在停車場時邱駿鳴不分場合的搭上申萱肩膀的情形一直在他麵前重複。

他吐了口氣,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暫時不需要他繼續呆著。

林元誌在他耳邊輕聲道,“去吧,我跟老司令說。”

他點了點頭。

正宴廳的地板是大理石,皮鞋踩在上麵都有清亮的響聲,現在是人多了起來,起初人少的時候,會有很空曠的回音。璿子程道莊。

裴金城腳上的皮鞋聲音讓他聽起來有些煩,申萱不在正廳,還在室外嗎?

這女人今天晚上如果再繼續跟他慪氣,他不介意再好好拆她一次骨頭!

五髒裏的火燒起來,現在肺都快炸了!

看似堅沉的步子卻伴隨著根本不均勻的呼吸,走出正廳看到的是落日被掩,天邊隻有淡淡橙光,室外不過寥寥數人。

申萱拉著辛恬準備往宴廳裏走,“你叫我來的,你卻不陪我!”

“我有事!”辛恬一個勁的往後望去,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你有事也得陪我,誰叫你讓我來的!!”

辛恬的眼睛一直都在四處亂找,突然眼睛一亮,高跟鞋一跺,便將鞋跟跺進了草坪,用盡力氣阻止了申萱繼續拉她,摳開申萱的手便跑,“阿萱,你等一下我,我有點事。”

那邊一對男女正從噴泉池那邊走來,一路走得有些慢,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男人高昂的身軀裹著軍裝,一張俊臉配上他麥色的皮膚,是鋼鑄一般的鐵血深刻,他身邊的女人時不時的勾著唇角笑,但他的表情至多是輕抬一下眉,似乎天性如此的冷酷。

辛恬在那對男女麵前刹下車。

呼了口氣,才風情的一撩發,完全不介意方才她的高跟鞋跺進草坪的時候,後跟沾滿了泥。

“喲!女朋友啊?介紹一下啊。”辛恬的笑容風情遺落,美不勝收。

那男人不悅的皺了一下眉,“你不去正宴廳裏,跑來這裏幹什麽?”他的聲音即使是這樣冷冷的帶著疏離的訓斥,也依舊是微磁的好聽。

申萱追上辛恬的時候,也是直喘氣,拉住辛恬的手臂,就開始拖拽,“陪我進去!”

“申萱!”追來的裴金城一把扣住申萱的手腕,用力一捏,不準她逃。

站在軍裝男人身邊的女人一時呆愣,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兩種不同的手機鈴聲一前一後的響起。

裴金城看了看來電。

辛恬麵前穿著軍裝的男人也將手機拿了出來。

“喂。”

“喂,你哪位?”

幾乎在同時,兩個男人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目光不期然的撞到了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周遭寒氣一片!!無形中一種叫劍拔弩張的氣息在漫延!

裴金城怎麽可能忘記那個男人的聲音?

小心肝?

真不嫌惡心,這麽大個男人,有臉叫小心肝?

呸!

手機聽筒裏還傳來裏麵說話人的焦躁催促,拿著手機的兩個男人卻不約而同的掛了電話。

鳳眸裏緩緩凝隴的光越來越精亮,直接迸射而去的時候,是戾而鋒冷的殺氣,裴金城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去惹,特別是裴家現在沒有軍政靠山的時候,更何況眼前這人……

雲朗,軍區老司令莫須杉老年才得來的一子,當年生下來的時候很輕,命紙很薄。算命的說必須要隨母姓才可以養得活,所以就算老司令四個女兒才得這麽一個兒子,也忍痛讓其姓了雲。

辛恬的小舅舅。

辛恬是白色之夜的老板。

申萱跟辛恬走得很近。

居然把他裴金城的女人弄到那種地方去亂勾搭。

軍界的人碰不得嗎?

他倒要看看,碰得還是碰不得!

那頭,雲朗睨了一眼辛恬,似乎等她一個解釋。

“呃。”辛恬也鬧不清這是怎麽一回事,按理這氣氛不該是這樣,以她和申萱這麽親密的關係,這兩男人怎麽就弄得跟仇人一樣了?

抓了抓頭發,“那個啊,雲朗,這是我好朋友申萱的先生,裴金城,你應該認識的。”

撥開申萱的手,拉了拉裴金城的手,“大少爺,那是雲朗,你也應該認識的吧?”

兩個男人的目光都齊齊朝她瞪去!

辛恬被瞪得一個激靈。

咽了口唾沫躲到申萱邊上去,撞了一下申萱,“你老公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凶?”

申萱隻覺得這兩男人怎麽這麽無聊,一見麵,話還沒說呢,就幹上了,“看樣子是要打一架,讓他們打一架吧,就當鍛煉身體,我要進去了。”機的個戾促。

辛恬有些不放心,兩人雖然差不多高,明顯的雲朗比裴金城魁梧壯碩很多,“喂,你老公打得過嗎?姓雲的天天鍛煉的。”

“姓裴的照樣天天鍛煉,正好檢驗一下他鍛煉得怎麽樣。”申萱心想,這種地方打架的可能性不大,至多回去了陰對方罷了,這個圈子的手法跟海城那些豪門中人鬥法差不多吧?打什麽架?

拖著辛恬就要往正宴廳走,她才不要一個人去尷尬,況且這兩年她根本就沒進G城的這個圈子,若是一進去又得被邱駿鳴給盯上了,而且這樣的壽宴,她又不能提前走,岔岔道,“小心肝,我告訴你,你今天敢從我身邊跑開,我弄死你!”

“哎喲喂,親愛的,我求你了,等會行不行?”

“不行!”

“我是你的小心肝啊,你怎麽這樣啊,我這不是有事沒處理完嘛。”

“我還是你親愛的呢,你怎麽不陪我?啊?是你叫我來的吧?如果你不叫我來,我會來嗎?我來了你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你算我哪門子的小心肝?你就是個屁!”

“哎呀,我錯了我錯了,今天晚上我跟你睡,不收你錢還不行嗎?我伺候你,今晚我伺候你還不行嗎?”辛恬一心在雲朗身邊的女人身上,哪裏肯進宴廳。

她得去搞明白,這女人是哪路來的。

兩人平日見怪不怪的鬥嘴場麵聽進陌生人的耳朵裏,就是赤-裸裸的打情罵俏。

打情罵俏?

原本還眼裏寒刀相向的兩個男人,此時紛紛看向在草坪裏拉扯的兩個女人。

一個火豔的短裙禮服,性感妖嬈,一個素粉的齊踝小女人禮服,甜美浪漫。

可是她們在幹什麽?

粉色的抱怨,在吃醋,在鬧不平等。

豔紅的在賠罪,還在說,在說價錢!金錢交易!

強行壓製住體內冒出去的雞皮疙瘩。

兩個女人的手腕在爭吵中分別被兩個男人拉住,將其分扯拉開。

裴金城氣息不穩,血管裏的血液奔騰亂撞,撞得他開始發抖,壓製住心裏滋生起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申萱!你以後再敢跟辛恬來往,我就把你關起來,你信不信!”

他早就該察覺,申萱在G城三年多了,韓岐揚是她的前未婚夫,如果真有什麽,那天離家出走她應該去找韓岐揚,哪怕喝酒哭訴。

可是她去了辛恬那裏,辛恬的腳都被砸腫了,居然一點怨言也沒有。

還說什麽,憑她和申萱的關係,就是申萱把她房子砸了,她也不會找申萱賠。

什麽關係?

她們之間到底是什麽肮髒齷齪的關係?!

辛恬聞之,愣怔之後,幾乎和申萱異口同聲的喝道,“你憑什麽不讓我們來往!”

雲朗看到二人情緒如此激動的反抗,亦是麵色一沉,拉住辛恬就往正廳走,冷冷的話,斬釘截鐵,“你以後也不準跟裴金城的太太來往!”

“喂,你們講不講道理!講不講道理!”

正宴廳裏,申萱和辛恬像遙遙相望的牛郎和織女被外界人隔斷。

申萱本來就對裴金城帶白莎來參加晚宴感到生氣,這時候又唱這麽一出,更是對裴金城不理不睬。

裴金城是萬萬沒有料到申萱的取向有這麽嚴重的問題,可她在他身下的時候,是個十成十的女人,難道她是個雙性戀?

“裴金城,我去跟辛恬說幾句話!”

裴金城看似很紳士的攬著申萱的腰,卻緊緊的扣在自己身邊,目光四處與跟他對望的人打招呼,含笑回應,嘴角明明扯著笑,出來的話卻是一點溫度也沒有,“不準去。”

“你憑什麽阻止我交朋友?”

裴金城淡淡道,“你可以交別的朋友。”

“我喜歡辛恬,我跟其他女人交不來朋友,我喜歡辛恬的性子,落落大方又適時潑辣,其他的南方女人小家子氣嚴重的很。我跟她們合不來!”

裴金城眼睛四處搜索,看哪裏有個暗間,他得把這女人拖進去,好好的告訴她,女人應該喜歡的人,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一時間的火找不到出口發出來,他盼著這晚宴快點結束,“南方女人小家子氣?你們海城女人就沒有小家子氣的?你無外乎就是想告訴我,你們海城的女人人高馬大,虎背熊腰,沒有南方女人溫柔吧?”

申萱咬了咬牙,“喲,這麽生氣,你以為我在說你的白莎嗎?”

“你的確沒有白莎溫柔,難道我說錯了?”

“你!”

“雲朗。”

“叫舅舅。”

“舅什麽舅?大我一歲,還有臉讓我叫你舅舅,做什麽春秋大夢?申萱和她先生看樣子是吵架了,我得過去看看。”

男人說話不帶溫度,“人家夫妻間的事,你少管!”

“申萱是我的朋友。”

“換一個朋友。”

“我跟其他女人合不來!一堆矯情貨。”

“申萱不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