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飛機上

申萱帶著些許淡淡的笑意,問,“你要跟我們一起起飛?登機手續和時間去機場排過了嗎?”

白莎愣然,申萱實在厲害,句句都在拒絕她,她如果一再退讓,就會被申萱釘得死死的,她過來是照顧裴金城,可是裴金城一次也沒有輪到她照顧,現在想跟裴金城一道走,還要被申萱阻攔,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一定不能再這樣,不能!

白莎再次出來的聲音已經多了兩分堅持,“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走,我可以讓他們開回去,坐金城的飛機回去,我可以照顧他。”

“可是我們一行同機人員所有的身份信息已經報給機場,並沒有報白小姐的。你知道的,雖然我可以走VIP安檢,但是我們又不是政-要人物,該有的手續還是得齊全的。”

“我馬上去補。”

申萱穿的是休閑套裝,頭發也未綰髻,看起來打扮清春無壓力,可此時她突然一揚下頜,將腕抬起,手腕輕轉,鉑金細帶連著的表麵便轉向了她,看表時,她隻是眼簾低垂,下頜依舊抬著,連肩膀都展挺了一些,突然間出來的女王範兒,震了白莎的感觀。

申萱的聲音冰涼強勢,眼角斜飛,女王氣息滾滾而來,“來得及嗎?飛機五十分鍾後起飛?”

白莎並不知道一個穿休閑裝,未綰職業發髻的女人也能有這樣的氣勢,從骨子裏飄出來的一樣,她一下子怯懦,不知道怎麽回答。

白莎有些求助的看著裴金城,裴金城的眼睛還落在申萱身上,看著看著,嘴角都斜斜的勾了起來,鳳眸裏溢染而出的笑意都浮上了眼角眉稍,感受到有人的注視,一偏臉便看見白莎,他溫聲道,“小莎,晚一陣也沒關係,在G城見也是一樣,我回G城也是有急事要處理,其實我想更早十分鍾起飛,可是這邊趕過去也要好一陣了,你也不能丟下一幫你帶過來的人,對吧。”

白莎咬唇,眼淚潸然而落,她不能丟下帶過來的一幫人,他卻要丟下她。

裴遠留在D市,他跟申家老爺子需要再了解些情況。更何況申家人說要去G城看裴金城,晚一天,那麽他便等著走。

所以是申萱和裴金城回G城。

機場的飛機在裴金城等人離開醫院兩個小時後起飛。

申萱一直擔心裴金城知道她騙了白莎會責難他,但他顯然一進了機場就躺在推**睡得很沉,根本無心過問此事。

申萱暗暗鬆了口氣,不怪她不喜歡白莎,雖然她沒有離婚的權利,就算守活寡也沒有資格離婚,但她能減少一次看到白莎,就絕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什麽?

她沒她豁得出去,所以得提防著些。

裴金城睡在飛機上的真皮**,雖然沒有家裏的大,但比起醫院的推床實在算得上是寬敞舒適了。

申萱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被裴金城的聲音叫回了神,“阿萱,過來陪我睡會。”

申萱有些嫌棄這飛機上的休息床,而且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小個子的人,“這床睡兩個人有點擠。”

“我讓你些位置。”裴金城說著還真挪了一挪,隻不過一用力,就感覺到肚腹的傷口被拉到了。

一皺眉,申萱立即就站了起來,摁住裴金城,“哎,你真是的,我側著睡。”

申萱睡下,聞到的是男人身上帶著淡淡藥味,昨天的手術,傷口不能碰水,那些消毒水的味道鑽進她的鼻子裏。

側身躺著,這時候倒比平時睡覺拘謹,也不敢靠他太近,可偏偏這休息床又不大,不靠近都不行。

想著他睡的時間可真夠長,從入了機場就一直睡,飛機剛剛平穩飛機五分鍾,他就醒了,也夠了。

她低低思考,他這樣一直醒著,她該如何跟他解釋飛機晚到一個多小時的事情?

臉上的發絲有人輕輕捋走,皮膚上他的指腹,還有修剪整潔的指甲刮過皮膚層,帶來一陣陣的酥-癢,她抬眸望他,看他正偏著頭,眸色溫軟的看著她。

心弦一顫,麵色一紅,亦是心虛,“金城……”

“嗯。”他淡淡應她一聲,他的臂就在她的頭頂上方,肘支著左手垂在半空,時不時的摸摸她的臉,又碰碰她的鼻子。

“……嗯,飛機……才起機不到二十飛鍾。”

“嗯。”他又是那樣,淡淡的應一聲。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再大的事,該她扛的,絕不藏掖,偏偏這件事讓她這樣心虛,她心一橫,若要教他到了G城再拆穿了,都是要吵的吧?

柔荑如玉,握住他停在她麵頰上的手,捏住,“我跟白莎說飛機五十飛鍾後起飛,實際是兩個小時後……”

申萱的聲音有些小,因為高空的氣壓和螺旋漿的聲音,這時候襯得申萱的聲音更如蚊吟。

裴金城卻又是一聲,“嗯。”他沒想過她會說出來。

“你嗯什麽?”申萱終是忍不住的聲音大了些。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飛機晚飛?”

“嗯,知道。”以她的性子,怎麽可能安排飛機起飛五十分鍾前都還沒出門?她不是這樣拖遝的人。

“那你為什麽……”為什麽沒有阻止?

申萱沒有等來裴金城的憤怒,他反倒輕淺一笑,揚了唇角,雖然現在還是個病號,手掌卻也溫暖有力,撐開她的手掌便一個反握又重新握上她的,捏在手心裏,他拇指的指腹並不粗礪,觸在她的皮膚上,很溫柔,連同他的聲音都是,“你不想和她坐同一架飛機不坐就是了,你那樣說既滿足了你,又給她留了麵子,挺好。”

她突然一睜眼,“你裝睡?”

他笑容更大,“你是我的太太,我總要保全你的顏麵才是……”

她心下一顫!

視線已經有些朦朧……

“你幹嘛,你幹嘛這樣?”申萱隻道脈膊跳動如鼓,分不清明他意欲何為,隻知他這樣裝睡讓她渡過那段尷尬時光的舉動突然擊中她那團已經欲要冰封起來的心。00小說

裴金城低低一笑,手中是女人柔若無骨的纖手,輕輕轉動摩挲,他聲音亦是低低的,兩人隔得如此的近,即便高空氣壓,即便機旋噪音難掩,他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遞進她的耳心裏,帶著他能蠱惑她的音調,好聽得很,“作為你隻拿了我的衣裳的報答,我這樣回答你,你滿意嗎?”

申萱愣然,眼前景致錯開,憶起那時在醫院,他拉過她的手,讓她做全職太太。

那時候他的目光那樣的軟。

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醉死其中。

“金城,我不需要你報答我。”

“那你需要什麽?”

她咬唇半天,才緩緩道,“我就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隻親我,隻抱我,隻跟我睡,吻過我的嘴,不要去吻別的女人,脫過我衣服的手,不要去碰別的女人……”

申萱越說,聲音越低小,小到她自己也聽不到,她的眼睛原本望著他,然後飄忽往下,盯著他的下頜,鎖骨,前胸……

一路往下,頭也越垂越低……

她就這樣斜躺在他身邊,這是她第幾次跟他這樣說,隻是換了不同的方式。

以前說得強硬,這次,她越說,膽子越小。

曾經以為他隻要不愛她,他們離婚了就離婚了。

現在她終於知道,裴家不會同意他們離婚,而且如果他一直愛著白莎,並願意在她的身體裏找塊感,他隻要不離婚,她也沒辦法。

她是個罪人,罪人一輩子就是贖罪,她以前嫁進裴家之前就發過誓,她要贖的罪是一輩子,不是三年。

所以即便這輩子他都不愛她,她都不幸福,她也是罪有興得。

以前強硬,是因為以為會結束。

現在軟弱是因為知道結束不知道在何方,她便開始奢求。

心裏鹹澀難當,她真的很想像白莎一樣,當著他的麵,落下兩滴淚,可是即使再難過的時候,她可以在辛恬麵前哭,卻不願意在他麵前。

她不想被他看輕。

辛恬說,眼淚隻有落在在乎你的人麵前,那才價值連城。

否則你就是哭垮了萬裏長城,你也成不了孟薑女,隻會成為別人都嫌棄的白蓮花。

下巴尖尖上,男人的手指彎著碰上,拇指摁過來包住,唇瓣上是他指腹的溫度,力度。

他拇指慢慢揉壓她的唇,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他的臂力用上,拉著她下頜抬高。

抬得她的身子都跟著起來,肘撐著身子,隨著他的手力的方向,她的唇,碰上了他的。“同樣的話,你倒是要說幾次?”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有些不耐,卻也是一種承諾。

可她卻是聽得身軀一顫,然後,緩緩細吻。

唇片相磨,是熟悉的味道,他的舌尖玩弄著技巧,令她神魂癲倒,情迷意亂。

即便一個吻,還隻是溫柔舔舐,吮-吸,可是她依舊會被他嘴裏的溫度折騰得全身熱起來,臉也迅速紅了起來。

她的手捧上他的臉,她的發綰在後腦,這時候因為睡覺,因為接吻,因為他手掌壓著她的後腦愛撫,發束從左肩落下來,鬆鬆的發蓬遮著她半邊臉,更顯迷人,低呼一口氣,“金城。”

望著她迷著水霧情濃的眼睛,他笑了笑,嘴角斜斜勾著,壞壞的噙著揶揄,“阿萱,我可不想全身是傷還要被你**。你再想要,也得等我傷好了是不是?總不能次次都是我身體不便的時候,被你強吧?這樣不行。即使是你在上麵,那也要我身體力行才行。”

“噗!”申萱一巴掌拍在裴金城的肩上,“瘋子!”

裴金城卻拉著申萱欲要起身的脖子,“你敢說你剛才不想要?”

“不想!”

“真的?”

“真的!”

吻,又是這樣突如其來,這次他更壞,把她固了他的上方,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挑開了她的內衣。

她顫栗一陣,咬了咬牙,這瘋子都是個躺著不能動的人,居然還敢這麽玩,她還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