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麽?”

林染連著買買買了兩個月。足足花出去幾個億。

拿出去三塊彩色的三十克拉以上的鑽石原石, 五塊十克拉以上的各色裸鑽。兩塊巴掌大小的玻璃種翡翠,一塊紅翡,一塊帝王綠。夠做兩副手鐲, 兩副耳墜, 再磨出兩條項鏈吊墜的。

滿京城的豪門圈子裏, 誰不知道,顧家出了個敗家媳婦,要把顧家幾輩子攢下的家底都折騰出來禍禍。

顧家老家主退休養老, 不常出現了。但凡有什麽場合出來,被問起對兒媳婦的看法,人家隻是不在意的笑,說那才花了幾個錢, 那些石頭本來就是讓人用的,不用, 哪來的價值。

顧大少人還在不在都沒人知道, 更別說見了。

常見到的就是楚鳴滄, 說辭跟顧老家主保持一致。

到他這裏, 還加了一句, 他大嫂花的是他大哥的私藏, 又不影響公司的生意, 哪有他說話的地方。

這也對。人家花老公的錢,外人是沒啥可說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好些人都在等著看林染啥時候能消停, 顧家到底多有錢,能讓她這麽敗多長時間。

隨著林染一點收斂的跡象都沒有, 到是越來越多的人羨慕起來。能這麽肆無忌憚的買買買, 顧大少也算是寵妻狂魔了。

這天, 林染接到某品牌總監的電話,說新一季的包包到貨了,要不要送到家裏先給她挑選。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送家裏,她還怎麽炫富?

還是親自到商場看貨。

在一樓的車行裏,看到了一輛貨珍珠白阿爾貝,六千五百萬。

當即刷卡付款拿下。

辦理手續的時候,在貴賓休息室,林漫找上來了。

問林染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

“就想當一個豪門闊太太呀。這不是你說的,有錢有閑,除了沒老公,守活寡,什麽都好啊。不用工作,還有花不完的錢。多好。”

林漫:……

一時竟不知該說點什麽好。

“顧屹死了嗎?還是有什麽變態的癖好?你就這麽討厭這個婚姻,一定要把顧家敗光嗎?還是你拿住了顧家父子的什麽把柄?他們為什麽這麽縱容你?”

“那我可就不能告訴你了。”

“你別得意太早,太張揚了,對你沒好處。”

“嗯,你也是。”

林漫討了個沒趣,也沒有問出來顧家爺倆背後是不是有什麽意圖。

隻能忿忿的離開。

“林小姐,林小姐?你不看車了嗎?”

車行的銷售代表隨著林漫問。

林染這麽**的炫富,她的行蹤不是什麽秘密。

那想要來跟她“偶遇”,可不是得找個看車的借口。

偶遇完了,車當然也就不用看。

銷售代表怎麽可能叫得回來人。

林染看她失望的表情,“她看了什麽車?你給辦我一下手續吧,我買。”

銷售代表眼睛一下亮起來,可是五百多萬的豪車呢,她能拿好幾萬的傭金。轉念一想,這位顧太太剛剛訂了六千多萬的超跑,“顧太太,這輛車要五百多萬呢。”

“沒事,你去辦手續吧。”

這麽實誠的孩子,咋來幹銷售呢?

“你叫什麽名字?”問完看了一眼胸前的名牌,韓小艾。“小艾,你願意來做我的生活助理嗎?我身邊雜事有點多,想找個人幫幫我。月薪五萬,年底有獎金,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旁邊的經理死命給小艾打眼色,不考慮什麽,上哪找這麽好的活去。這位顧太太看著脾氣挺好的,也不像是苛刻的雇主,在商場裏這麽有名,從來沒聽過她在哪裏耍大牌的新聞。

“我願意,謝謝您。”

韓小艾不是不識好歹的,美滋滋的,立馬轉換身份,站在林染一邊,去辦手續啊。還把她知識的,可以拿優惠都拿了一下遍。

車開走的時候,她甚至已經辦好了離職的手續,車裏不但換上了全套的店裏最貴的百萬內飾,後備箱裏還裝著滿滿當當的各種禮品,加油卡,購物券什麽的。

那輛林漫要看的車,林染也沒要,讓車行送去林家給她。

自己開著剛阿爾貝,送剛剛收的小助理小艾同學回她的出租小屋。

“後備箱裏的東西你都拿回去吧。我用不上。”

韓小艾:……我並不是為了這個才要的。

“好的,謝謝老板。”

乖。

這孩子實誠歸實誠,還挺有眼色的。

“明天開始上班,你來家幫我整理雜物,做好記錄。暫時就是這個工作。”

“好的。”

買了太多東西,得歸納整理一下,自己也得休息休息喘口氣。

她這一停下,好多人都還覺得奇怪,豪門圈子裏的人,總有閑得每天沒事做各種八卦的人,還到處打聽林染怎麽不出去當散財童子了。

幾天之後就開始有顧大少病情急轉直下,病重需要人照顧,林染才沒有時間出門的傳聞。

楚鳴滄來家裏探望過兩次,情真意切,表現完美無缺,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分關心養父母家的哥哥的好弟弟。

要不是顧屹說他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還與林漫每周兩次在某家五星酒店的頂樓約會,要是沒什麽貓膩才有鬼。

林染都不能相信,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楚鳴滄隻見到了顧屹一麵。第一次來,林染以顧先生休息了為由,不讓人打擾。

隨後林有為兩口子就登門,“聽說姑爺病情不穩?我們不來看看,怎麽放心。你怎麽樣?累不累啊?”

趙思雅看上去像個慈母。

林染都想笑,這時空還挺有意思的,人生有戲,全靠演技。演員這麽多呢。

“顧先生挺好的,我們也很好。我過得也很好,你們要是永遠都不出現在我麵前,讓我想起倒了八輩子血黴的投胎運氣犯惡心,我能過得更順心。”

林有為橫眉毛豎眼睛的,“我們不是為你好嗎?你要不是姓林,能嫁進顧家嗎?能過上揮金如土的日子嗎?”

“我可以不姓林的,我姓了二十幾年的方。哦,對了,聽說半個月之後,有一場翡翠公盤?不知道我公公顧老家主有沒有聯係你?他可是問過我會不會賭石呢。”

林有為秒慫。

林家隻是一家中檔的珠寶公司。

顧氏珠寶卻隻是顧家產業當中很小的一部分,若是讓顧家知道林漫的雙胞胎姐姐並不懂賭石,在楚鳴滄還沒有拿下家主之位前,他們可禁不住顧老家主的怒火。

“不想要讓揭穿你們的老底,就老實點,別來煩我。”

林染一點都不客氣,對這樣的所謂的父母,他們也不配為人父母,沒什麽好客氣的。

他們也沒有見到顧屹。

楚鳴滄轉天就又登門,帶了一塊金槍魚肉,說是讓朋友從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那邊買了空運回來的。還說要問問顧屹過下個月翡翠公盤的事情。

理由充分,再不讓見就說不過去了。

顧屹坐著輪椅出現的,氣色看上去非常不錯,心情很好,態度和煦,溫文爾雅,與之前的陰鬱暴戾完全不一樣。像是沉浸在新婚甜蜜當中的幸福男人,看林染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看上去隨時都可以複工。

但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提過一句回公司上班的事情。

楚鳴滄主動提了兩次,都被他話題岔過去了。

給出的理由是非常相信楚鳴滄的能力,“我想多陪陪老婆,過些日子,等我好了,要做遊輪出去環遊世界,把蜜月補回來。公司有你看著,我沒什麽不放心的,你做得很好。”

越是這樣,楚鳴滄越是相信,顧屹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好狀態全是裝出來的,林染隻是工具人。

他不相信顧屹一點也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更不相信之前手段那麽淩厲,性格那麽冷酷的人會突然性情大變,變成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人。

絕不相信。

那麽如果他不是那樣的人,卻做出了這樣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裝,想在麻痹他,在給他自己爭取時間。

怎麽可能給他時間。

楚鳴滄是個自負的人,他堅信自己的推斷。更不願意給顧屹時間,決定把寶壓到下個月的公盤上。

之後他極立的說服顧老家主和顧屹出席公盤,並強調需要林染的幫助。

顧老家主一推六二五,幹脆大撒手出國療養去了。

顧屹“被迫”同意出席。

因為楚鳴滄將他,意思明明白白,這次公盤,是十年以前原石質量最好的一次,國內幾乎所有的大珠寶公司都會參加竟標,張家劉家更是準備的大筆的資金準備搶下更多的原石儲備。

顧氏必然也要準備錢去搶,不然的話,以後所有的高端客戶都得被另外兩家搶走。生意也不要做了。

這麽生死攸關的大事,如果顧屹都不出席,那肯定是他的身體情況很不好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身體狀況很好,顧先生可不就不得不出席了唄。

至於林染這邊,林家認為她為了如今的富貴生活,必然會裝做自憶懂行,會賭石,肯定不敢告訴顧家人真相。

他們也正是要利用這一點,做好了套子,等著顧屹上勾。

辦法非常的簡單粗暴,就是利用林染不懂卻不得不裝懂的bug,讓顧氏拍幾塊賠錢的原石,不為了賠多少錢,隻要把資金占用,不能馬上調動大筆的資金就好。

這樣真正的精品,就會被其他家買走。顧氏就是雙輸。

套路非常簡單明了,有用就好。

楚鳴滄這邊配合著,調動顧氏珠寶所有的現金流。這樣一旦資金套牢,顧氏珠寶就得跟總部求助,顧氏就得動用儲備金,大集團公司,都是牽一發動全身的,他從中再做些功夫,動幾個工程,造成顧氏現金流斷裂的表象。

用不了多長時間,顧氏就會一蹶不振,顧家父子就得賣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