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河套的地已經種下了，今天種的玉米多，小麥占了三成。雜糧一成。去年的陳糧一半入了倉，一半已經賣掉，高梁前日來信，不日他便可進京報賬。”

弘暉去找弘昀了，曹顒留下跟林染簡單的報了一下賬。

家裏這些日常收益的事兒，都是林染管的。

河套平原原本林染也不知道在哪。當初他們一起商量種糧，還是曹顒選的這個地方。

六爺跟她科普地理位置的時候，是那麽說的。

“你該聽過闖關東、走西口和下南洋吧？河套地區就是走西口的目的地。”

哦哦哦，那知道。

就清末人口大遷徙嘛。太知道了，電視上都演過好多。

還別說，這曹顒挺會選地方的。

闖關東是別想，這會子，關東還是龍興之地，除了內務府的皇莊，和當地八旗的封地，是寧可荒著也不會讓人進去的。

下南洋，這個已經在做了。隻是進展緩慢，因著島上姓鄭的那一家子剛收複沒多久，還有倭寇，海盜，再加上康熙爺本人的理念認識問題，大規模的海貿別想。

十三行成立二十多年，發展得飛快。富得是個人，朝庭收益有限。如今京裏的南貨鋪子倒是多起來。自家插手幾年，往返歐洲兩次之後，內務府參與進來的最大規模的一次上百條大船出海，配了水師護衛的最大一次遠洋貿易，已經走了一年多，最快今年五月就能回來，但目前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剩下的就是走西口了。那裏之前一直是遊牧，水草肥美。他們選的地方，正是在十三公主溫恪撫蒙的封地上。溫恪是十三同母妹妹，跟自家本就關係好的。這個合作就很好談。

原本曆史上溫恪不是嫁在這裏的。是三年前自家選了這地方之後，皇上才賜的婚。

三年裏遷過去大量的漢人農民，開墾了上萬頃土地，種糧食。修渠建壩。如今已經成了重要的糧食產區。每天存一半糧，應對各地的天災需要臨時調配糧食的需求。一半賣掉。去除成本，就已經讓溫恪公主成了最富有的公主。

林染是個不愛操心的主兒。也本著疑人不用的原則，真就都交給下麵的人去辦，讓曹顒操持。隻在需要她出麵的時候，才出麵。具體的事情她是不管的。

“怕是高梁來的時候，咱們都在熱河了吧？”

高梁是專門負責河套糧區的管事，是大管事高一方的兒子。非常年輕，剛剛二十出頭，是個不壯派。糧區產高梁，他名字也是後改的，取個好意頭。精通算學，管賬的一把好手。

高一方一家子原是川中的人，逃難出來到江南謀生，被曹顒發現的。為了做生意，又投到了六爺府做了門人。是雙方都能信得過的人。

“是。”

弘暉都快被他皇瑪法綁在腰帶上了，走哪帶哪。去圍獵，他是必跟著的。那身為伴讀，曹顒肯定也得跟著。

“別讓去熱河折騰了，跟管家把賬對了就成。”

這麽些買賣，哪有那個精力事必躬親。林染專門成立了類似後世財務部門的大賬房，養著上百個賬房先生，有專門負責管賬的兩個管家看著。

“是。”

曹顒應著。他現在也算是小半個六爺府對麵做生意的代言人。外人隻以為是六爺要借曹寅在江南的勢掙錢。卻不隻，真正借勢的是他，他也在這些生意裏占著股分的。不用多，隻半成，短短幾年，家裏的欠款就能還上了。不過是因著各方的考慮，隻還了一半，別一半每年還一點，得慢慢來。

他們都上位者，太具體的事情不會談的。

就簡單的聊幾句把握一下大方向就是。

弘暉已經把弘昀叫來了。

弘昀一身的汗，“又去練劍了？？”

這孩子是也是挺奇葩，生下來就體弱，她和六爺養了這些年，調得也就是個正常孩子的狀態。他呢，不說穩當點兒，搞搞適合他的琴棋書畫。到是對武功癡迷得不行。

非得習武練劍，攔都攔不住。還特別有韌勁兒，進步比他讀賣慢百倍，還是能堅持每天練兩三個時辰。

練了三四年了，入門都不如。人家就練。

“嗯，六嬸兒，我剛剛好像感覺到丹田有氣息運轉了。是不是就是內力呀？”

孩子眼睛亮晶晶的。

呃……

“是內力，弘昀真棒，好厲害。”

孩子嘛，得鼓勵。

雖然這個事兒，有天賦的練上個把月就能有，天才三兩天都能練出來。林染還是能閉眼誇。

“我明天再加練一個時辰，爭取早日趕上六嬸和大哥。”

一誇，孩子來勁了。

那是真不用，“別太辛苦，你也該進宮讀書了，估計皇瑪法這次圍獵回來，就得讓你進宮讀書。宮裏學得多，沒那麽多時間練劍的。你練成你二哥那樣就夠用。”

弘暉跟牙疼似的裂著嘴哄孩子。

同樣是胎裏帶來的弱，一母同胞的弘昐可比弘昀明智多了，出汗的事兒一律能躲就躲。騎射都非常勉強的維持在最底標準，絕對四爺親兒子。

這一次，四福晉生的三個嫡子，沒一個像的。弘暉不用說了，皇上親自教親自帶，還有六爺和林染給改善體質，文武雙才。後麵生的兩個弘晗弘晞也都是為習武的好料子。

四福晉有三個嫡子，位子穩如泰山，李氏想要強也要不起來。弘昐弘昀就活得特別自在，怎麽高興怎麽來，再加上身子不好，四爺的要求都相對沒那麽嚴格。

弘昀差不多算是在六爺府上長大，四爺和福晉都沒說什麽。李氏更是隻要孩子在這邊兒，看都不看，問也不問。她那點兒心思，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小家子氣得很。

四爺要隻是個郡王，或者太子能順利繼位，他得一親王位。真到了最後，六爺無嗣，那過繼的也是嫡子，輪不到庶子去。

四爺上位了，許還有點兒可能。但是吧，現如今，怕是連四爺都沒往那方向想，也沒有準備呢。李氏可沒那個腦子。

所以呀，她那小算計，太過小家子氣了。

也惹得四爺對她沒有以前那麽鍾情，到是越發冷落。連原本該有的弘時都沒有懷上。

僅從胸懷、格局上，與四福晉差的就是一星半點。

更別說跟弘暉比了。那是相當有大哥的樣子，對幾個弟弟，看不出哪個是嫡出哪個庶出。

“快去洗漱，飯這就好了。弘晞喜歡玉米餅，今年第一茬早玉米，去把他接過來吧。送過去涼了就好不好吃了。”

林染又讓春蘭到隔壁接人。這就是要把四爺府上幾個孩子都接過來了。

不是她厚此薄彼，都是鄰居，不叫八爺九爺家的孩子。

實在是八爺家的一兒一女都才剛百天沒多久。九爺家倆兒子大的才三歲小的一歲。大的都是閨女，這邊沒女孩兒，叫了人家了不來的。

不過還是去十四府上把弘春弘明接過來了。離得雖然不近，但你要是叫了四爺家的孩子，沒叫他兒子，熊玩意兒必是要挑禮，再見他六哥要陰陽怪氣的，還會吹上去德妃娘娘那兒訴委屈。

雖然德妃娘娘從來沒給他做過主，主持過他想要的正義，還每次都把他罵出門，人家還是樂此不疲的在親娘麵前說親哥的小話兒。

就是這麽熊。

對孩子，林染和六爺都是一樣的沒啥惡感，都挺可愛的。一樣的侄子侄女，更不會兩樣對待。

孩子們都愛到這邊府上來，有好吃的。還不管功課，最多就是跟六嬸一起練練功。六叔以前還問書，現在也不問的。

最好的是，演武場上有好多器材，特別好玩。

一來都玩兒瘋了。

吃飯反倒是次要的。

一直玩到天快黑透，是四福晉和十四福晉親自過來，把人給拎走的。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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