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意
小穆還是老樣子，整齊的警服，修得異常整齊的平頭，小眼，精瘦，換身便裝，更像是個書生。不過楊羽現在的樣子可把他嚇了一跳。
“呀！楊羽！這怎麽回事兒？該不是……碰到個比上次還厲害的……？”指著楊羽打上夾板的左手，他以為楊羽又遇到什麽妖魔鬼怪了。
“呃……是……是啊，挺棘手的，但最後還是擺平了，哈哈……”
在小穆崇敬的目光中，楊羽心裏暗暗想到：“絕不能承認這是睡覺時自己砸牆上了……我偉岸的形象啊！”
“你女朋友呢？”小穆好奇得四下張望，“告訴哥哥，漂亮不？”
“呃，這個……”
當楊羽看見，麵向自己而站的小穆忽然愣住，接著臉上的表情由驚豔，轉為震驚，而後癡呆，他知道，應該是趙樣和龍沫瑤下樓了……
趙樣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老樣子，依舊是豔光四射的性感路線，依舊是很“簡約”的衣服，貼身包裹著小麥色的肌膚……
龍沫瑤顯然也是有備而來，一襲上身冰粉，下擺超短白色百折邊的連衣公主裙，配上她如霜似雪的冰肌玉骨，顯得格外惹眼。
隻是，這握著方向盤，卻時不時透過後視鏡，偷偷瞄向後座的小穆，很是不讓楊羽放心。
“我說，穆哥，前麵紅燈……”
“啊！哦哦……”
“穆哥，綠了。”
“啊？哦哦……”
“穆哥，咱這是要去首都吃飯嗎？”
“啊？！”
“咱已經上高速了……”
其實T大距離小穆想要去的餐廳並不遙遠，紅著臉恢複正常的他，不敢再亂看，專心開起車來。
一行4人坐著小穆開來的警車，在沿途各色車輛“自覺”讓路的前提下，經曆了20分鍾的風馳電掣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1家靠近市中心的，歐式建築風格的小餐館。
“喜樂餐廳……名字不錯啊。”
名字好，賣相卻並不很好。雖說是歐式風格，但那建築給人的整體感覺卻有些陳舊，更不要說有什麽奢華的裝飾了，和它周圍那幾家金碧輝煌的高級飯店比起來，這僅有兩層的小餐廳，甚至都略顯寒酸……
“你們先進去吧，位子是訂好的，雅3房間，我去停車，等下我介紹個朋友給你們認識。”小穆客氣得請楊羽等人下車，隻是卻沒再敢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趙樣和龍沫瑤。
“餐廳門口有停車位呢！”薄施粉黛的龍沫瑤，奇怪得指了指喜樂餐廳門前那排汽車，上至奔馳，寶馬，奧迪，下至QQ，奧拓，夏利，牌子很全，看來這家不起眼的小餐廳，生意還不錯。
“不行！那兒可不能停……”小穆表情有些尷尬，“我這是警車，不能停那兒，會影響生意的……一會兒我還得換身衣服，警服也不能穿，你們進去後多等會兒我啊，嗨，也怪我，開完會就直接去找你們了，連衣服……”
傻傻得看著小穆駕著警車逐漸遠去，楊羽忽然覺得這世界變化真是太快了，警察居然都會怕個體戶了。
看來，這喜樂餐廳的老板，有點意思嘛……
喜樂餐廳內裏給人的感覺還是一樣的簡單而略顯陳舊，隻是卻異常整潔。
三人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上樓，入座，品茗，“閑聊”。
望著窗外並不喧鬧的街景，楊羽忽然覺得，這一刻，似乎是上大學以來，最悠閑最溫馨的瞬間了。當然，要是分列自己左右而坐的小樣兒和瑤瑤，不互相鬥嘴的話，氣氛會更加和諧……
“哼，穿那麽暴露，一看就不是好女孩呢！”
“切，你也得有的露啊……”
“討厭討厭！我才不像你那麽厚臉皮呢！”
“呦，是嗎，那你穿那麽短的裙子幹嘛？這大白腿，看著真晃眼。”
“討厭，討厭！你這是嫉妒我比你皮膚好！”
“白化病有什麽好嫉妒的？”
“非洲難民！”
“狐狸精！”
“老妖婆！”
等等等等……
兩個女人的嘴仗，一直持續到雅間外隱隱傳來小穆的聲音為止。
門開，小穆領著一個大腹便便，架著金絲眼鏡的卷發胖子走了進來。
“來，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帥哥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高人，我小兄弟，楊羽，別看年紀小，本事可大著呢！連你兄弟我的這條命，都是人家救的！”小穆指著楊羽，笑容滿麵，再轉向趙樣和龍沫瑤時，卻有些語塞，“呃，這二位……嗯，是楊羽的好朋友，趙樣，龍沫瑤。”
“辛苦辛苦辛苦，少年英雄啊，不得了不得了，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胖子非常熱情的上前與楊羽握手，一臉燦爛卻有些世故的笑容，“二位美女也真是天仙下凡，傾國傾城啊，楊羽，好福氣啊，好福氣！”
逢人道辛苦，必是在江湖。
心下了然的楊羽客氣的笑笑，握手，其實他不是很喜歡太世故的人。趙樣麵無表情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龍沫瑤倒是紅著臉心裏有些小小的竊喜。
“楊羽，這位是我的把兄弟，劉守義，劉老板，現在經營著一家酒吧……好了，人齊了，都坐都坐，服務員，上菜！”
分賓主坐定，攢局兒的小穆招呼一聲，早已預定好的酒席流水價的送了上來。
沒有太關注桌子上的各種美食，已經猜到小穆這朋友是有求於己的楊羽，覺得還是先談事再吃飯為好，略一沉吟，這便張口欲言：“那個，穆哥……”
“穆大哥，劉老板，初次見麵，不勝榮幸，晚輩趙樣，替不喝酒的楊羽，沫瑤，敬二位一杯。先幹為敬。”腳跟狠狠得踩在楊羽的腳麵上，輕笑嫣然的趙樣，竟主動敬了小穆和劉老板一杯，順勢將楊羽的問話生生壓了下去。
痛出一頭冷汗，卻依舊笑容滿麵的楊羽心中疑惑萬分，小樣兒今天咋這麽反常？
尚不了解趙樣秉性的小穆和劉老板見美女敬酒，自然是齊齊跟上，趙樣喝1杯，他們喝2杯，趙樣喝2杯，他們喝4杯。美女當前，必須以不能喝也要喝為榮啊！
於是，菜還沒上齊呢，小穆和劉老板便已經被趙樣給灌得有些暈頭轉向了。
稍顯單純的小穆，還在興高采烈得催促服務員上酒，可曆經商海沉浮的劉守義，可是已經知道趙樣的意圖了，急急捅了小穆一下，使了幾個眼色。小穆這才想起來，請楊羽來這裏，可不是拚酒來的……
清了清嗓子，尷尬得衝又將酒杯端起的趙樣作著揖，小穆有些大著舌頭得說道：“趙妹妹，咱先緩緩，緩緩，好吧？哥哥我有點事兒想求楊羽，一會兒再喝，你看行嗎？”
劉守義自然也在一邊幫腔稱是。
給坐在一邊默默傻笑的楊羽丟去一個“學著點”的眼神，暗自冷笑的趙樣依言放下酒杯，靜待下文。
“我這位兄弟經營的那間酒吧，叫意中人……”
小穆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便讓楊羽幾人齊齊瞪大了眼睛，心思電轉，本就聰慧的三個小青年，已然猜到了這頓飯的真正用意。
原來是想找楊羽除靈啊。
不敢再繞彎子的小穆和劉守義，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將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果然，這意中人酒吧的主人劉老板，最近壓力很大，一方麵，連連有顧客在酒吧暈倒，另一方麵，幾個值夜班的員工，還看見過一些不似人類的怪東西在酒吧暗處若隱若現，深知自己酒吧不太幹淨的他是又驚，又怕，又發愁。眼看著生意一天慘淡過一天，心情鬱悶之下的他，找到了好友小穆一起喝酒消愁，於是，楊羽的威名，便這樣傳到了劉老板的耳中。這也才有了今天這個飯局。
“事情就是這樣，您看，您能不能……”劉守義可憐巴巴得望著楊羽。
楊羽學乖了，沒有言語，反倒是笑看向身邊的趙樣，意思很明顯。這裏，她主事兒。
“10萬。”趙樣報出了一個數字，“擺平之後付款。”
小穆和劉老板齊齊向恢複冷漠表情的趙樣，投去驚疑的目光。
霜雪微溶，嘴角上挑，亮晶晶的杏子眼似乎在放電：“既然敢要這個數，自然是能辦成這個事兒，要是我們什麽報酬都不要，直接滿口答應下來的話……嗬嗬，劉大哥，您敢信嗎？”
疑惑，接著迷醉，轉而驚愕，最終化為一串歎服的長笑：“哈哈哈，厲害厲害，不服老不行咯，小穆，你這個小兄弟可比你強多啦，女朋友都是一找就找倆，還都是這般優秀，來來來，為趙妹妹這份爽利，咱們幹一杯！”
正事談罷，觥籌交錯。
“10萬啊，怎麽要這麽多？就是沒劉老板這檔子事，咱們早晚也得去滅了那幾個地縛靈啊？”眼見得小穆和劉老板這就要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楊羽瞅機會低聲和趙樣交流了幾句。
“你太看不起自己這份能耐了。”絲毫不見喝多跡象的趙樣嗤之以鼻，“10萬，一點都不多……再說，你也不想一直都用家裏的錢吧？”
令楊羽意想不到的是，心病得解，又有幸與趙樣，龍沫瑤這般絕代芳華同桌飲酒的劉老板心情大樂，竟是在徹底醉倒之前，大手一揮，將事成後，給楊羽等人的酬勞，加到了20萬……小穆可沒醉，有他作證……
就當是補償她為我而丟掉了工作吧。原本真的是準備義務勞動的楊羽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