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離
擺拳襲來，左手格擋，右肘橫砸……命中，KO……側身，閃避飛踹，扭腰，左腿橫掃膝蓋，命中，KO……直拳襲來，速度真慢，以手硬接，叼住手腕，直拳三連擊，命中麵部，目標昏厥，以其做盾，擋住3次攻擊，丟開……
捂著已經腫起來的的臉頰，劉暢目瞪口呆得看著剛才還凶神惡煞的10幾個流氓，幾個呼吸間，竟然被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揍得哭爹喊娘，那個扇了自己一耳光的卷發大個子，更是一上來就被他給一腳踢飛，現在都沒爬起來。
說實話，劉暢心裏恨極了這些野蠻又不講道理的流氓，自己策劃的一次意義非凡的探險活動，生生得被他們給攪和了，而且，他們居然還想調戲……但是，看著眼前那幾個起初是圍著想打人，現在被人追著打的流氓，竟不由得泛起有一絲同情。哎呀，這一下肘擊夠重的，牙齒都飛了；哎呀，那個更慘，鼻梁被打榻了吧……天啊！太狠毒了！胳膊都變形了……
一記過肩摔，接著，順手將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倒黴蛋的胳膊關節擰成了不規則形狀，完全不理會痛得隻能大張著嘴，滿頭冷汗卻發不出聲音的小流氓，又是一腳跺在了他扭曲的臉上……
“這下安靜了吧……”楊羽低聲嘀咕了一下，抬頭，冷冷掃視著僅存的2個不良青年，目光很是不善。
這兩個幸運的家夥因為一開始站得比較靠外，一夥人蜂擁而上時自然也就被擠在了外麵，本來還暗恨自己沒機會過癮的2人，現在卻是萬分慶幸。打是肯定打不得的，沒見奮勇爭先的那幾個兄弟，現在全躺地上呢，連哼哼聲都沒有，死活不知……這小子太可怕了！這哪裏是打架，根本就是殺人來的啊！
1對多時，切忌手下留情，如果打，必狠打。容情不出手，出手不容情！這一向是楊羽打群架的準則，再說，考慮到自己外地遊客的身份，下手就更加無所顧忌，後天就拍拍屁股飛回T市了，從此千山萬水兩相隔，又趕上這荒郊野外，誰知道我是誰啊，打不死，打不殘，就沒事啦。哼，這群流氓，打死都活該……
“來啊。”腳還踩著那個倒黴蛋的腦袋，楊羽依舊在笑，“不過來我就過去了啊。”
“撲通”一個穿著肥大籃球服的不良青年，終於無法再忍受楊羽那變態的笑容，居然是嚇得哭了出來，癱軟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另一個小青年爭氣些，沒有被嚇倒，很是冷靜的轉身，邁步，發瘋般的跑了起來……
天殤門的煉氣法訣講究的是爆發力，體術更是追求著唯快不破，普通人，怎麽可能快得過侯老爺子的得意弟子啊……
“啪，咚！”果然，逃跑的小青年轉瞬接就被楊羽追上，先是猛得躍起，接著一記借著下墜之力的手肘狠辣得砸在小青年的後頸之上，他可沒有許超那般強悍的身體素質，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趴下了。
轉身，走回依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咽著求饒的“籃球服”身邊，撇了撇嘴。
“咚”又一記手刀，讓他也安靜了下來。冷酷狠辣的手法看得劉暢等乖乖仔一陣陣發冷。
“咦？那個卷頭發哪兒去了？”楊羽忽然發現，場內的人，少了一個。
周圍陷入了短暫的寧靜，劉暢等人是被嚇得還在愣神，楊羽則是在責怪自己怎麽就這麽大意。
“剛才，跑呢……”一個有些膽怯的女聲遲疑的響起，是那個粉衣服的小混血，“要不，放過他吧，我，我看剛才他跑的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呢……”
本來也對趕盡殺絕沒太大興趣的楊羽當然是無所謂了，應了一聲，低下頭，開始擦拭著拳頭上的血跡。正煩惱著怎麽編瞎話瞞過爹媽時，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粉色手絹被遞到了眼前。
“謝謝，謝謝你，要不是你幫我，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呢……”
抬頭，眼前是粉衣女孩微紅的俏臉，嫵媚的桃花眼正亮晶晶得看著自己，神誌有些恍惚，楊羽不好意思的說道：“呃，有麵巾紙沒有啊，我用了這手絹，這手絹……可就廢了……”
粉衣女孩羞澀得搖搖頭，說道：“沒事，送給你呢，我不用麵巾紙的……”
心裏大叫著好啊好啊，嘴上卻依舊客套了幾句，楊羽很是無恥得“勉強”接過尚帶著體香的小手絹。
“朋友，太謝謝你了，不過，咱們還是先走吧，萬一剛才跑掉的那個，叫人來……”緩過勁來的劉暢同其餘幾個青年人一起走了過來，“當然，不是怕你打不過他們，但是……”
“哦，好，走吧。”終究還是沒舍得禍禍這看著就舒心的手絹，象征性的擦拭了幾下，楊羽便將它緊緊得攥在了手上，猶自回味著粉衣女孩甜糯的嗓音和嫵媚的容顏，邊向外走邊隨口敷衍著很是熱情的劉暢。
“那個，你，你的外套……”隨著劉暢等人沒走出幾步，楊羽便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隻見那女孩正捧著早就被自己遺忘的外套，俏生生的來到了自己身邊。
“啊，謝謝，謝謝，差點就忘了……”連聲稱謝著接過外套，楊羽感覺自己還真是沒出息，怎麽一向自認對美女並不感冒的自己，今天卻這麽失態……
一路上腦子裏都有些混亂，麵對劉暢等人的吹捧和感謝，也隻是“嗯”，“啊”的應付，劉暢幾人以為楊羽這是高手風範，哪裏想得到這個下手毒辣，作風冷酷的“武林高手”其實滿腦子都是不純潔的思想。
再抬頭時，楊羽發現，自己已經隨著眾人來到了一處繁華的街道，剛才，正是一輛汽車略顯刺耳的鳴笛聲將他喚回了魂。
“唔，朋友，真的很感激你救了我們，嗯，那個，他受傷了，我們想先去醫院幫他檢查一下……”一個和劉暢差不多身形的男孩子感激得說道，眼神卻一直在往幾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瞟去。
楊羽不笨，一看他們的樣子，便心下了然，這幾個順手被自己救下的孩子（跟許超學來的不良習慣，總覺得自己比別人大。）有點怕自己，不過倒也正常，一般人哪有那麽打架的？
“嗯，也好，你們快帶他去看看吧，再說，要是跑掉的那個，帶人回來尋仇就比較麻煩了。”楊羽幹脆好人做到底，替劉暢等人把心裏話都講了出來，“我也該回去了。”
劉暢等人聞言，麵色一喜，嘴上千恩萬謝，手腳卻是異常麻利得尋了兩輛出租車，魚貫著坐了進去。
“瑤瑤，上車啊。”那個聲音脆甜的小美女坐在車上喊道。
楊羽這才發現，自己很是在意的粉衣混血美女，不知為何，竟還站在自己身邊。
“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等下再走呢。”衝著自己的夥伴們擺擺手，被叫做瑤瑤的粉衣女孩笑得很甜。
“不是吧，都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劉暢也從車窗裏探出頭來，皺眉說道。
“我說你們還走嗎？”這是司機師傅有些不耐煩了。
再次衝車上的夥伴們擺擺手，瑤瑤的態度很堅決。
劉暢無奈，隻得報出了一個地名，很快，兩輛出租車便相繼遠去。
“嗯，還有什麽事嗎？”楊羽覺得這時候自己應該大方主動一點。
瑤瑤歪著腦袋淺淺一笑，白嫩的小手向楊羽伸了過去：“謝謝你，我叫龍沫瑤，龍飛鳳舞的龍，相濡以沫的沫，天宮瑤池的瑤。”
楊羽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同樣麵帶微笑的握住麵前柔軟滑膩的小手，道：“你好，我叫楊羽，楊羽的楊，楊羽的羽。”
龍沫瑤再次淺淺一笑，輕輕抽回了手，說道：“嗯，現在我知道恩人的名字呢，你也知道自己救得是誰啦。”
楊羽心下一暖，這場架，沒白打啊。
“嗯，我帶你去附近的KFC洗一下吧，你臉上……”龍沫瑤指了指楊羽的臉。
“哦？啊，對，是該洗洗，要不回去沒法交代啊……”
“嘩啦”又一捧水澆在臉上，用力得搓了幾下，鏡中那個眉清目秀的家夥看起來正常了許多，沒有血跡，也沒有泥土。
轉身想找烘幹機的楊羽，卻望見一直陪在身側的龍沫瑤正安靜得拍打著自己那件外套上的塵土，神情很是專注。
望著龍沫瑤無暇的側臉，楊羽覺得自己的心髒似是猛得抽搐了一下。
“好啦，這下就不髒呢，你也是啦，外套怎麽可以隨便亂丟呐。”舉起外套，又仔細得在燈光下確認了一番，龍沫瑤開心得將外套遞了回來。
接過外套時，楊羽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平日裏無比伶俐的腦瓜，在這一刻遲鈍異常。
還是龍沫瑤率先講的話：“嗯，那個……能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嗎？”
從口袋裏掏出一款小巧可愛的紅色手機，龍沫瑤低聲重複著楊羽報出的號碼，手指熟練得在鍵盤上操作起來。
很快，諾記標誌性的鈴聲，從楊羽的口袋中傳了出來……
“嘿嘿，先送你回去是怕你被出租車司機騙呀，你是T市人，又不認路……”
洗過澡，已然躺在**的楊羽正美滋滋得看著龍沫瑤發來的短信。萬幸，楊羽的爹媽再一次被楊羽的連篇謊話給蒙住了，沒有發現自己的兒子是剛剛打架歸來，唯有徐玉華抱怨了幾句而已。
“你想得真周到，還有，以後晚上不要總去那麽偏辟的地方了，確實不安全。”楊羽決定適當得表示一下關心。
“知道啦，我會注意的，那個，你什麽時候飛回T市呢？”
“後天下午的飛機。怎麽了？”
“這樣啊，那你明天晚上，能出來嗎？”
看到這條短信，楊羽的心髒一陣不爭氣的亂跳……
“能啊，有什麽事嗎？”
“嗯，想請你再幫我個忙，可以嗎？”
“好，明天幾點？去哪裏找你？”
明天是跟旅行團去購物還是跟美女約會，這道選擇題，缺心眼都知道該怎麽選……
旅行團下榻酒店附近的一家水吧中，換了身幹淨衣服的楊羽正與戴了頂白色棒球帽的龍沫瑤相對而坐。
“嗬嗬，你說話真好玩，嗯，就是耽誤你看景點了，真不好意思呢。”今天的龍沫瑤將如瀑的長發梳成了一根簡單的馬尾辮，配上白色的棒球帽和白色的運動服，顯得很是幹練。
“沒事，反正今天的安排就是購物啊什麽的。”楊羽讓自己笑得既無害又自然。
眉毛彎彎得笑笑，用吸管隨意撥弄了幾下杯中的冰塊，龍沫瑤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依照龍沫瑤的指示，楊羽按時在這家離自己酒店很近的水吧中找到了點好飲料，等待已久的她。兩人隨意得聊著一些自己的興趣愛好，各自學校的情況，等等等等，談話間，楊羽也得知龍沫瑤的確是混血兒，她的媽媽是來天朝工作的阿根廷人，美女的愛好是遊泳，籃球和旅遊……
龍沫瑤彎眉微蹙，似是有些出神，店內的光線並不明亮，朦朧中，窗外不時劃過的車燈，映得她無暇的臉龐恍如夢幻般迷離。
“楊羽……你，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楊羽正幸福得享受著兩個人間溫馨的安寧，欣賞著龍沫瑤如天鵝般白皙嬌嫩的脖頸，猛然間，卻被這聲略帶遲疑的問話驚得瞬間瞪大雙眼！
龍沫瑤水汪汪的桃花眼認真得凝望著對麵驚訝的楊羽，微翹的長睫毛晃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