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開始頭七

此時,那宋老的屋子裏麵已經是置辦開了,和靈堂的布置差不多。我剛到門口,就已經是聽到了屋子裏麵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我們農村,要是有人特別是老人過世的話,那麽子女後代要是哭的越厲害的話,那就代表越孝順,在有些地方還有專門發紅包請人來哭靈的。以前村子的電話,還有專門以此為生計的婦女,一般被叫做“哭婆”!

哭婆一般都是由村裏的一些中年婦女擔任,一般主要是出現在喪事的靈堂上。她們都主要的“工作”就是趴在死者靈柩或靈位前痛哭,用哭帶動悲痛情緒,讓親戚們感到死者的離去確實是悲愁無限的事,用以寄托親人對上天的哀求。其實老實說哭靈是一件技術活,不是隨隨便便的哭就可以了,需要有一個領哭的,我們把這種人叫做“哭靈人”!其實想想也是,畢竟沒有感情,要是硬生生地哭的“撕心裂肺”的話那也是比較難的一件事!

我走進堂屋的時候就是看到了滿麵滄桑的宋老,他見了我之後便是上前給我遞上來了一包煙和一個紅包。和做白事一樣這也是規矩,以前還會送一雙解放鞋和白毛巾。我接過之後,又是好生安慰了一番。

此時那堂屋裏麵也是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頭是擺著依照和一些葷菜、素菜等!然後在堂屋四邊便是哭著的後代,比起剛剛已經是緩下來不少了。這時候,宋老對我表示了感謝之後便是出去招呼其他事情了,再加上發妻去世,他心情不好也是十分理解的。

我上一炷香後,又蹲下身子燒了些紙錢之後。因為經過理解,我知道宋老對於這些還是比較在意的,所以這一次我刻意是轉頭進了房間,然後換了一身道服才是走了出來了。不得不說,我這穿上道服還真的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這個時候宋老似乎已經是起身休息去了,所以在堂屋裏麵忙的應該是宋老的長子,看上去十分儒雅。和宋老一樣,他也是十分的殷勤,又是遞煙或者遞水的,然後我十分的不好意思。

此時堂屋裏麵的香燭什麽的都是縣城的,所以我看了看時間,竟然還有一段空閑的時間。因為那老屋子冬暖夏涼,再加上上堂屋體積小、我穿的又多,然後那屋子裏麵又是生起了許多的火,所以沒過多久就是熱的緊。我看了看手表覺得世間還挺多,所以幹脆是走出門抽煙納涼去了!

其實做七還是有許多講究的,一點都含糊不來!首先頭七要在家設靈牌,然後焚香明燭,供獻酒肴祭奠等等。剛剛說做七一共七七四十九天,一共要做七個七。而在這起個七裏麵,一、三、五等單七祭禮較為隆重,以前是要求親友皆至,孝子哭靈。而現在的話,一般除了頭七之外,之隻需要直係親屬到場就可以了;而對於二、四、六等雙七來說就是不用這麽隆重了,隻需要孝子燒紙即可,所以又被稱作“空七”。

其實現在最為重要的是頭七,但是在傳統上來說,其實最為重要的主要還是“三七”和“末七”。以前每逢這兩個“七”日,親友們除了一般盡孝之外,還需要到墳上燒紙祭奠。尤其是“末七”又稱“盡七”,喪家大都要誦經禮懺,親友也要送冥幣、香、紙、大蠟、金銀鬥等祭奠。隻是由於太過於繁文縟節,所以現在唯獨是留下了第一個七了。

我們中國古代喪葬向來是最為麻煩的,如果“燒七”若與夏曆的初七、十七、二十七相逢的時候,則謂之“衝七”或“犯七”,因為我們一般認為亡魂“逢七有災,衝七有難”。俗雲:“逢七逢八,銅錘鐵釵;燒七燒九,閻王請吃酒”。認為燒七遇到七和八的日子,閻王要拷打亡魂,遇到這種情況,就要要提前或推遲一天祭奠。

我是在屋子外麵硬生生地抽完了三隻煙,然後背上的汗漬才是慢慢揮發掉了 。抬手看了看手表見時間也是差不多了,所以我這才是掐掉了煙頭,重新走到了那堂屋之中。

“好了,大家都進房間或者是出去吧。”我對那宋老夫人的孝子孝孫們道,“接下來我要開始做法了,你們需要回避。”

眾人聽了方才是慢慢朝著屋子外頭走去,然後那宋老的長子又是起身遞給了我我一根煙:“拜托了,楊師傅。”

“放心吧。”

待所有人都是走出去的時候,我是將那堂屋的門關上一半,然後在門框上頭貼上了給死者魂魄引路用的引路符。罷了,我又是在堂屋的地上撒上了一層薄薄的石灰。

“當——當——當.........當——”

一連十二下,宋老家的老古董擺鍾是發出了聲音,時候到了!當即我是走出門口,在確定那些孝子孝孫沒有擋住路的情況下當即是在哪院子的門口燒了點黃紙和冥鈔,算是給陰差的紅包,算是一個規矩。

等著這一切都是準備好了之後,我又是點上了一個白色的燈籠,然後就是站在了那堂屋已經是被合上的門的那一邊,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靜靜等待了。那些孝子孝孫此時是站在了院子的角落裏,屏氣凝神地看著我這邊。

我也是不著急,最後幹脆是直接閉上了眼睛,這樣的話可以更好地感受到周圍的反應。對於道士來說,很好多東西都不是用眼睛看到的也不是矯情地說是用心,更多的還是一種類似於“第六感”的感覺。倒不是說是單純的猜,這種感覺更像是出自於一個職業的敏感。此時已經是淩晨了,所以屋外還是有一點冷的,死者家屬都是忍不住在那兒打著寒顫。

大概是過了五六分鍾的樣子,那外麵當即就是一陣陰風刮過,與此同時那腰間的辟邪鈴當即是發出了聲音。我猛地一睜眼,冷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