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眼前一黑,徐徐闔上了眼,隨即失去了五感和意識。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又是泡在溫泉裏。

麵朝雪幕雲海,背靠夭夭桃林。

桃花肆虐的盛開,以至於桃瓣無風自落,漫天飛舞,蓋過了雲海雪幕。

蕭白目之所及,煙波千裏,霞光萬丈。

一切都很美,卻依舊不見妖女的身影。

事實是,他的身體又被妖女給玩弄了!

有點屈辱,又有點小刺激。

離奇的是,身上一點也不疼了,隻有新肉初生的酥癢。

蕭白戰戰兢兢的摸向下巴。

——完好無損!

萬幸,他沒有成為裂口男。

又看了眼胸口。

沒有縫線,也不見刀疤,隻有傷口處新生的嬌嫩皮膚,宛若嬰身。

可見庖丁劍法之精妙,長老之妙手回春。

轉首看向池邊。

他的棉衣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池岸滑石上,上麵落滿了櫻紅的桃瓣。

顯然是被洗過了,還帶著淡淡的皂角香。

這滿滿的人妻感怎麽回事?

你可是反派啊!

蕭白嘴裏吐槽,心中溫暖。

他更覺得欣慰——因為在棉衣旁邊,還放了一個青色繡桃的藥囊。

鼓囊囊的,滿袋丹藥!

看來,這富婆懂事了……

蕭白興奮的打開藥囊,裏麵全都是棗核狀的紅色丹藥。

清渺靈力中略帶腥味。

這種丹藥蕭白不陌生,乃是修真界除靈石以外的第二硬通貨——

血靈丹!

血靈丹主要用於回靈補血,加速治愈身體傷患。

此丹是最常見的補藥。

雖然算不上最頂級的回靈妙藥,但副作用最小。

就算是凡人和低階修士也能放心使用,關鍵時刻真的能保命。

尤其是現在的蕭白,有了刻在丹壁上回心散保護命脈,一旦受襲瀕死,可迅速補充大量血靈丹,起死回生。

蕭白大致數了下,藥囊裏足有一百多枚血靈丹!

血靈丹的市價十分穩定,大概是十塊靈石一枚。

何況這是丹藥長老親自煉製的,價格隻會更高。

也就是說,這一袋血靈丹,價值超過一千靈石!

要知道,天元時代靈石稀缺,購買力驚人。

蕭白之前獅子大開口,朝長老索要百萬靈石的彩禮,其實也是開玩笑。

他曾經在朝歌城生產、販賣玻璃和肥皂,足足兩年才賺了五百兩黃金。

兌換成靈石,隻有可憐的五塊。

就這五塊靈石,不但用來打點雜役房的執事,讓他成功入門,還兌換成符紙,在雜役房一擲千金,廣結雲朋。

一千靈石還得了?

玉壺長老,請再多多的**我,我還受得了!

蕭白嚐試用血靈丹來提升修為。

結果,十幾顆血靈丹入腹,才把升級進度從69%提升到了70%……

這說明,血靈丹的靈力成分不如靈石,恢複血肉更甚恢複靈力,單純用來升階有些浪費。

於是,蕭白將剩下的一百顆血靈丹放入修改器裏的物品欄,留作備用。

關鍵時刻既能補血救命,也能配平小額進度升階。

正在這時。

咕咕……

蕭白有點餓,肚子鬧起了革命。

雖然長老下麵能助他修行,卻很難讓他飽腹。

看來,想吃飽還得自己動手。

說動就動,蕭白立即翻身出浴,換上了棉衣。

夫人手洗的棉衣就一個字,香。

又香又軟。

就像……

蕭白在竹林和藥園裏溜達一圈,又去竹舍看了看,沒看到長老的身影。

修改器沒任何提醒。

說明她沒在幹壞事。

也許人在丹房煉藥,也許在外麵出差,反正在忙,不管了。

他現在就是百草峰的男主人!

等等,我為什麽要加個男呢……

潭水湖邊。

蕭白佇立,盯著自己的倒影。

除了帥,也沒啥特殊的魅力。

一陣風來。

吹皺了湖水,掀起了藥園的花浪。

吹的滿山馨香,沁入心脾,撩撥著根根發梢。

眺目遠望,細雪婆娑,雲海茫茫。

時有仙鶴飛過,禦劍疾馳,或是乘飛獸翱翔。

不得不說,修真遊戲裏的細節還是稍差了點。

徜徉在真實修真界,就像經曆一場清醒的夢。

遊戲裏的老婆隻能看,修真界裏的老婆還能……

解剖你。

蕭白取出砍竹刀,邁著六親不認的身法,就地耍了一套庖丁劍法。

竟能以劍帶人,身法如風。

竟耍出了個虎虎生風,一日千裏,恍如隔世。

乍一看,這劍法平平無奇,似乎沒什麽特效。

仔細看,劍鋒所向精確到了毫厘之末,像奏樂跳舞一樣瘋狂踩點。

順風提刃,聞香刀鳴。

穿雪而過,雪形不散。

刀在手,加上修為提升,蕭然感覺渾身充斥了無窮的力量,仿佛一天能砍光雪炎山的竹子。

就算是遇到了修真界大鵝,他也自信有一戰之力。

咕咕……

不是鵝叫,而是肚子。

蕭白差點忘了找吃的。

連忙鑽進竹林,蹲伏半個小時,終於偷襲打到了野味——

一隻可愛的白色靈兔!

據說,一隻母兔一年能繁殖幾十個兔寶寶,吃一個也沒啥的。

擰著兔子回到湖邊,蕭白唱起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割完靜脈割動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他是這樣唱的,也是這樣做的。

三下五除二,便給小白兔無痛放了血,扒皮抽筋,除去內髒,再回生個火烤起來。

又在竹林裏找了點調味的椒果。

一炷香後……

一道直入靈脾的肉香,如火山一般噴發出來。

山風一吹,迎風十裏都能聞到逆天的這兔香。

就這樣,一隻美味小兔烤好了。

蕭白一口吞了兔耳,風卷殘雲大快朵頤起來。

香歸香。

調味品還是不夠,口感太清淡。

好在兔肉靈力豐沛,吃了雖不能提升修為,卻能浸潤每一寸身體發膚。

飽餐之後,蕭白開始打掃戰場。

突然發現,吃剩的兔脊骨上,殘留了一道鎖鏈形的血印。

靈契!

——這是契約獸!

蕭白傻眼了。

他把長老的寵物吃了?

那不是白吃了嗎!

偷吃可是不漲修為的。

搞不好一氣之下,長老還會**他泄憤。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綁定女主後的直覺——

蕭白覺得這靈契似乎並非出自長老之手。

兔子的主人可能另有其人……

那就更好了!

他現在可是丹藥長老之夫,地位要超過一眾執教、核心弟子。

我吃你個兔子怎麽了?

這樣想著,蕭白放下心來,下山直奔向山腰處的丹閣,去找暮昀和陰陽師弄點皮膚和裝備。

……

與此同時。

雲海中簫聲悠揚。

悠揚的隻是旋律。

音色卻如泣如訴。

一個人影收回神識,顯現出氣貫霄雲的高大身形。

這是一個手持三尺玉簫,身穿赤焰大氅,披著雪狼白毛領的中年道人。

五官如雕刻,優雅中透著雄渾,宛如冰與火交織,孤狼與舔狗的混雜。

正是雪炎宗當代掌門——

春簫子。

“還以為玉壺師妹故意折本座與監宗大人的麵子,沒想到慧眼識珠……擁有如此慘淡根骨的年輕人,竟是個劍道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