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芒入眼,蕭白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行走如風,一去不返。

這是本能。

蕭白一邊逃命,一邊自罵嘴賤。

非得提什麽猴妖!

人家好歹是名門正派的長老,豈能徇私枉法,放過你個妖邪?

蕭白跑啊跑,彎彎曲曲的石洞,仿佛是沒有盡頭的克萊因瓶。

快跑出芳香、泥濘的洞口,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虹吸回來。

二進宮時,蕭白是躺著進來的。

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便被竹條繩牢牢綁在黑色的長石台上。

棉衣不翼而飛,隻剩下遮羞布。

蕭白感覺不對勁。

這光滑的台麵,冰冷的觸感,還有旁置的竹簽,刀剪,藥囊……

怎麽看都像個手術台!

蕭白猛的醒悟,你這是要解剖親夫啊!

事已至此,蕭白無力反抗,隻得強作鎮定,維持住男人魅力,傲然沉吟道:

“夫人可以先給我打個麻醉嗎?”

玉壺真人手持銀劍,麵無慍色,呼氣自寒。

配合那紗衣輕裹下、白皙嬌嫩又不失豐韻的傲人身段,收起魅色後忽然變得清冷寡淡、不苟言笑的仙姿絕顏。

一個字,絕!

“不必擔心,庖丁劍法可以無痛殺人,劍鋒所向,五感消弭。”

玉壺如是道。

無痛殺人……

蕭白一聽,嚇得全身汗毛都直立起來了。

這才意識到,他在修真界娶了了個變態女醫生老婆!

“救——”

救命剛喊出一半,蕭白的嘴巴就被一道白芒封印住。

視聽也隨之消散。

萬幸,意識還在。

迷迷糊糊間,蕭白感覺冰涼的刃尖正劃開他的肚皮。

但是一點也不疼……

劍尖直達小腹,於丹田外壁止劍。

“奇怪……”

玉壺皺起了眉。

回心散的藥力,竟在丹田外壁留下一道暗淡的法印!

她嚐試用劍尖輕掠丹壁,注入靈力,測試法印強度。

結果……劍尖竟無法摧毀法印。

注入的劍靈,也無法啟動藥力。

說明,這道藥力跟她毫無關係了,完全變成了蕭白的力量。

仔細檢查蕭白的骨齡與丹齡,玉壺確認——

這個男人真的隻有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修為也隻是胎息境!

這怎麽可能?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剖開蕭白的丹田一探究竟。

可惜,她的夫君目前隻有胎息境修為,她無法保證,在剖開胎息境丹田後,還能完好修複,而不傷害其修行潛力。

這種嚐試,起碼要等到夫君到了金丹境!

想到這裏,玉壺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竟然期待一個五行均賦天廢之資的男人,能修行到金丹境……

我是怎麽了?

此刻的她,不知為何竟有種小鹿亂撞似的少女興奮。

與此同時,冰冷的石台上。

蕭白感覺躺在台上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仿佛他與世界有了割裂感。

他悟了。

這妖女在傳授庖丁劍法的同時,也在檢查他的身體。

五行均賦,詭異的魅力,一夜升階一層,百毒不侵……

這些離奇的事擺在眼前,不給他檢查身體說不過去。

很好!

很有科學精神!

等哪一天我翻身做主人,定要將你五花大綁,好好懲戒一番!

這樣想著,一道久違的機械音劈入蕭白腦海。

【叮——恭喜宿主習得女主傳授的庖丁劍法,已自動推衍至滿級。請宿主盡快提升修為,以發揮此劍法的最大威力!】

劍法到手,蕭白這才釋然。

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舍得一身剮,才能學劍法!

雖然庖丁劍法要配合更高修為,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但眼下,日常砍瓜切菜、殺雞砍竹,也是一把好手。

遇到低階修士或妖獸的襲擊,或許也能設計偷襲一把,一擊反殺。

蕭白覺得,這庖丁劍法不止殺人利索,用來嚇人也挺猛。

看誰不爽,刷刷幾十刀下去,對方可能連個二級傷殘都沒落下,天元道律都拿你沒轍。

三天三夜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除了眼睛略幹,一個人也沒殺。

華強要是有這種刀法,任你薩日朗喊破天,他結局也不會被抓的。

蕭白徐徐睜開了眼。

不敢看自己稍顯殘缺的身子,隻敢仰視夫人的仙姿絕顏。

此刻。

妖女如水的眸子裏再無清冷,有的隻是被顛覆三觀的震驚,好奇……以及淡淡的興奮。

她的眼睛已經是自己的形狀了。

蕭白一時間自信心爆棚,笑道:

“多謝長老授功,庖丁劍法,真是妙極。”

結果忘記自己還沒包紮。

話音未落,這才稍稍有了些許痛感……

“劍傷還沒縫呢。”

玉壺莞爾嗔笑道。

她沒想到,蕭白會突然說話……

不緊不慢的撕去一截左臂紗衣,準備給蕭白包紮。

光潔的右肩散發出自然體香。

眸光如平湖月漾,魅惑至極。

“真是個猴極的男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