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定是個有組織有計劃的老千團,分工明確有種千門八將的感覺,我想這一次應該是碰上了老千團!

曾經我碰到過很多老千團,我和很多老千團都有過交手,但這是第一次我作為賭廳一方碰到老千團。

站在賭廳一方我占據絕對明顯的優勢,因為我深知老千害怕什麽,我更知道他們會如何規避被抓千的風險!

葉淩雲那邊說的幾個洗碼人和我這邊的幾個完全不一樣,先是從年齡上就對不上,但他們應該都是一夥的。

單是從賭桌人數上判斷就應該有八個人。還不算暗處的眼線和負責接應提供泥碼的人,我想這個老千團的人數應該在十個人以上!

這些人會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他們不會輕易的換賭廳。因為他們的玩法非常特別,一旦換人立刻會引起賭廳裏的懷疑……

如果今天一撥人來賭廳用傻子局贏錢,明天再來另一撥人用傻子局贏錢,那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偏偏他們選擇用固定的人去固定的賭廳,每一個賭廳裏贏錢的人都是固定的,這樣會麻痹賭一方的神經。

他們不怕被賭廳認出來,因為賭廳根本就抓不到他們出千的手段,輸了錢隻能是自認倒黴。

我基本上猜透了這個老千團夥的套路,在他們還能有機會出千的時候。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因為利用側焊來出千贏錢的手段並不是什麽時候都有。

也許很快賭場裏的撲克就要消耗幹淨,我猜他們一定不敢大規模的製造撲克,隻能是專門撿漏有痕跡的撲克……

哪怕是他們顧慮和忌憚的事情很多,可一旦讓他們抓到了可以下手賭錢的賭廳,那他們一定會狠狠撈一筆!

我看了一眼現在時間還不到晚上十點,今天晚上很可能還會有情況,畢竟那些洗碼人距離上一次贏錢才間隔了短短一天時間!

從側麵來說他們那些人更加著急,他們更加急於在賭廳裏贏錢,因為說不定帶有側焊的撲克很快就會被消耗殆盡。

“米蘇,把這些撲克帶回去放進牌靴,把賭桌上的停牌撤掉,今晚你負責發牌。”

“他們還會回來嗎?”狐媚子好奇的看著我,臉上閃過了一絲興奮。

“不知道,但他們現在一定在想方設法的兌換泥碼,因為有了泥碼他們才有合理洗碼的理由……”

我讓大兵去籌碼兌換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有人大批量兌換泥碼那一定不是真正的大賭客!

大賭客一般都是玩拖碼。信譽好的賭客甚至不需要去自己換籌碼,所有一切交給洗碼仔都能搞定。

除非有一種人他們沒有正常合理的途徑拿到泥碼,但他們卻需要大量的泥碼來‘洗碼’。那他們隻能去賭場兌換泥碼。

試問有誰見過去賭場兌換泥碼的職業洗碼人?這是他們作為職業洗碼的一個漏洞和破綻,因為他們無法在合理範圍內收到足夠多的泥碼!

其實泥碼和現金碼都是一樣使用,但隻有泥碼變成現金碼的過程才稱為洗碼,這也是那些人隱藏自己的一種手段!

俗話說天下不由不透風的牆,假的總歸是假的,不管偽裝的再好再精妙,無論如何都不會變成真的!

不一會大兵回到休息室,他給了我一張機打清單,我掃了一眼立刻看出不對勁。

今天大宗泥碼的兌換有七筆。每一筆都在三百萬的數目,就這七筆記錄就兌換超過兩千萬的泥碼!

如此大批量的泥碼絕對不是賭客玩的,這一刻我完全確定了那個老千團夥的套路。這一次勢必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我要讓這些老千成為我和陳龍象交易的籌碼,我要讓他們成為交換二叔的條件,現在主動權在我的手中!

“所有人各自去忙活,等那幾個人再來賭廳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大兵提前給我準備三十萬的籌碼。”

“你要和他們對賭?”大兵好奇的問了句,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我要讓他們把贏到的都吐出來,能吐多少不清楚,有多少算多少吧!”

現在想要明著抓他們出老千很容易,他們的眼鏡就是出千的證據。配合帶有側焊的撲克絕對是一抓一個準!

但在抓他們出千之前盡可能的把籌碼搞回來一些,因為他們有眼鏡我也有眼鏡,我要和他們來一次針鋒相對的對賭!

所有人開始忙活,賭廳在短暫的停牌後重新營業,晚上十點多正是賭廳客人最多的時候,說不定那些人會在後半夜出現!

我讓狐媚子把帶有側焊痕跡的撲克放進牌靴,目的就是把那些老千引出來,隻要他們想撈錢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時間緩緩流逝,賭廳裏的賭客並不多。大多數人都在大廳裏玩牌,很少能有‘野生’的大賭客過來。

“明先生,你現在有時間嗎?”蛋姐湊過來問了句,我好奇的看著她。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昨天李老板那些人輸了不少錢,他們今天晚上可能還要過來,咱們提前多準備一些現金碼吧。”

一聽這話我立刻明白了潛在的意思,蛋姐說話很有水平總是一語雙關,其實她真正在意的是利益分配。

“可以,蛋姐去賭廳裏所有泥碼都換成現金碼,有多少換多少,不管李老板他們是否過來,明天一早咱們算賬。”

“算賬不著急的。隻是咱們多準備一些現金碼好做事。”蛋姐笑著解釋了一句,其實我知道她是在客氣。

“咱們一碼歸一碼,談好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如果李老板他們今晚過來,就給他們重新一份記錄。”

我一字一句說的很平靜,其實我知道這才是蛋姐真正的目的,同時這也是我對她的一個試探!

“好的。我現在就去準備現金碼。”蛋姐笑盈盈的離開,我慢悠悠的抽了口煙。

我知道蛋姐在意的是什麽,如果讓李老板一起結賬那麽今晚他很有可能會贏錢。對我來說都一樣可對蛋姐來說不一樣!

我之前說過輸了全都算是賭廳的賬,贏了和她對半分……如果今晚李老板贏了那賬目虧損都要算在賭廳頭上,絲毫不會影響她應該拿的利益。

雖然賭客都是蛋姐拉攏過來,但這種穩贏不輸的好事天下也難找,如果她真把我當成合作夥伴和朋友,就不應該如此對我。

如果李老板在賭廳裏輸輸贏贏有波動。那麽賭廳裏將不會賺到一分錢,反而都讓蛋姐給賺走了!

對於人心和利益的調和把控,我心裏有一本賬。我會記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犯糊塗……

將近十二點鍾的時候李老板一夥人出現,昨天通宵他們輸了將近八百萬,現在回來肯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翻本!

蛋姐招呼著他們坐在了百家樂的賭台上,我知道他們要玩拖碼,但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實力如何。

一般來說一個人輸掉八百萬後基本沒有多少可用的資金,不管多大的老板手中的現金流都不會太大,搞不好今晚他們是要來空手套白狼。

“明先生,今晚李老板他們一切照舊嗎?”

“讓他們一百萬一結賬,玩拖碼最多一拖二,如果能提前預付或者洗碼仔給他們擔保的話,可以玩的更大一點。”

此話一出蛋姐臉色微微一變,我提出來的要求完全符合我自己的切身利益,我不會考慮她如何對賭客交代。

同樣我也說的很明白,如果有洗碼仔願意給他們提供擔保的話,那他們在一個範圍內可以隨意的玩,不會受到任何限製。

其實我要的這個洗碼人的擔保就是蛋姐,就看她願不願意給那些人擔保。

畢竟人都是她找來的,抽成也是她拿的……天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