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

遊白雲筋疲力盡,癱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天方破曉,晨曦照進正在**恬睡著的阿珍眼裏。

阿珍漸漸蘇醒。

她驀地睜開眼睛。

猛然坐起。

陡然發現自己衣衫不整。

她倏用毛氈蓋住自己的身體,哭了起來。

遊白雲這才驚醒,打了個嗬欠,惺鬆著眼過去勸她:“這也沒什麽的,幸虧昨晚有我……”

阿珍冷不防的一拳擊去,遊白雲慘叫一聲,跌了個仰八叉。

“你這禽獸,我平時當你好人,你卻來欺侮我!”阿珍哭罵道,“你當然不算什麽了,我就這樣……你真不是人!”

一邊哭著,一邊追打遊白雲。遊白雲百口莫辯,隻好閃躲,不小心手碰到阿珍胸脯上,一時間,兩人都呆住了。

阿珍這才省覺自己沒穿好,這樣追逐可讓遊白雲看個巨細無遺,忙躲回**,號啕大哭起來。

“碰一下算什麽,不要哭嘛,”遊白雲又唇笨舌大的勸解,“昨天晚上,我什麽都碰過了,還不是──”

阿珍淚痕未幹,氣得用枕頭、鬧鍾、台燈來扔他。

遊白雲狠狽跳避,觸動了傷口,痛得入心入肺。

隔壁那男人又敲牆大罵:“你們幹什麽的!我操……昨晚幹得鬼殺般嘈,今天一大清早又來鬧,你當老子是不用睡覺的呀,這個鬼地方我還是不要住了,露絲,我們快埋單走人吧。”

阿珍一聽,越發哭得傷心。

遊白雲這下也按捺不住了。

“好,你看不起我!”遊白雲氣憤地穿好衣服,怒氣衝衝的道,“我要是占你便宜,昨晚早就作了。你這個笨東西,你有沒有給人那個掉,自己不知道的嗎?早知道我就真的那個更好!唉,不是我,你現在就是太子李的押寨夫人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阿珍瞪大了眼,她不敢置信遊白雲會對她如此之凶。

她聽著聽著,即掀開被子,往被裏看。

“你慢慢自己仔細檢驗吧。”遊白雲覺得自己自尊心傷得很重,一直在淌血,“我可不是生來就是受你脾氣的!”

“我不相信!”阿珍捂著臉,但在指縫裏偷看遊白雲,“你平時沒膽,怎救得了我……?”

“好,我救不了你,昨天晚上。”遊白雲簡直椎心泣血,指著自己,道:“你救了我,好不好?告訴你,像你這種女人,送給我,我都不想要呢!不然,經過昨晚你還有得剩?!”

說罷,大力開門,卻讓門撞到鼻子,呀了一聲,仍逞強大步走出,用力把門砰然關上。

隔壁那對男女正好開門,準備要走。那大胡子正好見著掩著嘴雪雪呼痛的遊白雲,便吊起一隻眼眉,單起一隻眼睛,調笑道:“別說我不告訴你,這回事,跟打工一樣,東家不打打西家,你昨晚已十分費力,表現出色,但她仍不滿意,你大可今晚找──”

遊白雲一肚子火,哼一聲,一腳踩在那大胡子足踝上,氣衝衝走出門去。

大胡子的女友忙扶著她的男友,罵道:“這小子怎麽了……”

大胡子雪雪呼痛,呱呱叫道:“這人真是!自己不行也不必這麽大火氣嗎……”

遊白雲走出別墅。外麵陽光泛花,清風送爽,一棵洋紫荊正在飄落幾瓣鮮花,落在他的西裝領上。

他拈下來,看了一看,鬆開手指。

花經過他的衣沾,終於落地。

他隻覺得在陽光下,一種前所未有的寂寞,感到分外料峭的寒意。

一種絕對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