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揭秘
“老天爺？”
李久久放下手中的調料盒，視線並沒有離開麵前的燒烤架。
“你說老天爺？他真的會管這些嗎？”她表情淡漠，語言冷漠地說道，“倘若一個人想要生，但老天爺卻選擇了他死，雖然他確實是死了，但和他十分相親的親人愛人們卻會痛苦很長一段時間，有些承受不住悲傷，走上了天台，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本不應該結束的生命，你說，這個過失會算在老天爺頭上嗎？”
“算吧，”雲小風抬頭看了看天，那些閃閃發光的星星十分美麗，似乎它們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拋開所有煩惱一樣。
“我認為算他的。”雲小風低下頭，又重複了一遍，“所以老天爺是罪惡的化身，也是正義的行刑者，而我們，有時也需要同他鬥爭。”
“鬥爭？怎麽鬥爭？”李久久覺著新鮮，捏起那塊烤得香氣撲鼻的肉串，在空中晃了晃，意圖想要用帶著濕氣的河風將它吹得溫涼可以入口。
“怎麽鬥爭？”她一邊咬著，一邊說：“難道揭竿起義嗎？還是如何做？”
“不，我們應該對他叫囂，說‘我命由我不由天’之類中二又豪氣的話，這樣他就會被嚇著，不敢再過多的壓榨我們了。”
肉串真是香，氣味傳來很遠的地方，河邊有夜貓，它蹲坐在河堤邊，兩隻發著綠色光亮的眼睛看得人後背一慎，這家夥可真是貪吃鬼。
“哦……嗬嗬，這樣真有用嗎？”李久久咬了一口油脂四溢的肉串，顯然十分的愜意，“不總說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嗎？揭竿起義，憤懣叫囂似乎都沒有什麽用吧。”她又咬了一口，美美地閉眼享受。
雲小風安靜了一小會兒，看著微微有光的河麵，感受著清風徐徐吹來，話鋒一轉，便直接問道：“你認識毛一二對不？你也認識顧藝姿，你甚至還認識那個紅姐，對不對？”
呼——一陣清風將火苗吹向李久久的那旁，火紅泛黃的火光點亮她得容顏，嘴唇上的油光返照，手上捏著衛生紙卻不願去擦，不對——她應該是被問愣住了。
“毛一二還用問嗎？”她回過神來，用紙團在嘴邊擦了擦說，“我們認識，和你也都認識，你怎麽還會問出如此沒有意義的問題？”
“我說，我說的是小時候，是你們還年幼的時候，倘若我沒猜錯，你們應該在三年級之前都是認識的，你們是青梅竹馬！”
“我和……毛一二是青梅竹馬？”李久久表情驟然鬆開，似乎有些意外，“我真和他是青梅竹馬？”她的反問似乎並沒有任何意義，雲小風一笑，卻似乎從中了解到了什麽。
“血大氅，火車的隔間，毛一二和紅姐，唯一一個沒有在場的就是我了，你們可真會演戲。”
“哦？怎麽說？你看出什麽來了？”李久久微微一笑，又捏起了一塊雞肉，沒有拉開刀口，便直接放在烤架上，一邊刷油一邊撒著粉末。
“你為什麽會這樣認為？”她邊問。
雲小風順手捏起剛剛烤的一串裏脊，但似乎拖延得太長，外麵已經被燒的長滿黑色焦糊的斑紋。
“因為血大氅便是紅姐，我發現的並不是一個姑娘，而毛一二一眼看去便說那是一個小姑娘，當時我還認為是自己眼花了，後來真正看見你了，我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看花，而是真的……”她結束的語氣比較短促，似乎並沒有說完一樣，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將那焦糊的肉串放進嘴巴裏，皺著眉咀嚼起來又說，“但是有一天卻發現，你們都變得很怪異，哪有人在火車上公然約炮？哪有女鬼會說跑就跑沒有複仇就消失？哪有男人對自己的錯誤不加掩飾，還要拖拉到直接被發現？所以我斷定，你們三個人定是有問題。”
李久久聽著如此絕妙的分析，不自覺咂了咂嘴吧，她顯然很佩服這個由男人變成的女人，她輕聲歎道：“哦，真是思維縝密，你越來越像一個女人了……”她抬起頭，看了看雲小風，表情有種說不出的無奈，“那麽說，你就不擔心嗎？倘若你真的變成了一個女人，怎麽辦？紅梅怎麽辦？你真的要把她嫁給個腳底有蓮花印記的男人嗎？”
“嗬嗬。”
雲小風一笑，眼睛變得異常尖銳，“你的語氣和話語似乎已經暴露了你的答案，你是已經承認了我所說的那些東西了嗎？”
“什麽？”李久久表情忽然恍惚了起來，她的樣子並不像是裝出來的，每一個細微的細節都看不出她是在假裝自己忘記了剛剛的問題。
“你很適合當演員。”雲小風一笑，將最後一口難吃又焦糊的裏脊肉放進嘴裏，說，“但是你還是騙不了我，因為我對你太熟悉了，你心中的事兒真是無法見天光。對吧。”
“毛一二？”
李久久將那一大塊雞塊翻了個麵兒，繼續刷油撒料，說，“毛一二的話，我承認，我們學前班就在一個學校讀書，至於和他的約定，其實早就破滅了，我追隨他的腳步，也隻是為了撫慰他迷惑的心靈而已。”
“約定？什麽約定？”雲小風奇怪地問道，“會是什麽約定呢？”
“嗯——”李久久低下頭，聲音變得綿軟，說，“也就是，那些所謂的青梅竹馬最簡單的約定而已。”
“那有為什麽破滅了呢？”
“破滅？”
“對。”
“嗯……其實吧，那天在火車上我們什麽都沒做，我們隻是互相依偎著，寒暄又甜蜜，他和我說你這個堂姐其實不是堂姐，是堂哥，他說你故作玄虛，老天罰你做一回女人，我真是嚇了一跳，不過後來還是相信了呢……”
……
李久久就此沉默了下去，好久之後，才開口將話題轉向一邊，談起那天所碰到的詭異案件。
她還是沒有說是否和紅姐有關係，是否認識顧藝姿，雖然她承認了和毛一二的這層關係，但另外的兩個關係仍然是未知數，又如何去妄加推斷呢？
雲小風躺在青黑的毯子上，麵朝著天，星光閃閃的地方似乎有雙眼睛正看著她，有點兒像毛一二的那寸猥瑣眼神，她嘿嘿一笑，心中謾罵道：“好你個一二，這麽多秘密瞞著我，活該是一個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