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公私
“大概是個狐鬼吧，他的雙眼大睜，嘴角肌肉隆起，明顯是表情驟變的瞬間被人活活瞬間殺死的，而它殺人地手段又有不同，用常規視角去判斷，他是接受了巨大驚嚇，渾身肌肉緊皺，血壓急劇升高，造成的心肌梗或是急性高血壓而死亡。但殊不知，這也隻是一種猜測，畢竟無傷無痕，誰又知道他怎麽死的？”雲小風坐在一具屍體的不遠處，用手仔細撫摸著房間的每一寸地方，似乎正在尋找線索一般。
“那，你說他又是怎麽死的呢？”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姓那，身形微胖，戴一個黑框老花鏡，右眼眼角有一顆淚痣，手上總愛捏兩個手球，拇指上戴著一個翡翠扳指，應該是一個富人或土豪之類的人。雲小風交談幾句，似乎猜的沒錯，他應該還是一個暗地裏吸食罌粟的男人。他的精神萎靡，話語挑三揀四，時而首尾衝突，時而會忘了下一步應該說什麽，總之這個男人一定有一身不好的惡習。
“我說他是被狐鬼殺死的，你信嗎？”雲小風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個世界最不稀缺的就是人，但又因為每個魔鬼都是人們創造的，所以這個世界也不稀缺妖魔鬼怪，你應該相信我。”
麵對男人神氣傲慢的眼神，雲小風初以為這男人會想那些死也不開竅的傻瓜一樣，總不會意識到自己身邊的危險，總會認為人類是世界的主宰，這個世界是不可能存在妖魔的。但是不然，這個姓那的先生卻十分開竅，他顯然很尊重雲小風的說法和看法。
“嗯——，哦，嗬嗬，”他聽著哼聲一笑，眼睛裏滿是亮光，“當然，我托人來邀請你，當然是為了解決這些不可思議的靈異事件的，至於你說的什麽信不信鬼神，我自然沒有其他的意思，入鄉隨俗，主賓隨客嘛。”
“哦，能得到您的信任，拿可真是好。”
雲小風微微一笑，繼續在房間裏排查起來。
這是城中的商品房地產開發區，周圍還有未建設起的高樓大廈，塔吊和其他機械的轟鳴聲難以入耳，這發生死人案件的地點，便是在這個首批開發的房屋之中。這間房的樓層很高，大概是十五層左右，光線並不怎麽好，因為旁邊臨近它的還有一個更加高的樓層正在建設，它的巍峨身姿早就蓋過這棟比它早先建設半年之多的“前輩”樓，乍一看，真有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感覺。
而這個死過人地房屋便是常年見不著陽光的地界。
“真的會是狐鬼嗎？”
一旁的李久久問道。
雲小風轉頭看向她時，卻被她那眼忘川水給惆悵住了，她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李久久，也對不起擁有多年友情的毛一二，毛一二死了，自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難受，雖然是除三欲的作用，但大抵也也隻是一個借口罷了。
“久久。”
雲小風想著便抬頭看了看她，眼神從房間的角角落落挪到她慘白的臉上。
“久久，我問你一個私人事兒，你可一定要回答我。”
接到問題的李久久顯然一怔，她被愣住了，如此迫切的案件為何還要唐突問自己問題呢？而且還是私人問題？
她疑惑，半信半疑，點了點頭，“嗯，你問，”她自己的話音才落一秒，她忽然又激動起來，眼神變得滾燙，連忙問，“不過，你問可以，但不要問那些奇怪的問題，比如……”她臉蛋有些困窘，說不清到底含有什麽感情。“比如你突然死亡了，我有什麽表現之類的，總之，我了沒有你那麽絕情，我快嚇死了，眼睛的淚水不知道是被驚出來的還是被傷心出來的，總之，跟難受，就像丟了魂，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雲小風看著急忙地李久久，不小心笑了笑，她土人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異常的可愛，原本的貴公主氣質盡散，此時此刻倒是像一個落魄又真實的灰姑娘。
“哦，當然，”雲小風假裝一愣，沒有聽到之前的話語，又說，“我隻不過想問問，你和毛一二到底算什麽情侶啊，我最近在網上看到一個流行詞語，比如說‘**’啦，還有一夜情之類的，”雲小風的眼神從李久久的臉上挪開，似乎有些輕蔑，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地將那種感情壓了壓，意圖不讓她看出來。
“嗯，關於這些，我真的很好奇嘿，你說，你們火車上的那晚上真的做了那種羞恥的事兒？你們真的是一炮生情？”雲小風的話還是輕蔑了下來，這點兒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你說是……我和一二？”
李久久好久才回過神來，並用一種極度清純少女的眼神看著她，似乎之前的問題她真是一點兒都沒聽明白。
“我和他……”她似乎要表達出什麽來，但說著突然愣了一下，話鋒一轉，卻談起了房間的死屍來。
雲小風看著自然是有問題，她一邊聆聽著她對現場的分析，一邊注視著她得眼神，她就像在觀摩一個正在被審問的犯人一樣，從一顰一簇，但每個詞語的發音，甚至是每段話的斷句，她生怕漏掉了一絲可以抓住的線索。
晚上。
算是“下班”之後，雲小風將李久久約了出來。
依然是星河之下，城邊河之傍，世界如此的空靈，似乎這裏就是一塊聖地，沒有任何妖魅敢靠近這裏。
在河邊的一百米之外立了帳篷、燒烤架、還有篝火，隨身帶的啤酒、果汁、生肉串排在一邊，帳篷裏放著一個隨身音響，播放著應景的空靈曲目，天上的星河落在地上的河水之中，在帳篷裏的空靈之樂襯托之下，一切都顯得如此曼妙。
“我們吃肉，但我們無罪，吃草的動物吃肉就是奇葩，吃肉的動物吃草就會是另類，你說，世界的規矩真的是上帝創造的嗎？”李久久捏起串裏脊肉。放在烤架上，隨手刷上醬料，撒上鹽和孜然，一邊烘烤一邊惆悵到。
雲小風一笑，指著天上的星河說：“不不，我不相信上帝，我相信的是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