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愛我嗎?

“哪裏來的笛聲?”

顧藝姿左看右看,那笛聲就像從天空撒下來的,沒人能聽得出那吹笛的人到底是躲在哪個角落。

“他一定是一個英俊的美男子吧。”顧藝姿淺淺地又問道。

紅姐卻微微一笑,回她:“這可要讓你失望了,她是一位冷豔的美少女呢。”

“美少女?”顧藝姿聽著這陣悠揚惆悵,鬼魅中慘雜著某種柔美的勁道,她真是想不出這會是一個美少女在吹的鬼笛。“真是個美少女嗎?”她的眼光裏滿是憧憬,此刻的她滿腦子都是一個俊美又妖異、站在城市的最高處,肩披著月光,手握著竹笛吹奏幽美曲子的男子。

“真的是個美少女嗎?”她再次問了一遍,語氣中有了幾絲奇怪的滋味,就像對一見鍾情的祈求,無法自拔、自甘沉溺。

“哦?嗬嗬……”紅姐看著眼睛閃著明亮光輝的顧藝姿,輕輕笑了笑,“嗬嗬,那麽,我可以糾正著告訴你,不是美少女呢。”

“不是美少女?”顧藝姿瞬間激動起來,“真的是個男子嗎,我可以見他嗎?”

紅姐瞟了她一眼,偷偷笑:“不可以。”

“為什麽?”

“因為她也不是一個男子。”

“那是啥?”

“一個妖怪,一個美女少婦。”

“妖怪?”顧藝姿呼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氣餒,“美女少婦和少女有區別嗎?你為什麽故意吊我胃口……”

“因為你是我的人,我需要把握你一切的東西,甚至是你的感情。”

呼——

一陣北風吹得顧藝姿頭發輕飄。她從口袋掏出那張協議,有些納悶。

“這是一張賣身契?”顧藝姿舉著它問,“你讓我簽的是一張賣身契?”

紅姐神秘的輕呼,驟然,那空中的鬼魅笛聲消失了蹤影,她轉頭對顧藝姿說:“那當然。你會如願以償的。”

……

酒店裏躺著一個女人。

鏤空的內衣,若影若現的肌膚,修長的腿被蒙上了一條絲滑的布匹,她躺在微黃的臥室裏,超大的雙人床邊放著一本雜誌,雜誌上跌落著一隻側翻的透明水杯,水杯裏裝的顯然並不是水,有點兒咖啡,但是這咖啡也太過濃厚了,棕色的光澤盡失,已然變成了一灘黑水。

女人放下手機,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隨手捏起那杯黑咖啡,擰開蓋子,柔美地喝了一口。

她真是太美了,身體的曲線足以旁任何一個男人為之發狂,淺紅的嘴唇微微濕潤,沒有粉底的臉頰顯現出細小的膚紋,她並不是人造的美,她美得天然,美得自在。

“你好啊,寶貝兒……”

吱丫——

一聲開門聲從房側傳來,一個穿著黑色浴衣的男人,慢慢走了過來。

他想爬上她的床,讓她柔美又豐滿的身體躺在自己的懷裏,像一隻小綿羊一般。

“等等……”

女人微紅的嘴唇翕動一下,深出穿了絲襪的腳,蹬在男人的胸膛前,阻止他向前行進。

“等等,”女人說,“你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真的喜歡。”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你喜歡她嗎?”

“誰?”

女人微微一笑,挪開了腿,便說:“好吧,來吧……”

暗處,顧藝姿正像看偶像劇一樣看著這些。

這是要幹嘛?

她當然很清楚。可是他不是有了妻室嗎?為什麽還要幹這樣的事兒?

她在一片甜蜜又羞恥的聲音裏走了出來。右手捏著一個十分巨大的鐮刀,這鐮刀足以將男人攔腰斷成兩截。但這似乎並不附和顧藝姿的形象,再怎麽說,她也算是一個美少女嘍。

舉起鐮刀。

恰好,起伏的身體下,女人假裝迷離的眼神忽然看見了這個危險的動作。

“她……她是誰!”

女人的每個毛孔都緊張起來,她纖弱的手臂想將男人推開。

“寶貝兒?真情趣啊?”

男人似乎並沒有看見這個舉著鐮刀的美少女,也沒有意識到剛剛女人驚恐說出“她是誰”的話,似乎此時此刻地男人完全沒了腦子,他隻會機械地做一個事兒,不知羞恥地繼續“耕耘”。

“快……你快起開啊!”

女人叫的更加淒慘,剛剛一切迷離又穩贏都顯示殆盡了,剛剛一切的真情趣變成男人口中的惡趣味,不過他似乎還挺喜歡這樣的。

鐮刀在男人腦袋的位置量了量,反射出的寒光刺壞了女人的眼睛,男人粗暴的雙手摁住女人——她真可憐,眼看著死亡就在眼前,卻還不能讓身上的這個野獸清醒過來——男人真該死。

手起刀落。

鮮血和吼叫聲從床鋪上潑灑開來。

顧藝姿領著那男人的腦袋,右手的鐮刀頓時變成一個燈籠,男人沒有腦袋的屍體裏鑽出一陣幽藍色的光,說著空氣連成一條細線,最終便鑽進了那燈籠裏。

她抬頭看了看嚇得渾身癱軟,紅血染紅了本來美麗又清純的裝束,她傻了。

“你愛他嗎?”顧藝姿問。

“愛。”那女人僵硬地回答。

“真的嗎?”

“真的……”

嘩啦——

談話間,一陣跌落聲從床頭的位置傳來,她向前走了兩步,原來是一串用鑽石鑲嵌的手鏈,盒子在床頭櫃上,手鏈跌落到地上,估摸著應該是剛剛他們雲雨之時,動作太大的緣故吧。

“你真的愛他嗎?”顧藝姿拾起地上的手鏈,擦了擦上麵的血說,“他死了,你還愛他嗎?”

“不……不愛……”

顧藝姿微微一笑,將手鏈丟到了女人的懷裏,那男人脖子上的斷痕上。

“一個公司的部門經理,一個權色交易的死色鬼。”

相同的位置,空氣中再次飄來妖異的笛聲。顧藝姿將人頭和燈籠遞給了紅姐,邊說:“為此還看了一場春宵表演呢,真是辣了我的眼睛。”

“那女人呢?”

“傻了,估計隻要能緩過來,他就能做些正當事兒,要是緩不過來,她就會瘋傻一輩子。”

“哦嗬嗬,那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顧藝姿眼神尖銳,卻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悠揚又詭異的笛聲上。

“到底是誰在吹笛?我好想見她。”

“女人也見?”

顧藝姿一愣,“拉開做閨蜜也不是不可以,讓她整日整夜為我吹奏,我想獨享她。”

紅姐哈哈大笑,轉身,消失在世界的黑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