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黑夜,似乎來的格外早。

見雲宗淩虛大殿內,一團嚴肅。

劉夏背負雙手站在掌教坐騎之前,手裏拿著一份名單,看的入神。

四周的長老們一個個畢恭畢敬,微微的弓著腰,再等示下。

大殿中央,站立這七十多名見雲宗弟子,年紀大多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

這些弟子,都是攜靈八階的入門弟子,其中還有七八個親傳弟子。

片刻,劉夏將名單放到了桌子上。

抬頭,環視四周,沉聲道:

“諸位,此刻,已經是我見雲宗生死存亡之際,為保我們見雲宗幾百年基業,我們不得不做出反擊。名單上的這些弟子,都是諸位推舉出來的,若是哪位不想跟我去出這口惡氣的話,現在離開,我劉夏不會有半句怨言。但是,一旦踏出宗門,不聽指揮。就休怪我劉夏不客氣。”

短暫的沉默之後,劉正豪出列,跪倒在地上抱拳喊道:“願誓死追隨掌教,與見雲宗共存亡。”

“願誓死追隨掌教,與見雲宗共存亡。”

劉夏滿意的點了點頭,抱拳道:“諸位長老,本掌教不在宗門之時,大小事務,全由天元長老代理。望諸位竭力相助。”

“謹遵掌教法旨。”

四周長老盡數弓腰抱拳回稟。

“張明月,準備的可都妥當?”

劉夏抬頭問道。

站在一側的張明月急忙出列道:“啟稟掌教,我已經準備一百一十匹土靈獸。幹糧,丹藥,全部準備妥當。”

劉夏深吸了一口氣,揮手道:“出發。”

說完,徑直朝著大殿外走去。

所有的長老們都跟隨其後,一行人到了山門前,坐騎都已經準備妥當,劉夏騎著乃是祥瑞商行送的追風獸。

他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見雲宗的山門,等身後弟子和長老們全部翻身上了坐騎,一揚馬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

天空蔚藍如洗,豔陽高照。

位於武家坡的一處田莊內,一群人正在田地勞作。

此刻,雖然是冬季,但是每一個人都**著膀子,一個個都是大汗淋漓。

武天福眯著眼睛,捋著下頜胡須,手裏拿著煙袋,深吸了一口。

煙霧吐出,頓時被微風吹散。

身邊坐著一個年輕人,大約二十來歲,手裏拿著一柄長弓,席地而坐。

望著田地裏那些汗流浹背的漢子,用極其不屑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幹脆躺倒了地上。

青草的芳香,幽幽的傳入了鼻子裏,望著天空那一朵朵白雲,悠然自得。

隻是,一股煙霧瞬傳來,那年輕人當下皺起眉頭道:

“老不死的,滾遠點。沒看見大爺在這裏休息麽?”

武天福急忙起身,滿臉堆笑的道:“爺,這裏風大,要不您去那邊茅廬內休息會兒?”

“哼,老鬼,你們這龍牙米,什麽時候才能收完啊?看看你的人,磨磨蹭蹭的,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哎呀,我的爺啊,您瞧您說的,這龍牙米可不是普通的野草,根莖極其有韌性,三天收了這麽多,已經不錯了。您稍安勿躁,再有五天,一定能夠收完。”

武天福急忙解釋,心裏卻不斷的罵娘。

“你這小子,那知道莊家人的辛苦。哎,修煉,修煉,修的五穀不分,四肢不勤。”

武天福心裏暗罵著。

可是也沒有辦法,這個少年名叫張偉,乃是神箭山莊派來監工的。

收割完畢之後,這些龍牙米除了一部分種子和口糧,都要盡數被運到神箭山莊。

他一個小小的田莊莊主,那裏惹得起?

“老不死的,少給我打哈哈。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想偷懶是不是?”

張偉翻身起來,怒喝道。

“哎呀,我的爺啊,這龍牙米怎麽也得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才能夠收割的動。我這老骨頭,那經得起這麽折騰。”

武天福不禁難為的求情,這三天,已經有四個人累的暈厥過去了,這麽不分晝夜的幹,人那能吃得消?

“媽的,找死是不是?”

張偉一把揪住了武天福的領口,起手就是兩個耳光。

頓時,武天福臉頰高高腫起,兩個血紅的手印,分外清晰。

一張嘴,幾顆牙齒就掉了出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武天福一個勁的求饒,那裏還敢說其他的?

張偉將他扔到地上,心裏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心裏罵道:“這差事,要不是老子現在神箭山莊正和我那小師妹花前月下呢。媽的,非要老子來這裏。那區區的見雲宗,難道敢來這裏搗亂不成?哼!”

隻是剛想到這裏,就感覺到地麵一陣的顫抖。

張偉乃是攜靈八階武修,到底要比一般人感覺更加的明顯一些。

四周那些正在忙碌的莊稼漢,也紛紛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頭望著四周。

突然,遠處一對人馬越過山坡,出現在張偉的目光裏。

那些人,赫然穿著見雲宗的弟子深衣,每一個人手裏都高舉火把,外側的人,手裏持著遮天的旌旗,浩浩蕩蕩,好不威武。

“不好了,見雲宗來偷襲了,快去放警報!”

張偉大喝一聲,不過已經遲了。

猛然間那些人從山坡上衝了下來,頓時揚起漫天的灰塵。

在一陣馬蹄聲的轟鳴之中,那些火把紛紛的扔到了田地裏麵。

更加有些見雲宗弟子,幹脆翻動手印,一個個火球從他們手裏扔了出去,頓時,一片龍牙田變成了火海。

張偉有些傻了,本能的朝著田莊跑去。

田莊有些很多建築,說不定能夠抵禦他們。

可是當他剛跑了沒有幾步,突然發現,遠處的田莊竟然升騰起一股濃烈的黑煙,在微風中,張牙舞爪,直衝雲霄。

漫天的大火瞬間彌漫,四周全都是人們驚慌的喊叫聲。

張偉當下朝著一處山崗而去,憑借他的手裏的弓箭,怎麽也能殺幾個敵人。

剛剛上了山崗,張偉驚魂未定,將長弓握在手裏,深吸一口氣。

雙臂一用力,頓時,長弓打開。

一隻金色的靈力羽箭,瞬間出現在弓弦之上。

瞄準了一個正在飛馳的見雲宗弟子,張偉嘴角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去死吧”

陡然間,金色靈箭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漣漪,直奔那個見雲宗弟子。

突然,半路上一頭紫色的追風獸出現,上麵,一個身穿黑色深衣的少年,陡然擋在了那羽箭之前。

“破!”

一聲怒喝,手中氣勁橫掃而出,那金色羽箭竟然生生的在他的手掌之前,化成了灰燼。

張偉猛然一驚,不由的踉蹌後退一步。

而那少年銳利的眼神,已然看見站在山崗上的他。

張偉來不及多想,當下再次開弓,突然,那追風獸徑直朝著他這裏而來。

追風獸的速度奇快,在半空中之留下了一道紫色的虛影。

“去死吧。”

張偉手中長弓蹦的一聲,金色靈箭再次出擊。

可是,突然安追風獸改變了方向,金色靈箭和那個少年擦肩而過。

張偉一愣,剛要再次開弓,可是,那坐騎上的少年竟然不見了。

張偉頓時慌了手腳,剛要反身下山崗,隻是一回頭,卻愣在那裏。

因為,劉夏已經站在他的麵前,背負著雙手,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兄弟,你的箭法不行啊,回去可要多多練練。”

“去你的,我殺了你這見雲宗的畜生。”

陡然間,少年握住了腰部短刃,可是,還沒有抽出短刃,劉夏的手已經按到他的手上。

張偉用力.一頂,企圖要撞開劉夏。

可是劉夏突然向後退了一步,張偉猛然間感覺他的身軀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一般,不禁的朝前麵跌落。

“走你!”

一聲怒喝,劉夏陡然出手。

張偉突然感覺自己仿佛被千鈞巨錘催到胸口,整個人宛若斷線的風箏一般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轟隆一聲,張偉落地,而那地麵,瞬間塌陷。

張偉一口血噴了出來,隨即暈死了過去。

劉夏背負雙手,站在山崗高處,望著四周掀起的滾滾黑煙,英俊的臉上,殺機更盛。

短短的半個時辰,田莊被付之一炬。

劉夏站在田莊外的草坪上,望著麵前跪倒黑壓壓一片人,麵沉如水。

劉正豪站在他的身邊,小聲的道:“掌教,這些人如何處置?”

“把那幾神箭山莊弟子給我留下。剩下人,都放了。”

那些佃戶那裏敢多說什麽,起身紛紛離開,轉眼間,就剩下了跪在地上,渾身傷痕累累的幾個神箭山莊弟子。

他們乃是門外弟子,就一個入門弟子,還被劉夏給打暈了,如今躺在一邊,一動不動。

“自古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們神箭山莊殺我一人,傷我十幾人。我劉夏,從小不吃虧。你們要是有什麽怨言,就到了地獄和你們前輩說吧。砍了他們。”

一聲令下,見雲宗幾個弟子雖然猶豫了一下,不過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把他們屍體火化了,頭顱找個地方懸掛起來,告訴神箭山莊,我們來了。”

說完,劉夏就翻身上了坐騎,手下弟子們,也紛紛跟上。

一揚馬鞭,頓時在地上掀起了一陣塵土。

轉眼之間,偌大的一座田莊,盡數都陷入了彌天大火之中,而在一處高地,豎起七八根長杆。

每個長杆上,都懸掛著一顆人頭,在風中微微搖曳。

——————————————————————————

今日三更。

下一更十二點,第三更晚上七點半。

兄弟們,看書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