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站在江鈴城的城牆之上,望著麵前的碼頭上的船舶停泊離去,岸上車輛川流不息,人頭攢動,不禁心裏有些擔憂。

江鈴乃是南北方最大水運中轉站,不僅是因為他是優良的出海港口,同時也是連同北方運河的最後一站。

龍魂大陸雖然修為高深之人無懼路途遙遠,但是大部分的人,修為平平,如果步行的話,一個你凡人從龍都到江鈴,不走水路,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所以,不管如何,江鈴一定不能亂,不然整個天際王朝,都會受到波及。

江鈴城位於龍魂江平原,四周一馬平川,城池三麵環繞城牆,東麵乃是江鈴碼頭。

海寇如同從碼頭登陸,等於是一馬平川。

這已經是劉夏抵達江鈴的第三天了,黃埔傑的水師,已經抵達了昆州境內,再有兩日,怎麽也能抵達江州。

最近這幾天,洗劫了幾個城池的坤沙幫,也悄然銷聲覓跡。

這倒是引起了劉夏的警覺。

“殿下,坤沙幫還沒有任何消息。”

一側段靈霄小聲的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看來他們是真的準備進犯江鈴了。”

劉夏沉吟一聲道。

“南方軍隊曆來積弱,看來這些海寇已經猖狂到了不將朝廷軍隊放在眼裏的程度。他們一旦登上江鈴,整個天極王朝中部就麻煩了。”

“我心裏有數,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記跟你說了。”

劉夏淡淡的笑道。

“王爺請說。“

“靈靈懷孕了。”

“啊!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段靈霄當即抱拳笑道。

靈靈懷孕,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劉夏貴為儲君,靈靈如果誕下男嬰,日後便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儲君。這可還天大的喜事。

“我將靈靈安頓在了望海城。等海寇的事情結束了,我就帶他回龍都。”

劉夏笑道。

“那陛下知道這件事沒有?”

段靈霄問道。

“你我已經奏明陛下了,估計消息還在路上。”

劉夏笑道。

這個時候,張宗到了劉夏身邊抱拳道:“殿下,白榮軒到了。”

“走,去看看。”

當即,劉夏從城牆上回到了江鈴州府衙門內。

進入客廳,便看到白榮軒焦急的在地上走來走去。

“殿下,我有要事稟報。”

白榮軒見到劉夏,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怎麽?泰州商會可有眉目了?”

劉夏問道。

“這幾日,我祥瑞商行進入泰州,拋售了一批貨物,和他們小鬥了一場。對於泰州商會,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泰州商會以泰和商行為領袖,我無意中發現,這個泰和商行,似乎來頭不小啊。”

白榮軒說道。

“仔細說說。”

劉夏問道。

“泰和商會幾乎壟斷整個泰州的商界,他們的商行數量雖然不多,也不怎麽起眼,但是卻遍布了天極王朝所有重要的城池。隻是,他們在外麵,都不用泰和商會的名字。不過泰和商會確實是他們的股東。我聯合商界的幾個朋友,專門摸了一下底。他們每年在季風季節結束後,都會有打量的貨物出手。就靠著他們遍布天下的網絡,低價出售,然後又采買各種軍用物資,包絡糧草。然後又運回泰州。至於去向,我猜十有八九是供給了海寇。”

白榮軒說道。

“難怪一直沒有發現他們的囂張網絡,原來如此的隱蔽。”

劉夏沉吟了一聲說道。

“此外,我回去查了一下龍都商行。泰和商會在龍都的分店叫做富順來。我們商會在前幾年還和他打過交道。微臣聽聞,這富順來有龍都幾個大員的股份,甚至一些侯爵也在內有股份。”

白榮軒說道。

“我知道了。”

劉夏咬牙說道。

“另外,我翻閱了一下之前南方商會的賬目來往,發現他們在江鈴城內和一家名叫福滿堂的商會在每年季風季節結束後都有不少大單買賣。而且他們收購的價格,比市場價還要低很多。我懷疑,他們便是泰和商會在江鈴的眼線。”

白榮軒說道。

“如此看來,泰和商會不僅為這些海寇銷賬,而且還充當他們的眼線。為海寇提供情報。難怪他們那麽容易便血洗的沁水城。很好,老弟,這段時間繼續和他們周旋。搜集他們的情報。泰和商會如此的明目張膽,一定有地方官吏充當保護傘。等我忙完這裏的事情之後,便親手去收拾他們。”

劉夏說道。

“好,那我便先告辭了。我到江鈴是要除了這件事,還要調集一批物資南下。”

“我送你。”

當即,劉夏將白容萱送出了大門。

站在門口,劉夏便對著張宗說道:“去查一下在福滿堂,不要打草驚蛇。”

“小的明白。”

當即,張宗便帶著劉連升,宋寒星等人離開。

到了下午,張宗來到了劉夏書房,通報之後進門道:“殿下,您說的那個福滿堂果然詭異。他們門前冷落,生意似乎也十分產慘淡。但是,他們商行內,夥計竟然有二十多個人。而且,後院還養有金毛雕。他們似乎十分警戒。不過憑借老夫多年經驗,一看他們就不是生意人。”

“金毛雕?”

劉夏好奇的問道。

“小的親眼看見的,應該錯不了。”

張宗說道。

金毛雕乃是一種魔獸,體型不大,但是速度奇快,算是一種極其凶狠的猛禽了。

被馴化之後的金毛雕,大多是用來傳遞情報,並且偵查敵情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金毛雕的飼養十分繁複,而且耗費不小,一般的商會是不會使用這種高昂代價的牲畜的。

“調集虎衛高手,晚上我們去抓人。一個都不要讓他們跑了。”

劉夏說道。

“遵命!”

張宗抱拳說道。

等到了夜晚時分,月上枝頭,江鈴城內一片寂靜。

這個時候,從將領州府衙門內,一共三百多虎衛以及二十個軍中高手,悄悄的從衙門內出發了。

福滿堂就在靠近碼頭不遠的正街之上,乃是一座五進大院,門麵正對街道,地理位置倒是十分不錯。

劉夏打了一個眼神,張宗等人便瞬間越過了牆頭,然後三百虎衛當即分作兩隊,一隊人以最快的速度將整座大院包圍,另外一隊人牆頭翻到了大院之內。

“行動吧。”

劉夏淡淡的說道。

“遵命。”

當即這些虎衛便開始衝進房間抓人,一片寂靜的福滿堂內,頓時一片的嘈雜很和打鬥聲。

隻是,他們的人太少,片刻功夫,便盡數被抓。

張宗急忙開始清點人數,片刻後一愣道:“殿下,不對,少了一個人。”

“你確定?”

劉夏問道。

“今日調查,商行內一共二十七人。現在隻有二十六個。他們的掌櫃的不在。”

張宗說道。

這個時候,劉夏陡然展開了玄天翅,瞬間懸浮到了半空之中。

額頭的天眼當即打開,四周的景物瞬間呈現出了靈力狀態,而不是實物。

放眼望去,在後院的假山之下,果然看見有一個人躲在下麵的密室內。

劉夏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當即天權出現在身後,大手一揮,陡然天權爆射出去。

“轟!”

一聲巨響,後院假山頓時坍塌,塵土彌漫,密室驟然暴露了出來。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從密室內也緊接著爆射了出來。

四周的虎衛頓時一擁而上,不過這個家夥,修為不弱,隱隱的在大宗師級別。

當即,幾十個虎衛被掀飛在地,那個家夥頓時朝著碼頭爆射而去。

這個時候,劉夏陡然擋住了他的去路,蒼生陡然出現在手裏,一劍揮落。

按個家夥猛然一驚,急忙爆退,當即手中長刀一揮:“滅風訣!”

“轟!”

一聲巨響,兩股真氣相撞,可惜的是,那個家夥絕對不可能是劉夏對手,整個人如同短線風箏一般的被掀飛到了遠處。

一落地便一口血噴了出來,這個時候劉夏瞬間從空中落下,長劍已經指著他的咽喉。

定睛一看,這個人年紀在五十歲開外,禿頂,圓臉,留這八字胡須。

此刻,劉夏從長劍挑開了他的衣衫,看見他胸脯上紋著一隻猙獰的猛虎,當即笑道:“東極島的人。帶回去。”

當即,四周的虎衛衝上來便將那個家夥給羈押下來。

隨即,眾人收拾殘局,片刻之後,便回到了州府衙門的地牢之內。

在審訊密室內,那個東極島的高手被禁製在一根銅柱上,劉夏和張宗站在房間內,冷冷的打量著他。

“你叫什麽名字!”

張宗怒問道。

那個家夥,隻是閉著雙眼,沉默不語,一副你能把大爺如何的德行。

“別費事了,讓采薇來。”

劉夏說道。

片刻的功夫,采薇進入密室內,當即開始使用收魂大法,隻是片刻的功夫,采薇便睜開了眼睛道:“師哥,此人名叫萊爾,是東極島斷水流傳人。幾年前一直當海寇,最近這幾年便上岸作為和泰和商會的聯絡人。一直都在江鈴城內潛伏著。他負責給給東極島海寇傳送情報,並且督促泰和商會銷贓。這裏的夥計,有一半都是原來的手下,剩下的便是泰和商會的人。”

萊爾聽到這裏,頓時目瞪口呆,他以為他就是死,劉夏也休想從他嘴裏知道什麽情報,如今看來,他失策了。

“萊爾,本王有一件事問你。”

“你什麽都不要想從我的嘴裏知道!”

萊爾瞪著劉夏怒道。

“我也沒有打算從你嘴裏知道什麽有用的信息。我隻是好奇,你們東極島人,為何要當海盜!”

劉夏問道。

萊爾聽到這裏,卻一下愣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東極島苦寒,貴族又蠻橫無道。百姓們沒有生計,不出來當海盜,靠什麽生活?”

“那如果本王讓你們過上富足的生活,你們還繼續當海盜麽?”

劉夏問道。

“你?我不相信。”

萊爾說道。

“我對東極島的情況,不是十分了解。不過,我倒是願意幫助你們,讓你們過上富足的生活。畢竟,這對天極王朝,也不是什麽壞事。隻是,這就要看你是不是配合了。機會就在你的手裏掌握,等你想通了,就讓獄卒通知我。”

劉夏說道。

“我呸,少在這裏大言不慚。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萊爾囂張的怒道。

“是麽?你們偷襲江鈴的這點貓膩,你以為能漫天過海麽?等本王擊潰了你們的艦隊,我想,那個時候你的想法就會改變的。我們走。”

說道這裏,劉夏便轉身離開。

萊爾目瞪口呆的望著劉夏背影,心裏知道,卡納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