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看到這裏,便有些暗暗吃驚。

他對詩詞歌賦,造詣相當之深厚。

曾經師從當代大學士賓崇文,深的他文章功底。

這四句,天高風急,秋氣肅殺,猿啼哀嘯,十分悲涼。

白白沙岸,鷗鷺低空飛翔,悲秋之氣氛,躍然呈現。

然而,緊接著的下句,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更加是神來之筆。

韶光易逝,壯誌難酬,氣勢磅礴,可稱為古今獨步。

此刻,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這極有意境的詩意之中,仔細品味。

縱然是二皇子,都看了兩遍,都默默的讚許。

此刻的劉夏,提起筆繼續寫道: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當劉夏的筆剛放下,當即整個大院內,一片寂靜。

二皇子看的極為動情,忍不住眼圈微紅,將手中的酒杯之中的殘酒一飲而盡之後,拍手道:“好一句萬裏悲秋常作客。好一句百年多病獨登台。”

當下,一院子的人,紛紛的起身朝著劉夏弓腰行禮。

無邊落木,不盡長江,依然是神來之筆,鬼斧神工。

但是,一句萬裏悲秋,頓時讓人熱淚滿襟。

前後兩句,相互映襯,情景交融,可稱為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將這秋天的淒惶和他心中鬱鬱寫的酣暢淋漓。

這需要什麽樣的人生,才能寫出這樣大氣天成,回蕩浩宇的詞句來?

“威遠親王果然獨具一格,將這秋天寫的如此這般淒美,我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當下,便有人慚愧的說道。

這一局,顯然是劉夏勝了,而其勝的毫無懸念。

全詩五十四個字,字字珠璣,蕩氣回腸。

“佩服佩服,想不到你威遠親王在不但修為驚人,就是這詩詞,也是絕品。佩服佩服。不過,今日既盡興,隻寫一首,戛然而止,不過癮啊。不如,威遠親王再來一首?”

二皇子急忙說道。

這詩句,他不相信是劉夏寫的,就憑劉夏的年紀,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生感悟和文字功底?

所以,他認為劉夏是抄襲的,隻是這樣的詩詞,他從未聽過,雖然心裏知道是抄襲的,但是卻有不知道出自何處,於是,他想讓劉夏再來一首。

如果寫不出來,一樣能讓他出醜。

劉夏一聽,今日這二皇子是和他幹上了。

不讓劉夏出醜,他是誓不罷休。

劉夏自然不怕他,靈靈是他的,這一點,無需質疑。

任何人敢打靈靈的注意,劉夏都不會放過他。

“二皇子說的不錯,隻是,我畢竟是客,喧賓奪主,可是不太禮貌啊。”

劉夏背負著雙手說道。

“嗬嗬,聽威遠親王的意思,是要本王也再來一首?”

二皇子笑道。

“二皇子不會推脫吧?”

“自然不會,隻是,喝酒寫詩未免太單調一些,不如,我們加一些賭注,以祝雅興?”

二皇子果然中套了,當即望著劉夏說道。

“不知道二皇子,要賭些什麽?”

劉夏淡淡的笑道。

“簡單,靈韻郡主天生麗質,本王十分仰慕,今日既然郡主在場,本王有個不情之請,但求郡主身上,一件飾品。已祝雅興。”

二皇子這話,已經說的十分明了。

龍魂大陸,女兒家身上的東西,自然是不能隨便一個男子的,給了,那便是定情信物。

二皇子顯然是在打靈靈的注意,想劉夏挑釁來了。

如果不是當著這麽多的人麵,劉夏早就想出手收拾狗日的了。

明目張膽的搶老婆,這還能忍?

“嗬嗬,這不太妥吧?女兒家的貼身物品,豈能拿出來做賭注?”

劉夏不屑的說道。

“有何不可?這呢,你說了不算,還要看靈韻郡主的意思不是?”

二皇子冷笑一聲道。

當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靈靈的身上。

靈靈一時間,俏臉麵若桃花。

她的心自然是劉夏的,但是如果拒絕,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看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回家之後,可如何跟他的父王解釋?

可還要賭,又實在有些不成體統,一時間有些為難。

都是王子公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翻臉,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猶豫了一番之後,看到劉夏那窩火的樣子,不禁靈靈心花怒放。

看到劉夏為他爭風吃醋的樣子,也是挺可愛的。

當即,靈靈便解下了身上的香囊,放到了中央的桌子上笑道:“既然二位親王如此有雅興,本郡主不才,願意以香囊送才高者。”

頓時,四周的人,掌聲雷動。

這些人,都是不花錢買票的,看熱鬧不怕事情大,如今一看,戰火點燃,自然本著人道主義圍觀了。

兩位皇子為了一個郡主爭風吃醋,這可是少有的事情。

恐怕,明日便會成為龍都城內的一樁美談。

更加重要的是,靈靈的身份特殊,睿親王手握禁軍大權,無論靈靈選擇誰,都對他日後在龍都的發展,增添一筆實力。

劉夏如今在龍都如日中天,如果再有睿親王這樣的老丈人,那前途當真是不可限量了。

而二皇子,才高八鬥,心情溫和,一向有賢王之美名,如果有睿親王聯姻,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更加重要是,才子佳人,一直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自然大家很想看看,這故事到底是個什麽結果?

劉夏一看靈靈竟然戰了出來,心裏暗道:“小丫頭片子,真不是個省油燈。看我回去收拾你。”

不過,如今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二皇子就擔心靈靈推脫,如今一看靈靈竟然拿出來香囊,他豈不是說明,他還有機會?

他自然不會放過。

“老弟,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嗬嗬,一會誰屁滾尿流,還不一定呢。竟然玩,不如索性玩個更大的。”

“哦?難得威遠親王有如此雅興。不知道,你想要玩什麽?不過,說好可是鬥詩,如果比武鬥丹,本王可不是你的對手。”

二皇子冷笑道。

“好說,竟然是鬥詩麽,也是要要有個勝負的。不如這樣,如果誰輸了,便穿上女人的衣服,濃妝豔抹,在這裏載歌載舞一曲,讓大家開懷一笑如何?”

劉夏說完,四周的人當即一片瞠目結舌。

輸的人化妝成女人,載歌載舞,濃妝豔抹,這是往死裏整的節奏。

萬一輸了,八成會當做笑談,讓人詬病一輩子。

一世英名,算是付之東流了,不得不說,劉夏這是豁出去了,果然是奪妻之恨,非報不可。

二皇子自然有些猶豫,看劉夏如此的篤定,他心裏不由的有些打鼓。

萬一劉夏能夠做出來比剛才還要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詩詞,他豈不是會死的很難看?

他這賢王的英明,真是一朝被毀,日後還如何抬頭做人?

“二皇子,怎麽?你害怕了?”

此刻,靈靈突然發話了。

這可是**裸的激將法,男人麽,流血流汗無所謂,但是此刻怯場,那可是丟大人了。

被靈靈這麽一激,二皇子也沒有退路,便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倒是想看看威遠親王扮成女人是什麽樣子。我賭了。”

頓時,四周那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紛紛拍手叫好。

劉夏看他那作死的德行,嘴角便露出了一抹冷笑。

“二皇子果然痛快。竟然你是客,你便先來。至於題目,我都聽你的。”

劉夏淡淡的笑道。

本來這鬥詩便要講究個破題立意,但是劉夏卻說,題目讓二皇子定,自然是要二皇子拿最拿手的寫。

這可是**裸的挑釁,完全沒有把二皇子放在眼裏的節奏。

“哈哈,威遠親王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便隨意。甚好,本王今日便以酒為題,作詩一首。”

說罷,二皇子便拿起來毛筆,朝著院落的牆壁而去。

“男兒生時間,及壯當封侯。

戰伐有功業,豈能守舊丘?

召募赴薊門,軍動不可留。

千金買馬鞍,百金裝刀頭。

閭裏送我行,親戚擁道周。

斑白居上列,酒酣進庶羞。

少年別有贈,含笑看吳鉤。”

當二皇子寫完最後一個字,落筆完畢,頓時四周掌聲雷動。

這首詩,大氣宛然,和二皇子上一詩,如出一轍。

大開大合之刀筆,寫盡心中鴻鵠之誌。

一句戰伐有功業,豈能守舊丘,便能看出來他心中的野心勃勃。

破題立意,雖然是寫酒,卻一舒心中萬丈豪情。

恨不得馬上鐵馬金戈,血戰沙場,也比囚困在這裏,強的許多倍。

這樣的詩,寫的十分大膽,恐怕太子看見,八成睡不著了。

二皇子將毛筆扔到了桌子上,拿起酒壺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望著劉夏冷笑道:“威遠親王,似乎該你了。”

劉夏心裏長歎一聲,這二皇子,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空有一身報國之心,隻可很,晚出生了幾年,成了二皇子。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奪妻之恨,是不能放過他的。

於是,劉夏拿起筆,當即蒼勁的寫到:“將進酒。”

四周的人,頓時都增大了眼睛。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軍不見,高堂明月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當寫完這兩句,四周的人,頓時紛紛的拍手稱讚。

這兩句,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當真是鐵筆金刀,大開大合。

讓人不禁動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