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四月是最舒服的月份了。

春末夏初,大風停止,四處生機勃勃,鬱鬱蔥蔥。

劉夏說居住的莊園內,更加是一片春意盎然。

各色花海,爭相綻放,讓整個莊園內,姹紫嫣紅,好似錦緞一般華美。

午飯過後,劉夏和采薇對坐在一個涼亭裏麵下棋。

采薇秀眉緊皺,嘟著小嘴,一臉的委屈樣。

劉夏則半躺半坐在搖椅上,品著小茶,悠然自得,顯然,劉夏領先。

“師哥,我剛才那一步走錯了。”

說著,采薇便要悔棋。

“不準動,大丈夫落地生根,怎麽能悔棋呢。”

劉夏坐了起來,不屑的說道。

“人家是小女子,又不是大丈夫。”

說著,便將棋子放到原來的位置,得意的笑道:“哼,我要三步之內,置你於死地。”

當即,便落下一子。

“哎,就憑你的智慧,沒戲了。”

劉夏稍微拿起一枚棋子落下,便重新躺回到了椅子上。

采薇看了一眼,頓時一驚道:“不行不行,我剛才那一步走錯了,重來重來。”

說著,便將劉夏的棋子退了回去,讓後有恢複了原來樣子。

“師妹啊,我理解你要為自己智商討個說法的心情,但是,事實呢,是勝於雄辯的。”

劉夏也不著急,似乎早就習慣了采薇的套路。

“哼,我會贏你的。”

采薇不屑的說道。

這個時候,周睿山匆匆的走過來,抱拳行禮道:“殿下,三位堂主在書房,似乎有要緊的事情。”

“知道了。”

劉夏起身,等了這麽多天,終於有動靜了。

“師妹,下次陪你下,我有事。”

說完,便跟周睿山朝著書房而去。

采薇一跺腳道:“又逃跑,那你說你輸了。”

“我輸了。”

劉夏大喊一聲,擺擺手便離開了。

采薇這才欣然一笑,一溜煙的消失在涼亭內。

推開書房大門,劉夏一抬頭便看見三位堂主的臉色,似乎都有些凝重。

“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夏好奇的問道。

“殿下,最近我們幾處據點都被趙勇清剿了。損失兩個大長老,如今生死不明。其餘弟兄,死傷慘重。”

魂玉抱拳說道。

“怎麽會這樣?”

劉夏當即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趙勇是如何得知這幾個據點的情報,我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遮天急忙解釋。

“是那個幾個地方?”

劉夏走到了沙盤麵前問道。

遮天便伸手指出。

“不應該啊,這幾個地方,都不是梁家的田莊,又在西北腹地,如此安全,怎麽可能被偷襲呢?再有,趙勇是如何確定的?”

劉夏皺起眉頭問道。

“殿下,我們已經跟梁家查證過,應該不是梁家泄露出去的。畢竟,這對梁家沒有半點好處。”

遮天急忙說道。

“我看,弄不好是被被趙勇碰巧撞到,結果俘虜了一個長老,那個長老便熬不住酷刑,交代了。”

魂玉分析道。

“魂玉,你什麽意思?趙勇第一個偷襲的豐年田莊,大長老乃是高達,高達的為人,你還不清楚?怎麽會出賣我們?”

遮天一聽,便忍不住的怒道,畢竟,這是他的手下,他自然要為他的手下辯解。

“我看不是湊巧,這出田莊地理位置如此的優越,趙勇如果是大張旗鼓的襲擊,根本無法得手。趙勇無非是得到一個空田莊而已。但是趙勇突襲成功,說明,他們是經過周密的計劃的,而且秘密部署。一舉偷襲成功。”

劉夏淡淡的說道。

“殿下英明。”

遮天一聽,便鬆了一口氣道。

“隻是,趙勇如果是有預謀的,那他是有備而來,顯然是確定了這處田莊是有問題的。那麽,他是如何知道的?”

劉夏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個,這個屬下正在調查。”

遮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按照我們的規矩,據點的準確位置,隻有家主和我們幾個人知道,大長老也隻知道自己的據點,不知道別人的據點。如果如此分析,隻有一個解釋,我們裏麵出了內奸。”

劉夏將雙手托在沙盤邊上,看著麵前的三個堂主,淡淡的說道。

“殿下,我等三人,向來忠心耿耿……。”

遮天還沒有說完,劉夏便打住了。

“三位的忠誠,我從來不會懷疑。有沒有可能是高達叛變了?”

劉夏狐疑的問道。

“這個……,高達跟隨我們數十年,他對聖教的忠臣是沒有問題的。”

遮天解釋道。

“好吧,高達沒有問題,你們也沒有問題,我也沒有問題,知情的人,隻剩下梁家,會不會是梁家有問題?”

劉夏的分析道。

“殿下,梁家是最早好我們聖教在一起的世族,對聖教也一直十分忠誠,我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還是再查看一下好。”

一直沉默的妙音,突然開口道。

“好吧,那就再等等。不過,務必把原因找到,如果再讓趙勇這麽鬧下去,抓著梁家不放,梁家可就危險了。”

劉夏提醒道。

“是,是,小人一定辦妥”

遮天連連點頭說道。

“遮天堂主,你的部下求見。”

周睿山在門外喊道。

“我先出去。”

當即,遮天便出去了。

劉夏知道,趙勇這是再次得手,襲擊了第三處據點。

果然,片刻後,遮天推門進來,咬牙道:“可恨的趙勇,又毀了我一處據點。”

“什麽?”

當下,劉夏吃驚的說道。

“殿下,屬下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魂玉此刻,猶豫了一下,抱拳說道。

“這裏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劉夏淡淡的笑道。

“是,小的的探子,前幾天發現,督察院都統,這段時間似乎和梁家走的很近啊。”

魂玉大有深意的說道。

“竟有此事?遮天堂主,這些事,你知道麽?”

劉夏吃驚的問道。

“知道,這乃是趙勇的反間計,故意和幾個梁家的族長接觸,不過,他並未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

遮天解釋道。

“殿下,屬下覺得,這件事怕不是反間計那麽簡單吧。這些世族,為了他們家族的利益,什麽都會幹。我看,弄不好是梁家出了問題。”

魂玉冷笑一聲說道。

“世族一向如此,這倒是個事實,我們不得不防。不過呢,也不用聽風就是雨。說不定是敵人的反間計。”

劉夏點頭說道。

“殿下英明。”

“遮天啊,你繼續去查,看看梁家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把你的人,暫時轉移一下,免得有不必要的損失。”

劉夏提醒道。

“遵命,微臣一定會徹查此事,給那些的死去的兄弟,一個說法。”

當即,這遮天抱拳說道。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有什麽事情,來稟報我。”

劉夏揮揮手道。

“遵命。”

當即,三個堂主退出了書房。

劉夏的臉上,便露出了一抹冷笑。

如今,一切都十分順利,接下來,就是該如何潑他們梁家髒水了,讓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栽贓陷害這種把戲,劉夏一想,都覺得十分的興奮。

當時,梁家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劉夏至今都記得,梁棟的那張嘴臉,仿佛,整個西北,都是他們梁家的。

如今,便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

“睿山,去找我師哥一心來。”

劉夏坐在椅子上,當即喊道。

片刻的功夫,一心便進入了書房。

劉夏見一封信交給了一心道:“去送給付建飛,小心一些,別讓人發現了。”

“師弟放心!”

當即,一心便轉身離開。

劉夏隨後,舒服的閉上眼睛,腦海裏已經浮現,梁家雞飛狗跳的樣子了。

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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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大事不好。”

當即,梁家大宅書房的大門被推開,老管家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梁奕軒麵前說道。

“何事驚慌?”

梁奕軒擔任家主已經多年,經曆過無數風雲,早就有了天塌不驚的汗涵養,如今看見一向穩重的老管家匆忙進來,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老管家在他耳邊耳語幾句,梁奕軒聽到之後,不禁一愣。

“帶我去。”

當即,一主一仆匆忙的朝著大廳而去。

此刻,大廳內遮天堂主一臉盛怒端坐在主位上,見到梁奕軒進來,頓時將桌子上的茶盞,啪的一聲摔倒地上。

“堂主,何事如此動怒?”

梁奕軒不解的問道。

“混賬,你還有臉來問我?你看這是什麽!”

當即,遮天將一份都察院的告示,扔到了地上。

梁奕軒撿起來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堂主,聽小人解釋。這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撥離間。”

“哼,挑撥離間?你倒是會說。那我問你,你的弟弟,如今在那裏?”

遮天一臉盛怒的問道。

告示上,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

梁奕軒的弟弟,梁澤英協助你督察員剿匪有功,並且已經將高達的人頭懸掛出來。

遮天看到,頓時恍然大悟。

豈有不憤怒的理由?

“堂主大人,我弟弟的為人,我在清楚不過。他雖然有些放.蕩不羈,但是從來不插手我梁家的事情。豐年山莊的秘密,他跟本不知道,何來告密之說?”

梁奕軒解釋道。

“放屁!一派胡言。這件事,我已經親自詢問過,我督察員的探子說,是梁澤英告密無疑。梁奕軒,我限你明天的這個時候,給我個說法。不然,休怪本堂主親自執行家法!”

說道這裏,遮天一甩衣袖,便憤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