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山莊。其建築雄偉壯麗不在龍心堂之下,甚至比之多了幾分野心和震懾力,那排排茂盛的綠樹使整個山莊隱藏於陰翳之中,在給人一種無以言狀的幽深。

肖揚和喬雲此刻卻無心去注意這一切,他們急於找到慕容傑。

門口的守衛卻肯定地表示他們的莊主和少莊主都不曾回來。喬雲不信,正要闖進去,一看去精明幹練的中年男子慢慢走過來,含笑著道:“鄙人是慕容山莊的管家李誠。這幾日鄙莊主和少主人的確都不在家,不知兩位有何貴幹?”

肖揚抱拳道:“李先生,打攪了,我們確實是有要事求見貴莊主。”

“少廢話,叫慕容傑出來!”喬雲不耐煩地嚷道。

李誠神色略變,冷笑一聲:“鄙人已經說過了,莊主和少莊主都不在!若二位執意不肯罷休,那就是存心找茬!”

喬雲一把抓住李誠的衣襟,冷冷地道:“叫慕容傑出來!你沒聽清楚?”

“你你”李誠驚恐地望著他。

“喬雲!”肖揚忙低聲道,“快放開李先生。”

喬雲狠狠鬆開李誠,一把將他推在一邊,顧自走向莊內。立即有數十人圍攻上來,擋了去路。李誠冷冷地盯著麵前的二人,作了一個手勢。眾人蜂擁而上!

喬雲隨手一揮,火光及處,逼得眾人連連後退。

喬雲反手為刃,倏然出招,將附近一個企圖暗襲的家夥擊倒在地。回頭對肖揚道:“這裏交給你了,我去找人!”說罷縱身一躍,順著石階而上,已進了莊內。

肖揚呆呆望著地上那個被烈火咒所擊倒的家丁,看他整張臉血肉模糊,已麵目全非,全身抽搐著,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吼,不禁動容。他仰起臉,目光緊緊盯著喬雲遠去的背影,心底泛起一些莫名的冷意。

“抓住他!”李誠驚叫一聲,正要跟進去,肖揚的長劍已抵在他的胸前。

“肖肖揚,我敬你是大俠,你你卻”李誠又驚又怒地指責。

肖揚淡淡地道:“得罪了,李先生,肖揚也是迫於無奈。”

肖揚挾著李誠進入山莊,喬雲從一處院子裏出來,急促地道:“我找過了,沒有看到慕容父子的身影。”

“我不是早說過了,你們偏不信!”李誠不滿地嚷道。

肖揚沉吟道:“難道離夢給我們的線索有錯?”

喬雲搖搖頭,神情詭異地注視著四周,緩緩道:“不,我感覺得到慕容傑的氣息,他就在附近!”他回頭輕笑一聲:“既然我們已經得罪了慕容山莊,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說到這裏他目光一狠。

“你你想怎麽樣?”李誠不禁打了個寒戰,惶恐地望著他。

喬雲將臉逼近他,狠狠地道:“放一把火,燒了它!”

“你敢!”李誠慍怒道,又驚又怕。

“你看我敢不敢!”喬雲冷笑地對著他。

“好了,別鬧了。”肖揚將臉轉向李誠,正色地道,“李先生,我們今日對貴莊多有得罪,實在是無奈之舉。該天再來賠罪,告辭了!”說罷,不由分說拉了喬雲便走。

“你們傷了人,攪得慕容山莊不得安寧,想一走了之?”李誠冷笑。

喬雲回頭冷冷地道:“你想怎樣?”

“我要你小子跪下磕了頭再走!”

喬雲冷笑:“恐怕你受不起爺爺的一跪,會一命嗚呼!”

“你們把慕容山莊當成什麽地方了!”李誠喝道。

喬雲目光一冷,展開手掌,火焰躍起。

李誠畏懼地後退了幾步,沒敢阻攔,隻得讓喬雲與肖揚順暢無阻地走了出去。

“這事怪你太鹵莽!看,我說什麽來著,他最怎麽笨也不會等著我們去找。”

“你怨我?肖揚,你這人還真有意思”

李誠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聽著他們彼此埋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大吼一聲:“關門!”沉悶的關門聲在肖揚和喬雲的身後猛地響起。

肖揚和喬雲轉了一個彎,沒人注意時,又偷偷地走了回去,藏身於在蔭翳的樹林之中,窺觀著慕容山莊的動靜。

喬雲冷笑一聲,道:“很明顯,姓李的騙我們!但他似乎又有些忌憚我們。如果慕容世風真的在莊內,他大可以有恃無恐,氣焰更足一點。”

肖揚頷首:“如果說慕容世風躲著我們,這太沒道理了。所以……慕容世風可能真的不在”

“但慕容傑一定在!”喬雲狠狠地道。

肖揚忽神色異常地凝視著他,良久,道:“喬雲,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

喬雲意外地望了他一眼:“你想知道什麽?”

肖揚沉吟道:“此次從天玄城出來,你的任務是什麽?”

喬雲輕笑一聲。

“你不願回答?”

“確實無可奉告!”

肖揚神色沉鬱地道:“你還是決定為天玄城賣命?”

喬雲冷笑:“現在我隻想盡快找到依羅,其他的事,我不想去理會!”

肖揚出神地望著他,不語。

慕容山莊。昏暗的地下室裏,沉悶而死寂,燭火搖曳,照射在牆壁上,鬼影重重,空氣裏凝結著莫名的陰異。

上官依羅躺在一張軟榻上,無力動彈。四周,悄然無聲,她能聽到自己微喘的呼吸聲。她喊不出聲,欲哭無淚。

慕容傑端著碗水,緩緩走到她身邊,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上官依羅冷冷地側目盯著他,無視慕容傑遞到嘴邊的水。

“怎麽,你想開口罵我一頓?”慕容傑輕笑一聲,伸手解了她的啞穴。

“你到底想幹什麽?”上官依羅急聲問道。

慕容傑俯下身,對著她輕輕一笑。

上官依羅驚恐地望著他,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我想與你成親,這裏就是我們的洞房。”他低頭去吻她的紅唇。

上官依羅嫌惡地偏過臉去,慕容傑的吻落在一旁的花枕上。

“我不會嫁給你的,死也不會!”上官依羅咬牙切齒地道。

慕容傑輕笑一聲,雙手捧過她的臉,低低地道:“那可由不得你!”頭一低,強吻她。突然他怪叫一聲,跳了起來。他狼狽地拭去嘴角的血跡,呆呆地望著上官依羅,“你你竟然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