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浩凝目向外望去,隻見那些僵屍和鬼魂已經撞得天蓋傘出現了一道裂縫,整個防禦護罩也在不斷抖動,一副搖搖欲墜的情形。

他心中大驚,連忙提起體內殘存的法力拚盡全力抵禦,但饒是如此,在外麵僵屍和鬼魂連續不斷的猛烈撞擊下,這防禦護罩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而且,穀浩也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有些油盡燈枯的感覺了。

“要用蠻力破這陣法,恐怕隻有築基後期修士才行!如果沒有外圍的攻擊,我慢慢觀察,說不定也能堪破這陣勢……隻不過,現在肯定是沒有這個時間讓我來發現其弱點了!”

穀浩眼中露出一絲絕望和不甘的神色,怒罵道:“可惡!怎麽會這樣?難道我堂堂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竟然會死在這個煉氣後期的小子手裏!”

江晨看著被困在碧落黃泉陣中的穀浩,已經漸漸有些不支了。心中亦是大喜過望,消滅了這個大敵之後,自己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不然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卻在想方設法暗算自己,想想都有些恐怖。

蔣衛亦是鬆了一口氣,原本江晨告訴他,稱自己有辦法伏擊殺死穀浩時,他還以為江晨是找了另外的築基期修士幫忙。但隨後見江晨並無其他幫手時,幾乎已經絕望了。畢竟他可太清楚自己這師父的厲害了。那絕對不是煉氣期修士可以敵得過的。可如今看來,江晨這奇妙的陣法,卻是讓穀浩根本無法從中脫困而出,讓他也心中大定。

這時,穀浩的眼中已經迸射出一抹血絲。他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好!江晨,這是你逼我的!看來我隻有和你同歸於盡了!”穀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粒紅色的丹丸,將其吞入了腹中。

片刻之後,一股濃鬱的血色氣霧,從他身體的眼耳口鼻等處噴射而出,宛如雖然隔得很遠,也聞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不好!江師兄,快逃吧!”蔣衛見狀,驚恐萬狀道。

“嘿嘿!想逃?沒那麽容易!”這時,從陣中響起穀浩猙獰的笑聲。他雙手猛然一揮,一股血霧四散開來,竟然將這碧落黃泉陣打破了。

江晨驚愕地望著穀浩,隻見他全身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正大踏步地向自己走了過來,而且他身上的氣息……驀然已經是築基後期了。

“江師兄!我師父……不,穀浩他定是服用了狂化血魂丹。這丹藥服用之後,能夠將修為提升一個層次。他原來是築基中期的修為,服用之後便是築基後期了。雖然他隻能維持片刻時間,而且時間一過,修為就會跌落一個層次。但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卻是根本擋不住他的,還是快逃吧!”蔣衛大聲叫道。

“好!我們快分頭逃跑吧!”江晨隻是微微一愣,便也當即立斷道。他可清楚,這時是不能戀戰的。

築基中期的修士,他如果放出綠毛僵屍,再拚著老命把所有法器、符祿放出來,或許還能抵擋片刻,但築基後期的修士,他是完全沒有辦法抵擋的。

於是,江晨和蔣衛立刻分頭往山崖下逃去。

穀浩見狀,卻是哈哈一笑道:“兩個小輩竟想從我手中逃脫,做夢吧!”

隻見他手臂一揮,一團血霧便在空中凝聚成爪狀,然後飛速向江晨和蔣衛兩人襲去。

蔣衛的移動速度較慢,一下子便被穀浩抓住,瞬間便被帶了回來。

“師父,饒命啊!弟子不是有意要背叛您的!實在是因為……”蔣衛滿身傷痕地被穀浩抓了回來,落在他麵前,不禁跪倒在地,哭喪著臉求饒道。

“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卻竟然背叛了我!實在是該把你碎屍萬斷!”穀浩咬牙切齒道。對於叛徒,他心中中痛恨之極。

隨即,他眼中寒芒一閃,隻見那抓住蔣衛身體的血霧爪子也同時猛力一抓。

蔣衛立刻便慘叫一聲,身體被那血霧爪子捏碎成了一攤肉泥。鮮血染紅了地麵。

此時,江晨見另一隻血霧飛爪向自己抓來,連忙拔出雁翎刀,反手一刀向其劈去,那一刀勢大力沉,並隱含兩股重疊刀氣。帶著一股“哧、哧”的勁風聲,就算是煉氣後期的弟子也難擋一擊。

隻可惜,如今的穀浩修為並非煉氣後期,而是築基後期。那血霧爪子被刀氣劈中之後,隻是微微有些顫動,然後卻是餘勢不消地繼續向江晨抓來,江晨已經避無可避。

“看來,隻有金蟬脫殼了!”江晨歎了一口氣,隨即一拍養屍袋,將綠毛僵屍放了出來,然後自己運起鬼影迷蹤步,橫著往旁邊一閃,險險地避開了這一抓。

綠毛僵屍被那血霧爪子猛然一下抓住了。然後那爪子用力一捏,隻聽“哢嚓”一聲,綠毛僵屍立刻被那血霧爪子捏碎成了數段屍塊。

江晨見狀心中劇震,要知道綠毛僵屍可是身體堅硬無比的僵屍啊,七級鬼兵的等級,就算是自己用雁翎刀也未必就能切開它的身體。可這看似隻是一團血霧凝聚而成的爪子就能將它抓碎。可想而知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了。

江晨瞬時升起一股無力感。

“嘿嘿,這小子還知道舍車保帥,讓屍仆來擋了一擊!不過,我看你還有多少屍仆來擋?”穀浩猙獰的麵孔露出了殘酷的笑容。隻見他左手一揮,那剛剛抓碎了綠毛僵屍和蔣衛的兩個血霧爪子同時從左右兩個方向襲向江晨。而且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線。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伎倆和陰謀都是無效的。

江晨深吸了一口氣,望向已經快到麵前的血霧爪子,暗下了決心。

隻見他猛然向旁邊一躍,竟然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啊!”穀浩沒想到江晨竟會如此剛烈,視死如歸。他可清楚煉氣期修士是不會飛行的,隻有築基期修士才會禦器飛行,這懸崖下可是萬丈深淵,江晨跳下去還不被摔為一灘肉泥啊?

他遲疑了一下之後,方緩緩走到山崖邊,向下一看,卻是氣不打一處。原來江晨竟然用雁翎刀紮在半山腰伸出的一棵小樹上,身體掛在上麵。

“好你個小子!竟然想出用這個辦法逃過一劫。隻不過,你似乎忘了我是築基期修士,築基期修士可是會飛的!”穀浩不怒反笑道。

他立刻便將自己的飛劍祭出,然後坐在上麵,向山崖下飛去。

三十丈!風聲鶴唳!

二十丈!距離已經很近了!

十丈!穀浩都可以看見江晨的臉了。

隻不過,這時他卻驚異地發現江晨毫無懼色,見自己衝了過來,隻是將雁翎刀用力拔出,然後身體向下墜落了……

穀浩見狀,停在那小樹上,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江晨的視死如歸,為了不落在自己手上被碎屍萬斷,抽魂煉魄,竟然選擇了被摔死。

就在這時,讓他瞠目結舌的事情出現了,江晨在要落到地麵時,背上卻是突然伸出了兩張青色的薄薄翅膀,然後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