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將手中的法器祭了出來。

趙俊盯著婷婷玉立般站在山石旁的鄭亦然,看著她嬌豔欲滴,卻悲痛欲絕的麵容,猛地咽了一下口水。

雖然看鄭亦然現在麵如死灰的樣子,應該沒有多少戰鬥力了,但他還是心中在盤算,如何能夠既不傷了她,又能順利活捉她……

蔣衛亦是拔出了一柄紫色的長劍,用力一抖,長劍便在靈力的激發下,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鬼焰斬!”蔣衛大喝一聲,手中紫色長劍猛力一揮,直向前方斬去。

趙俊亦是一揚手中砍刀,正欲同時祭出之時,卻突然隻覺頸上一痛,然後便隻覺自己飛上了半空,往下一看,隻見自己無頭的屍體從頸中噴出一蓬血泉。

他驚愕之餘,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砍下了頭顱。

趙俊連慘叫聲都未發出,無頭的屍體便緩緩倒下了。而那帶著一臉不甘眼神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轉後,卻滾到了穀浩的腳下。

與此同時,江晨也迅速出手,一掌劈在了正失魂落魄的鄭亦然後腦,將她擊昏了過去,然後放在了旁邊的一塊巨石上。

穀浩見狀,驚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蔣衛竟然會倒戈投向了江晨。

他鐵青著臉,望著已經走到江晨身邊,和他對麵而立的蔣衛,不禁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蔣衛!不知道江晨給了你什麽好處。竟然背叛了我!我今天非把你這叛徒碎屍萬段不可!”

蔣衛臉上不禁露出尷尬之色,暗忖我哪得了好處,隻有壞處。

但現在他一魂一魄都受製於江晨手中,自然隻能跟江晨站在一條線上了。於是把心一橫道:“穀浩,你三番五次想暗算江師兄,連我這當徒弟的也看不下去了。從此之後咱們就恩斷義絕了!”

江晨亦是冷冷道:“穀浩,我可沒招惹你啊!但你一二三,再二三地派人暗算於我,就休怪我不顧同門之誼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穀浩聽罷,卻是怒極反笑道:“江晨,你是不是失心瘋了?一個煉氣期七層的小子,以為收買了我的徒弟,就能殺我這個築基期的師叔了?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他這時瞄了一眼強作鎮靜,但卻臉色發白的蔣衛,以及失魂落魄的鄭亦然,更是寬下了心,暗忖江晨如果另外埋伏有人,此刻也應該早出來了。這小子實在膽大包天,以為三個煉氣期修士就能敵過自己這個築基期修士嗎?實在太狂妄自大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中期修士。對法術的掌握和領悟,神識的強大,包括用的符祿、法器,可都是遠勝煉氣後期修士的。

明白的修士都清楚,修士之間差一個境界,那可是不小的差距啊!

比如說在煉氣期修士裏,有個中階法器就覺得是最頂級的寶貝了。可在築基期修士,誰沒幾件高階法器啊?

在他們看來,要頂階法器才算是值得爭奪的。但對於煉氣期修士來說,那可是可望不可及的寶物了。

再比如對法術的運用,一個簡簡單單的鬼火術,基本上修煉鬼道法術的修士都會。對於煉氣期修士來說,他們能達到鬼火術第三層,同時操縱九團鬼火施放,並能擊中目標就不錯了。

而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他們卻能輕輕鬆鬆地用神識引導鬼火在空中拐彎、停頓,甚至一分為四,從四個方向襲擊敵人。這在戰鬥中可完全是要人命的變化。

哪怕是兩者的火球術威力一樣大,也絕對是一片倒的結局。

象這種類似的例子還很多很多。所以,頭腦中閃過這些情況之後,穀浩卻是不怒反喜,暗忖這正是一舉解決江晨的好機會。同時又可清理門戶,將這包藏禍心的蔣衛除去。

蔣衛此刻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之前江晨通知他,稱如果穀浩要他去某處山崖,就馬上用傳音符告知自己。

他當時還有些奇怪,暗忖江晨怎麽會預料穀浩要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但數天之後,穀浩卻真的要他和趙俊一起去那山崖,並稱這次自己會親自出馬,要一勞永逸地解決掉江晨。這讓他不禁大為震驚,心中恐懼不已。因為自己的一魂一魄還在江晨手中,江晨一死,自己也要死的。

於是,他忙不迭地用傳音符通知了江晨。但江晨去隻要求他出手解決掉趙俊,然後稱自己早有安排,足以殺死穀浩。這讓他有些半信半疑,以為江晨找了蕭晉成出手。

可如今看來,江晨根本就沒有找任何幫手,似乎隻想靠自己和他的力量殺死穀浩。這如何不能讓他膽戰心驚?

他可是深知自己這師父的厲害。哪怕是他和江晨、鄭亦然一起出手,那也絕對是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而且看鄭亦然如今的狀態,隻怕不拖後腿就算好的了,難道還能指望她馬上就振作起來,恢複到巔峰狀態?

不光是他這樣想的,穀浩亦是認為自己能夠輕鬆解決掉眼前三人。

穀浩暗忖,在搜魂之後,一定要把江晨和蔣衛兩人抽魂煉魄,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至於鄭亦然嘛,亦是隻有殺人滅口了,雖然這樣一個小美女死了怪可惜的。但穀浩卻是毫不憐香惜玉。

他並非是個好色之人,心中更清楚,為女色而將自己置於險地,是最愚蠢的作法。萬一殘殺同門的消息泄露出去,哪怕他是魔煞峰的執事弟子,也絕對是死定了。更何況江晨還是魔魂峰的小考冠軍,身份可非一般外門弟子可比。

穀浩下定決心之後,立刻飛步上前,準備出手了。

隻不過,他剛剛才前進了幾步,便見江晨依然一副鎮定自若,宛若無事的表情,讓他心中有些微驚。

“穀老賊,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江晨淡淡一笑,手中打出幾道法決。瞬時間,整個山崖上的空地立刻風雲突變,成為了一片黃泉地獄一般,四周全是僵屍和鬼魂,陰風陣陣,然後從四麵八方向穀浩猛撲過來。

“不好!這小子竟然在這裏布下了陣法!而且這陣法的等級還很高!”穀浩萬萬沒想到江晨竟然會在這裏布下了陣勢。

他一時之間也無法判定這陣法是殺陣還是幻陣,這些撲上來的僵屍和鬼魂是幻覺還是真的。但在倉促之下,他也隻有保險起見,全身貫注地抵禦起來。

不過,由於擁上來的鬼魂和僵屍數量太多,終於還是有一隻咬到了他的小腿。於是,一塊皮肉便被撕了下來,鮮血迸流,痛得他險些暈了過去。

“糟了!這是殺陣,這樣厲害的殺陣,隻怕我也難以脫困!可江晨這小子怎麽會有如此高等級的陣旗呢?”穀浩這時心中有些後悔了,自己不該惹上江晨這個敵人。

江晨見狀微微一笑,這陣法自然是他在青幽穀內那上古修士的儲物袋中得的那套碧落黃泉陣。

此陣雖然隻是幻陣,但模擬出來的景象卻與真的一般無二,金丹期以下修士都無法識別,會被困在陣中,不斷地消耗神識和能力去與根本不存在的鬼魂和僵屍搏鬥,直到神識和靈力耗盡而止。

到了那時,自己再出手。哪怕這穀浩是築基中期修士,也隻有死路一條了。這也是他深思熟慮後,作出的決定。

如今他和穀浩是殺子之仇,是絕對無法調合的,注定了是生死大敵。而一個築基期修士盯上了自己,那可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就算此次自己挫敗了他的陰謀,可誰能保證以後也能化險為夷?

江晨可不想自己在將來的某天,無聲無息地死去。而要解決這個危險的敵人,唯有趁穀浩還對自己比較輕視,又有蔣衛作自己的耳目情況下,布局殺死他。

之前他故意給鄭亦然說自己想找地方修煉,其實就是在核實鄭亦然是不是穀浩安排的,潛藏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內應。

如果她真是內應,必然會把自己經常要來此處練習之事告知穀浩。而穀浩身邊的蔣衛則十有八九會知道此事。

而不久之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預感沒錯,沒過幾天,蔣衛就告知了自己,穀浩要親自來山崖處襲擊他的計劃。

江晨於是便提前在這裏布下了從古修士的儲物袋中,得到的碧落黃泉陣,然後又讓蔣衛偷襲殺掉了趙俊。隻待穀浩的靈力耗盡,但可以將這個大敵斬殺了。

穀浩被困在幻陣中間,根本看不見外麵的情況,而層出不窮的僵屍和鬼魂卻不斷從四麵八方猛撲過來,如同潮水一般,讓他拚盡全力才能勉強保住一條小命。

隻不過,這樣一來,法力的消耗卻是驚人的。才半個時辰左右,他的靈力就喪失了一半以上。

而且,由於要同時掌握數件法器滅殺這些鬼物,更是讓他的神識消耗極大。額頭上很快便浮現出黃豆大小的汗珠。

穀浩咬了咬牙,隻得當機立斷,開啟了防禦護罩,並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把藍色的小傘。這是他的壓箱底寶物,是一件頂階防禦法器,叫做天蓋傘,可以擋住絕大部分築基期修士的攻擊。

藍色小傘迎風而長,頓時便有丈餘高,將穀浩籠罩在傘下。

隨即,這天蓋傘便噴出了數道藍色的光芒,環繞在穀浩身體周圍,為他擋住了那些張牙舞爪的僵屍和鬼魂攻擊。

穀浩神色稍緩,於是便開始察看起這陣法的情形,思忖如何破陣。雖然他也想過用蠻力破陣,但看這陣法的情形,等級相當高,除非自己是金丹期修士,才有可能破陣而出,不然,絕對會被一直困在裏麵。

“噗、噗!”幾聲巨大的脆響讓穀浩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