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是個三觀端正的好青年,雖然是係統流的主角,但從來沒有因為經驗值去胡亂殺人,甚至都沒有專門跑到郊外去毆打小動物。這是他對自己搖搖欲墜的節操最後堅持,因為他覺得有一便有二,當有一天自己會為了刷經驗升級而去隨意殺戮動物的時候,總有一天也會為了經驗而去殺人。

當然他並不是布魯斯?韋恩,不講究“不殺”的原則。然而,殺歸殺,為什麽而殺,這遠遠比糾結於殺還是不殺要重要得多。

而現在,陸希以主角的身份宣布,這就是一個最適合大開殺戒的時間和場合,無需留手,無需仁慈。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向世界證明,當一個開了掛的穿越者係統流主角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區區的npc背景人物們,將會是何等地脆弱。

他壓根就沒準備在艦長室內和敵方幾位最強的高手硬肛。他是魔物雙修的主角,他身上有一堆回血回魔的buff,他可以選擇的戰鬥方式遠遠比任何一個敵人都靈活多變,他也可以肆無忌憚地選擇一切戰鬥的方式,因為這裏四麵八方都是敵人。而且,除了那幾個正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吃灰的高手,其他的全部都是菜!

一隊出現在走廊拐口的水兵,紛紛提起了手中的十字弩便想要給陸希一個顏爆。但後者卻忽然一個健步,在水兵們射擊之前便加速抹了過去。一半的水兵被套著深紅靈氣和突擊光環的陸希本人撞得骨斷筋折,東倒西歪;另外一半則直接被衝鋒劍術帶起的狂暴劍氣撕裂出了致命的傷口,在痛苦和哀嚎中慢慢失去了性命。

“這樣的雜兵,再來上一千人也隻是送經驗啊!”

他剛剛這麽想著,緊接著,打扮得並不像雜兵的敵人便在眼前出現了。一個是穿著重鎧,提著兩柄鋒利戰斧,擁有兩米多高龐然的獸人,站在樓梯口衝著陸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瘋狂咆哮聲。他的側後方則站著有一位手持大盾和長矛,脖子上還掛著骸骨項鏈的巨魔獵頭手,雙目中閃爍著仿佛獵食者般犀利而冷酷的光芒。

黃金5階的獸人角鬥士,黃金5階的平原巨魔獵頭手,應該都是十翼的成員吧?來自大荒原的慷慨豪勇之士,卻在這裏給達勒斯特家做狗?當然,這也並不奇怪。達勒斯特家不但是奴隸和麻藥販子,而且還客串走私軍火,堅持做人奸不變50年,怎麽可能和奧格瑞瑪的獸人一點勾結都沒有呢?

就像當年某位老達勒斯特家長說過的話,我很討厭獸人,但是我不討厭獸人的錢。從這個角度來說,如果真的讓這個黑得發亮的家族存在下去,說不定是比陸希更加適應未來建立在導力科技生產力大爆發之下會產生的資本主義社會呢。

“吼!”獸人拍了拍戰斧,胸口忽然鼓得如同一個氣球,張開血盆大口,衝著陸希便發出了震懾精神、粉碎鬥誌的狂野戰吼。在這禁魔領域已經擴散到全船的時候,這種略微顯得粗獷原始一些的技能,便是最實用也最有破壞力的超自然技能了。若是完全被擊中,哪怕是陸希也都會懾於無形的精神壓迫,一時間竟然再也動彈不得。

“Thu!”陸希卻直接張開了口,發出了更加高亢洪亮的悠揚喝聲。

雖然都是言靈類力量,但和蒼穹言靈相比,獸人的戰吼就如同螢燭之光比之皓月之輝。無論是從能級、屬性乃至於因果律構成,都是徹頭徹尾的上位者碾壓。

這名獸人的戰吼再也堅持不下去,他就仿佛是憑空被一擊重錘砸到了身上似的,褐黃色的麵色瞬間變得蠟黃甚至焦黃,整個人都被震得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到。就連他身後那位僅僅隻受到餘波擦掛攻擊的平原巨魔,都露出了難受痛苦的神色。他趕忙凝神貫注,身體下沉做出了防守反擊的姿態,接著大喝一聲,用力將手中的投槍擲了過來。

這投槍的去勢完全可以媲美要塞戰艦和要塞上的床弩,甚至炸出了一圈突破音爆的衝擊波,要是真的命中目標,即便是膘肥體壯的洞**巨魔都有可能被打個對穿吧。然而陸希卻細微地低了一下頭,出劍輕輕一挑,撞在了投槍的長杆上,抖腕一甩。那投槍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直接紮穿了那個還沒在頭疼欲裂的獸人的胸膛。他身上穿的那身厚實的甲胄,外加上幾乎可以和岩石樹皮媲美的肌肉,此時卻仿佛紙紮的一般單薄虛弱。

白虹湧泉劍之“返照”。

自己奮力發動的攻擊現在竟然成了同伴的催命符,平原巨魔獵頭手還沒有來得及表示一下那由衷的驚悚和哀歎,對手便已經出現在了自己麵前的一米處。巨魔趕忙下意識地舉起了盾牌,硬架住敵人淩空劈來的劍氣。他一邊咬緊了牙關,感受著盾牌上傳來的劇烈顫動,空的右手則趕忙握住了自己格鬥用的短矛。

然而,未等到巨魔的反擊,陸希卻突然張開了手,寶劍脫手彈出,舞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飛躍過了盾牌的上沿,然後猛地向下方一墜,其速度驟然間加快了幾番。劍鋒上的秘銀顆粒反射著船艙內的燈火,宛若霞光般璀璨,一時間竟然讓巨魔迷茫得睜不開眼睛。

下一刻,巨魔的咽喉已經被洞穿。而陸希的人也已經站在了他麵前,隨手拔出了長劍,順便還切斷了對方的脖子,然後毫不停步地繼續前進。

巨魔的頭顱在地上翻滾著,眼神中卻兀自還帶著迷醉。他或許根本想不到,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美麗華彩的劍術。

白虹湧泉劍之“落霞”。

很好,“十翼全人頭”成就GETDAZE~~~呃,好像是還差一個西爾維婭小姐的人頭吧?哦哦哦,大開殺戒的吾輩真的實在是太殘忍了。

兩個黃金級的戰士,卻未曾讓陸希的腳步慢上半步。當他躍過這兩具龐大的屍身,跟在後麵追擊的聆聽者和西爾維婭小姐尚未通過方才的拐角。

陸希隨手便在旁邊的艙壁上插了一枚小小的誘發機關,內部的核心則是一枚結構非常不穩定的高純度的火曜石。他忽然用力地一踏地麵,整個人便如炮彈一般的向著斜上方彈起,卻隻聽“呯”的一聲巨響,當場便直接撞開了船艙的天花板。幾名還在甲板上打醬油的士兵猝不及防,當場便被砸得摔倒了一邊,隨即便落了海。在那一飛衝天的一刻,陸希不但感受倒了海風吹大在臉上的舒爽感覺,也能嗅到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侵入了自己整個鼻腔。

甲板之上自然更是人聲鼎沸。托利斯號的水兵們應該是現在都沒有搞清楚船艙中發生了什麽,頓時亂住了一團。他們一半或許真的適合這艘船的船員,另外一半卻應該是夜梟部隊的成員,甚至是黑暗兄弟會的殺手。

歡迎儀式安排得不錯嘛,至少該出現的人數量是足夠的了。浮在空中的陸希,很快便忽略了其餘的雜兵,視線迅速鎖定了甲板上幾個穿著法袍的身影。

哼,既然薩維家連自己的鎮宅第一打手都派出來了,出動圍殺自己的施法者當然不可能隻有那個死掉的老頭了。不過很遺憾,在禁魔領域的作用之下,這群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施法者,刹那間便變成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弱雞,比那群npc背景雜兵還要沒用的廢材。

“一,二,三!”陸希在空中完成了報數,活音剛落,巨大的爆炸聲在船艙中擴散開來。甲板上的堅固船板甚至被內部的衝擊波掀得彈起來了好幾塊,熾熱的火光從那其中噴射了出來,當場便將好幾個士兵和殺手化作灰燼,其中甚至還包括了一個法袍眾。

“這不魔法!為什麽他可以在禁魔領域中使用魔法!”一個穿著法袍的人身上被飛濺的火星擊中,他一邊跳著腳,一邊大聲吼叫著,仿佛一隻被點著了毛發的猴子。

因為這本來就不是魔法,而是導力帶來的大科技之光啊!陸希為對方的智商而表示了深深遺憾,隨即持劍從天而落,當場便將這位完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魔法師斬成兩截。

“沒有了魔法你們難道就不會打仗了嗎?學識聯盟的下限也真的是越來越低了啊!”陸希一劍橫過,又衝下了另外一個身穿法袍的中年人。而這個時候,一直在自己身後緊追不舍的兩位聆聽者外加那位西爾維婭大小姐,才剛剛從甲板的破洞口灰頭土臉地露頭。很顯然,剛才的爆炸對他們的影響也不小。

那個被陸希逼到了麵前的法袍中年人,竟然也是個黃金7階的魔法師,而且還有劍士的職業。麵對著如同凶獸一般狂亂衝鋒的陸希,他竟然還真的一手法杖一手寶劍,架住了陸希的第一次斬擊。

此人的劍術和杖術相當不錯,一看就是經過名家指點千錘百煉而成的。不過很可惜,無論是絕對力量還是靈巧,外加上作為戰士最重要的“熱血”和“根性”,他差得實在是太遠了。雖然架住了陸希的第一下斬擊,但整個人卻被數重力道撞擊得踉蹌地後退。

“好劍術!可是,這也到此為止了!”

“住手!我是巴爾塔托家的嫡係成員!首席家老!”他大喊著:“是曆史悠久的奧法名門出生!大家都是學識聯盟的成員!你不能殺我!”

關我屁事!我目前幹死過的名門子弟還少了嗎?學識聯盟的所謂同僚難道又少了嗎?多幹掉幾個你們這種上流社會很鄙的肉食者,說不定還能促進一下階級流通呢。這分明就是拯救世界啊!陸希理所當然地想。

“我在法拉哈爾斯流過血,我在赫納斯半島負過傷,我為領袖……不,我為您立過戰功!我為您立過戰功!”他手忙腳亂地勉強接住了陸希又一斬,還大聲嚷嚷著,指望陸希看在“袍澤之情”的份上放他一馬。

“啊呀?原來還是戰友?嗯,多日不見,身體可還安康?”陸希撇了撇嘴:“另外,屬於袍澤的問候到此結束,現在便請去死吧!”

這位據說也是名門出生的魔法師,畢竟不是特別專業的戰士,法杖和劍組成的防禦被陸希一記拂曉詠歎中的“裁決”式蕩開。咽喉隨即一涼,整個人頓時覺得身體變輕了好多,天翻地覆地飛到了空中,最後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個依稀有些熟悉的無頭身體。他還沒有想起那是什麽,隨即便完全陷入了永恒的黑暗和混沌之中。

慘烈的血腥味愈加濃密,籠罩於天空中,四散飄蕩。

當然,這位據說是巴爾塔托家名門出生,而且還是前戰友的魔法師,總算還是起碼多堅持了一個回合。而在這一瞬間,其餘的增援終於到了。

陸希的腦後傳來了破空聲,吹得自己的後腦勺生疼。兵刃未至,陸希卻已經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感。那並非是剛剛才爬上甲板的十翼之首和兩位聆聽者,卻是一個水兵打扮的彪悍中年男子。他使用的兵刃也並非很正常的劍或軍刀什麽的,卻是一根碗口般粗細的大鐵棒。

陸希勉勉強強地低下了頭,便感受龐然的風壓從背後掃了過去,背上就仿佛是被鐵刷子嘩啦一下子拉過去似的,頓時便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他一隻手托住地麵,借著這個力道讓自己完成了一個反身。然後又趕忙將劍橫在了胸前,總管是接住了一前一後的兩下致命斬擊。

發出攻擊的是那個“清秀少女”的聆聽者。看上去貌似是個身體單薄清瘦的少女,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但手中的匕首斬出,卻仿佛風雷震動,霸氣凜然。

“噹!噹!”陸希現在能體會到剛才那位被自己斬首的魔法師的感覺了,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台工程車連續撞了兩下。他隻覺得喉頭一甜,差點便是一口學沫子吐出,但卻硬生生地壓在了喉管中。反而卻借著對方的兩下重擊,身體躍起,如同風暴中的紙片似的,不但蕩開了那個棒子肌肉男的補刀,還這樣擠出了又一次成形的包圍圈。

他側開了幾步,一個飛身落地,順手將幾個剛剛將甲板炮位上的床弩扳了個方向的水手掃下了海。然後又給自己掛上神術光環,一個健步閃過了那鐵棒男的第三次攻擊。雖然明明已經被對方攻擊的餘波震出了內傷,但總算是脫離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很顯然,這個亂入的鐵棒男,一個黃金8階的傭兵,力量和體質確實比自己要高上一大截,但動作明顯是沒有想象中的靈敏的。

“阿德西亞?卡倫威?”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陸希很開就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全涅奧思菲亞最著名的傭兵團之一,次子團的現任團長,老維克多?達勒斯特爵士的外甥。

“你要是不來插一手的話,次子團至少還是會有一個好結果的。”陸希冷笑了一聲。

“巧言令色,滑不留手的鼠輩!”披著戰甲的鐵棒男將手中的鐵棒往甲板上一頓,似乎將整艘船都震得微微一顫。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向陸希大聲地挑釁著:“有本事就和我奮力一戰!來啊!不敢麵對我,隻敢欺負這些小兵嗎?你這個油頭粉麵的娘娘腔,隻配穿著裙子到索斯內斯的小酒吧裏去賣屁股!”

資深傭兵們都是很會挑釁嘲諷的,但嘴炮11級的口才名家陸希卻表示對方的能力實在是太弱,弱到自己直接將其定位為了敗犬的狂吠。他回過頭,輕而易舉揮出一劍,直接截住了已經衝到了自己麵前的十翼之首西爾維婭?達勒斯特。相比起那個鐵棒男和偽裝成蘿莉的聆聽者,這位同樣也是”魔武雙修”的姑娘,劍術、絕對力量和爆發力都差了一些。

於是,陸希不但用單手擋住了對方的攻擊,還施施然地又摸出了滄海鯨歌。

西爾維婭甚至都來不及對陸希輕描淡寫一劍擋住自己表示驚訝,便被這導力槍嚇得魂不附體,當即便是一個後空翻退後好幾步。那兩位已經同時從左右兩個方麵逼上來的聆聽者,也不由得同時停下了腳步,再也不敢冒然衝鋒了。

“呯!”子彈從西爾維婭小姐的腰間外側滑了過去。她的腰部被螺旋的衝擊波氣流撕出了一道並不太輕的傷口。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有了一種逃出生天的慶幸和竊喜,然而這種喜悅還沒有持續到半秒鍾,這位十翼之首便意識到,對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身後那位壓根還沒有意識到那武器威力的阿德西亞?卡倫威。

西爾維婭剛剛落地,便赫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屬於阿德西亞的氣息也頓時衰弱了下去,很快便微不可聞,應當是受了幾乎致命的重傷。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就不敢回頭,用雙眼來確認次子團長現在的確切情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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