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趙構親自來探營,眾位宋軍士卒們還沒見過皇帝這麽高貴的人,於是乎,爭相觀看。不過在韓世忠和眾將領的約束下,眾軍士也算比較安份,一個個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下。

隻見趙構皇帝陛下,穿著一身明黃色錦袍,頭戴紫金冠,在皇家侍衛的保護下,騎著一匹白馬,神色肅穆的來到大營門口。此時的韓世忠帶著諸位將軍,跪倒高聲呼道:“恭迎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了看黑壓壓的一片跪拜的將士,樂嗬嗬的趙構都沒心沒肺的也沒讓大家起來。便直接進了大營,讓眾將士不知道是該起來還是繼續跪著。頓時大家陷入一片尷尬的場景。

不過,隨著進入營帳後,趙構看到總將士一個都沒進來。便讓太監宣旨覲見。這才讓眾將士們自己起來了。進入大營,趙構當仁不讓的坐在主位,眼睛掃視著兩旁剛剛讓多跪了一會,不知道趙構喜怒而戰戰兢兢的將領們。他沉聲道:“諸位將軍,如今劉苗亂我朝綱,無君無國,已經受到嚴懲。爾等不要學他們,隻要愛卿們忠心效忠於我和朝廷,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左右將領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想到:“老子們拚死拚殺這麽多年了,每年都是一些空頭話。軍餉不加反減,軍糧被克扣的肚皮是保證不了。反應也沒用,沒有人家高官的賄賂多,他們都是窮當兵的。自然什麽都撈不著了。”一個個將領們本著沉默是金的原則,觀察著自己的腳丫,都不說話。

韓世忠眼見趙構因為將領們都不說話,臉色越來越差。身為主將的他立刻說道:“陛下,您請放心,我等為國家效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驅逐韃虜複我河山是我輩重任,在陛下您的虎威之下,再加上我大宋還有幾十萬大軍,還有北方以信王為主的各路義軍的打擊下,金人必將不是我們的對手。”

聽韓世忠這麽一說,年紀輕輕的趙構臉色更加陰沉了。信王是他永遠的痛,因為一直抗金還取得勝利的信王與一直逃跑地自己比起來,顯得自己是多麽的窩囊。但是這些事情他卻無法說出口,讓他怎麽說?我隻想當金國的兒皇帝?信王是我必殺之人?

趙構的臉色雖然差,但是他可不會說什麽當兒皇帝的話。他說道:“韓世忠將軍繆讚了,抵抗金國兵馬,實現兩國和平,任重而道遠,還需在座各位將軍多多協助。”“願效死命!”

“好。”趙構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覺得韓世忠除了太耿直以外,還是很有才能的嘛。不過趙構既然已經將他列入了以後必貶之人,那麽就是他將來就算救了自己一百次,自己也要在合適的時機貶了他的。因為他效忠的明顯是大宋,而不是自己個人。

其實此時,趙構是暗中從健康悄悄的返回的。他之所以臉色差,並不是因為韓世忠的軍隊差,而是因為金兵沒有答應自己的求和要求而臉色差。

趙構北上建康府(今南京)致書金人,表示願意削去宋朝國號稱臣。哀訴自已逃到南方後,“所行益窮,所投日狹”,“以守則無人,以奔則無地”,要求金朝統治者“見哀而赦己”,不要再向南進軍。對於抗金戰爭卻不作任何有力的部署。

金人拒絕高宗投降,準備再次南進。由於暫時與信王軍的默契,雙方都不再發動進攻。所以現在金兵開始掉軍南下,準備在幾個月後實行著名的“搜山檢海捉趙構”。讓趙構無奈的一次又一次的南下。

已經集合好屬下人馬的韓世忠,焦急的站在大殿外麵,隻等陛下一聲皇命就立刻北上殺向金軍。可這左等右等,也沒見個人出來。到是幾個侍衛不斷的往裏麵送酒送菜。看到如此情形,韓世忠隻好無奈的打道回營。

宮殿中卻是歌舞升平,趙構在眾將的恭維聲中一杯接一杯得喝著,吃著,不亦樂乎。

正當揚州歌舞升平的時候。在建康城下的宋軍大營中,一幫宋軍被聽聞金兵殺到,整個大營頓時亂作一團。

由於趙構不練兵,幾天前還是市井小民的士卒們都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在將領的大聲呼喊下,亂七八糟的組成隊形,這才一步一頓的走向營外。出了大營隻見遠處黃沙滾滾,伴隨著如雷聲般的馬蹄聲,向大營席卷而來。別說剛剛當兵的士卒了,就連各級宋軍武將也是兩股戰戰!

好在金兵沒有直接殺到大營,而是在一裏外停了下來。隻有幾匹快馬直奔大營而來,來人站在五十步開外高聲喊道:“宋國將士聽著,宋國國都已被我大金國攻破,我國主念蒼天有好生之德,命爾等投降!否則大軍一到,一個不留!”

還不知道消息的中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卒們,頓時目瞪口呆,眼裏充滿不可置信的神色:東京啊,幾次攻打都穩固的守住了,幾次丟失又幾次失而複得。這次可真的丟了。這時金兵又喊道:“爾等快快投降!”宋兵立馬亂作一團,趨近崩潰!

一員宋將高舉寶劍,喊道:“兒郎們,給本將軍殺啊!”身後諸將一聽此話,條件反射的衝了出去。士卒們也跟著將軍們殺了出去,那是那位將軍卻落在了後麵。這位將軍不是別人,正式難逃的杜充。

本來金軍以為宋都一破,那宋兵還不是立馬投降。就算不投降,那也得趕緊逃跑啊。到時候騎兵跟在後麵,就和殺一群綿羊沒什麽區別了。

誰知宋軍中也有忠君衛國的將領,王貴、楊進、李貴、丁進率領本部人馬竟然打了個反衝鋒。幾人的反衝鋒,把金兵打了個措手不及,連拿手的弓箭都沒來得及放,就被殺到前麵的幾名將領率軍殺了進來。

手持長槍的王貴和楊進、李貴、丁進幾名將領,帥各部人馬把圍上來的金國騎兵殺的是人仰馬翻。緊隨其後的騎兵不愧是西北軍出身,馬術精良不說,下手又狠又準,手起刀落間就是一名金兵落馬。眾軍士跟隨王貴、楊進、李貴、丁進幾人,就像犁地一般,在金兵陣中殺開一條血路,直奔敵軍帥旗而來!

隨後衝上來的宋軍軍隊,也狠狠的撞在金軍的軍陣之上。熟話說哀兵必勝,這話一點不假。也許是心中那埋藏在最深處的血性在鮮血的刺激之下猛然爆發,也許是一路難逃讓眾將士們心中不忿。他們本來可以打敗金軍的,為什麽一敗再敗,一逃再逃?眾將士發出了心中的怒火,拚命殺敵。

本以為是凶神惡煞的金兵在一刀之下也會倒地不起,所有將士都瘋狂的砍殺起來。雖說金兵個個都是久曆戰陣之人。可是麵對凶猛殺來的幾路人馬,沒有來得及打起衝鋒來,喪失騎兵度的優勢,一個個金兵騎在馬上簡直就是個活靶子,剛剛一槍刺穿一名宋兵,周圍三四支長槍就刺在他的身上。接著就是高高舉起,往後一拉,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以往金軍與宋兵對戰,宋兵往往都是一觸即潰,不曾像今日這樣不要性命一般拚死廝殺,再加上這裏的金兵隻是前鋒軍,隻有區區的一萬人,對上數萬傾巢而出的宋兵焉有不敗之理。

戰場之上呈現了一邊倒的局麵,不斷有金兵掉落下馬,被殺紅了眼的宋兵亂刀分屍!王貴、楊進、李貴、丁進四將也越來越接近金兵前鋒的帥旗,眼看大旗就在不遠處,再殺一會就要大功告成。

這時,一身綢緞服侍的趙構心腹內侍王桂子,身為監軍卻一味逃竄。王桂子與怕死的杜充在眾侍衛的保護之下向建康城裏跑。也許是在外麵威風慣了,他們手下的親兵竟然還高舉著帥旗!正在廝殺的宋兵一看這樣,立時高聲喊道:“主帥被打退了!”這還了得,宋兵紛紛回頭張望,一看一杆巨大帥旗遙遙晃晃的向城裏而去。紛紛高喊道:“主帥跑了!”心中一股鬥氣頓時一些泄空!

那幾萬人混戰的戰場有多大,又有幾個人能對戰局一目了然,廝殺中的宋兵一見主帥逃跑,還以為自己這方被打敗了。有那膽小怕死之人轉身就跑,也顧不得自己的袍澤了!

戰場之上最忌諱的就是出現逃兵,所以打仗都有監斬隊,監殺斬首逃兵。因為戰鬥中,往往有因為一旦有人開始逃跑,立馬就會有很多人跟著逃。

穩坐後方,剛剛勝券在握的一些宋軍將領們一見這狀況,就知道不妙,急忙把自己的親衛派上去阻止潰兵。可這逃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平時耀武揚威親衛們連砍事十幾名逃兵,本以為自己是堅不可摧的一道大堤,就被隨後跑過來的逃兵亂刀砍死。

逃兵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命要緊!管你是不是自己人,是不是軍官,隻要你擋了老子的生路,那就去死吧!

本來就一片混亂,加上主將和監軍南逃,眾軍士根本無心戀戰,紛紛潰退。衝在最前方的王貴卻沒有注意到這回事,還在不斷的衝殺。

可其他幾名將領卻時時注意周圍的狀況,一聽到有人喊撤退,主帥和監軍都跑了,就知道情況不對。楊進反手砍了一名接近過來的金兵,拉住王貴的戰馬韁繩,高喊道:“將軍,我軍敗了!”

“什麽!”王貴雙目怒睜,滿臉的不敢置信。這時一員金將抓住機會,在後麵猛地把長槍刺向王貴。

斜對著他的丁進,一見如此情況,高喝一聲:“小心!”同時把把手中的斬馬刀對著刺來的長槍扔了出去,把剛剛沾到王貴戰袍的長槍撞歪。王貴聞言,猛然覺察到身後的勁風,憑著本能掄轉槍頭刺向身後,刺入了金將的咽喉。金將嘴裏冒著血沫,不敢相信的看著王貴。爾後王貴長槍一收,金將不甘的跌落馬下。

楊進、李貴、王貴、丁進四人回頭看了看正四處逃散宋兵,又望了望百步之外的金軍將旗,楊進不甘的喊道:“撤吧!”說著撥轉馬頭,向後撤去,眾將士騎兵紛紛跟上。

來時容易去時難,緩過一口氣的金兵,也不去追殺別的逃兵,在軍官的帶領下四麵八方的圍向楊進、李貴、王貴、丁進等人率領的軍隊殺來。隨著敵人越來越多,撤退的宋軍騎兵不是有人被砍落下馬,被追兵的馬蹄踏成肉泥。

不過片刻,原本還有數千人的騎兵,就所剩無幾。楊進、李貴、王貴、丁進雖說都是高手猛將,可架不住敵人人多,也是多處受傷。再加上殺了不少金兵,渾身滿是鮮血,一個個跟個血葫蘆似的。

站在前鋒旗下的金軍先鋒完顏昌,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長出一口氣,心道:“好險!”吩咐傳令兵到:“追那麽點宋兵何必動用全部人馬,傳令讓他們去追其他宋兵,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可以放過,哈哈哈,統統給我殺光!”傳令兵急忙應是。

接著,一陣“嗚嗚”的號角聲傳遍戰場的每一個角落,追殺楊進、李貴、王貴、丁進等人的金兵聞聲後紛紛一怔。然後在幾個金軍將領們的呼喝之下,大部騎兵漸漸分出來,去追殺其他宋兵。楊進、李貴、王貴、丁進等人這才感覺壓力稍減,原本被分成幾塊的騎兵隊伍也漸漸會和在一起,四千多人的隊伍,剩下的已不足五百人,而且個個身上帶傷。

楊進、李貴、王貴、丁進四人仗著武藝高強衝在最前麵,才殺出一條血路,率軍逃了出來。

抵抗金軍南下的宋軍紛紛逃入建康,金軍大軍殺到,四麵圍城。此時的建康城岌岌可危。

楊進、李貴、王貴、丁進四人狂奔了好一陣子,大約行出有十餘裏地,好不容易擺脫了金兵的追趕,才得以停下歇一口氣。這時四人再看手下將士,也僅僅隻剩下二百餘人了,王貴跳下戰馬,雙目通紅的對傷痕累累眾人說道:“各位兄弟,某本想帶大家棄暗投明,討個好出身,如今卻……王某實在是有愧啊!”

一個大漢急忙下馬,跪下泣道:“將軍,我等原本就是苦出身,被生計所逼才不得已落草為寇,虧得將軍不嫌,才能夠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今日雖說眾家兄弟都戰死沙場,可死了之後也能進祖墳了。將軍切莫責怪自己啊!”

楊進、李貴、丁進三人急忙上前扶起那大漢和王貴道:“王統領、劉偏將,切莫如此!”

楊進扭頭對眾人說道:“今日一敗,建康城前紮營抗金的近十萬大軍必是所剩無幾。我們的軍隊所剩無幾,當務之急,你我必須南下杭州找到陛下,才能尋得大軍再次北上抗金。

“將軍,找他幹什麽!一個就知道逃跑的殿下,我們本來能擋住金兵,如今卻一退再退。宗澤老帥的抗金基業被皇帝派來的杜充那混蛋敗了個光。今天他能拋下我們一次,以後就能拋下我們第二次、第三次!前段時間我聽說信王殿下的義軍堅決抗金,數次取得的大勝。不如我們北上投奔信王,再招人馬和金兵幹呢。”靠在樹邊整理傷口的王貴一聽楊進要去找趙構,不樂意的說道。

“糊塗,你怎能說出這般話來,虧得你還是我大宋將領。我等大宋子民不去效忠皇室正統,難不成還能去投奔那北方的信王去。”楊進滿臉怒氣的瞪著王貴,嗬斥道。

丁進在一旁小聲勸道:“大哥,王貴兄弟也是心裏有氣而已,你就不要太過苛責了。再說,我們現在投奔信王,才是抗金明智的選擇。”

楊進一想,也是,王貴今天和自己一幫兄弟一起浴血奮戰,杜充卻再次扔下大軍,獨自跑了,也怪不得王貴生氣。於是語重心長的說道:“王貴兄弟,以後切莫再說這般氣話,要時刻謹記朝廷社稷。你不要忘了,隻有皇帝才是正統。畢竟信王隻是一個親王。不要聽那個高雲飛的說辭。懂嗎?”

聽到這話,王貴低著頭喃喃道:“朝廷社稷?你知道皇上不生育的事情吧,他明知道北方信王才是最合適的繼承者,卻另立太子,難道他是為了國家社稷麽?高雲飛說的對,趙構根本就是篡權奪位當上的皇帝,徽宗欽宗二帝蒙難,他不思北伐,一味南逃求和。宗澤大帥就是被他活活給氣死的。”李貴和丁進二人都紛紛附和著。

看見王貴心生不滿,三人一味想北投信王,楊進歎了口氣。說道:“兄弟們,人各有誌,王貴,你要是一心想去投奔信王我也不攔你。還有丁進和李貴,你二人的心思我也知道,我留不住你們的心。但是,我這個人的眼中隻有皇上,所以我要南下。”

說罷,他重新跨上戰馬,對眾軍士們說道:“各位兄弟,我要南下投奔皇上,李貴、王貴、丁進三位將軍要北上投奔信王。各位兄弟們,大家誰想投奔信王的,就跟三位將軍走吧。”說罷,李貴、王貴、丁進也隻好忍痛上馬,三人心事重重,不知道該不該舍楊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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