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轟豹看著前方的軍營內的陣勢,卻是滿臉古怪。在雷轟豹身後,一名親兵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雷將軍。這軍營門口不過才千餘人罷了,為何我們不直接殺進去呢?”

“蠢材!給我閉嘴。”雷轟豹瞪了一眼那名親兵,卻是沒有繼續帶著將士殺進去的意思,反倒是冷哼一聲,直接掉轉馬頭,騎著紅色戰馬就往回走,並且還做了個撤軍的手勢。雖然對雷轟豹的這個命令覺得很奇怪,可那些英宣軍將士還是以雷轟豹馬首是瞻,跟著雷轟豹就退了回去。

而與此同時,在軍營內,信王趙榛帶著單宏飛等人正躲在營帳內,遙遙望著前方英宣軍撤退的背影。單宏飛等人此刻正是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想不明白,這信王趙榛僅僅隻是派了那千餘名士兵在營門口這麽一站,就把雷轟豹和那兩萬英宣軍給嚇跑了。這••••••這到底是個什麽道理啊?

信王趙榛卻是笑而不語,別看雷轟豹這麽一個強悍的武將,其實他的疑心病可是一點也不小。所以信王趙榛在營地門口還是布置了這千餘人,似守非守,讓雷轟豹摸不著頭腦,害怕中埋伏,所以隻有退兵一條路。

而造成這麽一個後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信王趙榛和雷轟豹的一戰,至少信王趙榛證明了,他的實力不比雷轟豹差。這樣一來,就會讓雷轟豹對信王趙榛心生顧忌,加上信王趙榛手下還有單宏飛和林玉虎兩員猛將。所以,這才使得今日的“空營計”得以成功。不管怎麽說,這次雷轟豹退軍,恐怕暫時是不會再次出兵的。

不過此計可一不可二,等到下次雷轟豹再來的時候,信王趙榛這招可就不管用了。而這樣一來,卻是為信王趙榛空出了時間,若是進展得順利的話,信王趙榛應該能夠等到吉倩倩的大軍來援吧。

隨即,信王趙榛便轉頭對手下的王稟吩咐道:“去下達我的軍令,讓將士們將營門關上,記得把動靜鬧大點,最好是能夠弄得像是很多人來回走動一樣。”信王趙榛這麽做,自然也是為了讓雷轟豹確定營地內的確是有埋伏,免得雷轟豹緩過勁來,又掉頭殺來。

王稟下去執行信王趙榛的軍令之後,信王趙榛則是招呼了一下單宏飛等人,自己卻是徑直回了大帳。今日雖然成功將雷轟豹給騙走了,可接下來,信王趙榛卻要考慮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信王趙榛大軍之後的行動。

英宣軍的出現,已經徹底打亂了信王趙榛消滅夏誠的計劃,就算是信王趙榛這次能夠會合吉倩倩大軍,將前來雷轟豹和英宣軍徹底消滅,可時機已逝,再也不可能有時間轉頭去攻打夏誠了。主要原因還是東南方,還有劉廣這麽一個禍害,也不知道劉正將和王雲他們是否及時趕到阻擊劉廣。

可不打夏誠,信王趙榛這次興師動眾,就這麽無功而返,卻又讓信王趙榛很不甘心。這個時候,就聽得大帳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卻是隨軍參軍李將軍在大帳外求見,信王趙榛聽了,擺了擺手,便喊道:“李將軍?進來吧。”

隨著信王趙榛這一聲吩咐,李將軍也是規規矩矩地從營帳外走了進來,對信王趙榛一抱拳,喝道:“大人。將士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今晚軍營如何布置,還請大人示下。”

行軍打仗可沒有那麽簡單,每天光是軍中的軍務就多如牛毛。以前還有吉倩倩幫著處理,現在吉倩倩人還在鼎州,而單宏飛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這件事可就要信王趙榛自己親自解決了。

信王趙榛點了點頭,低頭思索了片刻,說道:“這樣吧。今日就由單宏飛的兒子單山嶽領兵戒嚴,營地四周遍布斥候,要防著敵人前來查探我軍虛實。軍營內多安置一些火把。”

今天用計將雷轟豹給唬走了,不過為了能夠把雷轟豹多騙幾天,所以信王趙榛要特意布置點神秘感,讓雷轟豹抓不準他軍營內的虛實。

得到信王趙榛的指令後,李將軍立刻就一抱拳,喝道:“末將領命。”說罷,李將軍便倒退著離開了大帳。而信王趙榛,則若有所思••••••

一轉眼,又是兩天過去了,這兩天對於雷轟豹來說,簡直就像是蹲在熱鍋上的螞蟻那般難以煎熬。兩天前,雷轟豹始終是不敢對那看上去輕而易舉就能攻下來的趙家義軍營地發動攻擊。事後雖然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便派了不少探子去查探情況。可是得來的回報卻是敵營守備森嚴,根本無法探得敵營內的情況。

這個結果卻是讓雷轟豹堅定了敵營有詐的想法。想想也是,那趙燕自從當年石門之亂起兵開始,貌似就沒有打過一場敗仗。這次麵對自己,又怎麽會連守營都守不好?

隻怕在那看似平靜的軍營內,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想到這裏,雷轟豹就後背冒出一陣陣的冷汗,幸好自己沒有莽撞自投羅網。要不然,隻怕是要被那不次於自己甚至還高過自己一線的趙燕謀害,而慘死在那小小的營地內了。

於是,雷轟豹幹脆也是學起了對手,帶著兵馬就躲在了自己的營地內。每天就派出一支兵馬在敵軍的營地內挑釁,而信王趙榛卻是連營門都不開,整個營地周圍布置了一大片的營帳,將營地周圍給堵了個嚴嚴實實,根本看不見營地內的情況。而雷轟豹也越發認定了其中有詐,更是不肯出動。

隻是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這裏畢竟是鼎州,不是英宣的地盤。眼看著軍隊自帶的糧食越來越少了,要是再拖下去的話,隻怕雷轟豹就隻能是乖乖地退回去了。而就在雷轟豹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忽然手下親兵來報,說是營地外,敵人前來叫陣了。

聽得這個消息,雷轟豹先是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拖不得,那信王趙榛又豈能拖得?別忘了,信王趙榛這次可是前來攻打夏誠的。如今被雷轟豹這一搗亂,信王趙榛不得已,才會分兵來抵抗英宣軍的攻勢。現在信王趙榛如此急不可耐地來叫陣,想必是在鼎州的軍情很緊急吧。

一想通這一點,雷轟豹微微一笑,既然這次是信王趙榛急著開戰,倒不如將他給晾幾天?可是回過頭一想,若是再拖下去,說不定信王趙榛等不及,掉頭就跑了。那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嘿嘿一笑,雷轟豹立刻就一臉興奮地穿戴起鎧甲,提著他那杆戰戟,就朝著營門口趕了去。一邊跑,還一邊把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緊接著,就聽得一聲嘶鳴聲,卻是紅色戰馬聽到主人的召喚,直接就從軍營後方趕了過來。

雷轟豹牽過紅色戰馬,一個翻身上馬,手握戰戟,坐下紅色戰馬,這才是那個天下無雙的雷將軍雷轟豹。一身威風凜凜的雷轟豹挺起胸,手中戰戟往前麵一指,喝道:“隨我出營。”

“出營!”已經集合完畢的英宣軍,聽得雷轟豹的指揮後,齊聲喝了一聲,緊接著,就看到營門慢慢打開,雷轟豹帶頭便縱馬衝出了營門,而英宣軍也是緊隨其後,如潮水般湧出了營地。

剛出營,雷轟豹就看到在不遠處,信王趙榛也是一身戎裝,帶著那兩萬的趙家義軍列著方陣,在前方布好了陣勢,似乎就在等著雷轟豹出來。當即,雷轟豹便冷哼了一聲,喝道:“趙燕。你小子終於敢出來了,不做縮頭烏龜了?”

雷轟豹這話語帶譏諷,卻是諷刺趙燕之前那耍計謀的行徑。在雷轟豹看來,身為武將不去堂堂正正地在戰場上謀取勝利,卻是學那些酸腐文人動鬼腦筋,簡直就一種恥辱。

對於雷轟豹的譏諷,信王趙榛卻是絲毫不在意,哈哈大笑道:“雷將軍勇猛過人,上次一戰,我可是受了不少傷,這才休息了幾日,倒是讓雷將軍久候了。若是雷將軍想要一戰,那某不妨再奉陪一次。”

“哦?”雷轟豹不由得一愣,他沒想到信王趙榛竟然還敢和自己挑戰,雖然上次他和信王趙榛戰成了一個平手,但並不代表雷轟豹就真的認為自己戰勝不了信王趙榛。雷轟豹相信,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定能將這個趙燕斬於馬下,一洗前恥。隻是在雷轟豹看來,那趙燕也應該有自知之明,不敢再和自己一戰了,可是沒想到今日那個敵人首領趙燕竟然會主動提起這麽一個要求,當即雷轟豹便求之不得地笑道:“既然你有這等豪氣,我又豈會不從?來吧。”

此時信王趙榛的身後,有三員戰將,其中兩人,正是單宏飛、林玉虎。而剩下一人,身著銀盔銀甲,**一匹棗紅色戰馬,手中還握著一杆銀槍,看上去卻是瀟灑得很。

這名銀甲將領,正是昨日才從鼎州趕來的趙雲。也虧得之前信王趙榛派出大量遊騎兵四處攻殺敵人探馬,導致雷轟豹派出探子不是被殺就是被逼退,而起不到什麽作用。最後無奈的雷轟豹也是幹脆將探子都給收了,這就導致吉倩倩率領的大軍就這麽偷偷趕到了信王趙榛軍營內,而雷轟豹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見到吉倩倩趕到之後,信王趙榛就開始有了別的想法了,他已經不是像把雷轟豹和英宣軍擊退,而是要把這兩萬英宣軍以及雷轟豹本人全都給消滅幹淨。

雷轟豹有如此武藝,已經完全到了可以左右一場戰爭勝負的地步。對於信王趙榛來說,雷轟豹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信王趙榛必須要借此機會,全力以赴的將雷轟豹給殺了。

信王趙榛微微轉頭,對著身後三將點了點頭,緊接著,便轉回頭對著雷轟豹喝道:“雷將軍,既然如此,那趙某可就真的不客氣了。駕!”喝了一聲,信王趙榛便縱馬上前,而單宏飛三將則在後麵壓陣,看著信王趙榛朝雷轟豹殺奔而去。

麵對信王趙榛,雷轟豹的眼睛一瞪,當即便驅使著紅色戰馬,迎著信王趙榛就殺奔而去。

這次信王趙榛可是沒有一點藏私,一上來就將身上的那股殺氣其實爆發出來,力求能夠壓製住雷轟豹,就算是不能,至少也能減少一點雷轟豹的氣勢威脅。而麵對信王趙榛的殺氣,雷轟豹也隻是感覺到身子一陣發寒,可緊接著又是像個沒事人一般,反倒是從他的身上,爆發出那股如火般炙熱的戰意,瞬間就將信王趙榛那冰冷的殺氣給抵禦住了。

信王趙榛挺起長槍就閃電般朝著雷轟豹的麵門刺了過去,而雷轟豹當然不會這麽簡單就被信王趙榛給刺中,隻見他一提戰戟,便將長槍給格擋開來。緊接著,信王趙榛回轉又是一槍橫掃了過去,直接敲打在了雷轟豹的戰戟上,頓時就逼得雷轟豹手一抖。但是,信王趙榛的戰馬不如對方,略占下風的雷轟豹絲毫沒有退縮,而略占優勢的信王趙榛卻連人帶馬都連著往一旁退了數步。

信王趙榛心中暗歎,這個家夥的坐騎難道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麽?為什麽自己的北方戰馬都比人家差遠了?

而正待雷轟豹要對信王趙榛展開追殺的時候,就聽得信王趙榛一聲暴喝,卻是反攻了過來。隻見信王趙榛長槍一抖,三條虛影呈品字形直接就朝著雷轟豹胸口飛奔而去,而還有一道槍影,朝著雷轟豹的麵門刺了過去。

麵對如此奇幻的攻擊,雷轟豹可不敢小覷,隻能是放棄對信王趙榛的再次攻擊,轉過身便一揮戰戟,如車輪一般舞動了起來,卻是擋駕下了那長槍化為的虛影地攻勢。

“看槍。”緊接著,又是一個怒吼聲響起,信王趙榛瞬間變招,直接瞄準著雷轟豹的臉龐眼窩就刺了過去。

看著信王趙榛的這一槍,雷轟豹也是不由得驚起了一身冷汗,他可不敢自大到無視信王趙榛的攻擊。隻是現在他的戰戟剛剛抵擋了信王趙榛的攻擊,無法回防信王趙榛的這一招巧奪天工、鬼斧神工似的一擊,這裏正是他的防禦死角。

所以,他也隻有雙腿一夾,卻是給坐下的紅色戰馬發了個信號,紅色戰馬立刻便帶著雷轟豹便往一旁一退,卻是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槍。

雷轟豹避過了信王趙榛的這一槍,同時憑借自己坐騎的速度,也是帶著信王趙榛朝著相反的方向繼續衝刺。雷轟豹憑借戰馬的速度,看了一眼信王趙榛,卻是猙獰得一笑,自己一定要將這個敵人魁首給解決了。自己的戰馬和兵器都要勝對方一籌,這次一定能殺掉對方,雷轟豹心中暗暗想道。

當即,眼看著信王趙榛衝到了自己的麵前,雷轟豹冷笑了一聲,舉起了手中的戰戟,便直接刺向了那將的胸口。雖然還未刺中,但在雷轟豹的眼中,仿若已經看到那將的胸口被自己的戰戟給刺出一個大血洞,鮮血噴射而出的畫麵。

“鐺。”可是結果卻是完全出乎雷轟豹的預想,就聽得這清脆的撞擊聲響起,雷轟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就看得自己手中的戰戟前麵,卻是多出了一杆銀槍,竟然死死地架在了戰戟的飛刀上,愣是讓戰戟無法再向前一步。

“這是?”還未等雷轟豹反應過來,這時,就聽得信王趙榛怒喝一聲,身上那股如利刃一般鋒利的氣勢立刻就迸出來,甚至是割得雷轟豹的臉上一陣陣得生疼。

這股氣勢一出,雷轟豹立刻就呆住了,這個趙燕是何方神聖?自己比起對方來都要差上一線!簡直不可思議!

而此刻,信王趙榛也不再隱瞞自己的真實實力了,身上的戰意全麵發出,當即便怒喝道:“看槍!”緊接著,信王趙榛手中的長槍頓時就化作了無數槍影,由下至上,帶著一陣陣尖銳的雜音,直接便將雷轟豹整個人都給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