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將軍的質問,眾官兵將領都是抬起了頭,其中一員姓黃的將軍嘿嘿一笑,對著沈將軍擺了擺手,喊道:“沈將軍。我們隻不過是出城去耍耍。很快就會回來的。放心啦,我們走吧。”雖然這次行動,除了黃將軍之外,還有幾名將領,不過那些將領比起黃將軍來說,卻是要差上一個檔次,所以眾人還都是以黃將軍馬首是瞻。

聽得黃將軍的話,眾將也是點了點頭,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絲興奮。當即,在他們的帶領下,眾兵馬直接就衝出了城門,轉眼間就跑了個幹淨。見到黃將軍竟然真的就這麽跑了,沈將軍的臉色又是一變,當即便直接對著身邊的士兵喝道:“還傻站在那裏作甚?還不趕快去找統製將軍,把這裏的情況都告訴統製將軍。哎!現在,也隻有靠統製將軍才能壓製得住這群蠢貨了。”

“大人,又有人出來了。”作為信王趙榛的親兵頭領的王稟見到城門打開,連忙是對信王趙榛喊道。

“哈哈哈哈!看到了。”信王趙榛的眼力何等強悍,他早就看到了,當即便轉頭對在一旁的王虎說道:“王虎,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之前被王虎抓來的孟洪已經讓信王趙榛給帶下去了,找人給他療傷,這些個俘虜,信王趙榛可是另有用處。

王虎的臉色雖然盡量保持著平靜,但從他的眼睛裏,還是能夠看得出他此刻心裏的興奮和戰意。剛剛和孟洪一戰實在是太過簡單了,王虎根本就沒有過足癮,這次又來了這麽多人,王虎可是要好好地過個癮了。當即,王虎便對信王趙榛抱拳喝道:“大人放心。末將去去就來。”說完,王虎便倒提著鉤鐮槍,縱馬就衝了出去。

不過這次信王趙榛卻是沒有讓王虎就這麽一個人衝出去,雖然對方的人數比之前孟洪帶出來的人數多不了多少,隻是這次似乎有不少敵將。

若是單對單,王虎肯定是用不著擔心,可對方若是不講規矩,那王虎孤身一人,豈不是危險了?所以信王趙榛立刻便對張龍和另一個也姓張的兩名將領喊道:“你二人帶兩百鐵騎上前保護王虎,不過千萬別離得太近了。當心把那些桂陽軍膽小鬼給嚇跑了。”

“哈哈哈哈!放心吧,大人。”見到信王趙榛終於派自己出戰了,張龍和另一名張將軍兩人都是大喜,盡管隻是在後接應,但也有開戰立功的可能。當即,兩人對著信王趙榛應了一聲,立刻便點了兩百騎兵軍隊,就趕了過去。

且說官軍將領黃將軍帶著一幹桂陽軍將士衝出了城門,直接便朝著那數十名還在喝罵的士兵衝了過去。而那些士兵早早就得到信王趙榛的指示,見到有人出城了,轉身拔起腿就往後跑,沒有一個人會傻傻地留下來當敵人的靶子。

“媽的,這群膽小鬼!別跑!”黃將軍見到那些士兵竟然就這麽跑了,氣得是哇哇大叫。

一名姓鍾的官兵將領對黃將軍說道:“放心吧,他們逃不了。”而在鍾將軍心中,也是對自己的武藝很是覺得了不起的。所以,鍾將軍策馬奔馳,再度朝著那些士兵殺奔而去。

可就在鍾將軍快要追上那些士兵的時候,忽然一聲暴喝響起,隻見一道身影驟然出現,直接擋住了鍾將軍等人的去路。等鍾將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之後,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原來對方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大發神威,一刀拿下孟洪的武功山大將王虎。

雖然鍾將軍一向看不起孟洪,自認自己要比孟洪厲害得多,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要是對上孟洪,絕對做不到想王虎那般贏得如此之輕鬆。光是從這一點看,這個王虎就絕對在自己之上。不過鍾將軍卻是沒有因此而退縮,看了一眼王虎身後,一咬牙,沉聲喝道:“桂陽軍副將鍾大山。”

鍾將軍突然自報名號,讓王虎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鍾將軍的意思,淡淡一笑,卻是倨傲地喝道:“武功山義軍王虎!來吧,不過最好還是你們全都上來。”王虎所指的,正是在鍾將軍身後,一個個臉色發白的桂陽軍軍隊的將領們。鍾將軍能夠承受得住王虎的戰意,可他們這幾個隻有三流水平的武將卻是萬萬做不到。

鍾將軍看了一眼身後眾將,心中一番苦澀,可若是沒有他們的相助,自己是萬萬對付不了王虎。當即便對著自己的那班同僚喝道:“莫要害怕,他也不過是一人而已。我們一起上。絕對能夠打敗他的!殺啊!”說完,鍾將軍怒喝一聲,便提起長槍往王虎的麵門上刺了過去。

麵對鍾將軍的攻擊,王虎卻是一臉輕鬆地舉起鉤鐮槍,直接將鍾將軍的攻擊給化解了。感受著長槍擊打在自己武器上的力道,王虎略帶興奮地笑道:“好,也算是有點本事。殺呀!”說完,王虎算是徹底被勾起了戰意,大聲呼喝了一聲,手中的鉤鐮槍便像下冰雹一般,化作無數的寒光,直接就朝著鍾將軍籠罩了過去。

鍾將軍雖然比孟洪要厲害,但要應付王虎的鉤鐮槍,也是忙得手忙腳亂。而在鍾將軍身後,那些將領卻還是呆在那裏一動不動,完全被王虎的恐怖給嚇傻了。鍾將軍心裏那叫一個著急啊。險險地躲過了王虎的一刀之後,怒喝道:“你們這些笨蛋。還傻站在那裏幹嘛?不殺了,我們都要送命。想要活下來,隻有把他給殺了。快動手啊!”

鍾將軍這一心二用的喊話,卻是被王虎抓住了一個機會,鉤鐮槍直接便在鍾將軍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口子。不過這傷並不算是嚴重,隻是劃破了一層皮罷了。而那些官兵將領們此刻也總算是緩過勁來,當即也都是強壯起膽子,呼喝著,朝著王虎殺奔過來。

見到那些官兵將領殺了過來,王虎卻是巍然不懼,手中的鉤鐮槍卻是越使越快,令人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盡管鍾將軍身邊多出了那些將領幫忙,可情況卻是沒有任何改變,照樣是被•殺得節節敗退。

眼看著在這麽下去,自己落敗遲早的事,鍾將軍一咬牙,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怒喝一聲,卻是決定使出自己的絕招了。

隻見鍾將軍突然猛地將長槍往後一縮,看他那樣子,好像是要撤退逃走。在一旁的那些將領見了,全都是大吃一驚,難不成這鍾將軍把我們叫來,就為了給他逃走創造機會?那我們不就成了鍾將軍的替死鬼嗎?這樣一想著,這些將領頓時都是有了逃跑的念頭。

總算,那鍾將軍並不是要逃走,長槍隻是暫時往後縮了一寸,可是很快,卻是立刻回馬刺出。而就在鍾將軍這一槍回馬槍刺出的一瞬間,在戰場上,突然響起了嘈雜之聲。隻見的鍾將軍手中的長槍就好像突然產生了重影,轉眼間,驚人分化成了無數的槍影,鋪天蓋地地將王虎籠罩了起來。而隨著這些槍影罩在了王虎的頭頂上頭,那嘈雜聲也是越來越響。

“咦?”見到鍾將軍突然使出了這麽一招,王虎臉上的從容不迫立刻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神重視。突然,隻聽得王虎一聲怒吼,一道銀色光華直接從那一層層的槍影中閃爍而出。隻見王虎手中握著那鉤鐮槍,卻是突然展開了反撲,直接便將鍾將軍這一招絕招給破了去。

“哈哈哈哈!你這回馬槍,比起當年高家槍、楊家槍的回馬槍都還差那麽一點火候。”王虎一刀破掉了鍾將軍的絕招,卻也沒有趁勝追擊,而是直接將鉤鐮槍一甩,昂頭看著麵前的鍾將軍,笑著喊道。

鍾將軍並沒有因為失敗而失意,臉上反倒是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神情,他提起長槍喝道:“休說那些廢話。看槍。”說完,鍾將軍也不管身邊的那些同僚是否還在幫手,自己就縱馬衝向了王虎。

王虎望向鍾將軍,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身手倒也算是不錯。隻可惜,憑你的槍想要贏我,卻是不可能。不過,既然你要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把。”說完,王虎的雙目寒光一閃,卻是手腕一轉,麵對衝殺過來的鍾將軍,起手就一槍。鍾將軍還想用槍抵擋,卻被對方的鉤鐮槍一勾,將他的長槍勾飛,瞬間一槍,刺中對方的咽喉,血液四濺,立刻就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殺了官兵將領鍾將軍之後,王虎手持鉤鐮槍繼續前衝。眼見得王虎就這麽殺了過來,頓時就把那幾名將領給嚇得魂飛魄散。總算是有一名官兵將領壯起了膽子,對著身邊的同僚喝道:“兄弟們,跟他拚了。”說完,他卻是第一往回跑。隻是他聰明,其他人也不笨,沒有一個真的往前衝,全都是掉轉馬頭,準備往城門口跑去。

“想跑?做夢。”王虎見到這些將領的舉動,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冷聲喝了一聲,便加快了坐騎的速度,追了上去。正所謂南船北馬,王虎乃是北方原北宋西北軍軍戶出身,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這騎術比起這幾名桂陽軍將領,高出了不知多少。

麵對戰馬比對方好,騎術比對方高的王虎,這幾名桂陽軍將領如何能夠逃走得了?隻見王虎一口氣便追到了那幾名將領的身後,左右揮鉤鐮槍一勾,便直接削翻了兩個,剩下的,也都不是王虎一刀之敵。轉眼間,除了黃將軍之外,其他出戰的桂陽軍將領全都敗在了王虎的鉤鐮槍之下。

而一直奉命守在王虎後麵的兩名張將領不由得相視苦笑起來,張龍搖頭說道:“看來這次咱們是白高興了一場。王虎那個家夥根本就不給我們出手的機會嘛。”

另一名張將領也是一臉的無奈,對著張龍聳了聳肩,說道:“也罷,至少王虎將軍勝了,比什麽都強。”

這個時候,黃將軍總算是從後麵趕了過來,見到這場麵,滿臉鐵青。他瞪著一雙眼睛看著王虎,怒喝道:“今日我非要取你性命不可。”說罷,黃將軍便縱馬提槍,朝著王虎衝殺了過來。

麵對衝過來的黃將軍,王虎卻是一臉淡漠。雖然還沒有和黃將軍交過手,但看黃將軍的動作,王虎就知道,這個黃將軍雖然比起剛剛那些官兵將領要強一些,但最多也就和那個孟洪不相上下,比起剛剛的鍾將軍還多有不如。更不要說是自己的對手了。王虎冷哼一聲,也不多說那麽多廢話了,提起鉤鐮槍便朝著黃將軍砍了過去。

王虎和黃將軍很快便衝到了一塊,眼看著鉤鐮槍就要砍中黃將軍了,王虎卻是突然身子一顫,原本要砍下去的鉤鐮槍卻是一偏,落到了黃將軍的胳膊上,直接留下了一道口子。至於黃將軍的長槍,那自然是不可能刺中王虎的,直接落了個空。中了一槍的黃將軍雙手一鬆,連長槍都沒有抓住,直接丟在了地上,而黃將軍則是慘叫了一聲,捂著手臂便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王虎一槍解決了黃將軍之後,便冷眼望向了那些已經是肝膽俱裂的官兵的士兵們。這次,他可沒有這麽好心,再放這些官兵士兵們回城裏了。不過,王虎卻是不打算自己動手,他吃肉總要給後麵的弟兄們一口湯喝不是麽!所以,他轉頭對著張龍和另一位張將領笑道:“兩位張將軍,這裏可就都交給你們了。”

聽得王虎的話,倆人頓時就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敢情他們兩個成了收破爛的了。張龍瞪著眼睛喝罵道:“好你個王虎。好東西全一個人給享用了,留下這麽一些雜碎就想起我們兄弟了?我今天算是認識你了,敢情這麽多年的交情都是假的。”一旁的張將軍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的表情,心裏也是和張龍一個想法吧。

王虎卻是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頭,笑道:“哦?看樣子你們是不想動手了?那也罷了。我就自己解決吧。”說罷,王虎回過頭,便要朝著那些士兵殺過去。

而這個時候,兩人立刻就變了一副嘴臉,張龍搶先一步便衝了出去,一邊衝還一邊喝道:“王虎,你要是再敢搶功勞。兄弟我就真的要跟你翻臉了。”雖然隻是一些士兵,可總比什麽都沒有好啊。張龍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過過癮了。

“哈哈哈哈!”王虎說要動手,也隻是開個玩笑罷了,兩名將軍帶著一群將士們就像是餓狼衝進了羊群裏麵一樣,在那些桂陽軍軍隊士兵中來回衝殺,而那些桂陽軍軍隊將士們早就沒有了鬥誌,被這群武功山軍隊給殺得是哭爹喊娘,抱頭鼠竄。

而此時,在城頭上,史統製也是氣急敗壞地趕了過來。他這才剛剛回到首領府,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卻沒想到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聽得沈將軍派來的士兵回報,差點沒有吧史統製驚得從床榻上跳起來,這才趕忙趕了過來。

隻是史統製還是來晚了一步,趕到城頭時,剛好看到武功山騎兵正在對那些被黃將軍、鍾將軍等人帶出去的士兵展開屠殺,而黃將軍等將領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用身邊的沈將軍說明,史統製用腳趾頭也想得到,黃將軍等人肯定是落敗了。氣得史統製臉色鐵青,簡直恨不得提起兵馬便衝殺出去,和城外的敵軍一決死戰。

不過理智還是告訴史統製,現在不能這麽做。史統製隻能是強忍住心中的怒意,轉頭對沈將軍喝道:“還愣在這裏作甚?快把城門給我關上,關上!”史統製倒是沒有生沈將軍的氣,他知道,這件事根本就怨不得沈將軍,黃將軍等人擅作主張,沈將軍是不可能阻攔得了的。

沈將軍有些猶豫,畢竟城外那些士兵可不是之前的官軍士兵,他們可是實打實的桂陽軍官員兵啊。真要就這麽放棄他們,沈將軍多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可看著史統製那快要瞪出來的眼睛珠子,沈將軍也隻能是心中暗歎,按照史統製的命令去行事。

沈將軍下去之後,史統製怒目望向了周圍那些部下,冷說道:“好啊!你們這些人做得好事。翅膀硬了,敢合起夥來不把我的命令當回事了是不是?知不知道違抗軍令,按照軍法應該如何處置?你們是逼得我砍你們的腦袋了。”

見到史統製如此憤怒,那些將領還真是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畢竟他們心裏清楚,若不是他們的放縱,黃將軍他們再胡鬧,也不可能衝出城門去。眾將相互看了一眼,最終卻是直接朝著史統製跪拜了下去,齊聲呼喝道:“末將有罪,請統製大人責罰。”

“哼。”史統製冷哼了一聲,臉上的怒意卻是更盛,喝道:“怎麽?現在學會聯手來向我示威了?難不成你們還真以為我不敢要你們的腦袋?”史統製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真的是露出了一股殺意,看來這些部下的所作所為,讓史統製心裏當真是升起了殺機。

這時,沈將軍慌忙是上前勸道:“將軍息怒,如今敵軍壓境,正是將軍用人之際。諸位將軍固然有錯,但還請統製將軍念在此時情況特殊的份上,饒了諸位將軍吧。讓諸位將軍戴罪立功。”

殺了這些將領,自己就沒人守衛桂陽軍北關了。而這個道理,史統製當然也是能夠想得明白的,隻是剛剛實在是被黃將軍和鍾將軍給氣得太厲害了,這才會說出那樣的氣話。如今有人給了史統製一個台階下,史統製當然也是順勢下來,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將領,冷聲喝道:“今日看在沈將軍的麵子上。暫且饒了你們的性命。記住。你們的腦袋隻是暫時寄存在你們的脖子上。這件事還不算完。等到此戰結束了,我還要找你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