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宏飛將軍這下可是又驚又喜,喜的是石門軍再添一員虎將,主公帳下又多出了一名高手。而驚得卻是,這頂級高手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不值錢了。且不說之前北上所遇見的雷轟豹、王熊、劉廣首領等人,就算是單單看主公帳下,就有四名頂尖高手之多,現在又多了這個呼天慶。

單宏飛將軍不由得苦笑起來,難不成現在的頂尖高手已經成了大街上的大白菜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現在武將高手最多的,是信王趙榛手下的主力信王軍。由於曆史的遠見性與自己的身份,信王趙榛囊括了幾乎所有的猛將在自己的手下。

就在單宏飛將軍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直定在那裏的呼天慶突然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聲,身上那些肌肉就像是突然膨脹了起來一般,竟然將身上原本就有些窄的鎧甲給撐了起來,最後幹脆就將上半身的衣甲全部給撐破了。而若是此刻有人站在呼天慶的前麵看的話,就會發現,此刻呼天慶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那憨憨的模樣,盡是猙獰之色。

“喝啊——!”一聲暴喝聲,簡直就像是驚雷一般,從呼天慶的口中炸開。呼天慶動了。一動就驚天動地。隻見他猛地揮起了大鐵錘,狠狠地敲在了麵前那些堵在城門口的石頭上。在鐵錘落下之際,發出了“咚”地一聲巨響,頓時那些巨石就仿佛是被炸開了一般,朝著四麵八方彈了起來。等到一片塵土散去,那城門口的景致簡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城門口拱洞內的那一大堆石頭並沒有被打通,可是那些石頭的中間,也就呼天慶大鐵錘落下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個大洞。而在大洞的邊緣,那些石頭上到處都是網狀的裂痕,隻怕就算是用個什麽東西敲一下,都能把這些原本堅硬無比的石塊給敲碎了。

而見到城門口沒有被打通,呼天慶卻是不肯罷休,又是一聲怒吼,提著大鐵錘,整個人側身轉了一圈,雙手握著鐵錘也是繞著身子畫了一個圓圈,再度敲打在了那些石塊上。又是一聲巨響,這次可是連帶著整個城門附近的城牆都是一陣顫動,無數碎石塊掉落下來,砸在呼天慶的身上,呼天慶卻是渾然不覺,任由那些碎石塊落在自己身上又給彈開了。隻是這一錘依舊沒有打通城門口,隻是將那個大洞再擴大了一兩倍,洞口的邊緣已經是擴散到了軍寨牆上了。

“給我破。”呼天慶再度怒吼一聲,這次不僅是轉了個圈,最後一步更是高高躍起,雙手握住大鐵錘,舉過了頭頂,然後就仿若是泰山壓頂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前麵的石塊上。

轟隆一聲,那些堵在城門口的石塊終於是被徹底擊潰了,在城門口被擊潰的那一瞬間,從城門口內側卻是傳出了不少慘叫聲,敢情是那些守城的士兵還在裏麵搬石頭呢。本來一開始呼天慶的那兩錘的動靜已經足夠讓他們引起注意了,不少人都已經退後了好幾步,可還有兩三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湊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他們這一好奇,可是把自己給害了,被呼天慶砸碎的石塊嘩啦啦地落了下來,有一大半砸在了他們的身上。

不過他們隻是被砸傷了而已,沒有為此送掉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不然,那可就死的冤枉了。城門裏麵的那些守士兵眼疾手快,趕快把那兩三個受傷的袍澤給救了出來。而在城外,單宏飛將軍、花中龍以及那些石門軍的將士全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呼天慶的背影,完全說不出話來。

天啊,這簡直就一個活生生的怪物。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以前也算是見識過許多頂級高手了,可從來沒有一個像呼天慶這樣凶悍的。隻是三錘,僅僅隻是三錘,竟然就把堵得那麽嚴實的城門給打通了。這以後要是去攻城了,哪裏還用得著去攻城頭嘛?直接就派上呼天慶,一錘子把城門砸開不就了事了嘛?這一錘,別說是單宏飛將軍了,就算是換上那個天下無雙的雷轟豹,隻怕也是接不下吧。難不成這個呼天慶,竟然是一個比雷轟豹還要強的悍將?

就在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滿臉駭然的時候,那之前還威風凜凜的呼天慶突然一個踉蹌,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把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又是嚇了一跳,慌忙就跑上前去扶住。一到呼天慶身邊,就看得呼天慶正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之前那膨脹的身體已經是恢複了平常的模樣,而在呼天慶的臉上,已經一片蒼白,滿是疲倦之色。

花中龍此刻已經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了,慌忙上前扶住呼天慶的胳膊,大聲喊道:“呼天慶!呼天慶!你怎麽樣了?要不要緊?”

呼天慶轉過頭,又是憨憨一笑,對著花中龍說道:“花將軍。沒••••••沒事。隻不過消耗太多了,待會多吃點東西補一補就行了。這城門已經打通了,還是趕緊給你找個大夫療傷吧。嘿嘿。記著,你還欠我百壇好酒啊。”話音剛剛落下,呼天慶腦袋一歪,直接就躺了下去。

他這一躺,可是把身邊的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給嚇壞了,這小子該不會就這樣死了吧?花中龍拚命地搖著呼天慶的身子,大聲呼喊著呼天慶的名字,想要讓他醒過來。而單宏飛將軍更是站起身衝著城內的那些還在發呆的士兵怒吼道:“還愣在那裏作甚?快把軍醫大夫給老子帶過來。快去啊!”

單宏飛將軍這麽一吼,立刻就讓城門口附近的士兵都慌了手腳,那些石門軍的將士也都是立刻按照單宏飛將軍的話去做,而原本就山崗軍寨守軍的士兵更是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往城內跑了過去,去找那軍醫醫師來。

而就在城門口所有人都忙成一團的時候,忽然,一陣仿若是打雷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一臉驚怒的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全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緊接著又是那些在城門口附近忙活著的將士們。隨著這陣雷聲的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花中龍的身邊。隻見那呼天慶正四平八穩地仰麵躺在地上,一張大嘴張得老大,還不時有口水流出來,而那一陣陣巨大的雷聲,正是從他的口中傳出來的。

倆人頓時頭上冒出三道黑線來。他們急的不行,但是••••••可是••••••貌似••••••這小子隻是睡熟了~!

山崗軍寨一戰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結束了,至於呼天慶則沒什麽事,軍醫來了,說他隻是累的睡著了。看到他沒事,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也就放心了,看著山崗軍寨城門口的一片狼藉,眾人全都是不由得咋舌,這種破壞力,簡直是太驚人了。

不過,在呼天慶醒來之後,讓眾人徹底驚呆了。整整一籮筐的饅頭外加兩個豬肘子,就這麽被呼天慶一個人給包了。吃完後,呼天慶還不停地在說沒吃飽呢。這哪是一個人的正常食量啊。這下子,呼天慶在一幹石門軍將士的心目中,已經徹底劃入了貔貅等怪物的範疇。

不過山崗軍寨一戰結束之後,這件事卻不能算是完全了解,引發這件事的源頭,翁華山和那中年男子以及給花中龍出了個餿主意的少年,全都在山崗軍寨解圍之後消失不見了。

所以關於這次山越蠻人為何會突然起兵追捕他們,甚至不惜公開圍攻石門軍隊伍的原因,眾人就不得而知了。這些事情,單宏飛將軍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則是幹脆將這事暫且壓下,交給主公身邊那些謀士去傷腦筋了。單宏飛將軍則是帶著吳媚兒以及花中龍、呼天慶等一幹石門軍兵將返回前線去了。

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回去的時候也不敢怠慢,免得信王趙榛擔心,所以不到兩天的時間,單宏飛將軍等一幹人馬就已經趕到了石門軍駐紮的一個小縣城外。早就得到消息的信王趙榛親自出城迎接,遠遠地看到信王趙榛的身影,在隊伍中間的吳媚兒哪裏還忍得住,直接便拍馬跑了出來,朝著信王趙榛就奔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趙哥哥!”

信王趙榛看著縱馬趕過來的吳媚兒,也是笑了起來,雙腿一夾,迎著吳媚兒便趕過去,兩人一碰麵,吳媚兒便立刻就雙目帶著淚花,直接下馬便撲到了信王趙榛的懷裏哭了起來。聽得吳媚兒的哭聲,哪怕信王趙榛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是忍不住心軟了下來,歎了口氣,說道:“好了,好了!到了趙哥哥身邊,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聽得信王趙榛安慰的話,吳媚兒滿心的委屈,哭得是越發厲害了。後麵的單宏飛將軍等人也都趕了過來,看到這個場麵,一個個都是麵色曖昧地笑了笑,很自覺地就對信王趙榛行了個禮,便悄悄退了下去。哭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了,吳媚兒這才慢慢停了下來,一邊抽泣著,一邊從信王趙榛的懷裏抬起了身子,低著頭,滿臉通紅地對信王趙榛說道:“趙哥哥,你••••••你不會怪我吧?要不是我硬要來找你,也不會出這麽一檔事,還害得你擔心了。都是我不好。”

信王趙榛心疼地伸手抹去了吳媚兒臉上的淚痕,微笑著說道:“我怎麽會怪你呢。這件事單將軍之前已經派人告訴我經過了,和你沒有關係的。不過你就這麽出來還是不對。要是出了什麽意外該怎麽辦?好了,既然已經過去了,就算了。以後記得要聽話,知道嗎?”信王趙榛見到自己的語氣稍稍重了點,吳媚兒又有要哭的跡象,連忙是安慰了兩句,最後輕輕拍了拍吳媚兒的肩膀。

信王趙榛如此親昵的動作,吳媚兒非但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是很享受地倒在了信王趙榛的懷裏,膩膩地說道:“嗯。我聽趙哥哥的,趙哥哥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勸好了吳媚兒之後,信王趙榛便帶著吳媚兒走回了小縣城內,到了首領府,自然有婢女照應了。而把吳媚兒安排妥當之後,信王趙榛也是趕到了首領府的大廳內,那裏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想必正在等著給自己匯報這次戰鬥的情況。

到了大廳內,一幹文臣武將早已經在大廳內坐好,一切人員都和幾天前沒什麽兩樣,隻是少了一個吉倩倩,多了一個呼天慶。吉倩倩已經在昨天,信王趙榛接到單宏飛將軍送來的情報之後,將他送去了武功山,相信在武功山,有吳長老和姚達兩人看著,這吉倩倩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

信王趙榛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主位坐下,目光卻是掃過了坐在花中龍身後的呼天慶,如今呼天慶還隻是一名正將,論軍階,是大廳內眾人中最低的,自然是要坐到末席了。不過信王趙榛心裏卻是一陣感歎,北方的各路元帥都擔心自己的情況,如今信王趙榛在南方發展的手下已經有這麽多猛將了,竟然還又送了一個猛將到自己的帳下。以後要是碰到什麽硬仗了,不管別的,把帳下一幹猛將丟出去,信王趙榛也嚐嚐用頂級猛將堆死人的感覺。

這一想到妙處,信王趙榛也是微微一笑。“咳咳。”一聲輕咳,打斷了信王趙榛難得的幻想,信王趙榛回過神一看,滿大廳的人全都麵色古怪地看著自己。信王趙榛不由得老臉一紅,伸手一抹嘴巴流出來的口水,訕訕一笑,說道:“呃,那個,咳咳。咱們開始談正事吧。呃,談什麽來著?”

信王趙榛也是難得有這樣的表現,讓眾人都是忍不住暗笑,不過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正經模樣。吉倩倩對信王趙榛拱手一拜,淡淡地說道:“主公。如今花中龍已經救回,隻是這山越蠻人部眾的問題一日不得到解決,我們後方就一日不得安穩。還請主公早日作出決斷。”

“嗯。”信王趙榛不由得低頭思索了起來,花中龍這件事倒是給信王趙榛提了個醒,既然信王趙榛把目標放在了茶陵方向。這茶陵方向的山越蠻人地問題,的確是要引起他的重視了。山越蠻人之患,由來已久,這是一個獨立於當地官府和義軍管轄之外的特殊群體。

而且還是極度危險的武裝群體,要清除這些山越蠻人,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山越蠻人的問題可不是那麽好解決的。

如今信王趙榛可沒有那麽長的時間,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對付山越蠻人的問題。且不說前麵臨江軍的問題就足夠讓信王趙榛頭疼的了,還有不久前從北方傳來的消息,大聖王楊幺已經占據灃州,直逼江陵。夏誠也將鼎州漸漸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甚至還將目標轉向了南方的韶州。吉州方向的官兵倒是和龍泉軍首領彭友打得熱鬧,不過信王趙榛卻是不怎麽看好官兵,不管是從戰鬥力還是精銳程度上,官兵相比龍泉軍首領彭友都是處於劣勢。

而最讓信王趙榛驚訝的是,劉廣首領被信王趙榛半硬半軟地給擠出了武功山之後,竟然開始在高安方向發展了起來,刺史江波被劉廣首領的大軍打得節節敗退,如今已經是有近半數管轄的城池被劉廣首領給占領了。

這些豪強紛紛開始站住了腳跟,若是信王趙榛不趁著這個時候將臨江軍給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話,隻怕到時候很有可能要麵臨多線作戰的窘境了。無論是大聖王楊幺、龍泉軍首領彭友兩兄弟,還是夏誠、劉廣首領和程廣,還有更多的劉光世、張俊等官兵軍隊。這些在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豪強和官兵名將,可都不是易於之輩。信王趙榛雖然現在的實力相比這些人要稍強一些,但相信很快就會被他們給追上來。而最讓信王趙榛擔憂的,還是英宣在虎視眈眈。